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被動的享受的主體他所有的動作,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激
手反被他抓住。緊緊地固定著。 “你難受不?”他問。 “難受?!?/br> “難受就別忍了?!?/br> “不行,我不能?!?/br> “關上這個門,是咱自己家的事?!?/br> 我不吭氣,任由他抓住我的手,頭又慢慢地追靠過來。 “你這么多年受苦,對外的你不敢,咱自己家的有什么不敢……你對我這么好,我也真的想為你做些什么……”他的話開始很溫柔很溫柔,說完,他嘴唇輕合,雙唇在我的脖子上下地蹭著,溫溫軟軟的。 “真的不行,我還是不能接受?!?/br> “沒事,你別煎熬了,我們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出了這個門就根本沒這回事?!?/br> “還是不行?!?/br> 我咬著牙,堅決地拒絕。 天知道,我是多么迷戀他的擁抱,他身體的味道,他的胡攪蠻纏,他雙手的力量,他不斷地說服請求,他對我越來越多的侵犯……然而,我不僅僅是個年長他的女人,我還有一層看似無辜的身份! 即使關上門,放任了自己,可是內心的不安該如何安撫?內心的愧疚呢?面對孩時的眼神呢?以后終要空寂的人生呢? 想到這里,我覺得人生的悲涼不在于他沒有給予你愛,而是在最不適當的時候,給了你一份無法承擔無法接受,又很渴望接受,接受后就會負罪至死的愛! 我緩緩地,流下了眼淚,浸泡著此刻我孤獨無援又矛盾百倍的心。 輕輕的鼻息聲讓方向東感覺到了異樣,他放開一只手,輕輕撫在我的臉頰上…… “你哭了?” 他的手指濕濕的。但他沒有放棄在我臉上的輕撫,并更緊地抱住了我。 “我真的想讓你釋放?!彼p輕地說。 “我知道?!蔽也寥チ肆鬟M鬢角的眼淚。 “那干嘛還要這樣?” “我還是不行……算了,我也忍了這么多年了,只要你倆過得好就行了,你的心我領了,我明白你對我好?!?/br> 鼻頭又是一酸,我咬牙沒讓眼淚再次流出來。 “小方,我知道,你從小在外,缺少母愛,在咱家里,我會給你很多關心的,補償給你,現在,你就當我是你mama……你可以抱著mama,mama也可以抱著你,孩子和mama能親密到什么程度,我就可以和你親密到什么程度……這里,可以是你的?!蔽依氖?,碰觸了下我的胸,然后,長長出了口氣。 他不說話。沉默了三五秒。 突然,他強行地緊緊抱著我,雙腿也將我的腿固定住,瘋狂地將吻落在我的肩上、頸上、臉上…… 我腿腳亂蹬,雙手推著他。 “你咋不聽話呢!” “就不聽話!” 像是一場戰斗,我倆都在掙扎著,一個挺進,一個退縮。 他突然扳過我的身子,一口咬住我的嘴唇。 “不行!”我使出最大的力氣,推遠他,他的牙齒從我的唇邊重重地擦過,熱辣辣的感覺。 “那好吧。睡覺?!?/br> 方向東突然失去一切力量,離開我。 他平躺在床上,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靜靜地喘息。 “恩,安靜一會就好了?!蔽艺f著,也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調整下呼吸。 “能安靜嗎?” “呵呵,不要亂想,就安靜了?!?/br> 他便不吭氣,好像真的要使自己安靜下來,又好像小孩子在賭氣。 “我真想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真的拒絕?!?/br> 好半天,他突然這么說。 沒有睡著的我,嚇一跳。 “不行?!?/br> “我要驗證?!?/br> 說著,他山一樣地側身壓過來…… 14、“就這一次!” 我一個翻身,方向東壓過來的身體,并沒有重疊在我的身上。我們像做了個簡單的平移,他還在我背后,緊緊地貼著,而我,再也無路可逃,我已經被擠到床邊,一伸手,就有可能掉下去。 “別這樣!”我說。 “咋樣?這樣……這樣……還是這樣?” 方向東從后面緊緊抱住我,在我肚臍眼上畫個圈,又慢慢下探……每個要害他都蜻蜓點水般地惹逗一下,挑釁的語氣夾雜情愛中特有的輕浮語調,直到他的手指定在我的身體的大門口。 “我要驗證了?!?/br> 他剛說完,嘴唇就覆蓋在我的嘴唇上,一只腿回勾住我的身體,我一動不能動。他的手指,緩緩地,油滑地,徘徊地,似進未進。他的故作猶豫,讓我憑空生出欲望的爪牙,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手指挺進,臀已經慢慢地脫離床體。 “恩,就要這樣,就要……這樣!”隨著一句發狠的“這樣”,他的手指一探到底! 我咬住嘴唇的同時,喉嚨深處爆發一個短促深重的音調——“嗯” “這是什么?”窗外透進來的一點微弱光線讓那個中指水淋淋地泛著幽靜的光澤。他把手指越來越近地逼向我,放在我的眼前,放在我的鼻尖,又輕輕在我的唇上一劃而過…… “別壓抑了……就讓我為你做些什么吧,不然我們也真說不清了,這事我想我們會處理好的?!狈较驏|用紙巾擦了擦手,繼續抱著我,然后開始慢慢吻我。 這次他的吻和煦地如春風拂過柳梢,帶些輕佻的惹逗,帶些溫情的磨蹭,偶爾也會深深地吸吮……我逃不過。 我真的逃不過。我沒有那么堅強的意志力,在這樣的一個包容一切的黑夜,在不為人知的四堵墻之內,在他堅定溫柔的懷抱里,在他不斷的挑逗下,在自己內心欲望的慫恿下,我實在,實在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我只是個無力的女子,在渴愛的人生中,我實在找不出任何可以支撐我的理由放棄這一切,咀嚼著一切……道德嗎?感情侵犯嗎?我是要為一條無形的枷鎖活著還是要為本真的我活著? 我愛音兒,我希望她幸福,我也無意于剝奪她什么……我并不想占有,我可以,偷偷地,享用一次么?我可以從此緘默不語,我可以從此終結我的感情,封存一切……我只想,在人生的末端,做一次自己渴望做的事……老天別責怪我好嗎? 我自己已經夠煎熬了……人世間的感情,到底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又走在哪個方向? 在迷亂的吻中,我投遞了整個的舌頭,左右里外地糾纏,就像我矛盾的心里無處發泄一樣,我把一切的恨和一切的愛,都投寄于這場身體之間的戰斗中。 我喜歡強有力的年輕的身體,他給我力量的支撐和感染。 吻很熱烈,比我一生中擁有的吻都要忘我,相互的吮吸讓口腔處于缺水的狀態,恨不能把對方的呼吸一并吞咽了……我雙手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身體早就不知不覺中轉向了他。 他的身體越來越堅硬,隔著薄薄的睡衣,兩個人用力地相互抵著,似乎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是一個缺口,都可以相互在頂撞中融入……他的身體局部更放肆,像要穿透睡裙一往無前似的。 糾纏使時間緩慢而短暫。 他上身越來越溫柔,下身越來越粗暴。 他吻我的耳垂,我修長的脖頸……濕漉漉地一路滑下來,微風拂過,涼簌簌地扯起身體里的一條線,那條線越來越緊繃,越來越不堪承受他的侵犯,崩斷的一剎那,該是洪水奔涌吧…… 他很壞,很壞。 舌尖又游走在肩頭,后背…… 醉了。 酥了。 軟了。 癱了。 我已經不是我自己。 我可以放棄一切了,我不要什么思考,不要什么愧疚自責,我只要此刻的感受! 他慢慢褪去我的睡裙。我微微抬起臀部,以半張開的姿態迎接他——主宰我身體快樂的王。 “哎呀,這么緊啊”方向東輕輕地扯著內褲,說。 “呵呵,習慣了?!痹诖竽X迷醉的時候,被他這么一說,似有從云端跌落的現實感。 “安全?” “是呀?!?/br> “不好,血液循環不好?!彼麃G掉我的很守舊,很老式的內褲說。 “就你懂的多!” 他不理會我的回答,繼續親吻,愛撫,摩擦。 他在我意志力的極限游刃有余。 他已經快滑到我身體的大門口。突然,一陣不安,我夾緊雙腿。 “不行?!蔽覔u頭。 “都這份了,不行行嗎?” “真不行?!?/br> “好了,不要想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這個不會有讓你可擔心的…… 我想讓你快樂?!?/br> “恩……” “來吧,乖……” “就這一次……” 我在他的氣流中再次迷失自己,含混地吐出一句話,就將雙腿漸漸打開。 “好舒服……”我,不知羞恥地呢喃出一句,我的呼吸緊促而無力……身體的無比愉悅讓我顫抖著。 “真的這么舒服?” “恩……這么硬???” “哦?你都吃軟的嗎?” “呵,我真的不知道能這么硬?!?/br> “那就別說是醫生什么都見過?!?/br> “呵呵?!?/br> “舒服嗎?” “舒服?!?/br> “喜歡嗎?” “喜歡?!?/br> “抱緊我,今天我讓你做真正的女人!” ……方向東就像一座火山,在熱力最強的時候爆發了,那熔巖灼熱了我的身體,燒焦了我的思維,重塑了一個被烈焰映地身體微紅的水色女人。 我從不知道情欲的終點是那樣完全地忘我地釋放,是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力量,不需要凡世的一切的一切,甚至可以不要呼吸,是從天堂降落的一瞬間。 我內心里一陣感動,我覺得我的人生里,終于開出了一朵屬于我自己的花兒。 從前的我,什么都沒有,貧窮地都不擁有自己的身體。 我想流淚,又怕嚇著方向東。他做這些事,未必心理就比我堅強……于是我安靜地抱著他,撫摸他的后背。 “你摸?!?/br> “咋了?” “你摸……誰的?”他的手拉著我的手,向床單摸去。 “誰的?” “不知道?!蹦清竦囊黄?,讓我臉上又飛起紅霞。 “傻?!?/br> “你的唄?!蔽夜室?。 “呵呵,不要再說老了吧,看你都快把房子沖了?!?/br> “壞東西……原來真的可以這么舒服?” “是呀……現在你還覺得我會不會挑逗?”他問。 “……我幾十年都沒有這樣過?!?/br> “白做女人了吧?” “恩。我們以后不能這樣了啊?!?/br> “好?!?/br> 于是一起起身,換床單,清理,洗澡。 “你回屋睡去?!蔽艺f。 “不,還要抱你?!?/br> “都說了就這一次了!” “是嗎?”他挑釁地看我一眼,趁我不備,一下子抱起我,啪地一聲,用腳踢關了房門…… 15、要不起了 房門的聲音剛落,我就被扔在床上。 “不行!”我的聲音突然有些尖利,像一塊不規整的玻璃碴子,滑過一片金屬。 他雙手分別在我身體的兩側,撐在床上,臉對著我的臉,眼睛一眨不眨,那長長的睫毛,漆黑如刷。他每一下呼吸都撲在我的臉上:“為啥?” “你自己想去……我們已經很過分了……都怪我?!蔽逸p輕推開他……他突然像一張紙片那樣無力,任由我起身,到客廳。 接了一大杯水,放上四五塊冰,站在陽臺處,開始一口接一口地喝,聽喉結處“咕咚咕咚”的聲響。夜,靜謐極了。月光均勻清淡地灑在腳下,一點清涼的感覺。 我需要一種折磨,哪怕是自我折磨,我需要救贖,我不要安撫。 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新婚旅行的第一夜……那天也是這般地月朗星稀吧。幾次催促李江雨擦洗下睡,他推三阻四地拿出來一瓶從家里帶來的西鳳酒,說:“喝點?” 我不知道是為了情調還是為了掩飾彼此的慌亂,就被他你一下我一下地灌進去幾口,熱辣辣地感覺從口里一直到胸口。后來,就頭暈暈地倒在了床上。 當我醒來,才木木地感覺到身下輕微的刺痛,床單上一小塊凝固了的血跡。 李江雨呼呼地打著酣。 這是個普遍的悲劇,我并不是很埋怨這個??蓺獾氖俏铱吹嚼罱曜笫质种讣桌锩嫘┰S的污垢……我忍住胸口的不適,不敢想象他的身體其他部位是否干凈……也不敢想象他那樣的手指曾在我身體的哪個部位撫弄過……我是有潔癖的人! 不敢多想,我趕緊倒了熱水自己開始擦洗身子。水聲嘩啦中,李江雨睡意朦朧中說出一句話:“你可能是性冷淡,啥時候找別的醫生給自己看看病……干巴巴的……” 是么?我疑惑地擦洗完身子,那里的細微的刺痛感還沒有消失……也許真的是?之后的五天之內,他在我的要求下剪掉了那根手指的長指甲,堅持了每晚臨睡前的擦洗,也努力做到每天晚上親熱一次,只是,也許我的冷淡讓他感覺到索然無味,也許是他自身的問題,每次,不過三五分鐘。醫學書上說中國男性的那個平均12厘米,我深感疑惑,但又不好對他說,每次,心里總有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用筷子在細口杯子里攪拌糖水一樣,咣當咣當地……有時候甚至對他是否進入的感覺都不是很靈敏。 那么,我們的婚姻,長達二十五年的婚姻就是我的“性冷淡”+ 他的性不能組成的么?真的如方向東所說的,“那你們還能生出來孩子不容易”……真不容易。 為什么會想到這些?可能是覺得,自己本身就是被封閉在一個罐子里的沉睡的女魔,沉入海底二十多年,突然被一個人打撈上來,又瞬間揭開了蓋子,那被壓抑著的一切,便不管不顧地奔涌而出……可是,凡事都有個度,偶爾的逾規,痛責自己一番也就過去了,如果真的對這個度視而不見,可著勁兒地揮霍,那最后靈魂深處就是一個無法填補的大洞,里面深深地一潭痛苦之水……我是要將自己在此淹沒,還是要拉著方向東一起? 方向東還很年輕,他擁有青春活力,擁有美好的前程事業,也將擁有幸福的婚姻,除了性的不甚完美之外的幸?;橐霭伞吘够橐龅木S系,性的作用會越來越淡化,那么我何必在自己人生的末尾,給他帶來現在可能看不到的傷害呢? 他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之所以毫不顧忌地做這些事,也許是帶有對我的憐憫,對我的一絲愛意,他想用自己本身,填補我人生的缺憾,他想在我這里證明他男人的最大魅力,補償他在音兒那里得不到的……他并不是一個純粹放縱的欲望之體,他又惹人憐愛的天真,執著,簡單。他給我的,是我這一生很唯一的。正因為唯一,我不想讓這唯一走到最高處,因為最高處一定是懸崖,我怕自己難逃縱身一躍的結果。 人年齡大了,總不能飛蛾撲火吧……何況,這一切并不值得去那么做,不值得傷害自己的至親。 愛可以是自私的,但要看和什么相比。 方向東給我的,我會珍藏至死。這幾天,我會把每個細節埋葬在內心深處,我不敢再接受更多,我也沒有資格接受更多。夠了,真的夠了……這樣得不到著,這樣自我折磨著,也許是對我最好的懲罰……我愿意接受…… 三杯加了冰塊的水,被我一下一下地飲盡。杯底的冰塊也被我的牙齒咬的嘎嘣響,仿佛我的牙齒和冰塊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我慢慢地回到房間,看見方向東背對門口,側躺著,懷里抱著我的枕頭…… 不知道睡著了沒有,那樣子,竟有點伶仃。 輕輕上床,從背后抱著他。 就這樣安靜地相依偎吧,我要求不多,我給自己的期限也就是他在家的這幾天,以后,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現在,只要這樣靜靜地依偎就好了。 “自我折磨去了?”方向東拉過我的右手,輕吻著手背問。 “沒,渴了,喝了點水?!?/br> “我知道你心里有過不去的坎。你會討厭我這么做嗎?” “不會,我很謝謝你。但是,只能一次,再多一次,我會承受不了?!?/br> “你不覺得你想得太多了嗎?” “我覺得你想的太少了?!?/br> “你能不能,自私地為自己活幾天?” “這要看因誰而自私……父母在子女面前,永遠不可能自私?!?/br> “你不是已經自私過一回了么?難道還在乎這個毫無意義的第二次第三次?” “我在乎。如果插一刀,人可以不死,插兩刀,插三刀呢?” “你用詞還準確的不行,插……哈哈”方向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去,不正經說話?!?/br> “那字是你說出來,可不是我,是你原創啊?!?/br> “找打!”我抽出右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 “再打一下嘛?!彼鰦砂愕卣f。 “為啥?” “舒服?!?/br> “去!” “真的,你剛才太深沉了,給我壓力不少……其實,其實我真的想讓你享受一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快樂,只要你明白,人世間的快樂有千百種……行不?” “行了,你給的就夠了,再不要了,也要不起了?!?/br> “哦……那睡吧?!?/br> 方向東挪了挪身子,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他的樣子,像霜打了的茄子,我內心一陣憐憫,但也長舒一口氣,把手掌壓在心口,醞釀睡眠。 不知道什么時候,朦朧中,突然,感覺有一群螞蟻,往我身體里鉆,酥酥癢癢的……我睜開眼睛……天! 方向東正半俯身在我的身體下端…… 16、迷亂依舊 “娃,你弄啥呢么,不好好睡覺……哎呀……你,咋說你呀……”微閉著眼,臀部不由地抬起,雙手撫著他的頭,yingying的發茬,連帶的手心也癢癢的,忍不住一陣地推開,一陣地按壓,極癢又無可消解的時候,一著急,就拽著他的耳朵,往進牽引…… 那群螞蟻奇怪地像列了隊形,一群就在入口處來回左右地轉圈,一群排成長隊,直直鉆入我的心口…… “真受不了你……” “受不了也得受著……這樣……好嗎?”方向東稍稍抬眼,看著我,一句發狠,一句溫柔……像我我的心湖里狠勁兒地扔下一塊石頭,激起浪花無數,然后又如春風輕撫過,只留層層漣漪。 “好啥呀……怪怪的?” 腦海里突然模糊地出現很多年前李江雨的樣子,關了燈的床上,他起不來,著急地推搡我,讓我給他吃吃……我當時很厭惡?是的,很厭惡地拒絕了,我清楚地記得我說的話“你小便的東西,你讓我吃吃?……我有潔癖你不知道?!” 李江雨好像是很懊惱地用腳蹬了我小腿一下,自己換了床被子睡了……原來,這樣,真的,可以? 蝕骨的感受,我卻不能仔細想方向東如何解決他嘴邊的泥濘……吸吮?吞咽? 天哪!我閉上眼,干脆什么也不想……一時的分神,讓感覺褪去了少半。 “還怪嗎?”他像頑皮的小狗,撕咬住一片什么,微微地拉伸,又放開,緊接著又是舍不得丟掉的樣子,一口噙住……溫暖的包容。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切都是新奇的,都是讓我無法描述的,我的感受那么微薄,不及身體對此的反應……我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了,我只是一個被動的享受的主體……他所有的動作,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激發起我的饑餓感。 我身體的每個角落,都長出爪牙,饑餓又群魔亂舞的樣子,恨不能勾住他,一下子互相嵌入。 “來吧……”我含混地拖拽著他向上,并挺臀迎接。 ……這一場酣戰,真正打開了我的聲音,我感到了喉嚨的嘶啞。我在胸口,乳溝處,輕輕用手指摸出水淋淋的汗,摸在方向東的下巴,問:“誰的?” 他抿著嘴笑:“混合的?!?/br> “趴我身上歇會,別著急走?!庇行蹜z他的辛苦勞作,待他整個身子平壓在我身上,我開始從上至下,輕撫,并擦拭他的汗水。 “你聲音好大?!狈较驏|說。 “不可能?!蔽仪迩迳ぷ?,故意。 “真的。你以前也這樣?” “不是,你叔說我是個死人,不會叫,哼哼都沒一聲?!?/br> “哈,那是他的錯?!?/br> “也只有你這么想……不過,你真的,讓我很矛盾?!?/br> “沒矛盾才怪,但要怎么看這個矛盾呢?!?/br> “你怎么看?” “我說的比較感性,也許不對,但是我不認為這樣有多少錯……你看,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你很親切,還有種成熟女人特有的溫和包容的氣質,然后你和我的審美又很吻合,你有潔癖我喜歡干凈,你勤勞我愛干活,你性壓抑我性憋屈……還有,老天故意給了這么一個時間和地點……你說,要真的沒什么,那不是更奇怪?還有,我覺得你一輩子挺苦的,我說的是感情方面,我也希望你快樂,知道嗎?這幾天你就像個小姑娘,比小音都風情浪漫,真的。你知道要穿我送你的衣服,你懂得搭配幾樣首飾,你洗完澡還會制造個凸點現象……哈,真的很有情趣。我這個人,隨性,也比較渴望浪漫,反倒一些規則的東西,很令我有突破他的感覺,你不覺得,突破禁忌會有一種別樣的快感嗎?當然,我知道你最擔心的是對音兒對我叔造成傷害……這個說實話,我們做這些事的時候,完全是被事件和某種心情自然地推進的,我們沒有增加自己反抗的力量,這就說明,這件事,至少是隨心而走的……至于傷害,我覺得,如果不說出來,當一個死秘密,我們以后還可以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甚至,可能你會對我叔更寬容,而我對小音,就不會有太多的苛刻……愛和性,有時候并不是那么頭頂頭的,也可以錯開來看?!?/br> “那你的意思我們之間是什么?” “我覺得直接說愛顯然太沉重,但不排除是在一種朦朧的愛下的一種激情。 或者說喜歡和欣賞交織下的?說不好,我的腦子也很含混,這些天,我也是腦子跟著身體走,身體盲目地誘導著大腦,但是,很愉快,不是嗎?“ “恩?!蔽液螄L不是這樣呢? 只是,我可能還有一層的悲涼,他不會體會到。我的心動是這一生的唯一一次,最后一次,如果他將我領到一個山頂,陪我看過一次絢麗的日出,然后,他可以下山,可以再攜愛人的手,或許是音兒,或許還有別人,繼續看更加壯美的日出,而我呢,只能站在最高處,感受四處來風,看著日頭升高又西落,然后被夜幕吞噬,寂寥地在冷風裹夾中,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一刻的歡娛過后,是終老的空寂。 而我,又不可能對誰訴說,又不可能再乞求他的憐愛。 我們終究只是擦肩而過。 而這一個擦肩,將會碰撞的我的人生踉踉蹌蹌。 我不想說什么,只想睡著,睡著后,明天,我希望我有力量,從這個愛的泥沼里走出來。因為,我不可能恨命運早生了我二十幾年,不可能恨自己的女兒橫在中間,不可能恨李江雨的一切,也不能恨方向東的出現,雖然,也許他不出現,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的發生…… 兩個小時后,天亮了。 我要起床上班。 方向東從后面,緊緊抱著我。 我一陣地心疼,真舍不得,挪開他的手,他睡得多香啊,這孩子,真的累壞了吧。 “你肚子好舒服,平平的,軟軟的?!彼杏X到我動,呢喃著,抱我更緊,右手暖暖地在我的小腹上撫來撫去。 “娃,你睡,我起床,要上班呢?!蔽易ブ氖?,放回他的身上。正要離開,他突然反抓住我,輕輕一拉,我平躺了,他微閉著眼睛,慢慢地固定好我的兩只手,又騎坐在我的身上。 “別鬧了,我要起床呢?!?/br> “沒鬧。沒鬧?!彼f著低下頭,大腦袋開始在我的胸前嬰兒般地拱著,摸索著……找到目標,就一口噙住,貪婪地吃起來。 “還沒鬧啊,快起來……”我左右擰著身子,想顛他下去。 “不,我還要……”他嘟囔著,兩只腳慢慢地分開我的腿。 “還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 “這么厲害?!?/br> “很正常啊?!?/br> “還是年輕?!?/br> “呵呵,年輕才能讓你更幸福?!?/br> “比他厲害吧?” “他?兮……那簡直是遭罪?!?/br> 方向東得到我的肯定后,似乎更勇猛了些……我覺得我萬般的想法,總是敵不住他的一次進攻,我在他面前,總是毫無理由地節節潰敗。甚至,就像一堆搭建完美的多諾米骨牌,他輕輕一個碰撞,我就可以稀里嘩啦,不復存在。 “鬼東西,好好睡吧,我起床了。睡醒再去沖洗吧,別太累?!?/br> 我親了親滿頭是汗的他,夾緊雙腿去衛生間洗漱。 不想剛進門,他也跟進來了。 “有汗,睡不踏實?!?/br> 呵,我喜歡干凈的孩子。 一起沖洗了,我給他換上干凈的床單,看著他躺下,才說再見。 “回來帶幾個中單?!狈较驏|說。 “有用嗎?” “拿回來你就知道了?!?/br> “恩?!?/br> 我腳步輕快地出門了,雖然大腿根部,有點微酸,但是,真愉快??! 17、冰與火 “媽,下班了啊,向東呢?”剛回家換了衣服,音兒就來電話了。我看了看站在廚房門口拎著菜的方向東,一時怔住了。 “哦,他呀……回他爸媽家了,恩,回去好幾天了,估計今天就回來吧,你沒和他聯系嗎?” “還沒呢,這幾天我特忙……那我這就給他電話,先掛了啊?!币魞簰炝穗娫?。 我走到廚房門口,從方向東的手上拿菜的時候, 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我一眼,轉身去了陽臺,我不知道說什么,默默進了廚房。 沒敢弄出什么聲音來,洗菜的水聲也不敢有,我不知道方向東會怎么對音兒說,會怎么圓我的謊。 “嗯,嗯,挺好,我吃完晚飯就回你家……放心吧,腿上的疤早掉了,嗯,你自己要按時吃飯,少吃點冰淇淋,這個時候別由著性子吃那個,小心肚子疼,又沒人給你揉的……哎,好,好,我知道,我回你家一定好好表現,我的勤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嗯,行,掛了啊,一會短信。恩,好……”掛了電話,方向東也跟進廚房。 “你閨女讓我幫你,可別再燙我了啊?!彼荒樰p松。 “呵,你出去吧。我自己來?!?/br> “兩個人是個伴兒啊,做飯不累?!?/br> “別這樣,聽點話?!?/br> 也許我的聲調有些冷淡,也許他感覺到了音兒電話給我帶來的壓抑,于是沒有堅持,他出去了。 安靜地吃完晚飯,收拾了碗筷,我去洗澡。 “你進來干嗎?” “給你擦背?!?/br> “太小了站不開?!?/br> “沒事,可以的?!?/br>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些不想直視他,于是背轉過身。 我總覺得已擁有的幸福像燙手的山芋,看似在我手里,卻不得不時刻拋起,不能緊緊地攥在手心……任何一個微小的事情,都能讓我一下子將它扔到好遠,我沒有一點的抗燙的能力,我的皮膚和我的自尊一樣薄,一樣不經燙,如果再堅持,難保不會像一張塑料紙,被燙得皺皺巴巴,無法入目。 他的手慢慢搭上我的后背,輕輕地上上下下地撫摸。 “別這樣?!?/br> “就要?!?/br> “怎么不聽話呢?” “就不聽話?!?/br> “……你呀,還是小,想問題太簡單了?!?/br> “是你想太多了?!?/br> “……你……還是,出去吧……” 我轉過身,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