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云無太陽。

    靚！

    “來，張曉龍?！卑嘀魅螐堅跂|招手，笑瞇瞇。

    大步走過去。

    “這是稿子，看看。真不錯啊，繼續加油！”張在東道。

    看了一眼正打了個哈欠的肖黎：“曉龍，你實話給我說，那個肖黎影不影響你學習？”

    “不影響?！睆垥札埖?。

    張在東皺了皺眉，與張曉龍站在走廊上。

    “這孩子之前打架斗毆受過處分，成績可以，但是……”

    張在東想給自己點根煙。

    “你說這男的喜歡男的，怎么可能……”張在東下意識道，立刻清明了，“別放心上，老師隨口說說而已。

    “好好學習，就像你平常一樣，高考準成！”

    這可是他教的學生。

    “嗯?！睆垥札堻c點頭，也沒再吭聲。

    張在東嘆了口氣：“你就是平時太不愛說話，多跟同學交流交流。有什么事，就主動跟老師說?！?/br>
    張曉龍點點頭。

    能有什么事？

    “回去準備一下吧，一會下了早自習就去cao場?！?/br>
    ——

    早讀許多人心不在焉。

    因為許多人都會上去領獎。這回，是當著全校師生呢～

    肖黎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讀著英語課文。

    發音很好聽。

    張曉龍看向肖黎。

    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牙齒白凈，舌頭紅潤。

    肖黎停下來了。

    因為這目光太讓人無所適從了。

    “嗯？你發音很好聽?！睆垥札埖?。

    肖黎：“多說說就行?！?/br>
    他出過國，被迫學會了說英語。

    “噢?！睆垥札埧戳艘谎坌だ?，繼續背單詞。

    他有執念，想背完牛津詞典上所有單詞。

    開了風扇，能聽到扇葉轉動的聲音。班上有氣無力的聲音混著機械的聲音像在給人催眠。

    沒有陽光，三樓窗外吹進來的風還帶了草木香。

    “?！?/br>
    下課了。

    張曉龍提前下去了。

    被張在東帶去剪頭發了。

    學校規定男生頭發不能過眉，他過了一點點，也不行。

    他柔順的發……無……

    ——

    cao場上站滿了學生，一片藍色的校服，一中就是這樣，十分鐘愛藍色和綠色。而二中剛民主些，是黑白色。

    張曉龍只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班隊伍最后的肖黎，鶴立雞群大概就是這樣了。

    照著稿子念而已，要真念這些有用，張在東天天生什么氣？教個物理把黑板都砸爛了個洞。

    以前小時候自己考了全校第一，讓上講臺給全班講兩句，自己都是害怕膽怯的要死。

    現在全校面前，那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張曉龍表情淡淡的。

    就跟他往常一樣，陰沉沉的吧。

    在演講臺上看肖黎，看的很清楚。

    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夢：肖黎被他壓在身上，他用力撫摸揉捏著肖黎結實的身體。抓揉著少年挺翹的rou臀。

    那里被肖黎放松后很軟很有彈性。

    他們兩人互擼出來。

    嗯，肖黎想給他口，被他阻止了。

    也許是從沒有被人口過，張曉龍做夢也夢不出來會是什么感覺，就在夢里拒絕了。

    夢醒，可惜，但期待。

    cao場上的肖黎眼睛跳了跳，低下頭。

    這樣被看著，誰也受不了。大概自己還自做多情覺得張曉龍在看他，這就讓人很受不了。

    ——

    “你昨天晚上睡的不好？”張曉龍將獎狀獎杯收起來，問。

    肖黎是覺得自己是個問題少年，他從來就不否認自己是個壞小子，但是他也不會通宵熬夜什么。

    從家里跑出來，他沒怎么休息，心情一刻也放松不下來。

    他想要跟這個地方，這所學校融入，但就是覺得自己突兀，很煩躁。

    肖黎眉毛抽了抽，沒吭聲。

    他覺得自己賤。

    很煩。

    “嗯？”張曉龍看向肖黎。

    肖黎頓了一下：“還行啦，反正都一樣?！毙だ栌X得張曉龍煩。為什么要來問他，他不想給人好臉色。

    手指輕輕摸了摸艷紅的筆記本，張曉龍打量著肖黎。

    肖黎頭發比較短，高高壯壯的，坐在座位上就像把老虎關進狹窄的籠子里，手腳得不到伸展。

    長腿一只伸到外面，一只半屈放在課桌下。臉上都是不耐煩，緊緊抿著嘴。

    班里吵了一會，張在東就拿著教材資料過來了。

    張在東皮膚黑的像在非洲挖過煤，但他又喜歡穿藍色，紫色的衣服，讓人不忍直視。

    方耀強的背一直顫抖著，對身邊的同學說：“我說老班有毒吧，他又把他的基佬紫穿上了?！?/br>
    肖黎抬了下眼，又繼續看著物理書。

    掃了班上一眼，張在東一眼就看到方耀強和他同桌在那里笑，氣的立刻伸出手指：“方耀強！再笑滾出去！”

    方耀強馬上低頭捂嘴。

    “同學們，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們不緊張嗎？？??！”恨鐵不成鋼。

    “……”不緊張。

    眾人用那種亮閃閃的眼睛看著張在東，張在東就覺得心塞。

    “于虹，王蘭琴你們高三要把班上紀律管好，說話，玩手機，談戀愛的，都直接給我報告。班上有人亂搞事的，都歡迎來舉報?！睆堅跂|道，特地掃了某些人一眼。

    高三剛開學，方耀強就脫單了。他剛交了一個高二的學妹，每天都偷偷摸摸上課發消息，放學牽小手。

    ——

    張曉龍邊看了一眼張在東的板書，拿著筆奮筆疾書。桌子上方耀強背過來的大巴掌手指一勾一勾的，要張曉龍的答案。

    “方耀強！上來做！”張在東瞇了瞇眼，“快點聽到沒有！”

    張曉龍將寫好的紙條放到方耀強手里。

    班主任張在東的目光看了一眼肖黎：“來，肖黎到這邊把這道題做一下?！?/br>
    一般新同學來了，老師就愛特別關照一下。

    張曉龍覺得題不算難，但是有點復雜。方耀強在班上是倒數了，這道題他肯定做不來。

    提前就說張在東肯定給他穿小鞋，就讓張曉龍提前寫答案給他。

    但是不知道肖黎會不會寫。

    應該會吧，感覺肖黎像成績不錯挺聰明的樣子。

    “我不會?！毙だ枵驹诤诎暹吷?，想了想，手指捏著粉筆，把粉筆捏成了好幾截。

    班主任一身紫衣服像小矮人一樣，看著肖黎：“不會？張曉龍你上來幫肖黎寫?！?/br>
    張曉龍寫了一半，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肖黎，肖黎臉色看著臭，但是張曉龍覺得，肖黎在認自真的看著，好像會做。

    是懶得寫嗎？還是心里煩？

    肖黎看到張曉龍在看自己，把眉頭一皺，有些兇。

    肖黎本來就是那種運動型帥哥，又自帶兇相，讓人自覺遠離那種。

    但張曉龍昨天夢里才調戲過他，兩人沒做，但摸了。

    兩下寫上公式把答案直接寫上，張曉龍看向張在東。

    張在東：“行了，你們都下來吧?！?/br>
    “方耀強不準下去，難得做對了，把這道題講給同學聽”張在東看了一眼吐了口氣的人。

    班上有些吵。

    肖黎把手里的粉筆還捏著。

    刷刷刷寫上紙條，張曉龍將紙條遞給肖黎：合租，一月5百，包飯。

    價錢他不可能寫高，否則肖黎嫌貴怎么辦？不收的話像肖黎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定不會同意。

    張曉龍就是覺得想親近肖黎，想壓倒他，想看肖黎無可奈何忍著他，順著他，信任他的樣子。

    紙條回來了。

    五百被改成了一千，加上了句我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