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帽帽分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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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在戰場上指揮戰斗的時候,伊絲琉爾就在基地安撫沒有上戰場的守備軍軍雌的精神海。 基地守備軍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編制內的守備軍,另一部分是突然到達了狂暴發情期臨界點,無法上戰場的軍雌。 隨行軍妓就是為了能夠撫慰這部分軍雌,而伊絲琉爾的存在讓那些軍妓都沒了用武之地,他不僅讓軍妓們免受折磨,還能直接以精神觸角消除狂暴發情期對軍雌的影響,同時履行軍醫的一部分作用,治療軍雌們精神海里曾被狂暴發情期破壞出的創傷。 原本尊貴的皇妃親臨戰場就讓軍雌們倍受鼓舞,一時間他在軍中的感染力和威信再次大幅提升,幾乎到了人人稱頌的地步。 直到出現第一名在精神治療過程中暴斃的軍雌。 伊絲琉爾為此出具了一份聲明,闡明解釋了由于他的精神力過于強大,對于某些特定軍雌的精神??赡軙a生反噬作用。 事實上若非故意,雄蟲的精神觸角不可能傷害到軍雌,那名軍雌死亡的真正原因是: 他認出了伊絲琉爾。 即便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即便伊絲琉爾的發色和瞳色也不再是原來的湛藍和幽紫,但對他記憶深刻的軍雌依舊能把他的五官和名字與記憶中那個漂亮的小雄蟲相聯系起來,因為他的容貌實在是太出色了,見之一面就很難忘記。對待認出他的軍雌,伊絲琉爾沒有手軟。 事實上伊絲琉爾對每一名受他治療的軍雌都會檢查精神波動,一旦某一名軍雌在看到他的臉時爆發出詭異不正常的精神波動,哪怕他的表情不動聲色,伊絲琉爾也會讓他死。 有時候伊絲琉爾自己也覺得自己過于冷血,但也僅僅是覺得而已。 斬草就要除根,抽薪才能止沸。 若誰將皇妃曾是軍妓的消息傳播出去……他不敢去設想后果。 死幾名該死的軍雌也不會影響他們與蝎族的戰斗,以他返祖的精神力,只要不是遇到阿維賽那種王蝎,他就有把握徹底摧毀他們的精神海,從內部將他們殺死。 雖然其中一名軍雌對于他的再出現熱淚盈眶,他也沒有手軟。 ……他是為何而哭呢? 今夜亞歷克斯帶著滿身的血跡風塵仆仆的回來,伊絲琉爾為他例行精神撫慰時聽到他說:“等一下去幫幫奧斯汀,他這些天積壓的傷勢爆發了?!?/br> 伊絲琉爾同意。 精神撫慰之后亞歷克斯倒頭就睡,看得出來他非常疲憊,他的身體剛剛受過大的損傷,也沒有休養便又上戰場,負荷確實太大。 伊絲琉爾靠著床頭摸摸他的頭發,戳戳他的臉,又碰碰他的衣領,自己玩了一會兒便下床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去找奧斯汀。 奧斯汀在基地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和他們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磚墻。 但是伊絲琉爾敲門沒有得到應答,問了他的副官得知他回了基地后又走了,似乎回到了軍營。 副官告訴他元帥每天都這樣,回一趟基地,再離開,直到天快亮了才會再回來。 帝國元帥對帝國的忠誠有目共見,副官便也沒有多嘴的去向蟲帝稟告什么,畢竟他只是元帥的副官,不是蟲帝的。 伊絲琉爾拒絕了元帥副官的護衛請求,自己走進了深夜的軍營。 他已經不需要再戴抑制環,但仍舊戴了黑金繞鳶尾的抑制環,更多的是為了象征他的身份:尊貴的皇妃。 軍營里無人攔他,到達帥帳后奧斯汀也不在里面,這下伊絲琉爾就疑惑了。 精神觸角快速延伸開去,覆蓋了方圓幾千米,終于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找到了奧斯汀的身影。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戰爭,原本就草木稀疏的m-03寸草不生,建筑物也被摧毀的差不多了,奧斯汀就站在一方斷壁殘垣的角落,在那里安靜的站著。 伊絲琉爾往那里走了有半個小時,才遠遠的看到他隱沒在黑暗里的身影。 “奧斯汀——” 他呼喊出聲。 奧斯汀倏然回頭,展開了蟲翼風馳電掣的來到他身邊,不贊同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往回拖,“你怎么出了基地?碰到蝎族怎么辦?陛下呢?他怎么不在你身邊?” 伊絲琉爾說:“我是來給你精神撫慰的,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奧斯汀一愣,松了手低聲說:“謝謝?!?/br> 他嘴唇張合,有點緊張的想要解釋什么:“伊絲……我之前其實……” “那是什么?”伊絲琉爾忽然指著不遠處一個暗黃色的光點問。 奧斯汀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面色劇變,“是‘暗光風暴’,快走!” 他再次展開了蟲翼,說了一聲“失禮了”便將伊絲琉爾抱進懷里往軍營飛去,緊接著在軍營門口爭分奪秒的拉響了警報,頓時刺耳的嗡鳴劃破黑夜。 “暗光風暴是什么?” 這時候伊絲琉爾才開口詢問。 拉響了警報之后奧斯汀再次把他抱進懷中往基地飛去,一邊飛行一邊解釋:“是地心內核暴動產生的蝴蝶效應,直接產生類似沙塵暴的自然災害,雌蟲可以用蟲翼保護自己,但雄蟲必須依靠牢固建筑物的庇護?!?/br> 才沒飛多遠奧斯汀忽然悶哼一聲,半邊的翅膀耷拉下來,整個人帶著伊絲琉爾往地面墜去。 他們一起重重的砸到地上,又順著傾斜的地表滾出去,滾到最后即便被奧斯汀抱在懷里牢牢的護著,伊絲琉爾也頭昏腦脹。 精神海平靜的海面像被什么東西影響了似的莫名起了細細的波紋,伊絲琉爾奇怪之下掙扎著從奧斯汀懷里探出頭去,就發現那兇暴呼嘯的暗黃沙塵流已經近在眼前! “奧斯?。?!” 他扯著奧斯汀的手臂想要把他拖起來,奧斯汀終于從摔砸的劇痛和內傷中緩神,握住伊絲琉爾的手臂往一個方向跑去。 伊絲琉爾試圖伸出精神觸角,卻發覺這‘暗光風暴’對精神力具有極其顯著的壓制作用,他的精神觸角才剛剛冒頭,就又被壓回精神海。 他試了幾次都是失敗,只得放棄。 “我們得至少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 奧斯汀的吼叫在風暴里聽得不甚分明,伊絲琉爾磕磕跘跘的跟著他一路跑,滿眼的黃沙讓他根本看不清東西,反而被刺激的流淚。 “不要看,跟我走!” 奧斯汀伸出手掌覆在他眼皮上,粗糙的手紋和厚繭有著guntang的溫度。 “??!” 伊絲琉爾驚呼一聲,腳下一頓腿一麻跌倒在地。 奧斯汀高大健壯的身軀竟被他的一跌同時帶倒,而后又奮力爬了起來,將他攔腰抱起,頭按入自己懷里,往某個方向堅定的迎著風沙走去。 伊絲琉爾腳腕火辣辣的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種情況下掉鏈子的崴了腳! “再堅持一下,伊絲!很快就到了!” 一張開口就有無數黃沙灌入口中,伊絲琉爾便沒有回答,只是揪著他的衣角扯了扯示意他聽到了。 也不知奧斯汀走了多久,打在身上的風沙愈發的少了,伊絲琉爾從他懷里微微抬頭,才發覺他們又走回了奧斯汀之前獨自站立的那片斷壁殘垣,殘破的墻壁不高,但也正因為不高,奧斯汀才選擇了這里做暫時的避難崗。 他用腳拂開地上雜亂的磚瓦塊,將伊絲琉爾小心放在地上,蹲了下去捧起他的腳腕,“怎么樣?” 伊絲琉爾答:“就是疼?!?/br> 奧斯汀脫下軍裝外套,整整齊齊的疊好墊在了伊絲琉爾腳下,謹慎的脫了他的鞋襪,檢查他腳腕的傷勢。 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紅了一大片,很快又成了腫脹的青紫,好在關節沒有錯位,奧斯汀撕下自己內襯的袖子,把他的腳腕技巧性的包扎了起來。 伊絲琉爾低頭注視著他,此刻奧斯汀滿頭滿臉的黃沙,金屬灰色的瞳孔邊也沾滿了細小的沙子,顯得狼狽不堪。 他抬起拇指,將他眼眶邊即將侵入眼瞼的沙子拭去。 “這個傷疤,怎么來的?” 奧斯汀眼角邊一直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以他的身體素質都會留下疤痕,必定是非常嚴重的傷勢。 “是四十年前與蝎族戰斗中被他們有毒的尾尖刺中,就留下了疤痕?!?/br>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伊絲琉爾能想象出當時的兇險。 “嘿,”奧斯汀笑了笑,“那個蝎族臉上也被我劃了一道,對他來說相當于毀容了呢,非常公平?!?/br> 伊絲琉爾不置可否,目光往下移去,落到自己被包扎的很專業的腳踝,又看到他腳下墊著的軍裝胸口處繡滿了徽章,又問:“為什么把徽章繡在衣服上?” 奧斯汀解釋:“只有正裝軍服才佩戴硬質徽章,作戰服佩戴著也不方便行動?!?/br> 伊絲琉爾點點頭,兩個人便都靜默了。 一時間只有風沙呼嘯的聲音充斥耳膜,兩人沉默對視了一會兒,伊絲琉爾先轉了視線。 奧斯汀主動開口:“這個地方,也是我與陛下初識的地方?!?/br> 伊絲琉爾安靜的聽著。 “那時候陛下年紀也不大,也沒什么人認識他那張臉,混在一群軍雌里,和普通的雌蟲沒什么區別?!?/br> “但他的勇猛令我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刮目相看,戰后我有意提拔他,才得知他居然是一位尊貴的皇子殿下?!?/br> “后來他登基,直到今天,我們已經認識四十四年了?!?/br> 他注視著伊絲琉爾銀白的瞳仁,又緩緩低下頭去,注視他的腳踝, “那天陛下看起來很不妙,我才……請你原諒我的出言不遜,小伊絲?!?/br> 伊絲琉爾說:“憤怒往往讓人口不擇言,但說出來的卻也是他潛意識里的真實想法?!?/br> 奧斯汀聞言急忙又抬起頭,“不是的……” “不要說,奧斯汀,”伊絲琉爾抬起手制止了他繼續的話語,低垂的眉眼間有冰冷的不屑,舉在他們之間的手臂是橫亙的天塹,“你給過我很多次希望,但最后全部都殘忍打碎,你把我從深淵中拉起,又親自再推我下去,你以為我是那種好騙的單純小雄子嗎?你錯了,奧斯汀,我從不單純也不好騙,我只是信任你,現在我發現這信任只是對我的愚蠢的別稱?!?/br> 奧斯汀幾乎沒有后悔過他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現在也不想強詞奪理的反駁什么,卻覺得心很痛。 伊絲琉爾甚少信任別人,而他把他的信任親手辜負。 他并非后悔拒絕伊絲琉爾那些無理的請求,哪怕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拒絕他,這無關信任與否,只是有時候人總要在兩樣東西間作出一個也許對一方殘忍的抉擇。 他不覺得后悔,只覺得心痛。 心痛他為自己的拒絕受到的傷害。 心痛因為三番五次的拒絕他們再無可能的未來。 心痛他和別人曾擁有過孩子。 心真是非常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