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天涯淪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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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飛飛勸早耕,春鋤撲撲趁春晴 這天一暖,人人都忙碌了起來。南來北往,東遷西東,耕地的耕地,做生意的做生意,偶爾在客店里歇歇腳,哪怕素昧平生,也能聊上幾句。 “喲,這位老兄從哪里來,穿得可真精神!” 問話的人名叫老九,是個跑海運的,常年不在家。趁著還有兩天才跟工頭動身,幫著家里的娘們兒做了些農活,午間累了,就在村里田頭胡亂搭的草棚下喝茶歇息。 “哪里哪里,尋常生意人打扮罷了,在下梁銘,敢問老兄尊姓大名?” “叫我老九就成,梁老弟來萍梅做甚?” “聽說萍梅盛產蓮藕,所以來看看,趁早下訂單,時節到了,就賣到蘇揚?!?/br> 老九一聽,來了興趣,倒不是因為聽到梁銘來買藕,而是—— “梁老弟是從蘇揚來的?聽說那是個好地方,除了臨安,那可是番邦胡人們最愛的地方了?!?/br> “還行吧,胡人的確很多,有聚居的市集,賣他們胡人的東西,還挺新鮮?!?/br> “單單只有胡人???” “也有本朝漢人的?!?/br> “一起住,不出問題么?聽著挺亂的?!?/br> “問題自然是有的,畢竟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鳥雜了,什么事都能鬧出來。你看我手上這疤,”梁銘挽起袖子,給老九看小臂上一道一寸長的疤,“就是半個月前給人割的?!?/br> 老九驚訝地瞪大雙眼:“喲這么長的一道疤,怎么砍的?” 梁銘解釋道:“半個月前,我在那胡漢雜居的東市談生意,吃飯的時候隔壁桌有個人,四十多歲的一個大漢,看著就是個無賴,嫌那跑堂的娃子上菜慢,打了那娃子幾下,旁邊的一個胡人看不下去,就去喝止那大漢??上呛藵h話說得不利索,吵來吵去誰都服不了誰,就動起手來,摔了一地的杯盤碗盞,還連累得我們勸架的受了傷?!?/br> 老九咋舌不已:“可難為梁老弟這樣的熱心人了?!?/br> 梁銘搖搖頭:“我倒不覺得有什么,常年走年闖北的,一身老皮厚繭的,割破幾個口子不打緊,但苦的是那跑堂的娃娃,那么丁點大一個就出來做活,平白無故挨了打,完事后還被老板辭退了。唉,你說怎么都為難一個孩子呢?” 老九聽了也跟著嘆氣:“是啊,為難一個孩子做什么,那么小就出來跑堂,分明是因為家中艱難,辭退了,還讓人家怎么活?!?/br> “可不是,我聽人說,那孩子叫什么金小寶,沒爹,家里只有個瘋了的娘。他為了養家,小小年紀就在東市到處干活,大人欺負他,小孩欺負他,過得沒著沒落的。我見他可憐,就給了他點錢讓他買點吃的帶回家,他還跪下來謝我。唉,真的是,跪得我心都碎了?!?/br> 老九也跟著搖頭,和梁銘邊喝茶邊感嘆這世道艱難。 茶喝完,老九同梁銘道別,扛上鋤頭離開茶棚,往自家田的方向走去。 “喲,王五,這滿面春風的,是又遇到什么好事了?”老九朝迎面走來,手里提著四只野兔的王五吆喝了一聲,“這么肥的兔子,能換好多錢咯!” 王五是個獵戶,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聽了老九的話,滿臉春風道:“不多不多,也就幾個錢?!?/br> “賣了兔子,換了錢,是要去喝花酒?”老九揶揄道,“也不請大哥我喝一杯?!?/br> “去去去,要喝花酒自己掙錢去,想要爽快又不想出力,懶得你!” “切!我還不稀罕了!”老九笑罵道,“走了,干活兒去了?!?/br> 老九哼著歌大邁步走了,而王五也提著他的四只野兔去了集市,換了一筆不算少的錢后,去了城南的那家醫館。 醫館老板五十多歲,行醫多年,是個人人交口稱贊的好大夫,但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比如王五,才知道這個外表仙風道骨的大夫實際是個怎樣的人。 他將賣兔子的錢和錢袋里攢了有一段時間的錢一溜地攤到醫館老板面前,老板看了他一眼后,擱下寫藥方的筆,數錢,之后點點頭,指向后院,道:“他在里面等著了,進去吧?!?/br> 等在后院屋里的是個叫柳蘭溪的男子,十四五歲,生得比女子還美,身子更是比女子還要柔軟。王五上回cao弄過一次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天可算帶夠錢來再玩一次了。 王五問過柳蘭溪怎么就做上了這么個行當,柳蘭溪冷冷淡淡就是不說。但王五還是從醫館老板那兒知道了緣由——為了養家,為了治家里老娘的病。 據說柳蘭溪的娘年輕時也是個做妓的,嘖,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王五到了后院,入了房門,一見柳蘭溪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一頓亂親,一雙滿是繭子的手粗暴地將他身上的衣服扒開。 “小寶貝,小美人,我真是想死你了!等會兒一定把你喂得飽飽的!” 柳蘭溪被剝得精光,赤條條地躺在滿是藥味的床榻上,任王五在自己身上肆意妄為,如野獸一般喘息抽動。 他扭頭望向窗子,屋外鶯啼婉轉,花紅草綠,春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