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章(難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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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城王家,如今當家是第三女,是個庶女,最恨旁人提及她的出身,因生父是樓里的哥兒被她母親帶回來的,此人心性古怪,且喜怒無常。經常聽說自她掌權后,王府后門抬出過許多男子的尸體,即便如此,也無人敢管?!?/br> 季南嘉停下手中的筆,不解問道:“這是為何?即便她王家勢大,可榮城難道就她一家獨大?” 李沁如搖了搖頭:“并非如此,概因王家祖上馬賊發家,王家家主曾祖父曾因外敵來襲幫助邊境守衛偷襲了一支敵軍,這才轉賊為兵?!?/br> 季南嘉了然:“想必王家是榮城的土皇帝了?” “那倒不是,其實王家自打身份變了,愛國忠君,從她曾祖父往下到她母親她大姐都是從軍守衛邊疆的。奈何她嫡姐受了馬賊的襲擊身亡,這才輪到她一個庶出爬上家主之位?!?/br> 最后季南嘉得出榮城除了王、錢倆家勢大,其他都是依附于兩家的小豪強,具體情況還是得季南嘉自己到了細細了解,畢竟李沁如出身寒門,又一心讀書,了解的也就這些大家基本都知道的。 季母本想發作,被季南嘉勸住了,多事之秋,還是別落人話柄。 “如此也好,富庶之地固然好,可是苦寒之地更能磨礪,況且文茵也大了,讓她看看這世上并非人人都如她這般回來便有奶爹侍兒鞍前馬后?!?/br> 季母看著女兒,不由感慨到底是長大了,不是那個受了欺負便回來要她撐腰的孩子了。 “既然你心里打算好了,那便去吧!你父親哪里我替你勸勸?!?/br> “多謝母親!” 因為調令已經下來,只得盡快啟程。 季父因為知道女兒要去那苦寒之地就罷了,還要帶著年幼的孫女,氣的不肯見季南嘉。 無論他怎么氣不過,也知道事已成定局,又是一次等同于搬家的行程,季父花重金請了護衛,說是護衛,實則是季母收留的退役軍人,這次都讓季南嘉帶上了。 而陸向頻也把京城的生意交到meimei手中了。 “嘉兒,一定要好好的,爹不求你多大出息,只盼著你們都平平安安。???”季父實在忍不住,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戚賢耐心的寬慰他:“父親放心,兒婿們一定好好照顧妻主?!?/br> 陸向頻也點了點頭:“便是我有事,都不會讓寧棠出事!” 季父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趕緊抓著他的手:“趕緊呸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季南嘉本也被這離愁弄的有些傷感,見季父拉著比她還上幾歲的陸向頻說童言無忌把她給逗笑了。 戚賢也是忍俊不禁。 季父見陸向頻乖乖的呸了三聲后這才把他的手跟戚賢握在一起:“都是一家人,互幫互助,凡事多寬容些,少些計較,日子才能和美?!?/br> 二人對視一眼,低頭應是。 再如何不舍,也該啟程了。 車啟動離開時季父跟了好一段路,季南嘉靠在馬車里忍不住淚濕了眼眶。 五年后 “jiejie,你等等我!”一個精致的男童追著一位少女喊道。 少女騎著小馬頭也不回:“等你作甚?我是去學堂,你跟著作甚!再亂跑,被阿爹阿娘逮到,仔細你的皮?!?/br> 少年氣鼓鼓的插著圓滾滾的小肚子跺腳:“季文茵,你真是最討厭的jiejie!” 而剛散值回到府里的季南嘉看著氣急敗壞的兒子不由嘲笑道:“叫你每日不停的吃,胖的跟小豬一樣,怎的追得上你姐?” 戚賢正抱著小的出來,就見季南嘉在數落孩子,嗔了他一眼:“你欺負他一個孩子做什么?林蔚,到賢爹爹這兒來,別搭理你母親?!?/br> 季南嘉則是討好的上前從他手機接過兒子,顛了顛:“嚯,一個兩個的都長的這么快?!?/br> 戚賢白了她一眼:“若不是你這次離家太久,怎么會覺得孩子長的快?” 季南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左看右看的,就是不敢接話。 無他,理虧。 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慢慢將榮城掌控在自己手中,因著去年先帝駕崩,新帝即位,開始清算之前拉幫結派的,季南岑不出所料,又搭了三皇女,由于她未有功名,又加之成婚就搬出季府,又是庶出,在三皇女那兒并未如愿主那般得到重用。 新帝看在季母的份兒上只是罰了銀錢,進了大理寺一段時日也就作罷了。新帝不知怎么聽說季南嘉的事兒,又給季南嘉升到了榮城知府,季南嘉即便開始摸不著頭腦,待季母和李沁如的信來了也知道緣由了。 新帝不似先帝,守成中庸,她注重實事,也欣賞真正有才干的人,提拔了許多寒門子弟皆是在事實上頗有建樹。 季母與李沁如的意思,讓她繼續留在榮城,替新帝做那把刀,殺一殺這邊境咽喉處素餐尸位之人,亦是看中她確有才能,讓百姓過上了吃的上飯的日子,故而在朝會特地點名夸贊了幾句。 前段時間為了清楚王玉芬的余黨,在榮城與邊疆的交際處你追我趕的貓捉老鼠了三個月才盡數捉拿歸案。 季南嘉初到榮城,在山石縣做縣令,那個時候是真的苦。 破敗的府衙,門兒都是缺個大口子。遍地黃沙硬石,就不見點兒綠色。 常年缺水導致這一帶的人面黃肌瘦,又因朝廷的不重視,當地人對剝削他們的官府很不信任。 要不是季南嘉有錢有糧,只有這些不足以讓這些已經兇惡成性的人聽話,主要還是得益于那五十護衛,和剩下二十不到的衙役,培訓培訓,對付幾個刁民還是行的。有人有錢、有糧、最主要還有兵器。只要在府衙應征去做工,管中午一頓飯不說,還都是白面饅頭加一個rou菜兩個素菜,還有一大鍋有油花兒的湯。 起初信的人少,加上那么多的護衛跟府衙的衙役,出頭的人被狠狠打了一頓收押后,剩下的人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除了那些餓的實在沒辦法的村民,拖家帶口的抱著最后一博的想法去應工了,結果幫忙修繕府衙的當天就早上就喝了一頓白粥跟蔥油餅。 中午還有大米飯配羊rou,一個清炒大白菜。主食管夠,但不許外帶。 就這樣報名的人越來越多,府衙修繕結束后,許多人都失望,誰知道縣衙又招工了,招修繕道路和在干涸的河道邊種植胡楊、梭梭和駝峰刺,當地人尋思這些東西有甚好種的,還花錢請人種? 這縣令聽聞是個風雅的讀書人,風花雪月的怕是發現當地只有這些能活,種不了花,種這些寄托雅趣? 季南嘉當然不會解釋這些,托季母找關系,送了一批又一批幼苗過來。 季南嘉曾讓人放話,每個人自己領幼苗去種,選一段地兒,在府衙登記畫押了的,可以領一家三口一個月的口糧,日后衙門每月派人照著登記的去查看是否成活,按著成活率高的,得到糧食就更多。 若是沒有成活的沒有糧食不說,以后所有衙門招工都將拒收這家人。 自然也有那占便宜的,拿了東西不認真做事的,也有那為了口糧勤勤懇懇的。 季南嘉從不虧待勤奮的人,自然保她一家老小嚼用。 前期投入的大量人力財力,連季母都忍不住過問了。 而戚賢跟陸向頻卻還是支持她,隨著季南嘉的堅持,第二年從山石縣到李沁如所在的寧縣交界處綠意盎然。 寧縣縣令見此自然有樣學樣,只是沒有季南嘉這種財力支撐,勒令村民做工也就管一餐稀飯還是半飽不飽。 去過隔壁縣應工的回來都說前幾日還行,越到后頭粥里清的都能照出人影兒,更別提立住筷子了。 就這樣從河道往四周蔓延,種植當地能活生命力頑強的牧草,沙土更多的地方就種大片的仙人掌,慢慢的河道里漸漸存住了水,大家一看有希望,不用季南嘉催,爭著搶著往自己家周邊都種上了。 季南嘉又深入沙漠,尋到哈國,購買些甜瓜葡萄種子分發下去,做成果干運到京城,而新鮮的則是用筐種上,邊走邊種,待到京城也就熟了,這支商隊到如今已經發展成榮城乃至云州最大的商隊。 這番下來利潤翻倍,由于沙漠的阻礙,哈國與本國并無交際,以至于這甜瓜還未曾在此露面。 日子有了盼頭,自然也就有了顧忌。 季南嘉特地請了先生,建了學堂,孩子們努努力興許也能做官,不用再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干了,父母自然干勁十足。 而陸向頻則是跟著商隊走南闖北,季南嘉從不禁錮他,陸向頻自己是格外欣喜這樣的生活,自由自在,好似他本就該這么暢意的活著。 若非第一年在山石縣沒多久就查出懷有身孕,為了孩子歇了一年,怕是他整日都長在馬背上了。 “哲成不是說今日回來了嗎?怎的不見他人影兒呢?”季南嘉進屋放下熟睡的兒子,左顧右盼道。 戚賢拉著季林蔚給他凈手:“一回來洗了個澡便倒下睡著了,飯都沒吃,你回來的正好,去叫醒他用點東西再睡,否則身子都要壞了?!?/br> 季南嘉趁孩子不注意在戚賢臉上偷了個香:“還是我家正君懂心疼人,晚上也疼疼我唄!” 戚賢即便與她成婚快十年了,卻還是被季南嘉這大膽行徑羞的雙頰通紅,啐道:“真是越發沒個正形,小心我告訴哲成,讓他收拾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