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直播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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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直播事故 林奈若無其事地沿街走著。然而只有天曉得,他的兩腿虛浮得像踩在沼澤里,不斷地下沉。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到極限,盡力牽扯著靈魂的碎片,以免它被風吹散。他現在只想找個墻靠著,慢慢坐下來,然后再也不動。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思考。這個時候如果有個富婆朝他打開溫柔的被窩,那他一定會去的。 法布爾問他:“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一個富翁沒了,再找一個嗎?” 林奈沒有回答。法布爾的聲音就像隔著一層玻璃,傳不到他的耳朵里。 法布爾用余光關注著走在身邊的青年。 剛才他為什么沒有走到里歐面前,而是停下了。他是害怕里歐嗎,還是像他自己說的,臨時打了退堂鼓,不敢色誘老男人?如果剛才沒有插手,讓他再接近里歐一點,也許就能判斷了。但到了那時候,就算他真的是惡魔,他也不是我的了。 在獵殺惡魔的過程中,最難的往往不是“殺”,而是“獵”——區分出混在人類世界里的惡魔。 獵魔人往往憑外在特征就能識別出低等惡魔,比如拙劣的外形模仿,或者惡魔的氣味。 然而,越是高等級的惡魔,越善于外形模仿,也能更好地隱藏自己的氣味。因而,想要捕殺中等以上的惡魔的話,獵魔人需要的不僅是狗一般的嗅覺,更是畫家一般的觀察力,在細節中找到破綻。 比如發生在2013年的著名的戛納珠寶盜竊案,闖進珠寶店搶走那價值連城鉆石的大盜最后就被發現是一只烏鴉怪。在他被捕后,人們發現他的小倉庫里收集了各種各樣閃閃發光的東西,這是渡鴉的天性。 但是這事不能拖太久,否則潛在危害太大了,法布爾想,得想辦法讓他自己露餡。惡魔會露餡,往往是因為生活細節上的“不和諧感”——他們總有些和正常人類格格不入的特點。 要不一起吃頓飯吧……也能好好觀察他。法布爾冒出這個想法,是因為他也感覺到了腹中有自然的召喚,于是說:“先去吃東西?!?/br> 說著就加快腳步向自己的自行車走去。發現林奈沒跟上,容不得他回答,獵魔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拽到自己??康淖孕熊囘叄骸吧宪??!狈路鹚坏┠枚ㄖ饕獾氖?,就算是吃頓飯的事,也得立刻在他面前,以他想要的方式完美地實現。 看林奈一臉迷茫的樣子,法布爾忍不住說:“穿禮服就不要岔開腿了,你側過來,像女孩一樣坐?!?/br> 意外地,林奈聽話地側坐了下來。身體的重量終于有了一個支撐點,似乎令他舒了口氣。 法布爾心想,這家伙不較勁不犯賤的時候,還有那么點乖巧的意思??缟宪?,回頭看看他,指出:“腿太長了,抬起來?!边莸匾宦?,自行車竄了出去。 林奈坐在自行車后座,腳后跟時不時蹭到地上,屁股被路面顛得生疼。胳膊貼在獵魔人的后背,能感覺到他的背部被一左一右地牽動著。 這是倫敦難得的一個晴空萬里的晚上,天氣也不錯。自行車駛過安靜的石板街道,只有車輪鏈條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微風吹著他的頭發,捎來不知何處的烤面包香。 人間的夜晚靜謐過頭。林奈依稀記起,他還是人類的時候,也曾有過這和平安謐的時期。那時他應該還是一個少年,當時他的身邊總是跟著另一個少年,他們走在齊腰高的麥田間,用手拂過麥尖,開心地說著什么。當時的對話早就模糊記不清了,但是那感覺,就仿佛少年時期會延續到永遠,他的世界里理所當然永遠都會有他。 我怎么……又記起這張臉了…… 對了……我又遇見他了……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獵魔天使…… 林奈閉起眼睛,頭腦陷入半昏睡的狀態,靠在了法布爾的背上。感到身體的不平穩,他的手下意識地拽住了一點他的衣服。 在這狼狽而又虛弱的時刻,這自行車的旅途也仿佛當年的麥田一般延續到永遠…… 吱地一聲,自行車猛停下來,把林奈驚醒,迷茫地坐直了。 “到了?!狈ú紶栒f。隨即,林奈感到背部一記重擊,被法布爾一條掃堂腿掃到了地上。 “啊?!闭谙萝嚨姆ú紶柪憧粗鴵涞氐那嗄?,“忘了你也在車上?!?/br> 林奈跪在地上,捂著磕痛的額頭:“……晚飯還是直接就吃了你吧?!?/br> 法布爾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心想:我剛剛居然覺得他乖巧。 他將車仔細鎖好,走進店里。 “經費有限,牛排我請不起,但這家中國餐廳我常來,味道不比牛排差。特色是韓國烤牛rou?!?/br> 他坐下來,仔細地把外套脫下來疊在旁邊:“來兩份韓國烤牛rou,和兩碗米飯?!?/br> 林奈:“……” 兩人面對面坐定,法布爾觀察著無精打采的林奈。他的狀態顯然和晚上剛見到他時不同。他看起來更為蒼白,目光也不是很集中。 一個多小時前見到神父的時候,這家伙還挺精神?,F在怎么了?是惡魔不適應人類的環境嗎?還是說,他純粹就是個不太熬夜的人類青年……他要是就這么不說話,我這頓飯可就白請了。他邊琢磨,邊用指尖磕著桌子,發出討厭的磕磕聲。 盡管已經是晚上九點半,這家叫做廣州樓的中餐廳里還是有一小半的座位被占。來吃飯的不是情侶就是朋友家人聚餐,餐廳洋溢著歡樂的氛圍,只有他們這一桌詭異地沉默著。 嘖……法布爾的兩條濃眉又開始扭打,一會兒扭向發際線,一會兒扭到眼皮上。 獵魔人一向團隊行動。他從來都是負責斗毆的那一個,從沒做過套近乎的那類活。 “你……工作做的什么,月薪多少?”他終于想出了一個探對方底細的問題。 林奈過了一會兒才抬眼,一臉“在問我嗎?”的表情。 對了……這家伙剛還在問我要份工作呢??蓯喊 瓝Q個問題。 法布爾咳了一聲,又問:“家里在哪兒,幾口人???” 林奈:“家里人死光了。就剩我一個?!?/br> 法布爾:“……” 這么普通的問題都會踩雷嗎!法布爾吸了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心想,問問他的個人問題吧……男人不就是靠談私事增進信任感嗎,感情問題也能暴露細節。 法布爾:“那,結婚了嗎?談過幾次戀愛???” 林奈:“沒有,我喜歡男人。你這樣的?!?/br> 法布爾:“……” 法布爾在愣了兩秒后,看到了對方戲謔的嘲笑,額角的青筋凸了起來。他終于反應過來,這小子在耍他! 他正待反擊幾句,發現林奈的目光時不時飄向了斜后方的桌。他回頭看了看,斜后方有個青年用微型三腳架架著一部手機,正在一邊吃,一邊對著手機熱情地講話。 法布爾靈機一動,指著那人說:“他在干什么?” 林奈隨口說:“不知道。有病吧?!?/br> 法布爾的眼一亮,仿佛抓住了不得了的線索:“直播,沒見過嗎?專門吃東西給別人看的。你不像你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啊?!?/br> 林奈微一停頓,冷冰冰地說:“你怎么回事,在套我話嗎?剛才是你自己問的吧,我只是迎合著你說一句?!?/br> 法布爾定定地看著他。在林奈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整個人看起來沒什么不同,但他的目光變清醒了,身體微妙地緊繃了起來,仿佛從松散姿態切換到了攻擊姿態。 “用得著這么緊張嗎?!狈ú紶柕穆曇粢矇旱土?。他磕著桌子的指尖變慢了下來,在衣服的覆蓋下,沒人能看得出來,他也切換到了攻擊姿態。 他們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在那短短一剎那,法布爾腦中閃過了無數可能性,計算著如何在保護平民的情況下最快速地干倒這只惡魔。 只要他敢動一下…… 電光火石一瞬間,林奈舉起了手指。法布爾的眼里閃過一絲驚異,身體在瞬間爆發出力量,使他看起來顫了一下。那手指錯過了他的臉,指著斜后方的那個桌子:“我要吃那個?!?/br> “什么?”法布爾一愣。他再次回頭,林奈指著的是別人桌上的紅燒豬肘子。一整只,得有人的腦袋那么大,覆蓋著一層濃稠發亮的褐色醬汁,散發著昂貴噴香的熱氣。 法布爾:“你……” 剛才的緊張是錯覺嗎……? 林奈:“rou很大的那個?!?/br> 法布爾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吸了口氣,說:“……那個,不好吃?!?/br> 林奈歪頭:“請不起嗎?那算了?!?/br> 法布爾:“……” 那神情鄙夷得仿佛嫌貧愛富的女朋友。法布爾心想,怎么回事……剛才真的是錯覺嗎……我差點攻擊了一個普通人?看到對方托著腮百無聊賴的樣子,法布爾捏緊拳頭:還必須再套他的話,就像剛才那樣…… 對了,他說要吃那個……?法布爾偷瞄了一眼價目表,痛心地算了算所剩無幾的經費——為了工作……這不正是打開話題的好機會嗎? 你最好不是惡魔……他惡狠狠地想。 侍者們縮在角落,互相推讓,不敢去那個看起來臉色如惡魔般臭的客人那里服務。眼看那客人舉著手,臉色越來越臭,最新來的實習生被不情愿地推了過去。 “您,您好先生!請問是有什么不滿意嗎!”侍者壯烈地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 “什么鬼……”法布爾擰著眉頭,指著斜后方說,“那個桌上有手機的男孩,他桌上那個,給我們也來一個?!?/br> 侍者看了一眼,臉就綠了:“那個……非常抱歉!今晚僅剩的三個豬肘,已經全部……被那位客人包了!”結結巴巴地解釋,“他,他是很有名的大胃王吃播,今晚正要表演吃完三個豬肘呢!” 法布爾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看,店員說賣光了。那個人今晚會為了那三只豬肘的錢后悔痛哭的……喂!” 林奈站起來走向了那個被稱為“吃播”的微胖青年。在林奈走過去的短短幾秒鐘里,法布爾腦中閃過林奈說的那些話。 “綁起來……” “威脅……” “嘿?!?/br> 鏡頭前,亨利正在神采飛揚地扒開豬肘燉得肥軟酥爛的皮,卻從直播畫面里注意到有人正從身后接近他。于是在聽到那聲“嘿”的同時,亨利抬起了頭,與鏡頭前的觀眾一起看到一張令人眼花繚亂的臉。那人穿著正經的禮服,一頭微長的銀發隨意地扎著,正用一雙藍得像布偶貓的眼睛調情一般地注視著他。 “我想吃的被你點完了?!蹦莻€青年壓低的嗓音也如調情般,“我需要拿走這個?! 闭f著就端起了那盤豬肘,并指向法布爾,“他會付賬?!?/br> 法布爾:“???” 直播青年:“???” 在林奈轉身走掉時,頭一次經歷搶劫的直播博主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看看面前少掉一個盤子的空缺,又看看自己的手機屏幕。屏幕上的留言正在瘋狂刷屏—— 留下那個超辣的帥哥?。。。。。。。。。?! “你們要我留下他??”他難以置信地問。 屏幕里的刷屏變成了“快?。。。。。?!” “啊……等等!”在林奈幾乎回到座位時,看到那個胖乎乎的青年舉著三腳架追趕了過來。林奈無辜地皺了皺眉頭,并把那盤豬肘攥得緊了一些。 “是想要吃豬肘嗎?先生,我很理解,我是說,盡管這是個既供應韓國烤rou,又賣日式蓋澆飯的中餐館,但它家的豬肘絕對是它稱霸倫敦中餐館的最強法器。你絕對不會后悔嘗它!總之,我們因為愛好同一個豬肘相識,這太巧合了,我看我們就坐在一起吃吧,我把我的另外兩個豬肘也拿過來?!?/br> 林奈:“?”林奈想,還是第一次聽到被搶劫的人有這種要求。 青年指指自己的手機:“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加入我的直播。我叫亨利?!彼斐鍪?,林奈沒有接,于是他毫不尷尬地縮回手來,“你想吃別的,我也幫你點!就當是交個朋友!” 聽到最后一句話,林奈瞥了一眼法布爾:“好啊。你真慷慨!” “太好了!” “……沒骨氣?!狈ú紶栮庩柟謿獾卣f。 亨利自言自語著“這可真是出人意料的直播事故”,開始在桌上重新調整手機的位置。而林奈已經看起了菜單,并叫來了侍者,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堆吃的。 在亨利調整好鏡頭后,林奈抓著豬肘的豪邁吃姿進入了直播間。林奈令人震驚地拋棄了現代文明的驕傲,正單手抓著露出的大骨頭,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牙齒離開豬肘時,三分之一的豬肘消失了,連里面的骨頭都露了出來。他用手指把rou往嘴里捅了捅,目中無人地胡吃海喝起來。 “事實上現在直播室里正有五千多個觀眾在欣賞你的吃相,”亨利忍不住低聲提醒,“對了,觀眾們也很好奇,我們該怎么稱呼你?……好吧他吃的太專注了,看來是人狠話不多的類型?!?/br> 于是亨利對著鏡頭繼續介紹起了豬肘:“這么一份硬菜通常是中國人在聚餐的時候才會點的一道菜。它的好吃就在于皮燉得入口即化,rou酥爛地和醬汁還有肥嫩的皮融化在一起。你們也看到了,像這位帥哥一樣一口咬到骨頭,你的牙齒也不會遭遇什么阻力。rou和皮會在你的嘴里變成軟爛多汁的rou團,讓你從口腔到胃都充滿幸福感。除了像這位帥哥一樣直接吃以外,中國人也會把它夾在當地人叫‘烙餅’的一種蒸面包里食用?!?/br> 他說著,湊近看屏幕上不停滾動的留言。 “天哪……現在可不止五千人了!上次見到那么多人,是我在挑戰煎鯡魚罐頭的時候……謝謝,謝謝大家的打賞!什么,要拿打賞來請帥哥吃好吃的?那當然沒問題!大家的打賞我會在結束后全額交給這位先生?!?/br> 話音剛落,直播間里叮鈴叮鈴的打賞聲密集得仿佛雨點往玻璃上砸。 “說實話,”亨利看著林奈說,“我們剛開直播的時候,就有觀眾注意到了你。他們說,‘后方的小哥哥特別辣。我們想看那很辣的男孩吃飯。去叫他過來吧!’之類的,我還十分為難地想要怎么來搭訕。這下我可不用擔心了!” 然而,不管亨利怎么活躍氣氛,林奈對他的話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非常專注地嚼著手里肥嫩多汁的rou塊,也完全沒有在直播觀眾面前略微注意吃相的自覺。 “不要對他的禮貌有任何期待?!狈ú紶栒f。 “??!”亨利仿佛剛剛注意到坐在對面的法布爾,對著鏡頭悄悄說,“突然發現,這位很辣的帥哥還有個很辣的朋友!觀眾朋友們,你們好奇他的朋友長什么樣嗎?”抬頭,“先生,你介意也入個鏡嗎?” 法布爾:“是的,介意?!?/br> 亨利:“……好吧。等等!我的第二個豬肘??!帥哥已經開始吃我的第二個豬肘了!這也太快了,我也不能光顧著說話了,否則今晚特地趕過來吃的豬肘rou可能一口都嘗不到了……啊,什么?你們說都給他?你們真的在摸著良心說話嗎?”他又轉向林奈,“先生,我恐怕現在直播室里有超過六千名女性表示她們想請你吃豬肘,還說你鼓鼓的腮幫非??蓯?。我恐怕你這輩子都不用愁沒有豬肘吃了?!?/br> “謝謝?!绷帜纬謾C優雅地點頭致意。 叮鈴叮鈴的打賞聲瘋狂地又來了一波。 亨利笑著說:“看來他不會理我,但是會理睬大家。我都要嫉妒了。那讓我來看看大家在說什么。天哪,這屏刷得太快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F在,大概……一部分人在求約會求交配,另一部分在夸你巨大的口腔容量。還有相當多的人在夸你的聲音,想多聽兩句?!?/br> 說話間,亨利看到剩下的那只豬肘被推到了他的面前。林奈從烤鴨上拽下了一只鴨腿正在啃著。他的對面,法布爾正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這是人類的食量嗎?!狈ú紶栒f。 “畢竟下一頓不知道在哪里。有人請,不是需要抓緊機會嗎?!绷帜吻酀匦π?。 叮鈴叮鈴叮鈴?。。?! 這家伙故意的!他剛才還不知道什么是直播,現在卻已經會利用觀眾的心理騙錢了!法布爾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亨利愉快地說:“我會把大家的打賞原封不動地交給小哥哥,請大家關注我的直播間,點贊,并轉發!”說完看了眼觀看人數,已經到達了五位數,并且還在不斷上漲。他干了那么久的直播,從未在直播間見過那么多的打賞……一想到這些打賞要流出去,心里就揪起來痛。 直到林奈干掉了第三盤鹵牛rou,他才感到自己活了過來。身體的活力又回來了,思考力也回來了。林奈忽然意識到,在過去的一個小時里經歷的前所未有的虛弱……是因為他太餓了。無論如何看起來,在人間,封鎖了自己的魔力后,他需要大量的食物來保證身體的正常運作。 他去洗了洗手,回到了桌邊。 “謝謝款待?!彼默F代文明也回來了。 “啊,不,沒關系。謝謝,謝謝你為我的直播室帶來超高人氣!那么,今天的直播就先到這里……啊,對了!大家的打賞!” “打賞?” “是的,是大家表達對你的喜愛,給你買豬肘吃的資金?!?/br> “是錢嗎?” “天哪,太可愛了!是的,沒錯,讓……讓我來看看今晚的打賞的收入,我們所有的觀眾見證,我會把這部分打賞……天哪!”在數了賞金的位數后,亨利嫉妒地叫了起來,“大家可真是熱情??!” 林奈湊過來看了看數字,若有所思地掐著手指算了算,眼亮了起來。他掏出了一本畫著十字架的購買合同,指著上面的銀行賬戶:“付錢到這里?!?/br> “啊?!焙嗬汇?,這怎么還有所準備來著……? 林奈:“作為回報,我送你兩千瓶圣水。請送給為我花錢的人們?!闭f著抬起眼,對著屏幕笑了笑,仿佛臉上散發著圣光。 兩……兩千瓶什么? 法布爾驚訝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看手機。 晚上十點二十分。距離業績結算一小時四十分鐘,兩千瓶圣水,完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