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微H】
和心愛的他整夜纏綿原來是這個感覺。直到天邊染上瑰麗的艷紅,他昏昏沉沉癱軟在我的懷中。我摟著他一起清洗,他個子比我矮一頭,抱著并不困難。在我懷里聽話得像極了擼順了毛的貓咪,打著哈欠。真不敢相信上次他見了我還避之不及,這次竟然安心地任由我支配。然后,我抱他上床,相擁著入眠。這感覺真不錯,不用像和炮友一樣做完趕時間離開。 再次醒來,房間里依舊昏暗,光線透過百葉窗在他象牙白的裸體上形成了道道陰影,他側身蜷縮的樣子美不勝收。我悄聲趴到他的身旁,仔仔細細地欣賞,結實的背,漂亮的腰線,我繼續往下探索,果然這個家伙腿間還是那么昂首挺立。 我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上一次幫他口的時候,都沒有做到最后,昨晚我們兩個人一起高潮,也忘了最后他射到哪里了?現在回憶起來當時我的肚子上很干凈。他不會是和我一起都沒享受到吧?想到這里,我忽然有了個有趣的想法,故意掉頭和他顛鸞倒鳳著躺下,小心翼翼地將臉埋入他的腿間,張口含著那根硬梆梆的東西,繼續裝睡。被我溫暖的口腔一包裹,他的身子激靈地抖了抖。果然不多久,他就清醒過來。 “你做什么?”他大驚失色。 我慢悠悠地揉了揉睡眼,假裝也是剛剛清醒,“哦。沒什么,我習慣嘴里吮吸著東西睡覺。你不覺得這樣含著很有安全感嗎?要不你也試試?” 他被我逗樂了,“你這癖好有那么點兒...特殊,你還是個小寶寶嗎?還是不用了,我怕我真的做夢夢見吃烤腸給你咬一口?!?/br> 我不放過他,反而又迎上前,將他吞入我的口腔,意亂情迷一般地幫他深喉。他的聲音顫巍巍的,伴隨著逐漸加重的呼吸,“和謙,別弄了,時間應該不早了,我給你煎真的香腸吃行不行?” 我使壞著就是不放,模糊地吐字,“我不要,就要吃這根!除非...” 他樣子不太對勁,闔著眼眸,脖子微微向后仰著,粗喘變成了喉嚨內隱忍的呻吟,“嗯~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你。求求你松口?!?/br> “你說的!那不許你日拋了我?”我嘟囔著,我記性好,當然忘不了他之前說的約人只約一次的事情。 他:“我什么你?” 我:“說好了,我下次還可以約你出來,不許反悔!”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手指穿過發絲輕輕撩撥著,嬌嗔:“傻瓜?!?/br> 我的手依然游走在他大腿根部,終于停留在他大腿上一塊玫瑰圖樣的紋身上,隱隱可見紋身覆蓋了疤痕。在認識我之前,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哥哥,你好像很喜歡玫瑰,這個紋身有什么意義嗎?” “紋身也不一定要有意義吧?”他淺淺地笑了笑,反問我。 “不想告訴就算了,你怎么那么多秘密?” 我們兩個起身的時候果然已經下午了,望著屋子里一片狼藉,我們忍俊不禁。昨晚簡直像兩頭餓狼,啃上了彼此就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做了個遍,當時完全沒有注意我的褲子被撕破了一道口子,可我又穿不了他的褲子。于是,他提議拿著我的褲子去店里買一條一模一樣的,順便打包午餐回來。我只能光著身體在他的房間里幫忙收拾殘局。 他離開后不久,忽然有敲門聲響起。我正疑惑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幸好在開門前先看了一眼,門外是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生,打扮是俏麗的中性風,梳著齊耳短發。我當然也不是不可以裝作沒人在家,奈何她堅持不懈把我吵得不耐煩,我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只露出了上半身,“你找誰?” 那姑娘看到應門的不是屋主人,想要推門而入,幸虧我比她有力才堵住了她的去路。 “我找鄂毓,你是誰?”她踮著腳,往屋內張望著。 我肯定是不會讓她進門的,我倒是不怕她看到我腿間,我是怕萬一她見色起意,以要告我sao擾威脅,要我對她負責怎么辦? “他出去辦事了,現在不方便,你改日再來吧?!蔽一亟^道。 她不肯作罷,“我是他女朋友,請你讓開,我進去等他!” 我心中暗暗罵了句狗男女,然后無比溫柔而紳士地微笑著說:“這么巧,我是他男朋友,不好意思,今天真的不能讓你進屋!” 姑娘見我死活不肯,提高了音量:“你...他沒接我電話,他是不是在里面不肯見我!阿毓,我只是有東西要還給你!” “他真的不在里面,什么東西?我替你交給他?!蔽覠o奈,畢竟真的不是我嫉妒才不讓她進屋,我這么大方的男人,肯定也不會和個小丫頭計較,只是屋里各處殘留著昨夜歡愛的痕跡和jingye的氣味,怎么說這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姑娘見里面沒有動靜,才將信將疑,她從包里取出一本厚厚的記事簿給我,“喏,那麻煩你轉交給他,他留在我那里的日記本?!?/br> 我接過那本日記,順手就要關門。 “等等”她突然一記重拳抵住了門,那樣子堪稱女中豪杰,然后邪魅地朝我笑著:“帥哥,給你個忠告,鄂毓他不是gay,也不喜歡男人,你被他耍得團團轉,我勸你差不多得了,千萬別太認真!” “你...”我愣住了,不解其中深意。但很快我就明白過來,這女人必然是嫉妒我這個“新歡”,jiejie你難道沒聽過“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嗎?看我如此玉樹臨風,瀟灑風流,當然更得我家哥哥的歡心,而且像你這樣的母老虎,兇巴巴的,不會是以yin威脅迫我哥哥和你交往吧? 我回了她一句,“哦?他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說完我就不客氣地將門狠狠關上。 我的手里舉著那本日記本,好氣??!我偏偏不想告訴他前女友來過了,于是我隨手將那本日記塞在書架里。然后,著手開始打掃屋子??墒菕咧鴴咧?,渾身上下哪里都不對勁,那本安靜躺在書架上的日記本仿佛被灌注了某種巨大的魔力,不斷地吸引著我的注意力。雖然我知道偷看別人日記這種行為真的不好,可就是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眼,我看了絕對不會到處亂說,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我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抵擋住誘惑,向日記伸出了罪惡的手,翻開了第一頁。 “我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br> “在我父母那個年代,男女青年26歲未婚就已經算大齡‘剩男剩女’了。我母親26歲那年相親認識了27歲的父親,當年的父親高大英俊,讀中文系,有那時候流行的‘白面書生’氣質。我那個從少女時代就讀和的文藝女青年mama,遇到我父親那樣像是從里走出來的男主角的男人,大概是把自己和這個男人代入了浪漫言情,輕易就被俘獲了芳心。 可是,她卻沒有好好地用心看看這個漂亮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愛過自己。但凡她稍微懂得‘先小人后君子’這個道理,也不會在婚姻里一敗涂地。 mama曾經和我談起他們結婚時候的一件小事,爸媽兩人坐渡輪去上海置辦嫁妝,mama帶了那幾年在工廠做繡工的全部積蓄和外公外婆給她的為數不多的嫁妝錢。因為預算有限,母親盤算著買便宜的國產牌的電視,這樣剩下的錢置辦冰箱、洗衣機等等家電也夠了。她在國產電視柜臺前佇立良久,仔細挑選,我爸卻很不耐煩地說:‘別人家結婚,嫁妝都是買日本產的高檔貨。怎么你都挑這種便宜貨?’母親聽了心涼了半截,可能那時候她就隱約感到丈夫和自己結婚并不是因為多么愛自己,而是期望她這個城市戶口,父母都是公務員干部的媳婦可以讓他少奮斗幾年。 而我的奶奶,也是個特別勢利眼的人,本來以為我爸媽結婚會讓她的兒子得到什么好處,可到頭來希望落空,對我媽也是百般挑剔,處處嫌棄,甚至這種嫌棄也轉嫁到了我的身上。我媽從懷孕到生產前一周都在工作,產假后,親媽還在上班,婆婆不肯幫忙,她只能請鄉下來的保姆帶我??杀D废庸べY低,托辭家里有急事也要走。我媽抱著我哭著送走了保姆。她只能拜托鄰居老奶奶白天照看我,晚上再接回家。 那時候的我好像就比一般孩子膽大,剛剛學會走路就跌跌撞撞一個人亂跑到車水馬龍的大路上,還被鄰居奶奶找回去打了一頓屁股。我媽說現在想起來還挺心酸,她聽鄰居說有一次我獨自偷跑回家,在家門口敲門喊“mama,你開開門,你是不是在偷吃好吃的?”。就這么湊合著過,直到我兩周歲被送去托兒所,從來都沒有麻煩過奶奶。而奶奶退休后,就一直住在離我家并不太遠的姑姑家照顧姑姑的兒子,我姑父當時已經是當地一家國有銀行的行長。 我好像只有為數不多和父親相關的記憶,那些我們相處的畫面似乎都定格在五歲之前。寒冬臘月里,他帶我去公共澡堂洗澡,又小又矮的我拿著個大紅塑料盆跟在他身后。還有他帶我去鄰市出差,買了電動汽車玩具和一種蔬菜形狀的軟糖。說實話,我從來都不恨他,只是陌生而已。他給我的印象是溫和儒雅的,雖然在我母親的描述中他是多么面目可憎,自私自利,可是我卻沒有那些關于他的不好的回憶。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我八歲那年,那次是中午下課,我步行去外婆家吃午餐。我當時還認得出他的相貌,他沒有靠近我,只是在遠處對我微笑,我也朝他微笑,但很快我們就擦肩而過,沒有一句寒暄。他于我而言,不過是個常年不在家的陌生人,我都不記得和他共同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情景。 小學入學那年,他們正式離婚了,我被判給了母親,而父親本應該有義務支付撫養費,聽說他在法庭上嫌給我的撫養費太貴?哈哈,不管貴不貴,反正他從來沒有兌現過。他和律師到處搜集證據把我外公的存款說成是我母親轉移夫妻共同財產,而我外公的存款就被他當作給我的‘撫養費’了。 再后來嘛,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他有沒有偷偷來看過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見過他了?,F在就算他站在我面前,估計我應該也認不出他了。我爸如意算盤打得響,我媽就是個責任心很強的女人,他不用付出一星半點兒,就會有人幫他養孩子。我媽一輩子都被我捆著,也不是沒有媒人介紹對象,她都拒絕了,應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委屈了我。從小到大,每個長輩見了我都會說一句話,‘千萬不能忘了娘,要好好孝敬她!’。 我知道了,我會的。我懂事早熟,她以我為傲??墒?,即使是今天,我還是覺得如果我不曾出生,或者她該狠下心把我丟給我爸,這樣她還有機會找個愛她的男人組建家庭,也不至于孤苦無依,無論如何她都會比今天幸福吧?” 我讀得入神,忽然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因為做賊心虛,我手忙腳亂地將日記本順手塞入了我的包里,然后乖巧地坐好,對著門口做出一個開心的微笑:“哥,這么快就回來啦?” 他狐疑地看著我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腳邊倒著吸塵器,“很快嗎?我找了兩家門店都沒貨了,最后只能給你找相同尺寸的類似款了,你快穿上試試,希望不會不合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