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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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山緊皺著眉峰,單手撐著頭坐在沙發上,手緊握著手機。 他前天像往常一樣去公司處理完必須總裁親自出面的事,匆匆趕回家怕被何立軒發現端倪,但回到家,平常時坐在沙發抱著電腦碼字的何立軒不見了。找遍房子也沒看見他,以為他又像上次出去買姜一樣,謝玉山坐在沙發上不安地等待。直到等了三個小時,謝玉山才感覺到不對勁起來。 何立軒已經失蹤兩天兩夜了,找了兩天兩夜,就差貼個尋人啟事了,但何立軒是個鬼,貼了也沒用。這兩天謝玉山就沒睡過覺,把之前聯系的大師聯系過來。 大師出山跨省連夜趕來。大師名叫方斂,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扎著個小辮子,不合時宜地蓄著長胡子,整個人怪里怪氣。 方斂學道術,專精鬼怪之事,在道上名氣大得很。剛出事那會,謝玉山就是找方斂問的許多關于鬼怪的問題。 當初謝玉山處理了何立軒后事,發現了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何立軒,他就覺得自己遇道超科學的事了。何立軒沒有出車禍那會的記憶,也不認識他,甚至把謝玉山的家誤認成了他自己家,還以為他是鬼。 可是那又怎樣呢。 暗戀已久的作家終于使技簽到了自己公司下,還沒開始追人就讓他為了救自己死掉了。天知道他看著心愛之人在眼前出車禍心情有多天崩地裂,又在看到心愛之人以別的形態出現在自己家里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不是害怕,不是抗拒,是失而復得的欣喜若狂! 一步步編織謊言,謊稱自己是鬼,想給何立軒營造出他還在世的假象。他知道,這事隱瞞不了多久,何立軒遲早會發現,他也在掙扎彷徨著想和何立軒坦白。 他不敢,他怕他走了,他禁錮不了一個鬼,他無法挽留他,他怕,他有自己的私心。 但事實就是這么殘酷。何立軒好像已經揭開了真相,拋下他走了。 大師方斂帶著工具來到他家了。謝玉山沉默得看著他在家里貼了紙符,擺上用具。 方斂被盯得頭皮發麻,安撫道:“放心,事因你而生,他被束縛住,走不遠?!?/br> 謝玉山點點頭,道:“麻煩了?!?/br> 在家做了法,除了發現些生活時沾染的鬼氣,并沒有發現謝玉山心心念念的鬼。方斂讓謝玉山帶他去何立軒出車禍的地方,謝玉山帶他沿路搜查,最終發現在一家謝玉山經常經常進去買東西的超市的路邊,發現了濃重的鬼氣。 方斂蹲在路上,灑了些現型水,仔細察看,地上不一會就出現了斑斑點點的黑色痕跡,拿手摸了下捻起來看,像皮膚組織燃燒不完全的痕跡。 方斂站起身閉眼感受著,半天不說話。 “方斂,你發現了什么?他在哪?”謝玉山不安地問。 方斂嘆了口氣,道:“玉山,你準備好面對兩個可能的事實。一,你的小朋友被陽光照到灰飛煙滅了;二,你的小朋友躲起來不愿意出來了?!?/br> 謝玉山聞言,痛苦地閉上眼睛,顫抖著倚靠在路燈上。過了好一會,他沙啞道:“怪我.....怪我,我不該騙他.....我對你的回答不接受,找....繼續找?!?/br> 方斂垂眼看眼前的男人,男人兩天沒休息,臉色憔悴,發型塌了下來,一縷縷粘在額頭上,喘氣聲粗重。 大師搖搖頭,嘆氣??蓱z人啊。 兩人在周邊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回到家休息。謝玉山自己不想休息,但是方斂不干,他有理有據:“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不好好休息怎么繼續有力氣去找你愛人?” 謝玉山只好放棄繼續出門找,在廚房給兩人準備吃的。深夜,方斂忙活一天,終于可以在客房舒舒服服睡下,謝玉山在主臥坐在床頭,黯然神傷。 立軒是不想見我嗎? 眼皮越來越重,連軸轉的謝玉山抵擋不住累意,歪頭躺床上睡著了。 夜深,窗外樹下的蟲鳴吱呀吱呀,皎潔的月亮被一團團吹過來的云逐漸遮擋。謝玉山在睡夢中突然驚醒。 他夢到何立軒何立軒在那場車禍里并沒有化成鬼魂,也沒有來到他家和他相遇。一想到何立軒離他而去,就揪心得痛苦。 下床走出臥室,看了一眼閉著的房門,方斂還在睡覺。 隨便拿了件遮風外套,謝玉山走出房門,來到電梯門口,電梯顯示在一樓,謝玉山摁了向下的按鈕,然后默默站著等。等了挺久,電梯還沒上來,謝玉山奇怪地看顯示,電梯卡在3A樓遲遲不上來,謝玉山又反復摁了幾次按鈕,電梯依然卡在3A樓。 電梯大概出故障了。謝玉山不再猶豫,轉身去走樓梯。 樓梯間安全逃生標幽幽泛著綠光,在樓梯間踏踏腳,聲控燈也沒有亮起來。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走下去。 “踏、踏、踏”腳步的聲音在樓梯間各位清晰,樓梯往下延入黑暗中,走了大概十分鐘,謝玉山起了疑惑。 按理說,從五樓走到一樓沒必要走十分鐘啊。 謝玉山以為是自己走太慢,加快了腳步。又走了五分鐘,謝玉山終于感覺到不對勁。樓梯像是永無止境,鬼打墻了。 停住腳步,手電筒往四周照照,黑渾渾一片,除了永遠走不到一樓的樓梯,似乎沒什么其它發現。 謝玉山只好繼續往下走,沒走幾步,踩到一片黏糊糊的液體,謝玉山頓住,手機往下一照,是一灘粘稠的紅色液體,液體淡淡散發腥臭的味道,淌在樓梯上,是血。謝玉山有點發毛,往后一照,剛剛沒有異常的樓梯間的墻上、他走過的樓梯臺階上染滿同樣的血,暗紅暗紅的。 被照到的血一下子像活過來了,在墻上咕嚕咕嚕冒著血泡,蠕動著向謝玉山的方向蔓延。 謝玉山:....... 拔腿就往樓梯下跑,血泡涌得更歡悅了,血飆在謝玉山外套后面,有幾滴濺到謝玉山臉上,腥臭味直鉆他鼻腔,忍住嘔吐欲,借著扶手從樓梯滑下去。 不知道滑了多久,身后的血泡一直在追,謝玉山從扶手跳下來,連忙去打開樓梯間的門,幸運的是,沒有再鬼打墻,謝玉山跑出小區。 劇烈的奔跑讓他喘著粗氣,往后一看,小區安安靜靜,血泡沒有追出來。 他松了口氣,繼續往目的地走。 走著走著,謝玉山發現不遠處有個穿著黑色裙子,披頭散發的女人默默站在路燈下,往下看,沒有影子。謝玉山停住腳步,在原地觀望。 女人沒看他,就靜靜站在那,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謝玉山硬著頭皮假裝沒有看到她,往前走,路過女人的時候謝玉山慌得怕女鬼跑上來給他一爪子,但是沒有,女人還是靜靜在那站著。 背對著走了一會,女鬼也沒有跟上來,到轉角處,謝玉山好奇地從路口凸面反射鏡往后看,驚悚地打了個寒噤。 女鬼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路燈下盯著他看,女鬼臉上遍布刀痕,rou翻了出來,流著膿,混著血,滿面不堪。那雙黑沉黑沉的眼睛和鏡中謝玉山的目光對上。 謝玉山攬攬衣服,加快腳步走開,女鬼并沒有跟上來。 終于走到當初何立軒出事故的路口,坐在路邊水泥上,垂著眼睛,輕喊道:“立軒,寶貝,出來吧,我錯了,別再躲我了?!?/br> 四周沒有聲音,沒有動靜,沒有人回答他。 “立軒,我好想你,你不在我做菜都沒人吃了?!?/br> “立軒,你出來看看我,這兩天我胡子長得好快,你不是不喜歡我蓄胡子親你嗎,你還不快點出來罵我嗎?!?/br> “寶貝,我認錯,你出來罵我打我好不好?” “寶貝,你不在,你老公我得獨自擼管了??墒菦]有你在我面前,我擼管也射不出來啊?!?/br> 垂著的眼視野里出現了一對腳,穿著紅鞋子,往上看了一點點,穿著鞋子的細瘦的腿上鮮血淋漓,明顯不是他家寶貝的腿。 謝玉山沒再往上看,他閉著眼睛,道:“寶貝,有話好說,不要拿這些再嚇我了。 再睜開眼,鞋子已經消失了,往前看,何立軒雙手抱著膝蓋,頭倚在手上,坐在地上,背后挨著路燈。 謝玉山驚喜地連忙走過去,蹲在何立軒面前。 “你,不要臉?!焙瘟④巶冗^臉不看他,聲音悶悶地道。 謝玉山捧起何立軒的臉,讓他看自己,道:“臉是什么?能找回對象,不要就不要了?!?/br> 湊過去親親何立軒,謝玉山委屈道:“我對象不要我了,他躲我躲兩天了,我找他找兩天了?!?/br> 何立軒更委屈,直接兇他:“你騙我!現在還怪在我頭上!你個王八蛋!” 謝玉山連忙道歉:“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擔心你知道你是鬼之后,直接飄走不見了,到時候我上哪去找你?寶貝不要躲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錯?!?/br> 何立軒悶悶不樂,道:“我沒有不要你,我就是生氣,想自己靜靜。所以我是因為救你然后被車撞死的?” 氣氛一下沉下來,謝玉山沉默了會,低低回了個嗯,然后道:“都是我的錯,我沒在路邊打電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要是車撞著我就好了.....”話沒說完,就被何立軒捂住嘴,他著急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何立軒扭過頭,別扭道;“怪我爛好心,但現在也不后悔。變鬼好著呢,可以嚇嚇某些不要臉的人?!?/br> “?所以剛剛我下樓梯時的血泡、路燈的女鬼、穿鞋子流血的腳都是你弄的?” “嗯.....”何立軒有點心虛,但又想到剛剛謝玉山說都怪他,何立軒又立即理直氣壯起來盯著謝玉山。 “......好!嚇我嚇得好!寶貝還氣嗎?還氣就打我罵我,再嚇你老公我我就要萎了,道時候嚇出毛病誰來給你性福?” “那我再找一個.....”就好了。 “!你還是繼續嚇我吧,多嚇嚇我膽就肥起來了!” “哼?!?/br> “所以寶貝跟我回家好不哈,路邊哪有家舒服?!?/br> 何立軒還在顧忌,看著他復雜道:“謝玉山,我是鬼,你不怕嗎?人鬼殊途?!?/br> 謝玉山把何立軒拉起來,抱著他先來個深吻,望著他眼睛,溫柔道:“當初我是‘鬼’的時候,你還同意和我在一起,你怕了嗎,你說我們人鬼殊途了嗎。寶貝,你雙標啊?!?/br> 確實,當初何立軒答應和謝玉山在一起的時候存在一點私信,但相處下來,也逐漸喜歡上了眼前的男人,沒有過多考慮他們種族差別。沒想到謝玉山還能拿這個來回答。 會心一擊,心動膨脹。 “跟我回家好不好?” “好?!?/br> “玉山,為什么我剛成鬼魂的時候進到你家,沒有發現不是自己家,反而有股熟悉感?” “方斂說,這是因為‘魂出有因,因果相回,魂系于因,魂念于憶’,大概就是說你因我而死,因果在我,你能獲知我的部分記憶,把他當成自己的記憶?!?/br> “那為什么我能碰到你,碰到家里的家具?” “也是‘因’?!?/br> “可是我自己去買姜的時候能碰到姜??!” “我在你去之前也去過那個爺爺那買姜?!?/br> “我還有好多疑問?!?/br> “回到家讓方斂給你解釋?!?/br> “對喔,方斂是誰???他為什么會在我們家,你趁我靜心和別的男人同居?” “冤枉啊寶貝,方斂是一個道長,我請他來找你的,天地可鑒,我只有你一人,只愛你一人!”謝玉山朝天伸三根手指發誓。 何立軒跳到謝玉山背上讓他背自己回家,道:“哼哼,你最好是!我也只有你一人,只愛你一人?!?/br> 兩人邊走邊拌嘴,路燈燈光灑下來投出影子,高大男人的影子微微佝僂著,手撐在背后,似乎背著人,但又沒有照出影子。 而男人背的是他的全世界,世界太大、太沉重,影子承載不住,惟有滿腔誠摯愛意,能讓世界呈現出來。 謝玉山背著何立軒,聽他絮絮叨叨,輕笑著回應。 其實感情最忌諱欺騙,好在他及時改錯挽回,好在他戀人寬容,好在他們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