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你過來
服藥兩天,景聞已經能正常說話了。 海蝶知道這個消息后激動得抱著景聞就開始嚎,少年不得不騰出虛弱的手,勉強在他背上拍了兩下。 “海哥,別這樣,我好多了?!?/br> 少年的聲音雖然回來了,但嗓子還比較粗啞,像抽了幾十年煙的胡子大叔的聲音,跟他的外貌反差極大,搞得喬橋一聽他說話就想笑。 “嗚嗚嗚,小聞你終于好了,你知道這幾天我是怎么過的嗎?生不如死啊,嗚嗚嗚……” 喬橋聽得一頭黑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景聞要嗝屁了呢。 “海哥,誒誒,你別壓我,我撐不住……” “嗚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老子擔心你這么久,你連靠都不讓靠!” “……” 喬橋把海蝶揪起來:“行了,景聞剛好了一點,讓他多休息吧,別引得他說話了?!?/br> 海蝶這才抽抽噎噎地點頭,算是結束了這場‘生離死別’的戲碼。 聽說景聞能說話了,Mindy也急忙慌過來,看景聞真的恢復了,她還掉了幾滴眼淚,真情的樣子不似作偽,讓海蝶大為感動。 中午四人湊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這短短一個多星期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眾人都有點疲憊,吃完之后景聞繼續休養,海蝶和Mindy則回練習室加緊訓練,喬橋覺得待在宿舍有點悶,就想下樓轉轉。 沒想到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的地墊上放著一個粉色的信封。 喬橋:??? 她以為是誰落下的,左右張望一番可走廊里一個人都沒有,只好撿起來看看,沒想到背面居然寫著‘喬橋’兩個字。 喬橋:“……” 這是什么玩意兒? 她拿出手機給海蝶打電話,側面問了下他出門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東西,海蝶茫然地說沒有啊,你丟東西了嗎?喬橋說隨便問問就掛斷了電話。 她看一眼表,距離海蝶出門還不到十分鐘,也就是說這個信封是海蝶出門后,她開門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放上的。 是誰呢? 既然寫了她的名字,摸著也不像有什么危險的東西,她就把信拿回房間慢慢拆開了。 里面就只有一張淡黃色的卡片,而卡片上一個字都沒有。 = =。什么鬼,惡作劇嗎? 她順手把卡片放進垃圾桶,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她敏銳地捕捉到了清淡的玫瑰花香。 怎么會有玫瑰花的味道? 為了確認,她重新撿起卡片放在鼻子底下仔細聞,這回確定了,這香味還真是卡片上散發出來的。 一張散發著玫瑰花味的卡片,一個放在門口寫著她名字的粉紅信封。 這是搞什么??? 喬橋又檢查了一遍手里的東西,這回在信封內側發現了一個很小的上箭頭。 上箭頭? 喬橋下意識地往天花板上看,當然什么也沒有,她暗笑自己真是傻了,這個上箭頭明顯是跟卡片搭配的。 箭頭+玫瑰花香味的卡片,意思是讓她去有玫瑰花的地方嗎? 這么一想,附近還真有一處,主辦方這次準備的場地很大,藝人宿舍附近就有一個陽光房,種了一圃的玫瑰,有時候還會在里面拍些封面什么的,要說最近的有玫瑰花的地方,就只有那里了。 要去嗎? 喬橋有點猶豫了,首先這卡片就來路不明,其次對方什么目的她也不知道,萬一是蕭曼雨弄得陷阱呢?現在是決賽前的關鍵時刻,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 可是……好好奇啊。 這就好比有人給你發了個信息‘我跟你說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等你趕緊回個‘說吧’之后,對方卻再也不回復了。 吊胃口基本可以算現代社會的酷刑之一。 喬橋猶豫半天,最后覺得可以遠遠看一眼,如果有人就趕緊跑。于是她把自己從頭包到腳,又提了一根棍子塞在衣服里面防身。 至于找人陪同,她壓根沒想,海蝶和Mindy都去練習室了,景聞還在休息,她自己去看一眼快去快回就行了,不用鬧得人盡皆知。 陽光房很快就到了,老遠就能看到里面玫瑰花田鮮艷的那一抹紅,不過透過玻璃,里面看起來沒人啊。 喬橋將信將疑地靠近,因為陽光房四面都是玻璃,里面又全是低矮的花草,藏人基本不可能,除非人像耗子那么小。 她看看四周,也沒人,而且不遠處還有保安,但凡喬橋喊一嗓子,那邊絕對能聽見。 要不?進去看看? 喬橋小心推開門,找到那片玫瑰花圃,花圃中央放著一捧被扎成心形的玫瑰,玫瑰中心又放著一個信封。 喬橋:“……” 信封比第一個還精致好看,但喬橋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她粗暴地扯開,里面又是一張卡片,寫著三個數字,像是房號。 喬橋面無表情地把卡片扔了回去。 她好像能猜到是誰搞的鬼了,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而確認自己猜測的唯一辦法就是實踐。 喬橋摸了摸懷里的棍子,心想媽的去就去,誰怕誰。 她順利找到了掛著跟卡片相同數字的房間,這間房居然在藝人宿舍,真讓她大為吃驚。 門沒鎖,一推就開了,里面黑漆漆的,喬橋摸到門邊的開關,順手打開。 最先看到的就是昨天那條粉紅色禮服裙。 裙子套在一個人臺上,就像穿在真人身上一般,這跟從隔著透明防塵袋看這條裙子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2D變3D,好比你的紙片人老婆突然進入現實,沖擊力非常大。 喬橋一時間連來的目的都忘了,忍不住圍著人臺轉了兩圈,這里摸摸那里扯扯,愛不釋手。 “喜歡嗎?” 靜謐中一聲帶著笑意的問句讓喬橋觸電似的縮回了手,她回過頭,梁季澤靠在墻邊,端著半杯紅酒,沉靜地凝視著她。 喬橋無語至極:“你在搞什么???又是信封又是玫瑰的,無聊不無聊?!?/br> 梁季澤聳聳肩,笑道:“給我們平淡的關系注入一絲浪漫?!?/br> “誰要跟你浪漫……”喬橋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浪漫跟自己浪漫吧,我回去了?!?/br> 梁季澤悠閑地抿一口酒:“不試試裙子再走嗎?” 靠。 他真的很會耶。 喬橋的目光不舍地在裙子上逡巡一圈,默念了十幾遍‘這是梁季澤給的’才守住心神。她義正辭嚴:“不用了,我不穿?!?/br> 梁季澤嘖嘖兩聲:“真可惜,聽說決賽當天的燈光很柔和,所以我想你穿粉色一定好看?!?/br> 喬橋扯扯嘴角:“好看不好看的跟你也沒關系吧,我又不上場,沒鏡頭的?!?/br> 梁季澤挑眉:“但我是嘉賓,從臺上可以看到你?!?/br> “你是嘉賓???”喬橋驚了,“宋總怎么會請你!” “因為他欠我一個小人情?!绷杭緷苫瘟嘶尉票?,“我想來,他不能拒絕?!?/br> 喬橋咬牙:“那還真是屈尊了,這么個破選秀也值得你大駕光臨?!?/br> “比賽本身當然不值得,但是你值得?!?/br> 喬橋立馬堵住耳朵:“別說了別說了,惡心,你就不能干點不惡心我的事嗎!” 要是放在平時,她這句話絕對會讓面前的男人勃然大怒,但今天他僅僅是臉色變了變,幾秒后又恢復了若無其事。 他岔開話題:“你試試裙子吧,我想看你穿?!?/br> 喬橋之所以口不擇言也是因為心情極度糟糕,就好比你辛辛苦苦做了一個漂亮的蛋糕,結果到收尾的時候發現上面落了只蒼蠅一樣,不僅幸福感大打折扣,連快樂都被吸走了。 “打死我也不穿?!?/br> 梁季澤慢慢道:“我再給你一次回答這個問題的機會?!?/br> 喬橋看了他一會兒:“你真的不用每次都裝作要征求我的意見?!?/br> 她走到人臺旁邊,抬手就要扒下那條裙子。 手還沒碰到,卻又聽到身后的人說:“不用了,你不想穿就算了?!?/br> 喬橋將信將疑地回頭,梁季澤已經放下了酒杯,他走過來:“反正我已經送給你了,怎么處置隨便你,不喜歡的話,拿去燒了也行?!?/br> “你又想干什么壞事?” 梁季澤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在你眼里只會干壞事嗎?” 喬橋聞言倒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重重點頭:“是的?!?/br> 梁季澤‘哦’了一聲:“看來我還是當個壞人吧,你習慣,我也習慣?!?/br> 他猛地沉下臉:“你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