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定時炸彈
話音剛落,白依斐突然有些坐臥不安起來,他局促的說道:“不,不用了……” 南星哲抬眸,眼底帶著幾分笑意問道:“不餓了?” 白依斐吞了吞口水,最后還是點了點頭,聲音小的像蚊子飛:“餓?!?/br> “那要不要吃面條?” “要……” “這不就行了?”南星哲好笑的用筷子夾起一口面條把碗放在白依斐的胸口接著,隨后最后提醒他,“我可先說好,筷子我也用過的,你不準嫌棄?!?/br> 潔白的病床上白依斐一只手打著點滴不能動,另外一只手被手銬拷在了床邊上,整個人只能靠在床上。 他的臉上少有的浮現出了一絲紅暈,林乙看著南星哲和白依斐兩人的舉動和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目瞪口呆的主動溜出了病房,天知道他要是再呆在那個房間里真的就要飽了…… 牛rou面是純手工做出來的,老板手藝很好,面條柔韌勁道,牛rou也加了許多的花椒,八角等香料專門獨家秘制出來的,rou塊大味道好,在醫院門口的一排各色餐館中評價最高了。 此刻柔韌勁道的牛rou面被南星哲用心的夾在了白依斐的嘴邊,這讓白依斐突然之間有些遲疑不決起來。 明明主動要牛rou面吃的人是他,現在不好意思的人也是他。 反倒是南星哲,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絲毫不介意這些東西。 看著南星哲這幅從容不迫的樣子,白依斐也不含蓄了,抿了抿嘴角之后,便張開了嘴,一口咬住了南星哲的筷子。 南星哲:“……” 白依斐:“……” “哈哈哈哈?!蹦闲钦苊奸_眼笑,“是不是沒人喂過你吃東西啊,誰吃東西的時候是一口咬住筷子的啊,牙不疼嗎?” 白依斐臉紅脖子粗,轉過頭嘴里不停咀嚼著牛rou面,力氣大的出奇,像是把嘴里的面條當成南星哲一樣給嚼碎了吞下去。 最后還是白依斐自己轉過頭來,喃喃自語一般說了一句話:“從沒人喂過我吃飯……你是第一個……” 他的聲音本來就干凈,此刻沒有之前生人勿近的冷漠,就是他現在20多歲的年紀該有的清澈陽光的聲音,這聲音卻偏偏軟的出奇,讓南星哲心里不禁因為這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 重新夾了一大塊牛rou喂給了白依斐之后,南星哲才重新整理好心中情緒,開口問道:“你,一個人?” 他的話問的很含蓄,避開了所有敏感點。 相比他的小心翼翼,白依斐卻坦然自若:“我是從孤兒院長大的?!?/br> 秘制的牛rou特別有嚼勁,在白依斐的嘴里被嚼的津津有味,南星哲看著他的樣子,只覺得更像一直貪吃的貓了。 剛剛吞下去一大口牛rou,南星哲便又夾了一筷子的面條過來,白依斐想到了剛才自己一口咬住筷子的情景,這一次他湊過頭去,隨后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含住了筷子上的面條之后,嘴里用力一縮,面條都被他吸進去了。 他的嘴包著一大口的面條,現在臉頰凸起了一個小包,和他平時文質彬彬的模樣一點都不符合,卻又意外的可愛。 原本精致的唇上,沾染上了一些湯汁,現在泛著些許水潤的光澤,一張一合,看的南星哲有些上火。 他是故意的吧? 南星哲心里面狐疑不決,明明剛剛第一口的時候吃得這么豪邁,為什么剛才那一下卻把舌頭伸出來? 對了,他為什么要伸舌頭? 雖然粉粉的,看起來挺可愛的,但是他為什么要在他面前伸出舌頭來,這么……這么曖昧的……吃面條! 靠! 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身邊心中情緒波濤洶涌的南星哲,此刻腦子里面到底想些什么,白依斐只是發現他吞了這口面條之后,下一口面條卻遲遲沒有等到,他看著自己面前被南星哲端著的牛rou面有些被饞的心慌。 他已經一上午沒有吃到一口東西喝過一口水了,再加上早上兩次和南星哲在體力上的搏斗,他早就有些吃不消了。 “喂!”白依斐疾言厲色的對著南星哲說道:“我要吃面!” 看著他生氣不自覺嘟起來的嘴角,南星哲回過神來啞然失笑,隨后像是最貼心的仆人一樣,乖巧的夾了一大口面條遞給了南星哲,好言好語道:“好白少爺,這就給你喂?!?/br> 聞言,白依斐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紅著臉厚著臉皮吃掉了南星哲喂過來的這一口面條。 “你知道嗎,這也是我第一次喂別人吃飯?!蹦闲钦芎皖亹偵倪呎f邊抽了一張紙巾,想要擦掉白依斐嘴邊的湯汁,卻被白依斐下意識的躲了過去。 盯著白依斐,南星哲耐心的說道:“嘴角有東西?!?/br> “哦……”白依斐愣了愣神,就在此刻,南星哲捏著紙巾的手便貼上了他的唇角。 從第一次接觸南星哲的時候白依斐就知道這人的體溫一直高的離譜,此刻就算是隔著一張紙巾他還是能夠從兩人接觸過的地方感覺到了一種被高溫灼燒過的guntang感。 除了guntang感,白依斐還感覺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觸電感。 一觸即逝。 嘴角的臟東西擦掉了,白依斐還在愣神回憶著剛才的那股觸電感,他只覺得現在自己的心好像壞了,不然怎么會快成這樣? 南星哲有些意外的看著他這副呆若木雞的模樣,心底一個大膽的猜測像是藤蔓一般爬上了他的心頭。 不過現在南星哲還不能確定這個猜測是不是真的,他不能打草驚蛇,嚇到了這只不聽話的小貓。 兩人心中情緒萬千,卻又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破壞這種安靜的氣氛,一個喂吃的,一個就張嘴吃,意外的有些和諧。 喂白依斐吃完飯之后,南星哲便麻利的收拾好外賣的包裝盒子,把病房中的桌子擦了個干凈,隨后走出去扔垃圾。 病房外的凳子上,林乙看著南星哲,坐臥不安的遞給了他一份剛剛買來的病號餐,“剛剛人家醫院送過來的病號餐,我想給他送進去來著,但是你不是在喂他吃牛rou面嗎……” 南星哲領會了林乙的意思,接過了病號餐后坐在長凳上吃了起來:“謝了?!?/br> 林乙捉摸不定有些不安的薅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隨后湊到了南星哲的面前小聲問道:“你和那個白依斐到底現在什么情況?” 南星哲喝了一口粥,因為是病號餐所以里面幾乎沒什么味道,但是南星哲還是覺得好吃。 “還能有什么情況?他是我手中一起兇殺案的頭號嫌疑人的情況?!?/br> 林乙將信將疑:“有誰見過給自己嫌疑犯喂牛rou面的刑警嗎?還是刑偵隊的隊長!” 狠狠咬了一口包子之后,南星哲泰然自若:“你這不就看見了嗎,他兩只手都沒空,可不就只能我自己動手喂他吃飯了嗎,總不可能把人給餓死吧?!?/br> 林乙還是不能夠理解:“話是這么說的,但是我總覺得你們兩人之間怪怪的……” “哪里怪了?” “……不知道,我說不出來,但是我總感覺很怪?!绷忠矣洲读艘话炎约旱念^發,“就是那種你和他只見容不得我出現的奇怪感覺?!?/br> 南星哲哭笑不得,把最后一口粥解決完畢之后,他收拾好餐盒放在了指定回收點之后,對著愁眉不展的林乙說道:“收拾收拾,準備回去了?!?/br> “哦?!绷忠疫€是聽話的,說罷便起身跟著南星哲進了病房。 病房中醫生已經把白依斐手背上的針拔了,南星哲快步上前,一把幫著白依斐按住了輸液的傷口,幫助止血。 男人guntang的體溫再一次燙在了白依斐手上,觸電的感覺又一次的出現在白依斐的身上,酥酥麻麻的很奇怪但是白依斐不排斥,反而覺得挺喜歡的,于是他乖巧的抬著手讓南星哲繼續按住他的傷口,還心平氣和的說道:“謝謝?!?/br> 沒有想到小野貓居然還會對自己說謝謝,南星哲臉上勾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小事?!?/br> 原本站在一旁等著離開醫院的林乙瞬間又感覺到了剛才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這個房間中最多余的人。 五分鐘之后確定白依斐的傷口不會流血之后,南星哲才起身解開了拷在病床欄桿上面的手銬,隨后把手銬拷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從包里掏出一個鑰匙扔給了林乙。 “你開車?!?/br> 林乙已經不想和他說話了,翻了個白眼便在他們兩個人前面開路。 走到了醫院門口的警車門前,林乙開了鎖,第一個上車。 白依斐也跟著打開了車門想要上車,但是卻被南星哲拉住了。 疑惑地看著南星哲,南星哲跟他解釋:“車里太熱了,等里面的溫度散一點再上去?!?/br> 白依斐失神的點了點頭,隨后等在路邊,林乙開了車內空調之后,兩人才坐上了車。 林乙已經自閉了,完全的自閉了,他現在只想要立刻開車回到警局,隨后親自把這個叫做白依斐的人押進看守室里面關起來! 夏日的午后,陽光火辣的像是充滿了小辣椒一樣,照射在人皮膚上都是疼痛的感覺。 車里空調發出沙沙的風聲,很快溫度便降了下來。 南星哲和白依斐緊靠著坐在車的后排上,一路都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車上的氛圍有些尷尬僵硬。 “咳咳?!卑滓漓齿p輕咳嗽了一聲。 坐在一旁的南星哲條件反射般的轉過頭看著他:“太冷了嗎?” 白依斐搖了搖頭,隨后若有所思的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南星哲安靜的閉上眼睛聽了聽四周的聲音,隨后猛然間睜開眼睛,開始在車廂里翻找起來。 在前排開車的林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扶正了方向盤后,林乙怒不可遏的問道:“南星哲你又在抽什么風?” 南星哲一把抬起了他和白依斐的坐墊之后,冷冷的說道:“現在馬上開車到河邊沒人空曠的地方!” “為什么?” “因為我們車上有個定時炸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