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沒想到，喬言說“會考慮”，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他去出差的第三天，就看到喬言在推特上發了最終直播預告。當晚，程曦在固定的時間段登陸進直播間時，喬言戴著半邊面具，端正地坐在攝像頭前，柔聲和大家打招呼。

    “最后一次開直播了，想正式和各位告個別?！?/br>
    “非常感謝一年來各位對我的照顧，你們的每一份打賞我都記在心里?！毕旅嬖u論一堆問原因的，他湊近屏幕一一看大家的問題，而后笑道，“之前直播是因為生活遇到困難，需要很多錢，現在最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也終于有機會開始新生活了?！?/br>
    “今天直播結束后，我會注銷直播號，推特以后也會減少使用，但偶爾還會分享一些生活日常，大概就是這樣了?！眴萄哉酒鹕?，認真地向攝像頭另一端每一位關注自己的觀眾鞠躬致謝，最后微笑著揮手說道，“再見啦，各位！”

    退出直播間后，程曦再次翻看喬言的推特，以前發過的那些香艷照片都已經被刪除一空，只留下幾條生活中的碎碎念。

    老師真的從網黃隊伍中脫離出來了！

    程曦的開心難以言表，只好舉著手機開始原地蹦跳，直蹦到快愈合的傷口都疼了才被迫停下，改為躺在床上瘋狂蹬腿。正蹬得起勁兒，忽然聽見包里的老年機響了。

    心沒來由地慌了一下，那支手機的號碼，只有一個人知道。掏出手機就看到碩大的屏幕上顯示著短信來件人“喬老師”，點開后立刻彈出一大段話：

    “X先生，今天在直播間看到您也在線，料想您已經知道我決定退圈一事，很抱歉不能繼續給您帶去等值的回饋。關于您之前給我應急的那筆錢，按照當天口頭約定，時間長短由我說了算。我現在做好了決定，最后陪您一晚，明晚10點，W酒店，1606?！?/br>
    字里行間都透著小心謹慎，一看就沒少琢磨。

    程曦很享受現在喬言逐漸接受自己的過程，也覺得他早晚會有為自己敞開心扉的一天，但對于正處在血氣方剛年紀的程曦來說，在看到W酒店和房間號的那一刻，他原本滿是代碼和愛情的腦瓜子里，就被情欲的滔天巨浪沖刷一空，只剩下過去二人云雨時的畫面屹立其中。

    他想起戴眼罩的喬言，穿裙子的喬言，呻吟的喬言，嬌喘的喬言，打開雙腿的喬言，翹起屁股的喬言……他想到再無法忍受，立刻買了第二天回家的機票。

    票買妥后，他二話不說就打開電腦，連夜將那組后天才需要給客戶展示的程序補充完整，天亮后事無巨細地與手下交代好所有工作細節后，匆匆趕往機場。

    出差的地方在版圖最南端，回家的飛機加上中轉，前后需要五個多小時，來回的機場高速還得兩個多小時，時間對程曦來說太重要了。

    按說喬言作為網黃，退個圈沒必要這么上綱上線，但他偏偏就是這么一個教條的人，所以他感謝每個支持過他的人，他還要償還額外幫忙過他的X。

    最初定價就是五萬，X先生又足足多出了十幾萬，他沒法容忍自己沒付出相應的代價就憑白受人這么多恩惠，幾番思想斗爭后，還是決定最后再陪X先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