第五十四章 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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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函的沖殺聲越來越近,一個、兩個,當逃兵開始出現,退縮的情緒開始蔓延,局勢便再不可逆轉,胡鵠軍兵潰了。 北函的先鋒營如射出的羽箭狠狠扎進了無序的胡鶻軍之中,人仰馬翻間,趙臨幾人趁亂逃離,雖在亂軍之中偶有受傷到底性命無虞。 這一仗正是打的出其不意,謠傳攻心。 戰況倏忽翻盤,胡鶻兵逃脫間被俘虜近萬,余下大股散兵則被各胡鶻王族整頓,帶領著四散了。雖未重創胡鶻,此戰之后到底也要三五載休養生息后才能轉圜,況且薩緹一死,余下的幾個王族勢均力敵新胡鶻王確立何人又是一番撕扯。 北函軍未再激進追剿,鳴金收兵退入北函城。傷重的士兵陸續抬去了傷兵營,傷輕的仍沉浸在大勝的興奮激蕩里,一匹匹的漠北戰馬就接連地倒下了。 早有準備的梁玉單娑帶著北函司馬監的獸醫沖上來便開始救治,鄭鈞也用受傷的左手撫了撫愛馬的鬃毛,將韁繩遞給了獸醫。 這些漠北馬早已是強弩之末。 方才兩軍對壘,鄭鈞以身誘敵被瓦勾劃傷,有傳遞假消息的虛,也有漠北馬確實中毒頗深的實。這些馬兒的面紅氣喘俱是真的,只是尚未失控,是聽著主人的命令故意退出的護衛圈。 抬眼望去,函水河一望無際的白緬茛并未被清除,甚至比起往昔尤盛,是三月來的頂峰時刻。 梁玉在白緬村培育白緬茛的時節,恰好是緬甲蟲羽化的入夏,漫山遍野正做了第一批成蟲的食物。后來便發現了此蟲,簡單觀察試驗確定了其專食白緬茛的特性與取食部位的特殊,幾人便千里迢迢地將這些解困的成蟲與挖掘出的蟲蛹小心帶回,多耗費了十多天的功夫。 緬甲蟲此蟲不論幼蟲、成蟲專食白緬茛,幼蟲食莖,成蟲食葉莖,取食可以生長的莖枝結節,咬破鉆入在水面上的主莖,讓白緬茛無法分枝繁衍,讓養分無法供給,最終腐爛沉水。 只是一次能帶回成蟲的數量與這旺盛的白緬茛相比,不過杯水車薪。 而若要等其繁衍增數,路途近一月也只寥寥幾只成蟲交配繁衍,成蟲破蛹需要時日,交配產卵需要時日,孵化需要時日,便是孵化出來,幼蟲早期也遠不如之后食用白緬茛多。況且這些肆虐的白緬茛哪里是一日兩日便能食用清除干凈的。 而漠北馬等不得,北函等不得了,便是找到了這解困之蟲也解不了當時之困。 于是便有了鄭鈞此計——以虛打實,攻心為上。 臨淵自幼因右眼的胎記受村人眼光,想來總有幾分怨天不公,心性手段他不必說,這些年為求功成,忍得在胡鵠蹉跎十余年,忍得對薩提示弱低頭,直忍到這場白緬茛攻城,自有一番想要人定勝天的信念在里頭。 但有些事不是越說便越堅定的,出生便有的胎記,對清溪下藥時因外村人意外失手,老胡鵠王的不信任,總是在這樣重要的時候失了運氣。 若讓他知曉這十七年周期的緬甲蟲,任是如何固守本心想要逆天改命,只怕也要動搖一番相信老天爺確實不想他好過。 而有了這破綻便能找機會擒拿,薩提被擁立之后胡鵠遠未上下一心,只是因著臨淵雷霆手段無人敢說罷了,若他出事,胡鵠自然大亂,后續便順勢而為了。 ****** 臨淵已被謹慎關押,難保他什么時候便能醒悟過來,關押地重重守衛十分嚴密。 梁玉同單娑忙得腳不沾地,到得晚間總算是忙得差不多,好在戰前向有井富戶購了幾日井水喂養軍馬,否則怕是此戰都撐不過。 兩人救完馬趁夜便去找了鄭鈞,前幾日北函軍中忙著部署謀劃此戰,對白緬茛如何解決并未完全商定。 梁玉在喂養成蟲時做過幾個試驗,十分驚訝這蟲專食的特性,簡直如文人傲骨,寧餓死非白緬茛不食。到了北函,單娑也多多試驗了常見的幾十余種糧食菜蔬,俱不能吸引他取食。如此倒能放心投放,也避免了這蟲如白緬茛一般因著在北函沒有天敵,肆意繁衍生長。 只是十七年一羽化的成蟲,今年的蟲蛹羽化要等到十七年之后?,F下函水河中的白緬茛一年內斷是不能完全除凈,若要明年仍有緬甲蟲便要想法讓今年化蛹的蟲蛹提前羽化,梁玉單娑雖有些想法,到底不是精于此道之人,需要鄭鈞找尋擅飼蟲的能人一同試驗培育。 雖然完全解決白緬茛的情勢尚不明朗,但外患已消,總能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