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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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月到斗法大典的時候,我們坐上了無極門的靈船,與其他有資格參賽的優秀弟子、帶領我們去參加大典的門主與幾位道人,一同朝著蘭梵教所在的伢谷飛去。 斗法大典除了有弟子間的比斗,還有各門派之間的宣講與交流,以求相互促進、獲得頓悟。它一直在八大宗門里輪番舉行,這一次就輪到了蘭梵教。該教建在在潮濕溫暖、植被繁多的西南地區,教中人擅使鞭,在隱匿術上有獨特的造詣。 不過兩日,我們便到達了伢谷。掌門與長老自然有獨立的院落,弟子們則住在同一棟小木樓。我與虞長風分配到了兩個緊鄰的房間,燕執則在我樓下的那間。 這小子最近為了比賽興致高漲,天天都想要與虞長風比斗一番。盡管每次都輸得毫無懸念,但他愈挫愈勇,肯主動學習,也在短短的時間內有所進步。我在旁邊坐著看他倆這么和諧地比試的時候,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寬慰。 我其實仍對上一世的一些事情抱有懷疑。因為我怎么也想不通,以虞長風的品性,為何會對燕執下那么重的手。 那一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虞長風很久不來見我,也不給我捎什么消息,整個人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我原以為他可能是閉關去了,可后來我房里莫名多出來的一些珍貴的煉制材料,又讓我意識到他來過。那時候我非常茫然,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而燕執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直到那一日,當我在后山看見渾身是血的燕執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劍斷成兩半落在一旁,體內靈氣渙散。好不容易把他救回來,他卻很難再繼續修習劍道了。我怒火中燒,問他究竟是誰做的,他卻神色復雜地注視著我。良久,他告訴我:“是……虞長風?!?/br> 這樣的消息對我而言,無異于是晴天霹靂。我自認的朋友,卻對我的師弟下了毒手。那時候我氣悶極了,當即就要去萬劍宗討個說法,卻被燕執拉住了。燕執說,“別去,師兄,此事……”他低垂著頭,“暫時不要告訴師傅他們了?!?/br> 我質問,“為什么?” 他只朝我虛弱地一笑:“我懷疑……他入魔了?!?/br>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半個月后,虞長風帶著通絡草來到了無極門。 我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那時我氣憤到了極點,不理智地沖他說了許多難聽的話,而他只悶著頭聽,不反駁我,也不回應。還是燕執安撫了我,讓我冷靜下來。 虞長風把通絡草給了燕執。通絡草生長于雪原,非常珍貴罕見。作為天地至寶,它可以恢復修道者的道脈。這對于燕執而言,是可以讓他重修劍道的寶貴機遇。 而燕執拒絕了。他只冷冷地看著虞長風,說,“我不需要你給我這些東西。劍道修不了,我便換條路繼續。我只要求一件事情——從今往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和師兄面前,尤其是,”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離我師兄遠點!” 虞長風只立在那兒,像尊沉默的雕像。良久,他沙啞開口,“我不能……” 他的狀態實在是有些奇怪。那一身黑衣隱約透著血色,讓我總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虞長風!你害了我一個還不夠嗎?!”燕執大聲地喊。 我覺得他話中有話。 聞言,虞長風渾身一顫,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按住了他的劍柄,似是要拔劍。我立刻警惕地往前一步擋在燕執面前,抽出我的符咒來。虞長風若真是入魔了,只會比以前更強。我其實知道我打不過他,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再來傷害燕執。 他重重地呼吸幾下,望著我,緩緩地松開了手指,眼里是我看不清的復雜情緒。 燕執握住我的手,“師兄……” 我緊張地咽了一下,鼓起勇氣對虞長風說,“你毀我師弟劍道之仇,與往日情分相抵。但從今日起,你我割袍斷義。若下次再見,便是仇敵!” 而燕執的事情到底是被師門知曉了。還沒等師傅氣沖沖地找虞長風算賬,萬劍宗的宗主就親自帶著一堆珍貴的藥物,領著虞長風來登門致歉。這一弄,讓我們只能把氣都憋回肚里。 當日在無極門里,虞長風追上了我。他拉住我的手臂,喚我的名。我心中煩悶,問他為什么要那么做,他卻只沉默。這下我心頭更是火大,直接撞開他,召來云霧飛遠了。 于是從那一天起,我便竭力不再見他。若真的遇上,便甩幾個符箓過去就跑。虞長風也不還手,只遠遠地望著我。有時候我偷偷回頭看他,莫名覺得那身影說不出的蕭瑟。 “您在想什么呢?” 一只大手伸過來,為我攏了攏衣領。 我緩過神來,眼前是他離得極近的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回憶讓我有了感慨,我沒忍住,主動握上了他微涼的手。 “沒什么,就是想些小事兒呢?!?/br> 虞長風回握住我的手,他的唇角微微上揚。 不遠處的燕執輕咳一聲,裝作沒看見地移開視線。 我瞧了瞧他。說來這一世倒也奇妙,我跟虞長風在無極門里出入親密,這樣的關系根本藏不住。門內的同門從最初的驚訝到之后的平靜,出乎我意料,接受得很快。甚至有些師姐師妹還告訴我說,她們早就懷疑我倆的關系了——尤其是曾經虞長風在師門里澄清我倆并非親生父子之后。 而我的師傅,雖然開始有些糾結,但后來盯了虞長風一陣,最終還是跟我說:“你們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br> 至于燕執……這小孩倒也接受良好,就是之前常常好奇地圍著我問一些問題,比如虞長風的脾氣這么差我是怎么忍的啊、我到底是眼瞎看上他哪一點啦之類的。這些問題往往讓我忍俊不禁,而一旁的虞長風會默默地把他拎走,把這孩子又是一頓單方面的胖揍。 “好啦,別黏著了。你們繼續?!蔽掖叽?。 虞長風微微彎腰,在我嘴角親了親,又一臉正經地提著劍轉身,繼續跟燕執打去了。 在萬劍宗的宣講會開辦期間,我又見到了竹青。他顯然還記得虞長風和我,在與我們打過招呼后,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倆。虞長風沒什么興趣跟他交流,點頭示意后便跟著我往外走,低聲與我聊些瑣碎日常。 倒是竹青忽然追上我們,有些尷尬地說:“那個,道友,能……能不能聊聊?” 虞長風面色不善。而我想了想,還是點了頭。老實說,我對當年的事情有了點新的疑惑,正好也想從他嘴里撬出來。 我們三個去了伢谷外的一家小茶樓,找了個安靜的隔間。竹青在門口設了禁制,這才坐下來,朝我們笑道:“多年不見,沒想到道友……們,已經到了這般境界?!?/br> 竹青也已經是金丹期的劍修,他自然也能感覺得到我倆的修為。 虞長風不怎么說話。于是我與他隨意客套幾句,轉回正題:“道友邀請我們,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與我們談的吧。不妨直說?!?/br> 竹青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移開視線看向虞長風。半晌,他才低聲說:“他并非你親子……這些年來,你們有試圖尋找他的親父嗎?” 還不待我說什么,虞長風開口接過話:“這么多年過去,我的親父應是早已辭世,自然無處可尋?!?/br> 竹青欲言又止。他打量著虞長風的臉,好一會兒,才有點急切地說:“你小時候還不太明顯。但現在,你的長相……像我一位友人。我懷疑……” 我眉頭一跳。這敢情是來給虞長風尋親的? 見虞長風風輕云淡、并不為此感到有多少激動的模樣,竹青也冷靜了些。他輕咳幾聲,說:“抱歉,我失態了?!彼嬃艘豢诓?,繼續道,“我是想說,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想,你們可以私下與那一位先見上一面?!?/br> 虞長風的親生父親嗎?我倒是有些好奇。 然而我轉眼看去,虞長風卻是冷了臉:“這種話不必再說,我沒有興趣見他?!?/br> 竹青看向我,像是想讓我配合著一起勸說,“只是見一面罷了。這并不會影響你和你的養父之間的關系……” “是我道侶?!庇蓍L風打斷他,拉起我的手,直視著竹青,“他非我養父。他是我道侶?!?/br> 竹青的臉色,一時間非常精彩。他整個人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我倆,有點哆嗦:“你……你倆……這……” 我有點惱虞長風這突然說出的話,但到底是在外頭,也不會不給他面子,只掐了一下他的手心,湊到他耳邊悄聲問:“真不感興趣???” 虞長風望著我,眼睛里好像有點委屈。他點點頭。 于是我回頭朝竹青笑了笑:“抱歉了,道友。這孩子不樂意,我也沒辦法。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br> 語畢,我不再管竹青,與虞長風一同離開了茶樓,飛回了伢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