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爬墻偷會()
陽安公主差了人送信給謝花蔭,前兩日喚他入宮閑話幾句,言及燕門商賈,謝花蔭打心里清楚要事在后頭,果不其然,公主隨信附了刻有皇印的金珠,他沉思半晌,去尋了他爹謝茂,康親王上下打點。 這就不得不提,國興于農、工之業,延極三年,天下大旱,胡蠻暴亂,一度攻至中原,顧家赤膽忠心,力抗外敵,昔日舉朝北上,民不聊生,人人自危,先皇當先效司馬輕減衣果以供軍需,果然我朝大勝,顧祖平亂后返京已徒有衣冠?!藶榍霸?。 永樂年間先皇駕崩,舉天同喪。新皇即位,奉正朔改國號為乾齊,適時不過八年,除去守孝三年,又過兩年抗匈奴掃邊疆,內除貪官污吏,新皇根基漸穩,適時當逢正胸懷抱負,只待一展鴻圖。 “先皇已去,未及今日,而當今圣上欲推新政,是故頗有波瀾?!?/br> 謝花蔭一琢磨,當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前因加后果,缺錢了,是以近日他張羅的商事,皇家亦要插一手,好分一杯羹。 不過這事皇室做得隱晦,謝花蔭門清著他就得更隱晦,這也正巧中他的下懷,他不想做皇商,但也不是半點關系沾不得,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不過不能讓別人能曉得這里頭彎彎繞繞的門路,但若是事成,日后大江大北,都必有他謝氏的影子,他要做,就要做天下第一流。 此后謝花蔭回府一連腳不沾地地忙了幾日,他爹又寵他,要星星不給月亮,一口一個幺兒,全聽他吩咐,康親王府這兩日熱鬧得很,這個來那個去,謝花蔭一來二去早把事摸了個徹底,昨日去相物,而今日同約了云軒樓的宴請,徽商富裕且有技藝傍身,做的生意上通仕人下販黎民,各個都有本事,今日也是賓主盡歡,他雖一身酒氣,卻眉眼迤笑,事兒妥得不能再妥!指不定趕在蠻子進京前就能辦好! 謝花蔭心情極好打道回府,康王府建制不大,并非九曲十八廊,但該有的一樣不少,世家大族在乎底蘊二字,精雅幽靜,四季花時輪番綻放。近日桃花搖蘿枝,風一吹就鋪了一地,謝花蔭心情極好,佇立一會兒拈了一朵,盤算著明日送給謝重鋒,他想著謝重鋒那張棱角分明的冷臉,再一瞧手中粉嫩的花,不知怎地就想到他傅粉白面,不自禁笑出了聲,惹得錦嵐支著眼多瞧了他兩眼,大著膽子打趣。 “我們小公子笑得這般開心,真如話本里寫的,再會瑤池,像個仙郎哦——” 謝花蔭搖頭晃腦,再會瑤池?顧重鋒也不像那仙女啊,依他看,指不定得是什么閻羅王,不笑的時候虎著張臉,嚇人哩。 燭搖影動,襯得郎君面如冠玉,郎君心里又念著情郎,情郎哥這幾日也忙,顧重鋒出門早,他回家晚,恰恰好錯開了幾日也未見,郎君是想他的情郎。 謝花蔭任由錦嵐伺候著解下發冠,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銅鏡,動作一頓,揮退了屋內婢子,倚著桌。 “我竟不知,國公爺竟有做梁上君子的喜好?” 顧重鋒自暗處一躍而來,腳步輕盈,“前幾日一別,叫我茶不思飯不想,把康親家的小公子惦在心頭思之如狂,今日我……特地來瞧一瞧?!?/br> 謝花蔭轉身,如一只還巢的乳燕,一頭扎進男人的懷抱,仰著瘦頜,雙眉如彎月,對上一雙暖意融融的眸,笑若飴糖。 “只是來看看?” “倘若謝郎肯留我一留,那我明日再走,也不遲?!鳖欀劁h擁著郎君,埋低腦袋伏在肩頭貪婪深嗅著,這熟悉氣息實在叫他迷戀,這幾日讓他想得發慌,他靜靜摟著謝花蔭,只覺得到天荒地老才好,之前還看哪兒哪兒暴躁,這時整個世界頓時又都順眼了。 謝花蔭眼一眨,意有所指,“別說這王府大門形同虛設,就是四面環墻都攔不住你,怎么,來去還得我cao心?” ……康親王要是知道顧重鋒半夜來找他的乖乖幺子,非拿掃帚把他轟出去不可,在人家親爹眼里,甭管他什么功績加身,他就是那頭拱白菜的豬,能看他順眼?否則也不至于半夜來翻人家墻,顧重鋒輕咳一聲。 “郎君喚我一聲梁上君子,賊不走空,想來我也該學學那梁上君子,順路牽點什么?!?/br> 謝花蔭把顧重鋒的手臂一拉,圈在自己腰上,環得嚴嚴實實不點不透風,他仰著頭,施施然地。 “你要牽點什么?這府中最值錢就是我了?!?/br> 顧重鋒對準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燭火還搖曳著,映著兩人的影子長長,交頸纏在了一起。謝花蔭全然溫柔地舔舐著他的唇,張唇接納他的一切,于是顧重鋒的情緒就這么被安撫了,喧囂浮沉都沉下,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躁動,他用力地吮著謝花蔭的唇舌,那力度像要把他吞吃入腹——如果可以的話,他低著腦袋,喉嚨里滾出兩聲模糊又深沉的的聲,那一個稱呼重得就是他一生的命?!靶」?、乖乖?!?/br> 顧重鋒的手掌掐抱著謝花蔭,謝花蔭看起來習慣極了,掀了掀睫,懶散地哼了一聲,顧重鋒拿鼻尖蹭他,捧著頰小心地吻一吻眼簾,引來謝花蔭一陣發笑。 “你這樣子,像什么梁上君子?分明是采花大盜?!?/br> 不錯,采的可不就是謝花蔭?他方解了冠,如今還著著衣,他的下巴枕在顧重鋒肩頭,側頭撞了撞他,再用舌舔一舔頸旁的膚rou,謝花蔭聽見顧重鋒霎時間沉重的喘息,他仍嫌撩撥地不夠,四肢都纏了上去,讓顧重鋒抱著,身體緊緊貼著。 “……來cao我吧,哥哥?!?/br> 柔軟的發髻散開,蹭得耳軟,謝花蔭也好軟,欲望的色在燭火明滅間停留,他對上有情人的眼,接吻、做快樂事,他摸了摸顧重鋒的身下,勃起的巨大rou刃在他手心里,一下一下地被撫摸,他同樣并緊了腿,雌xue在男人的指下滴著水。 蓮雪一樣的青年在紊亂的呼吸中起起伏伏,動作很輕,抱著顧重鋒的小臂蹭著顧重鋒,在這個夜里,月靜風停,他眼睛那么亮,小小聲地說,“顧重鋒,我也好想你啊?!?/br> 當然顧重鋒沒做到底,他顧念著明日謝花蔭還有應酬,他心疼,舍不得的。 不過,記上一筆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