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姍！”

    老舊的居民樓最高只到七層，遠姍家住三樓，她在陽臺洗著內褲，聽見聲音朝外探頭，有人戴著彩虹紋樣的安全帽跨坐在靜止的電動車上，手指間掛著一個透明塑料袋。

    “走，給你帶了早餐?！?/br>
    她急急忙忙把內褲夾上衣架，從客廳走來的mama被她冒冒失失地撞了一下，火氣突然上來：“大早上洗什么內褲？你月經沒到時候吧？”

    遠姍頓了頓，不敢直視mama的眼，答非所問：“我同桌來接我了?！?/br>
    書包早就整理好放在沙發，遠姍一把拎起，輪流單腳跳著套上板鞋，上了年紀的鐵柵防盜門沒拍緊，她溜到一樓樓梯拐角還能聽見mama的抱怨：”跑什么，我當年生你去醫院都沒你這速度！”

    老何家的媳婦在銀行家屬分配小區里是出了名的大嗓門和啰嗦，遠姍跑到電動車前，恰好看見二樓的阿姨探頭出來，不帶惡意的朝樓上調侃：“阿云，別罵了，小何這同桌是女孩！”

    一來二去，遠姍耷拉著眉毛，面前的人把這番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遠姍不免有點尷尬，倒不是因為對話的私密性，只是……

    她跑這么快，的確別有用心。

    掀了擋風片，遠姍的同桌不像大多數素面朝天的高三學生，艷紅唇色張揚，配上全妝，并不顯得突兀，只是單和遠姍、以及這個墻灰斑駁的小區就畫風格格不入。

    她永遠像電視劇的主角，漂亮得不近凡俗。

    “今天來得好早?！边h姍拿下她吊兒郎當拎著的塑料袋，幾分鐘足夠修長的指節勒出紅痕，遠姍一驚一乍：“疼不疼啊??？要不要涂點藥？前面不是有掛鉤嘛，怎么拎著呢……”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

    她倒沒收回遠姍捧在手里輕輕吹氣的手指，反而往前一探，故意戳了戳遠姍的唇縫。

    “何遠姍，我才發現，你這么話嘮啊?！?/br>
    唇比指尖要柔軟。

    分明的觸感讓遠姍怔怔閉上了嘴，無意識還含了含探進唇縫里的指甲，可她抽離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她疑心在遠姍唇里劃了道痕，才讓本來喋喋不休的人突然變成啞巴。

    “沒事吧？”她不由分說掰開她的唇查看，眼睛一下貼得很近，遠姍屏住了呼吸，直到少女檢查完，才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

    “你這么心疼我，我要是劃傷你，也忒不厚道?！?/br>
    她這樣解釋對遠姍的小心，而遠姍低了低頭，迅速躥上電動車后座，好讓對方看不見自己紅透的耳廓，還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

    她難得放肆地直呼其名的催促：“趙敏！要遲到了！”

    “哪里會，我今天提前二十分鐘來的?！?/br>
    “現在七點了?。?！”

    七點二十的早讀，而遠姍家到學校，有十分鐘車程。

    電動車開出跑車的姿態，風馳電掣，在超速的邊緣反復試探。

    趙敏是的那個趙敏。

    同名同姓，據說趙父是金庸迷，娘胎里就給女兒定了名字。

    人如其名，亦或者該說人是會隨著名字長的，趙敏本身充斥著電視劇里那個趙敏的英氣和豪邁。

    明明只是坐在電動車后座，可遠姍仿佛跨著一匹野馬，不講道理地在老區里七拐八繞，轉得人頭暈，好不容易到了大路，接連的幾條減速帶，兩人跟飛過去似的。

    高度抬高又猛的落地，遠姍的屁股也跟著跌宕起伏，更明顯的是緊貼著趙敏后背的那兩團柔軟，毫不客氣地上下磨蹭著。

    “開慢點?。?！”三角杯的胸衣勝在涼爽，壞就壞在，隨便亂抖幾下，乳尖就漏出了布料的包裹。

    初夏的風不講情面，把遠姍的話吹得遠遠的，那人大抵什么都沒聽見，經歷又一次顛簸后還胡亂扯著：“我靠，何遠姍，你胸好大??！”

    遠姍的手緊緊抱著趙敏的腰，排除那一點私心，更多的是速度所迫，她怕自己跌落，而她越怕，對方就把車開得越快，不要命一般。

    敏感的乳尖禁不住校服布料的蹂躪，很快腫脹起來，又一次沖過減速帶，遠姍整個人蹦起又下落，摩擦得狠了，遠姍禁不住從喉嚨滑出破碎的輕哼。

    如果趙敏此刻回頭，能把白色校服凸起的兩個嫩粉圓點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趙敏當上遠姍同桌的第二十四天。

    她們第一次靠得這么近，除了永寧一中的超薄款夏天校服，再無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