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灌滿
顧匪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壓著李沅不知疲倦地弄了一次又一次,幾乎將jingye灌滿他的身體。 李沅下面被磨破,顧匪見他哭得凄慘,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他。 洗完澡,抹過藥,顧匪又給了李沅一沓美鈔。 “這么缺錢,”男人圍著浴巾,坐床頭柜上抽煙,問李沅,“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嗎?” “嗯?!?/br> 李沅坐起來,接過顧匪遞來的水杯,埋頭小口喝水。 “誰?” 沉默蔓延了將近一分鐘,他才聽到李沅低著頭小聲說:“我mama?!?/br> 顧匪叼著煙,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在李沅頭頂的發旋。在他印象里,只有小孩兒才會叫“mama”。 莫名的,有些心軟。 還有心虛。 他問李沅:“你幾歲了?” 李沅喝完一整杯水,打了個嗝,仰頭看他:“二十?!毕袷强创╊櫡说男乃?,他頓了頓,補充道,“成年了?!?/br> “你就在這住吧,手術費不用cao心了?!?/br> 臨睡前,顧匪這樣對李沅說。 抱著李沅躺了一陣,他含糊著又問:“你媽什么時候動手術?” 李沅不知道,他還沒和李虹商量。 “下個月?!?/br> 顧匪摸過手機,對李沅說:“給我個卡號?!?/br> 拿到卡號后,他給李沅轉了五十萬。 “先用著,不夠再說?!闭f完丟開手機,重新將李沅攬回懷里。 李沅愣愣的,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清楚這事。 他在顧匪懷里翻個身,面對面躺著。 “你……是要包養我嗎?” 顧匪閉著眼,大手在他臀上揉了一把,嘴角微彎:“算是吧?!?/br> 李沅沒想好怎么接話,半晌干巴巴“哦”了一聲。 李沅沒有拒絕。 昨晚那通電話讓李沅確定了時憬不會介意這事,他當然更不介意。 跟誰睡都是睡,多一個人又不會少塊rou。 不僅不會少一塊rou,還會多一些錢。 他曾以為這輩子不會有人喜歡這具畸形的身體,事實證明并非如此。他感覺得到時憬和顧匪對他身體的迷戀,這令他產生了一絲隱秘的愉悅。 若沒有那次意外,像時憬和顧匪這種層次的人,李沅連他們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一個將死之人,為什么要拒絕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不。 他要好好利用。 好好享受。 死也要當一個被欲望撐死的鬼。 又一個周末,李沅將自己收拾好,出門到商超挑了些營養品,又到專柜購買了一套女士護膚品,然后打車前往汽車站。 李虹住在鄉下。 她是個苦命卻善良的女人,早年到城里打工,受渣男所害弄壞身體,無法生育,后帶一身傷回到老家,靠擺攤維持生計。某天清晨見門外有個裹在襁褓里的棄嬰,她先是大驚,再是欣喜,檢查完嬰兒的身體后,那份驚喜變成了失落。 抱著孩子在派出所門前轉悠了一個多小時,望著襁褓中餓得嗷嗷大哭的奶娃兒,她咬牙做了決定,抱他回家。 她給孩子起名李沅,細心喂養,看著他一天天長大,給他買衣服,送他上學。李沅乖巧懂事,刻苦認真,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可惜高二那年因為不配合高年級紈绔學長惡劣的玩笑而被對方處處針對,眼看李虹的生意做不下去,生活難以為繼,李沅沒辦法,只能選擇輟學外出打工。 自那之后,李沅再沒遇見任何好事。 上班被同事排擠,進超市被誣陷偷東西,常年小病不斷,直到大病也找上來。 從醫院出來的那天,他回去看望李虹,卻在抽屜里不小心翻到了李虹的病歷本和診斷書。 乳腺癌。 李沅躲在衛生間崩潰大哭,唯一慶幸李虹比他運氣好,腫瘤還是早期。 自沉重久遠的回憶中抽身,李沅沉緩地呼出一口氣,從座位上站起,跟在人群后下車。 兜兜轉轉走了二十多分鐘才到家,李虹在院子里洗衣服,聽見動靜抬頭,驚喜地瞪大眼:“小沅?”她將手上的水隨意抹在褲腿上,快步上前接過李沅手里的東西,嘴里念叨,“怎么又買東西,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做些你愛吃的菜?!?/br> “給你個驚喜嘛?!崩钽湫χ堇镒?。 李沅在鄉下住了四天。 這天下午,他捧著一大碗冰葡萄,坐在客廳里邊吃邊看電視,突然茶幾上手機響了。 李沅慢吞吞吐掉嘴里的葡萄皮。 從醫院拿到診斷書后他在家頹廢了好幾天,24小時抱著手機在網上搜索相關病癥的治療方法,有用的信息一個沒得到,沒用的微信倒是加了不少,每天都有來自不同省份的“權威專家”給他打來電話,讓李沅到他們所在的醫院做個詳細檢查,他們好“對癥下藥”。李沅不勝其煩,換號后只將新號碼告訴了李虹和林風,林風和他聯系從來不打電話,只用微信。 如今會給他打電話的,也只有城里的那兩位金主了。 是顧匪還是時憬呢? 李沅放下裝葡萄的碗,過去拿手機。 一看來顯,有些失望,是個陌生號碼。 頓了頓,他接起來:“喂?” “李沅嗎?”是個陌生男人,聲音聽著很有活力,應該很年輕。 李沅沒回答,謹慎地問:“你是?” “我顧行,現在時憬這兒,時憬不在,他說有事找你就行?!蹦穷^好像還有別人,他和旁人小聲嘀咕了幾句,又問李沅,“你是管家吧?我跟你講,后天我生日,我想在別墅里開個派對,到時會來差不多二十個人,你抓緊時間給我把所有東西準備好?!?/br> 有人喊他,顧行揚聲回應,對李沅說:“記住了啊?!比缓蟀央娫拻炝?。 李沅舉著手機一腦門問號,開什么派對?要準備什么? 記住什么,他什么都沒記住。 他什么都不懂??! 李沅給時憬打電話,一直是忙音,打給顧匪,是助理接的電話。 “顧總在開會,請問您是哪位?” “先生,您有預約嗎?” 李沅把電話掛了,站在客廳發了會呆,回房間收拾行李。 李虹去菜市場還沒回來,李沅給她留了張字條,拎著行李匆匆出門坐車。 晚上八點,汽車進城。 李沅沒回租屋,直接打車到時憬家。 “你怎么現在才回來,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都快餓死了!” 剛進門就被劈頭蓋臉訓了一頓的李沅懵在原地,看著盤腿坐在沙發里打游戲的少年,慢半拍地問:“你還沒吃飯啊?!?/br> “我當然沒吃!又沒人給做,我吃什么?”顧行氣哼哼的,將臉扭回去接著打游戲,“我想吃蔥油面,你快點!” 冰箱里沒有食材,只有啤酒和運動飲料。 李沅離開廚房,到客廳,小心翼翼問顧行:“家里沒有面,我幫你叫外賣行嗎?” “不行?!鳖櫺芯芙^,“外賣不健康,我要吃家里做的?!?/br> 小屁孩,還挺講究。 “你怎么辦事的,家里什么都沒有,趕緊出去買??!” 李沅沒辦法,只能出門采購。 九點過十分,香噴噴的蔥油面終于上桌。 顧行狼吞虎咽吃完,朝李沅豎起大拇指。 “你瞧著比剛進門那會兒順眼多了?!鳖櫺胁敛磷?,又瞅了李沅一眼,小聲咕噥,“也可能是這兒光線好?!?/br> 李沅沒接話,收拾碗筷進廚房。 第二天早上,時憬給李沅回了電話。 李沅問時憬顧行是他什么人,時憬說:“不該問的別問,你只要照顧好他們就行了?!?/br> 他們,應該就是顧匪和顧行了。 李沅默默應下。 時憬讓李沅把那邊租房退了搬到別墅來住,還往他賬號里轉了一筆錢,說是家庭開銷,末了問李沅:“想我沒有?” 李沅老實回答:“想?!?/br> “你現在哪?” 李沅昨夜沒回去,這會兒正坐在床邊聽電話。他有點迷戀時憬華麗惑人的聲線,手機緊緊貼在耳邊,老老實實回道:“一樓傭人房?!?/br> “那好,現在,躺到床上?!?/br> 大概能猜到時憬想做什么,李沅心跳加快,悄悄咽了下口水,看一眼閉合的房門,蹬掉拖鞋上床,靠坐在床頭。 “脫褲子?!睍r憬下達新的指令,“掰開?!?/br> 李沅脫掉褲子,傻傻問:“掰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