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羅馬貴族浴場

    浴場是羅馬人重要的社交場所，不僅有更衣室、按摩室、專門涂抹肥皂的房室、汗蒸房等基礎設施，豪華的浴場還有商店、餐廳等高級設施。人民不光去洗浴，商貿們也在這里商談買賣，民眾之間發生糾紛矛盾也去浴場和解訴訟。

    羅馬是個關注衣裝的社會，脫了衣服的人們似乎就體現不出來等級的差異，所以在價格親民的浴場，大家看起來沒有差異，都是羅馬的公民平等地坐在一起。這也就是公民浴場。此外還有裝修奢華的浴場能出入非富即貴，滿足了貴族們時刻高人一等的慾望，這種叫做貴族浴場。比如最高級的皇家浴場，甚至配有圖書舘。

    一天晚上，神父像平日一樣帶著兒子去浴場洗澡。這是父子二人親昵的親子活動之一。

    這是一座以天然溫泉為地基中心，環繞著泉眼搭建出來的露天浴場，面向貴族，處處都洋溢著奢華高雅的風格。

    瓷器在羅馬上流社會受到熱烈的追捧。為了迎合貴族老爺們的喜好，這座四方形的浴場有十二個精美絕倫的盤子等距地鑲嵌在四面墻壁上。墻上畫著以羅馬十二主神為主題的裝飾壁畫，十二位主神各自拿著一個盤子。都是用破碎的瓷器和各種寶石、貝殼一起眾星捧月般圍繞著盤子，精巧細心地鑲嵌在墻壁上。

    這種名為「馬賽克」的拼接風格是羅馬人的驕傲，也是後世室內設計藝術的經典典范。這種設計大受歡迎，貴族老爺們都相信，東方人的浴場一定就是這種把盤子鑲嵌在墻上、到處都是破瓷片的樣子。都覺得這「格外富有典雅而高貴的東方情調」。在羅馬土生土長的神父就喜歡這一套，所以每次都會帶申屠來，申屠也喜歡浴場，但比起這種面向貴族老爺們的開設的浴場。他更喜歡人多的，可以看到各色各樣的jiba的公民浴場。

    神父舒展著四肢坐在溫泉中，魁梧rou壯的身材和渾身金色的汗毛讓他如同一只大狗熊般。他望著墻壁，端詳著那幾個青花瓷盤子，這些潔白無瑕，帶著神秘東方神韻花紋的瓷器，讓他贊嘆不已。比起羅馬人平常使用的易臟又粗陋的木碗錫盤，他所使用的銀盤銀碗已經是上等。但依然免不了氧化發黑、變形變丑的宿命?？墒沁@些從東方運來的羽毛般輕薄、牛奶般光潔、寶石般亮麗的瓷器簡直像是天使的造物，它們耐熱耐冷，也永遠不會氧化發黑變形、需要用整整兩箱上好的香料才能換來一個小小的盤子。浴場用的這樣精美的瓷器，上面那大師級的工筆畫，更加價值不可估量……

    而申屠對裝飾品并不感興趣，他只想看男人的jiba，尤其是爸爸的jiba。神父強壯的肌rou身體在一眾大腹便便的貴族中鶴立雞群，胯下大rou總是保持神圣的禁慾狀態。這讓申屠的內心壓抑已久，對爸爸大rou的渴望，越壓抑越重。之前在肥皂室窺視浴奴幫爸爸涂抹肥皂時，申屠總是一邊小心地避免被注意，一邊貪婪地不放過每一絲機會觀賞父親大rou。申屠的性經驗已經悄然累計，但粗心的爸爸依然把他當成那個不滿十歲的小男孩一樣對待?？偸呛蜕晖酪黄鹣丛?，落落大方地展示著又粗又壯的成熟漢子的jiba。

    從小就和爸爸一起洗澡，父親偶爾也會欣慰地撫摸著兒子發育出來的恥毛和jiba，但申屠知道，那沒有任何性方面的意圖，爸爸是個連手yin都不會做的完全沒有性活動的信豐苦行的清教徒。只是單純地為兒子身體發育、長大而高興。

    溫泉的霧氣中，申屠像是被細雨淋濕的小狗般，眼睛和鼻子都掛滿了水珠。神父他能感受到兒子偷看的視線，這個平日里豪爽磊落的漢子本來決定藉著機會好好和青春期的兒子談談性方面的問題?？缮頌楦赣H的矜持讓卻讓素來健談的他變得寡言呆滯，他不知從何說起，亦不知該如何應對，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只是盯著出墻上的瓷器發呆。

    爸爸在思考如何措辭，兒子想多看看爸爸的身體，一時間二人都故意停留在溫泉中滯留不動。天色已晚，人們漸漸散去，空氣安靜下來，造型精美的香薰依然往外散溢出白煙霧。能聞到天然溫泉的淡淡的硫磺味和檀香、麝香與丁香混合成的東方風情的香熏氣味。貴族的露天浴場本就人少，除了三位伺候客人洗浴的男奴，整個浴場只剩下父子兩人。清澈的溫泉池水平靜下來，倒映著夕陽中的火燒云。夕陽的云泛著金色的輪廓。被稀釋過的夕光輕薄又透亮，落在神父純潔而正直的眼睛里。

    一直發呆的神父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沒人了啊……」男人起身驚覺渾身一涼，只好又坐回溫暖的溫泉中。

    浴奴們為二人點燃蠟燭後，低頭默默站在角落聽候差遣。絢爛的燭光照亮了浴場的墻壁，泛出無數昏黃色的曖昧光亮。這些特別選出來的奴隸們，肌rou魁偉的rou軀活色生香，和水中的倒影相應成趣，讓申屠大飽眼福。但神父對他們顯然沒有什麼想法，大手一揮遣散了浴奴：「你們下班吧，不用伺候我們，我和兒子有話說?！?/br>
    浴奴都很高興：「謝謝大人體諒！愚奴們告退?！顾麄冏叩蔑w快，似乎生怕神父反悔。

    神父圍好浴巾，順手握起一座十字架造型的燭臺，一路拿到涂油室。

    「走，兒子，去按摩室吧。爸爸給你涂油?！?/br>
    「好的，爸爸?！股晖酪搽S手握起一座燭臺跟在父親身後，他的燭臺是三叉戟造型。

    象徵基督教的十字架與象徵惡魔的三叉戟，彷佛是一種耐人尋味的隱喻。但父子二人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