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都花枝 招展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伸手的。
的沙發里,心思縹緲。兒子,他是我的兒子!可他是什么時候 上的學?什么時候開始長大?現在他會喜歡些什么?……這些年他有沒有想過我, 一個從沒有陪伴過他的母親?……還是……恨?!他會嗎……我該為他做些什么? 我該怎么辦……怎么辦?縮成一團的母親,痙孿的手拉扯著頭發,仿佛疼痛才能 讓心里好受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母親平靜了一點。念頭又轉了起來。他剛才好象沒有生氣, 那他可能就不會走了??伤€要走該怎么辦? 不!這次我絕不會在讓他離開我!我一定……女人猛的站了起來?!鞍?!天 都快黑了呀!”那他呢?還好還好,他還沒醒。那我……我該……對,做飯!是 做飯!女人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了包,一溜煙兒的沖了出去。 很快,女人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她輕輕的打開門,向兒子的房間看了看。 “還在睡!哼!”放松下來的女人心里哼起了歌。 進了廚房,放下大包小包,把圍裙往腰間一系,女人忙了起來。我洗洗…… 我切切……一會兒,女人微笑著拿起了炒勺——炒什么呢?我會做炒雞蛋,我還 會…我會……我怎么什么都不會呀! 面對著擺滿廚房的美味,女人的手開始顫抖。巨大的打擊一下子把她的心拉 空了。女人渾然不覺,晶瑩的淚珠落在菜葉上,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剩下的我來吧,你先去休息一下?!蹦腥说恼f著,接過女人手中的炒 勺,解下她身上的圍裙自己帶上。然后輕輕的扶著女人的雙肩,用心安慰了女人 一下。 女人無聲的走了出去。 嗯。菜很全了。來在讓我看看……鹽,醬油,醋,味素,花椒粉,還有?怎 么只有著些調料?那配料呢……蔥!鮮姜!這……?! 怎么魚都開腸破肚了,為什么不去鱗?還有芹菜已經切了,葉子還在?那油 菜咋就剩光桿了?暈!天??!這是為什么?!難!可是我會!哼哼!男人開始了。 坐在客廳里的女人已經不在是失落了?!笆裁茨銇?,為什么叫我走?菜可全 是我買的!要是做不好,我……哼!就你能!”男人辛苦為什么會有人恨?? 姜絲rou,韭菜炒雞蛋,燒油菜,清蒸魚,西芹炒rou……這么多?!看起來還 不錯。味道嘛,我先嘗一下……嗯——我在來這個,那個也…… “咳,咳咳!我餓了,就…咳咳……”女人好象快了點? “來喝口水,哎—慢一點?!蹦腥艘埠堋?? “你喝紅酒?” “家里只有紅酒……” ……夜色有情。 在一九八九年的時候,我們生活中的許多方面還都由集體來辦理。集體為我 們準備了統一的住房,托兒所,醫務室。為我們統一供應熱水,采辦rou食甚至于 新鮮的蔬菜。這時候的集體有時更象是一個保母。 而集體為我們提供的熱水是每周的周五和周六,每戶月收費三元。這不,今 天就又是集體供應熱水的日子。 晚飯過后,母親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叫兒子去洗澡。 男人放好了水,舒服的躺了進去。部隊的戰斗速度在洗澡時也是一樣的。很 快,男人就完成了任務,擦干身上的水珠后,他穿上自己從衣櫥里拿來的睡衣。 咦—肩怎么這么緊,呀—它怎么才剛到膝蓋,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這是?嗨… …我怎么就…… 男人忸涅的走到廚房門口,探進半個頭,見母親正忙著,他趕緊打了個招呼 就一轉身,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兒子逃走后,正在洗碗的女人終于忍不住笑了?!靶」?,你以為我沒看見嗎? 真是的,拿東西也不看好好看看,這下子好了吧?哼!瞧你那狼狽相……”在心 里笑罵著,女人的手也停了下來。 “這才幾分鐘就洗完了?那能洗干凈嗎?不行,這一定得讓他改。最少也得 洗半小時。對,就……”一向愛干凈的女人馬上下定了決心。 兒子在自己的房間里找到了自己的睡衣。整整齊齊的五件。水藍色,乳白色, 條紋相間的……變換的色彩中,男人的心也…… 換好衣服的男人躺在床上,家的溫馨輕輕的撫慰著他,夢境悄然而至。 洗刷完畢的女人把一切都整理好后,也去洗了個澡。她擦著頭發,在兒子的 臥室門外站了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以往冷清的家,終于有了生氣!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我的兒子。是啊,兒子! 他已經長大的象個男人了,他看起來有些文靜,話也不多。好像還有一點害羞。 他會開車,還當過兵。聽金花說這次要不是有他就……好危險的! 就是,也不看他是誰的兒子!他會做飯,菜燒的真好吃呀,我可是很久都沒 吃這么多了。想想還……他…他怎么那么能吃呀?整整六大碗米飯和桌上所有的 菜!他怎……我…… 女人想著,問著,紅酒那溫和的作用慢慢的合上了她的雙眼。 清晨,女人醒了。她睡眼朦朧的走出臥室,眼前的一幕讓她差點叫出聲來。 陽臺上的兒子,雙腳正被一條皮索扣著倒吊在半空。只見他雙手抱頭,一下 一下的起伏著。仰臥起坐!女人可憐的體育詞匯里好象只有它還接近。 男人頭下腳上,赤裸著上身。頭向上挺時夠見膝蓋,放下時肩背著地。起伏 間,雄鍵的背闊肌和刀刻一般的腹肌不停的展現著。 力量和纖巧,健美與柔韌,此時,二十二年前的青蛇飛舞,在女人的眼前重 合了。女人呆呆的看著,心也隨著這難言韻律起伏著。 許久,男人松開了皮索,站了起來。做了幾個柔韌的伸展動作后,男人又開 始了。 伏臥撐——女人的稱呼。 “一,二,三……五十……一百……”受到沖擊的女人在心里數了起來。五 百個,整整五百個的時侯,男人停了下來。屋里只有他綿長而有力的呼吸聲。 站起來的男人還準備干點什么的時候,突然發現還有一個人正張大著嘴巴看 著自己。男人趕緊放松了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女人也緩了過來,眼神由驚訝轉而含滿了笑??匆妰鹤由砩喜紳M了細密的汗 珠,她立即到衛生間里拿了條毛巾過來?!袄哿税??”一邊幫兒子擦汗,她一邊 心疼的問到。 “沒事,我從小就這樣?!备杏X到母親的關心,男人有些不習慣了。 而此時,母親又驚奇的發現,剛才還在兒子身上充滿力量的肌rou,這會兒卻 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卻白晰而充滿光澤,在清晨的陽光里,流動著…… 閃動著 第一卷草原深處第八節小城 第八節小城 母親的親昵讓李平很不習慣。雖然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愿望,特別是 看到別的孩子在享受這種溫情時,他就會產生強烈的沖動。 想……有一天……而隨之而來的渴望與失落,在他的記憶里劃出了深深的痕 跡。然而,當這一切到來時,男人的心卻有些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于是,逃避就成了一種選擇。只是還帶有更多的羞怯。 “不用…我…你……”象被火燒著的一樣,男人‘搶’過母親手中的毛巾, 倉惶而去。 “不時好歹!我……”女人在心里嗔怪著。 看著兒子臥房的門,女人一臉的得意?!靶」?,還會害羞???我可是你媽吔!” 臥室里,穿戴整齊的男人,雙手摸過扣緊的風系扣,順著前胸滑向腰間???/br> 的!愣了一下的男人隨即釋然。部隊的生活已經遠去了,三年的練礪之后一切將 從新開始! 舍不得嗎?隨遇而安好象更適合自己??蔀槭裁磿谶@離開幾天的早晨,又 象從前。經過了總要留下痕跡,不管說有多不在意。 從臥室出來,母親已經在廚房忙碌了。聽見里邊叮叮當當的響成一片,男人 又不放心起來。廚房里,女人正拿著把菜刀和一塊磚茶(一種專門用來熬制奶茶 用的茶葉。成磚塊狀,很硬)在較勁。硬!我砍!砍!還是硬…… 感覺到拿刀的手一輕,女人愣了一下,回過頭來。手中的刀已經到了兒子的 手里??粗鴥鹤佑猩竦难劬?,女人…… “它……好硬,我砍了半天都……” 兒子找來幾張報紙鋪在廚房的地上,把磚茶放在上面。然后將刀一轉,用刀 背在磚茶的中間一敲,茶葉斷成了兩半。順著斷面用刀連砍帶撬,茶葉被肢解成 小塊。 男人一邊將看碎的茶葉裝在袋子里,一邊講解道“茶葉在用之前最好在太陽 光底下曬一下,或放在暖氣上。這樣茶葉會變松弛,很好砍的?!?/br> 講解完,男人抬起頭。眼前的女人眼睛睜的很大,一副以后這些你還叫我做 的臉色。 “哦…”明悟了的男人做起了早茶。 女人離開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她靠在廚房的門口看著兒子在忙碌。 小米用黃油炒至金黃,香氣四逸。熬好的清茶放在火上,將炒好的米放進去 煮到茶開,接著兌入牛奶,嚼口(奶食的一種,可煉制黃油),黃油。然后反復 的撩動茶水,使之不沸。五六分鐘后,熬好的米茶被裝進鋁壺。 兒子沉浸在舊日的歲月里,母親則在想:“真香??!以后就有人長期給做勞 工啦!哈哈……” 兒子給母親的茶碗里放了幾塊切好的奶豆腐,在自己的碗里放進了手把rou片, 然后,拿起茶壺,前后的擺動一下,茶和米就一起倒進碗里。 不會熬茶但會喝茶的女人知道,這種技巧,可以把茶中的米全都倒出后,茶 還能剩一半。 房間的暖氣很熱,男人用手扯了扯衣領,茶,女人買回來的早餐。 男人的動做吸引了女人的注意力。一身綠色的軍裝,穿的一絲不茍,直挺的 肩背象有誰在支著。 “傻兒子,這是在家里呀!屋里這么熱,你干嘛還穿那么多?連風系扣都不 松,你當還有來管嗎?哎—兒子喲,你……” “不行!全是傻兒子身上的軍裝惹的禍!對換了它,就是它——”在心里翻 江倒海的女人終于受不了了,暗一咬牙,憤然離去。 “孟科長嗎?我是小李,對,是我。我今天有點事,不能去單位了。啊,對 對,好好,就這樣。那好,再見?!狈畔码娫挼呐藢δ蔷G色仍舊感到無比的刺 眼?!拔业膬鹤?,怎么能夠只穿這個!哼!今天一定要讓這小東西改頭換面!” 吃過早飯,女人就急不可待的拉著兒子出了家門。 小城的天很藍,李平和母親走在冬日的陽光里。這座陌生城市將帶給他什么? …… 題外話:故事是發生在一個遙遠的星球,那里也有美麗的錫林郭勒大草原。 星球上的人們和我們有著一樣的生活,他們的社會制度和我們很類似,因此,有 許多故事情節就象在我們身邊發生的。本來想定年代是玄武369或朱雀12 34??赏谝粋€宇宙里,那里一定也是199年。故此…… *** ?。 。 。?/br> 雪后的小城,一片銀裝素裹。上午十點多鐘,街道上已經有人在清理積雪了。 錫林浩特市是個地級市,約有十幾萬人口,市區面積有五平方公里左右。百貨大 樓位于該市的主要的商業街額爾墩路,是個三層建筑。這也是當時最大的商場。 母親拉著兒子直接上了商場的三樓。 “來,試一下這件?!?/br> “嗯…顏色有點不太配。那就……” “來,再試……” “來……” 商場里的暖氣很熱,母親的熱情也分外的高漲。不一會兒,被火焰圍繞男人 就滿頭大汗,身心疲憊了。衣服大小合適,顏色也不是另人不堪忍受,怎么就… …唉,又來了。 終于。 “嗯……不錯,不錯!就是它了?!?/br> “多少錢?” “一,二……四百二。給,正好啊?!?/br> “哎呀!你的鞋!你怎么能……” “你穿多大的鞋?” “四十二碼?!?/br> “來……”…… “內衣呢?”…… 內衣是不用試的。在母親千挑萬選的時候,男人溜走了。 筆,墨,紙,硯。 不算太好,可還能用。 笛子,蕭,二胡。 音色還不錯。其它嗎?以后在說吧。 這刀,嗯,鋼口很好!分量適中,就是它了。沒想到這里還能買到這么合手 的東西。 “你在這呢,讓我們好找!你拿的家伙是?”母親來了,看著兒子手中的家 伙母親大為不解。 “你買它干什么?這家伙?” “這是正宗的廚刀,還是北京‘王麻子’的。家里的那叫……”男人自得的 解釋到。 “家里的咋了?我不是還一樣用?你用不了就不要找借口!”母親‘憤怒’ 的打斷了男人。 “那……” “那什么呀那?!币荒槦o耐的兒子又被母親搶去了話頭。 “它很好用嗎?”母親盯著兒子手中的家伙問到。 “好用,廚師專用……” “那好,買了?!蹦赣H干脆的決定了。 “我還想……”男人吱吱嗚嗚的看著母親。 “還買什么?一起算了?!?/br> “那就買……” 于是男人的選擇:炒瓢,漏勺,菜墩…… “等等,還有……”男人又跑到另一邊。 料酒,白糖,淀粉,陳皮,干椒…… 連瓶帶包的男人,三個大驚小怪的女人。 跟母親一起過來的兩個女人李平都認識?!敖鸹ń?。嗯……” “別嗯了,這是斯琴,你也叫姐的?!苯鸹ɡ夏膍eimei介紹到。 “斯琴姐,……”男人笑著大著招呼,正要問老莫的情況。 “不行!”金花猛的意識到了什么,截口道:“我們和晚瓊都是姐妹,你一 個小鬼怎么能叫我們jiejie!不行!我們都虧了。來叫阿姨?!?/br> 金花一臉渴望的看著李平。 “……”艱難呀!我!你們能大我幾歲?叫阿姨!好像你們還沒有那么老吧? 這么和一個男人較真,男人難道真是難人? “來,叫嘛,就叫一聲,來……”一心要找回平衡的金花,懇求著。好象只 要李平一叫阿姨,她馬上就會給他糖一樣。 “我……”男人無語。 “行了,行了?!彼骨倮∫荒樋释慕鸹??!澳憧烧媸堑?,這么大的人和 一個小鬼計較,累不累呀!” “我——小鬼?!”你們有我高嗎?是誰讓我叫的jiejie?怎么……盡管理直 氣壯,可是男人還是把該憋的都憋了回去,好男不和女斗! “你們買這么多東西干什么?”看著滿柜臺的大包小包斯琴好奇的問道。 “不會是……?”說著滿臉象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李平。 “我……”我又怎么啦?我!男人滿心的不忿,猛的迎向那好奇的目光???, 唉!底氣不足,無奈呀!男人轉開了臉。 “小平剛回來,我前幾天在家也沒怎么準備,正好今天有時間,就一起來買 東西了?!蹦赣H從售貨員那要來幾個紙箱子,一邊裝,一邊回答著。 “噢——”斯琴拉了個長音?!拔铱葱」砼芮芭芎蟮?,還以為是他在準備結 婚呢?!?/br> “這也能想?”男人有些無力。 看著裝了幾箱的東西,男人有些發愁了。這些東西并不重,如果放在一起, 自己就行??蛇@一堆就……那…我抱三個,她們拿一點……可是三個女人都花枝 招展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伸手的。 “現在知道難了?買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女人們幸災樂禍起來。 “我……” “別我我的了。外面有車呢??炷冒??!?/br> 男人把東西都放到車后箱里。女人們已經開始在熱烈的討論起來。 “我們出來的時候跟梅玉說好了,先去接她?!苯鸹ㄕf到。 “好呀,接了她去我家吧,中午就在我那吃飯?!蹦赣H發出了邀請。 “你哪?我們可不像虐待自己的胃??!” “哎呀,那是以前,現在有他……” “他?他行嗎?他……” “他可不光能吃,他呀……” “是嗎?就他?……” 討論中,梅玉家到了。三個大小女人一上車,后座上立刻擠做了一團。在一 群女人的大呼小叫聲里,車停在了家門口。 把東西都放進了廚房,男人把東西分門別類后,忙了起來。 客廳里,女人們則對著另一堆東西發表著看法。 “這件衣服挺好看的,他穿上……” “這鞋?” “這?” “這些也是你給他買的?” “不是,是他自己自己買的?!?/br> “他還會這些?我看他呀……” “就是,他只會……” 女人們的討論聲里,菜上來了。 七手八腳的收拾下去,女人們等待著。 第一卷草原深處第九節決定 第九節決定 香氣四溢的飯菜擺了滿滿的一桌。而用料大部分是女人昨天買回來的,剛才 回來時只補充了一點。 餐廳里,隨著筷子的翻飛,女人們的嘴也終于找回了最原始的功能——吃! 餐桌上也因為這一功能的回歸而顯得非常的安靜,就連碗碟在輕微的碰撞時,所 發出的聲響都變得很清晰。 而在廚房里忙碌的男人,聽見餐桌上越來越安靜,不由得心里也打起了鼓。 不對呀!本來應該是贊不絕口的,再怎么著也應是吃個不停的,是不和口味?是 哪道菜沒做好?是沒放鹽?是…… 忐忑不安的男人捧著最后一道,千思萬濾并確信沒出差錯而又精心烹制的— —紫菜蛋花湯,半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啊——原來是這樣??!哼!我怎么能沒有自信呢!男人挺直了腰,加重了腳 步來到餐桌旁。 “咳,咳咳?!?/br> 男人終于引起了所有女人的注意。 “金…金……”沒金出個所以然的男人干脆到“這道菜放哪?”語氣溫柔的 象南國的春風。 “就放在這吧。你也別忙了,一起吃吧?!迸藗冇腥舜钤?,有人為最后的 菜肴騰開了地方,男人也就順勢坐下了。 呯!一只小碗放在了剛坐下的男人面前。男人睜大眼睛,抬頭望去。 “這么著急吃呀!沒看見我要喝湯嗎?”迎著他的是毛呢也睜得很大的眼睛。 “還看呀!盛湯!”“哎——還有我!”另一個理直氣壯的小女人! “哦,盛…”正準備接受同志們贊譽的男人真有心……他終于明白了,男人 在更多的時候只能把工作干的更好,千萬不能等人來夸的,而且尤其是等女人來 夸的,否則就會…… “你們兩個小鬼!”梅玉略顯嚴肅的嗔怪,手也優雅的揮向了小家伙的頭。 不過這次不是‘爆栗’,而是筷子。 “小鬼。平哥哥不也是小鬼嗎?小鬼幫小鬼,不是正對嗎?”兩個小家伙一 邊躲閃著‘爆政’,一邊抗議著。而吃和說也保持著同步。 “都是小孩子,鬧著玩呢?!蹦赣H和兒子同時出手攔截。而另外兩個女人則 在一邊笑看風云。 “便宜你們兩個小鬼了!”梅玉收手了。 “你們慢慢吃,我們撤了?!眱蓚€小家伙同時放下了飯碗。 “mama好痛吔!”一個小家伙揉著頭向母親抱怨著。而另一個則笑瞇瞇的看 著男人?!罢l是小孩子呀?”小家伙細聲細語的問道。 “嗯…”男人遲疑了一下?!班攀裁囱?!別忘了你也是小鬼!”瞬間的晴轉 陰加霹靂后,兩個小家伙扔下一臉怪異的男人和女人們,竄進了李平的房間。 “這……”梅玉無奈的看著大伙。 “沒事,都是小……”猛的停住話頭,意識到什么的男人夾起一口菜堵住了 自己的嘴。 “嘻…嘻嘻……”忍不住笑的幾個女人都緊咬著嘴唇,互相看了看,“哈哈 ……”女人們前伏后仰了。 吃,我再吃!處變不驚是男兒。 笑夠了的女人們的注意力又轉回了餐桌,看著大口吞咽的男人,女人們忸隉 了起來。是??!滿滿一桌子的菜,挨個都被她們掃蕩一邊,如今差不多的盤子里 都底兒朝天了,而勞作辛苦的人卻…… “來,你吃這個?!?/br> “來……” 在幾個滿懷歉意的女人的努力下,男人面前的碗里立刻堆成了小山?!安挥?/br> 了,我自己來就行了”絲毫沒有意識到什么的男人受寵若驚了。 女人真好——嗎?而女人們在向男人表達歉意的同時,也沒有忘記照顧自己。 那不,在男人向碗里的山峰進軍的時候,女人們一人盛了一碗蛋花湯,悠然的品 了起來。 “李姐,小平回來聯系到哪個單位了?”吃的功能被解放后,嘴巴的另一個 功能就顯得迫不及待起來。咽下最后一口湯的金花打破了沉默。 “哦,聯系了幾個,還沒有具體定。我想聽聽小平的意見”母親回答道。 “那都聯系什么單位了?我們也幫著參考一下?!彼骨俨逶挼?。 “有我們單位,如果小平沒意見,那肯定沒問題。還有就是教委,檢察院和 公安局。其他的還正在考慮?!蹦赣H拿出了方案。 “要說嘛,這幾個單位都是不錯的,那……喂——”梅玉接過了話頭,對著 埋頭苦干的男人說道“小平,你是什么畢業?” “我?”男人抬起了頭?!拔疑系搅顺醵?,初中沒畢業?!被卮鹩行┖?。 “??!那你……”女人們訝然相顧,隨即一陣沉默。 “是這樣啊?!庇质墙鸹ù蚱屏顺聊??!靶∑降牡鬃颖?,如果去教委和檢察 院是肯定不行的,那里專業要求高,底子差了很難有發展的。李姐就是你們單位 也不行,學專業也是不容易的,要不……” “我……”關于自己的終身,男人忍不住要插話了。 “我,我,有什么我的。小孩子家家的,大人說話不要插嘴!”梅玉一臉恨 鐵不成鋼的表情扼住了男人的話頭。 其實,女人們在李平燒菜的時候,也大致了解這對母子的過往。大家對李平 有著很深的同情和一種怎么也說不清情感。想幫他,想為他找一條最好的路???/br> …… 于是男人就……我,我不說!我吃,吃吃……我還……悄悄的豎起耳朵,我 還可以聽嘛。 “要我看,就去公安局算了。別的不說,到下面的所里或去刑警隊,只要肯 干,文化的高低就不是主要問題了。在說,小平也當過兵,應該能行?!彼骨偬?/br> 議道。 “對,我看也行?!?/br> “行……” “我看也行,那…小平——”女人們異口同聲的?!拔摇乙矝]意見?!痹?/br> 幾個女人殺人的目光里,男人為自己的事業簽下了盟約,雖然自己什么也沒能表 達。 幾個一知半解的女人,就在餐桌上決定了一個男人未來的事業。 “哇!你們看!”兩個從李平房間里發現新大陸的小家伙,大呼小叫的跑了 出來??粗粯右粯訑[在眼前的物品,女人們…… 第一卷草原深處第十節簡歷 第十節簡歷 毛喃手里拿著的是一團皮條編制的東西。她一邊在嘴里嘀咕著,一邊把手里 亂作一團的東西抖開。 這是兩件干什么用的東西呢?一條比較簡單,是由幾條皮索穿連在一起,向 外伸出四個頭,每個頭上都裝有一個皮扣。而另一個則還是一團亂,但總的看起 來象一個網狀的東西。 母親一眼就認出了那條皮索,兒子正是用它在每天練大蛇飛舞那條。不知道 為什么,一想到早上的情景,母親的心就很沉的跳了一下,那另一個也不會是? “這個叫相思扣?!眱鹤幽眠^皮索一抖,皮索就展開了。 這條索長約兩米,是由四條小拇指粗細的皮索構成的主架,每邊兩個頭。中 間穿插著很細的細索。索與索之間都是直接編在一起的,沒有一個接頭。在索的 中間處,連在一起的細索相互之間巧妙的打著一個個的結,環環相扣。在下面有 一條寬約兩寸,長約一尺的皮條穿在里邊。上面則有兩個皮圈顯得很突出。整條 索全是用皮條編成的,編織手法細膩,精美,讓人嘆為觀止。 “這個叫蜘蛛?!眮y作一團的東西在兒子的手里輕巧的展開。 “蜘蛛?”女人們睜大了眼睛。 的確,這個東西不但真有點像,而且也同樣的精美。 梅玉拿過了皮索編的‘蜘蛛’,而母親則接過了相思。 “好怪的感覺!”兩個女人在心里叫一下。是的,剛入手的感覺是如此的細 膩,柔軟!根本沒有一點粗硬的感覺。 可隨后…一種蛇的清涼傳了過來,象要把人靈魂都吸進去。兩個女人的心里 突然間有一種恐懼感,想把手中的東西扔掉,遠遠的躲開它。而另一種強烈情緒 卻提醒自己,抓緊,抓緊…… 就在女人們掙扎徘徊的時候,兩件東西卻突然發出幽幽的光。那不是很強的 光亮,一下子讓所有的女人都失了神。 男人拿過皮索放在一邊。皮索的光亮了下來。女人們又是解脫,又是一種誰 也說不清的感覺,只是有一點,誰也沒在問為什么。 咕?!?/br> 毛呢滾出來一個大家伙?!袄镞呥€有一個,好重呀!”小家伙說著,還夸張 的抖了抖手。 “這?!”女人們又睜大眼睛。 “啞鈴?!蹦腥苏f了一句。起身拿了過來。 是啞鈴!可也太大一點吧。女人們有點對不上號了。不過也是,三十二公斤 的啞鈴是大了一點。 “還有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鉆進去的毛喃,捧出了一大堆東西。 “嘉獎令?。保梗赌甑摹@是不是197年的,還有……” “哇!三等功吖!是19年的!你……” “嘿!那算什么呀!這還有個二等功呢?!比拥艏为劻畹膬蓚€小家伙,一人 手里拿著一枚閃亮的軍功章。 “來,講講吧,你是怎么騙來這些東西的?!泵貒烂C的看著男人。 “什么?騙?!我……”正有些沾沾自喜的男人,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他 有理由相信,竇蛾又重生了。 “對,講講吧。就算不是騙來的,那也是……”毛喃目光閃閃,雖然話沒說 完,可那意思卻在明白不過了,你那是…… “你倆不要瞎說!”梅玉止住了雙胞胎的拷問?!靶∑健恪?/br> “小平,這些年你是怎么過的?”母親終于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是啊,怎么過的?從來沒有向別人吐露心聲的男人,在幾個女人關切的目光 里,回到童年,回到了成長的歲月…… 幼年幾乎沒有印象,最清晰的是四歲那年的一個冬天,沒有玩伴小男孩在水 井的旁邊,撿起了一個老人水桶上拴著的井繩…… 莫日根爬在李平的耳邊小聲的說到,“女人都是老虎,千萬不能得罪。小伙子,我們的金花同志很關心你喲!”話音還沒有落,耳朵很尖的女人就很溫柔的接過話“莫日根,是一 條腿受傷好呢,還是兩條都不能動的好?”“呵呵……不…”面對女人的溫柔,李平感覺到背上的漢子象被針刺了一樣,很不安的扭動起來。第二天清晨到達錫市醫院才得知三十歲的女人是醫院管財務的副院長,而莫日根對李平的提示是一種伏筆??墒沁@里的溫柔與針刺似乎隱含了進化與莫日根之間的某些深層聯系。90年代在內蒙比較喜歡唱的一首歌就是‘女人是老虎’,而且唱者多為女人,有點意思。 當得知金華是院長!李平有些錯愕了。很年輕,也非常漂亮,可就是一點也看不出像個院長來。感覺到李平眼中豐富的內容,金院長輕輕的把頭轉開,一抹紅暈在臉上飛了起來。心,仿佛又被重重的彈了一下,李平有些失神了。一見鐘情嗎?似乎太快了一些,不過愛情往往就是在不經意的瞬間深深刻蝕在雙方的心中。 “jiejie,你的魅力可真大呀,某個人已經不知道魂在哪了?!比绻f某人的表現都被十歲呦呦識破,那么loli面孔也太沒有隱藏了。 被小學同學從彩虹認出時李平一臉的茫然,當年那個被自己百般捉弄的小黃毛丫頭嗎?女大十八變呀??!如今可是婷婷玉立,婀娜多姿,還……;六年后的相遇確實難以一眼識別,不過這方面女人的眼力似乎總比男人強很多。 當被大小仨女人相邀共進早餐時對著三個美麗的背影,李平的后半句話好費力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