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為君帶吳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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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承諾的那般,方白簡第二天便搬回了自己的屋里,白日也再不到處跟著柳逢辰,而是同方榮軒出門做生意。 只是柳逢辰早已習慣了方白簡寸步不離的守護,忽然房里空了,身邊也沒人了,心里就如缺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沒著地。給方婉兒教畫的時候,那碗入口的湯,不是方白簡給他溫的,味道都不鮮了。 “先生,你怎么又發呆了?紙都給你戳破了?!狈酵駜褐噶酥噶瓿矫P下那個被墨濡破了的窟窿。 柳逢辰忙移開畫筆,用布擦去桌上的墨跡,換上一張新紙,抱歉道:“對不住,是我走神了,我們接著畫?!?/br> 方婉兒卻是擱下筆,笑嘻嘻問:“是不是因為我哥哥不在身邊陪著,所以坐立不安了?” “你為何會這樣想?莫要胡說?!绷瓿匠庳煼酵駜?,耳根子卻是紅了。 “我胡說么?還是先生不敢承認?”方婉兒踮起腳,湊近柳逢辰,小小聲地問,“先生,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 柳逢辰的臉徹底紅了:“你……你亂說什么?沒有的事……” “是嗎?我不信,反正我知道哥哥喜歡先生,我感覺先生也是喜歡哥哥的。既然喜歡,先生為什么不敢承認?” “你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哥哥和先生看著對方的眼神,騙不了人的。以前哥哥看誰的眼神都很冷,也只有同我和管事爺爺說話的時候會好一些,可自從先生來了之后,哥哥的眼神就變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亮了。先生也是,看著哥哥時的眼神好溫柔。先生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什么都懂的?!?/br> 真的是這樣么?柳逢辰聽得心慌意亂,他不知道自己看著方白簡時,眼神是如何的,他只知道自己看到方白簡時,就會像看到了春風中的一棵繁花盛開的桃樹,煦日花雨中有著安寧的力量。 原來他已那么喜歡方白簡,將這人視為依靠和安慰了么?若方婉兒這么個小孩子都看出來,那府里其他人會不會也…… “還有,先生,你這紅豆手串,”方婉兒戳戳一顆紅豆,“可別告訴我不是哥哥送的?!?/br> 柳逢辰迅速將袖子往下一拉,將手串藏好,另一只手握筆敲了敲方婉兒腦門:“年紀不大,想得倒是挺多,好好畫畫,不然我就同夫人告狀?!?/br> 方婉兒撇嘴,不服氣地在紙上畫了個鬼臉:“你們大人就是口是心非?!?/br> 柳逢辰簡直沒法,方婉兒伶牙俐齒,才八歲就噎得人說不出話來,今后長大了可還了得。果然方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不過先生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要保護哥哥?!狈酵駜旱?。 柳逢辰愣了愣:“你能接受男子喜歡男子么?” “哥哥喜歡就行,我只管哥哥開心,別的我不在乎。哥哥在家里過得不好,爹娘都不待見他,我又太小,能做的只有支持哥哥做一切他覺得高興的事,別的,也只能等我再長大一些再說了?!狈酵駜簩⒐P一扔,托著腮幫子嘆氣,“唉,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長大了就能保護哥哥了?!?/br> 柳逢辰頓感欣慰,溫柔道:“你已經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了?!?/br> 而方白簡這日,則是出盡了風頭。 有個大月氏的商隊來訪,商隊領頭人還是大月氏的皇室成員。方白簡陪那領頭人看了自家的絲織貨品,用大月氏語同那領頭人侃侃而談。領頭人同他聊得心花怒放,當場就簽下了一筆大生意,并承諾若這批貨物在大月氏本國賣得好,今后方家就是他大月氏國的絲織品特供商。 方榮軒對此很意外,問方白簡是何時學了大月氏語,方白簡說是小時候在蘇陽縣生活時,同東市的大月氏小孩兒學的。 對方白簡在蘇陽縣東市的過往,方榮軒心里始終是膈應的,但大生意的做成壓過了不快,他難得地拍拍方白簡的肩膀,頗有些自豪道:“所以你經歷的一切磨難,都是值得的。今日做得不錯,往后也該這般努力才是?!?/br> 方白簡答應,同方榮軒還有大月氏商隊一起去了酒樓,宴會上,又將那商隊領頭人哄得樂不思蜀。 待宴會結束,回到府上,已接近亥時了。 方白簡匆匆回房沐了浴,熬到所有的下人都睡下,才悄悄溜出房,跑到柳逢辰屋外,輕輕敲門:“先生,我回來了?!?/br> 門悄沒聲地一開,方白簡閃進去,門一關,他就迫不及待地摟著柳逢辰上下打量:“先生今日怎么樣?累不累,吃得好不好,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不累,吃得也好,處處都舒服得很,倒是你,出去一天,晚上也不回來一起吃,大冷天的還跑來跑去,也不嫌辛苦?!绷瓿阶屑毝嗽敺桨缀喌哪?,發現方白簡的眼里有了血絲,一看就是今天累著了。 方白簡豁然道:“不辛苦,都是我自愿的。為了咱們今后能過好日子,在離開這個家之前,方家的價值能利用多少便利用多少?!?/br> “少爺倒是學壞了?!?/br> “學壞了么?”方白簡笑笑,“就當我是學壞了罷。只要今后能與你好好過,我也不管別的了?!?/br> 柳逢辰聽得心中感慨,覺得這少年人見證了自己的一場大病后改變了許多,雖然話說得沖動幼稚,可事,卻是實打實地做起來了,就像一個穿上鎧甲重逢陷陣的將領,為自己和愛人建造并守護著一個家。 “少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罷,反正還有我。只是,少爺,有一件事我得同你說說?!?/br> “什么事?” “婉兒已看出我們的事了?!?/br> 方白簡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她怎么看出來的?” “她太聰明了,察言觀色的能力一流,說我們看向彼此的眼神就揭露了一切?!绷瓿揭彩菬o奈,“你這個meimei,該做一番大事業才是?!?/br> “竟然就這么知道了,真的是,”方白簡苦笑,“聰明得駭人了。婉兒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聰穎,連我這個年長她許多的哥哥有時都自愧弗如。我一直認為,培養她做方家的繼承人,讓她接手方家的產業才是最合適的,只是我父親他,冥頑不靈?!?/br> 柳逢辰亦覺遺憾,若方榮軒不固執地非要個男丁繼承家業,興許方家所有人的日子都會過得比現在好許多。 這世人大大多數人,都重男輕女,認為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當個溫良淑德的賢內助,而闖蕩事業是男子才該干,才有資格干的事。孰不知,女子除了身體構造同男子不同,智慧才干是半點不輸男子的。若放手讓女子去做事業,這天下千事萬業,至少也是男女平分秋色。所謂的“三從四德”“男主外女主內”,不過是自卑又自傲的男子強行給女子施加的枷鎖,因為只有這樣,男子才能得到心里的平衡,才能保住為數不多的尊嚴,才會覺得自己不至于窩囊得一事無成。 柳逢辰毫不介意,甚至十分期待看到女子在各行各業發光發亮,同男子一爭高下的局面,只可惜這世道不公,世人不允。 “我暫時服從我父親,跟著他學東西,做生意,其實也不單單是為了脫離方家后有能力同先生長廂廝守,我亦想保護婉兒,幫助她逃離不愿過的生活,讓她做想做的事。我父親的勢力很大,我得十分努力才行?!?/br> “臥薪嘗膽,含垢忍辱,少爺是個好兄長,我敬佩少爺?!?/br> “總是少爺少爺的,先生對我就沒有什么別的愛稱么?” “少爺想要什么愛稱,小方方,小白白,還是小簡簡,或者用少爺少時的乳名,小寶寶?” 方白簡覺得這些稱呼怎么聽怎么別扭,暫時又想不出更順耳的,于是作罷:“算了,暫時還是叫少爺罷,今后有更適合的再改口?!?/br> “我覺得少爺就很合適,特別是被少爺干得要死的時候,抓著少爺的后背叫喚一聲,少爺難道不喜歡么?” 方白簡下身當即一陣燥熱:“先生你又來了?!?/br> “怎么,少爺不喜歡?” “你這是犯癮了還是動情了?” “如我說兩者兼而有之呢?”柳逢辰摟住方白簡脖子,大片前胸裸露,不住往方白簡身上蹭。 方白簡口干舌燥:“癮癥更多些,還是動情更多些?若是癮癥更多些,那便忍著?!?/br> “若我說一半一半呢?”柳逢辰往前一頂方白簡下身。 方白簡沒再猶豫,將柳逢辰抱到床上,解衣親吻:“那便可一解今日相思之苦?!?/br> 隨后一個月,方白簡每日要么跟著方榮軒出去做生意,要么去找易先生和錢先生學東西,起早貪黑,比以前勤奮了不知多少倍,連一向苛待他的方夫人都少挑了許多刺,甚至在方白簡來給他請安的時候都很少甩臉色了。 一日下午,方白簡提前回了家,去了方夫人的屋,送上了一件狐皮大衣。 方夫人很驚訝,這是方白簡第一次給她送東西,便問:“你送我東西,是想做什么?” “天氣越發冷了,兒子出去做生意的時候看中了這件狐皮斗篷,才買了送給母親,若母親喜歡,收下了,兒子心中也歡喜,若不喜歡,那便任母親隨意處置?!?/br> 方夫人看了他一陣,見他神情始終平靜,看不出半點陰謀,就沒說什么,揮揮手將他打發走了。 她翻看了一陣那狐皮斗篷,叫人將小梅從方白簡的院子里招過來。 “最近可有發現少爺的什么不對?”方夫人問。 小梅道:“除了前一日我起得十分早,出房門的時候發現少爺往他自己屋的方向走,別的一切如常?!?/br> “多早?你注意到了少爺是從那個方向走向自己屋的么?” “卯時,是在回廊的拐角看到的,那拐角通向正堂和東院,具體是從哪個方向,奴婢真的不知了?!?/br> 方夫人想了想,吩咐小梅道:“你這幾日,白日就不要做事了,在屋里休息,到了晚上你便看著少爺,但不要叫他發現,我倒要看看,他近來態度大變,到底是想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