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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松將他面前堆得滿滿當當的碟子換給我,吃掉那幾塊菜根,才叫我略微氣順了些。 趙阿嬌審時度勢,終于收斂,開始正經布菜。 飯后許青松還是應我的建議去參觀學堂,我便留在家里睡個回籠覺。 醒來才聽說趙阿嬌早上扮作小廝跟著許青松的馬車走的。 到了學堂半天找不出筆墨許青松轉身看是怎么回事才認出來。 她那扮相也不專業,粉面桃腮穿著小廝衣服倒像個小倌。 總之就是許青松這邊的動靜被同窗注意到,便調笑他方娶了美妾身邊又帶個契弟,怕是要荒廢學業。 于是先生也注意到了。 許青松百口莫辯。 因著在學堂不務正業、褻瀆先賢的罪名,被先生打了手心。 趙阿嬌早早地被逐出學堂,卻不愿離開,執意在學堂門口癡癡等了一整天,活脫脫一尊街頭巷尾閑談里的望夫石。 許青松被罰跪在圣人雕像前抄了一整天書,回來的時候一臉Y云密布。 趙阿嬌可憐兮兮地跪著哭,我還沒來得及細問,她就哀戚戚地辯解:“婢妾本也是秀才家的姑娘,識文斷字的,只是想要跟在主君身邊伺候筆墨,為主君分憂……” “識文斷字”這個詞實在令人有些應激的聯想,我壓住下意識的寒顫:“你有為主君分憂的心思自然是好。恰巧主君屋里新得了一批時文,你去幫忙謄抄整理吧?!宝枝莽鑪んαíщц.ín(xyuzhaiwu.in) 綠岸在她身后一個勁地沖我使眼色,我只得又加一句:“抄完之前就不要出院子了?!?/br> 趙阿嬌哀婉地看一眼沉著臉坐在旁邊的許青松:“婢妾才疏學淺,若有錯漏,還請主君指點?!?/br> 我正要熄了她這借指點獻媚邀寵的心思,卻見許青松點頭應下:“好?!?/br> 然后他站起身就闊步出了門。 我一下子慌了,命人把趙阿嬌送回去,急忙出去找許青松。 到了書房,卻見被人送走的趙阿嬌竟然還比我先到一步。 正跟在許青松身后嬌聲問:“這本要著意摘抄詹石先生的評文,對么?” 許青松湊過去在她手上看,然后點頭。 兩人離得近極了。 我隱在書房門口不遠處的柳樹后,手腳一下子涼了。 就看趙阿嬌一本本挨個問過去,許青松耐心地一本本解答。 我幾乎以為是沈方澤又出來了。 但那熟悉的動作神情,分明又是許青松。 過了不知道多久,里面才終于結束交談,趙阿嬌給許青松奉了一杯茶,然后嬌俏俏地要幫他捏肩膀。 許青松阻止了她:“阿嬌是秀才家的姑娘,伺候筆墨即可。這些雜事自然有旁人來做?!?/br> 然后揚聲:“不知夫人還要看多久?” 我一步一步地挪出來,不知所措。 許青松靠向椅背:“過來給為夫捏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