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3 翌日清晨,景修安先是去了主廳,接受了兩位新婚夫妻的敬茶。 景若凝起身后,就趕忙拉著景修安的袖子,問道:“父親昨日喝酒沒事吧?” “沒事?!本靶薨财沉搜蹎态?,問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喬瑯早有準備,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父親大人的話,我之前也同凝兒說過了。我今后應該還是以修行劍道為主。我知景家成員都會修習機關術,若是父親要求的話,我也可習此道?!?/br> “按你想的去做。景家沒有必須修某道的強制規定?!本靶薨彩种冈谝伟咽稚锨昧藥紫?,“凝兒是下一任的家主,你作為她的夫婿,也應在旁輔佐。當前,我想暫且將你安排到七星堂,先了解景家的運作,可好?” “好的,父親?!?/br> 景修安看向了一旁的景夙然,“夙然,你帶他去?!?/br> “是,父親?!?/br> 應下后,景夙然走到了喬瑯的身前,微微彎身,溫和地道:“姐夫,請?!?/br> “有勞夙然了?!?/br> 他們二人離開后,景若凝詢問道:“聽說昨日婚宴上有魔修潛伏,試圖搗亂,但被父親提前派人除掉了。父親怎得之前也不同我說?” “有什么可說的?”景修安平靜地說道,“一群上不了臺面的烏合之眾罷了,還會壞了心情?!?/br> 景若凝嬌俏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多打他們幾拳!” 景修安無言了半晌,又道:“聽說你昨晚與喬瑯不太和諧?你……” 景若凝頓時爆紅了臉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嗔怒地跺了跺腳,“他們怎么什么事都同父親說?父親,你個大男人,就別問這么多了!” 景修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景若凝母親早逝,他總想要將另一份給補回來,但總歸很多時候還是不方便的。 “那我不說了?!彼鹆松?,“下午有長老會,別忘了?!?/br> “當然不會忘!我連發言稿都準備好了?!?/br> 景若凝從小都是以家主繼承人的標準被培養,如今她已然能夠獨當一面,處理各方面事務都頗為妥善,景修安對她是放心得下的。 出了主廳,景修安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很大,足足分成了十幾個區域,每個區域放置的東西或是設計各不相同。 這段時間,他都在做一個巨型的戰斗性機械,進度已經差不多有七成,其中有五成都是機械堂的人來完成的,都是些沒有技術含量的繁瑣程序,剩下的則是由他親手來完成。 只不過,由于他昨日喝了酒,酒精的作用還沒完全消去,以至于他在上細小的零件時會手抖。 發現效率奇低,他也就放棄了做工,離開了工作室。 不遠處就是家族的演武場之一,他在路過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于是駐了足。 一身玄衣的景暮正要與人切磋,對手是其他門派的一青年才俊。 現在,景暮的實力已經不遜于一些修真界的前輩大能了,只是因著景修安的命令,景暮平常都會有收斂,并未展現過自己的真實實力。 也不知道對手之前說過什么,景暮的臉色非常黑沉。在場的景家子弟基本上都見識過或者有所耳聞他的暴力行徑,全都坐到了觀眾席的最頂上,唯獨是那青年仍是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 裁判一聲令下,景暮面露兇色地一刀斬了過去,他的動作極快,以至于對手壓根就沒有捕捉到他的行為軌跡,慌亂之下只本能地舉起了劍刃。 “嘭”! 景暮直接擊破了青年的護體靈力,刀劈在了青年的劍上,卻見青年手中的本命靈劍竟是出現了一道豁口,幾道裂痕在劍上蜿蜒開來。而后,景暮重重的一腳踹上了青年的小腹。 青年狼狽地摔倒在地,又看景暮提刀向他砍來,聽觀眾席上傳來了驚呼聲,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翻了個身,縱身一躍,然后就看見自己方才跌倒過的地方竟是被刀氣斬了個足有一米深的大坑。 青年又驚又怒,“你要殺我?!你瘋了?” 景暮冷笑了一聲。 恰在這時,觀眾席上傳來了喊聲:“景暮,家主在那里!” “景暮,你不要再發瘋了!” “……” 聽到“家主”二字,景暮陡然一驚,倏地扭過了頭,見景修安正站在演武場外,注視著他們,而在他看過去后,景修安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了。 景暮也顧不上什么比試,將刀收回了靈海之中,直接越過了演武場的護欄,擋在了景修安的身前,急切地喚道:“父親!” “讓開?!本靶薨怖淅涞氐?。 景暮最怕的就是他的無視,就算是斥責也好,至少也說明他在意自己。景暮跪下了身,抓住了他的衣擺,道:“父親,是那混蛋說我景家子弟不擅武,我這才想要給他一點教訓?!?/br> 景修安斂目看他,語氣平緩了下來,“景暮,我同你說過很多次了?!?/br> “對不起,父親。下次,下次一定不會了?!?/br> 此時,那名險些被殺的青年也跑了過來,向他行了一禮,“雙河派柳伸拜見景前輩?!?/br> 景修安對其一頷首,又嚴厲地對景暮道:“道歉?!?/br> 景暮站起了身,也不看那柳伸,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沒事?!笨丛诰靶薨策@位前輩在的份上,柳伸也只得強壓下了心中的余悸,主動向景暮伸出了手,“景道友,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后有機會再切磋?!?/br> 景暮卻沒有與他回握,直到景修安又喊了一聲,他才不情不愿地與對方握了手。 “柳小友,今天的事很抱歉。之后,我會懲罰他?!?/br> 柳伸看了看臉色陰沉的景暮,意思意思地說情道:“想來景道友也不是故意的……” 景修安又淡淡地道:“柳小友現在觀我景家子弟的實力如何?” 柳伸面露尷尬,“這,這個……非常強。對不起,景前輩,是晚輩出言不遜,不識好歹了?!?/br> 景修安瞥了眼臉色稍晴的景暮,“還不快走?” 景暮眼睛越發亮了,“是!父親!” 不出所料的,他被領去了戒律堂,但是他的心情依舊好極了。若是不知道,恐怕還以為他是將要得到什么獎勵——雖說,這對于景暮來說,也與獎勵沒什么區別。 戒律長老出來迎接,待看到了景暮,他的臉頓時成了苦瓜色,“家主,三少又犯事了?” 尋常,犯事者進戒律堂都會被上禁錮靈力的鐐銬,這讓他們在接受懲罰時無法本能地反抗,但是景暮是個例外。 不知何故,禁靈鐐銬對他壓根沒用,因此每次受刑時,鞭子還沒落到他身上就斷了,除非景修安親自打。 “照例,五十鞭加半個月的禁閉?!?/br> 戒律長老問道:“您親自打嗎?” “把他先押進去?!?/br> 不久后,還是象征性戴上了禁靈鐐銬的景暮跪在了他的專屬禁閉室中,仰頭看著景修安拿起了鞭子,心情激動極了。 鞭打當然疼,他也沒有受虐的癖好。他只是很享受像這樣,與父親單獨共處一室,父親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的感覺,光是這些,就足以抵消所有身體上的痛苦。 特制的長鞭破開了風,重重地落到了他的背脊。他悶哼了一聲,腰背卻仍是挺得筆直。 只是,他還是不甘心。 憑什么那景夙然——據說與他是雙胞胎兄弟的景夙然,不用承受這些苦痛,就能直接占有父親? 憑什么,從小到大,父親更喜歡景夙然,而非他? “父親,您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景暮能夠感覺到背后已經被鮮血浸濕,他喘著粗氣,大聲道,“我哪里比不上景夙然?您給我的任務,我全都好好地完成了?!?/br> “父親!” 景暮抬起了被汗水糊住的眼睛,看到了景修安持鞭的修長手指,以及那肌rou勻稱的皓白手臂。白是極白的,甚至能夠看到皮下的青色血管。 今天的景修安穿的是一身淡藍色的便服,衣扣如他尋常的風格,嚴實地扣到了最上面,頗顯禁欲。那脖頸纖細,喉結性感,再往上則是他線條分明的下頷,以及微抿的薄唇,那雙漂亮的眼眸古井無波地落在他的身上。 景暮情不自禁地幻想起了撕開他的衣服,吻上他的唇的場景,呼吸越發急促,喃喃地道:“父親?!?/br> 景修安默默地數到了五十,他收了鞭子,看向了渾身血淋淋的景暮,卻發現這家伙緊緊地盯著他的嘴唇,眼中有烈焰般的欲望,而且下體還支起了帳篷。 景修安皺了一下眉,臉上帶有薄怒地道:“景暮,你真是個孽障?!闭f罷,他轉身欲離開。 哪知,景暮竟是起了身,一把抱住了他,道:“我早就大逆不道,您不是早就知道嗎?父親,求您看看我吧?!?/br> 聽著養子的哀求,景修安扭過了頭,將他看了片刻,而后道:“松手?!?/br> 景暮張了張嘴,可終究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他沮喪地慢慢松開了手臂。 “等你什么時候能夠控制自己,再同我說這些?!本靶薨策~步走向了門,聲音冷淡,“但愿這次的禁閉能夠讓你反省一下自己?!?/br> 門關上了,漆黑的石室中唯有一盞微弱的靈燈照亮。 景暮貪婪地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屬于景修安的幽香,難耐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帶,握住了自己梆硬的粗大物件,一邊撫弄,一邊遐想著景修安,低聲呢喃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