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都是在做夢
他似乎是頂到了她更敏感的地方,舒言沒忍住哼了一聲,身下抽搐得厲害,榮欽自然是不會現在停下來的,連續地一番撞擊,每一下都頂在她薄弱的敏感點上,她在他最后的沖刺里,連續高潮了好幾次。 榮欽射在她身體里的時候,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他的喘息很重,身下射精的動作也很激烈,舒言甚至有一瞬間的窒息,感覺到他噴射在自己身體里的液體已經多到她要盛不住。 可是她猛然發現,身下含住他的感受竟然讓她有種久違的滿足。 他們之間隔著沉重的五年,她對榮欽始終充滿歉疚,而榮欽對她,或許永遠仇恨。 極少有這樣一刻,好像他們都忘了那些無法提及的過往,只是兩個相愛又羞于說出口的人。 這一次,舒言沒有急著走。 她聽到榮欽規律的呼吸聲,才終于敢轉頭去看他。 他還不到三十歲,在別人意氣風發的年紀里,他就被迫沉穩持重,以至于如今,他的眉目之間,竟看不到一絲年少有為的傲氣。 舒言看了他很久,試圖從他睡著的樣子里找到當年素凈的少年模樣。 那個她愛著的榮欽。 指腹輕輕觸碰他的眉心,試圖給他撫平那些不該有的褶皺,那個少年榮欽拜她所賜,死得干凈徹底,她找不回來了。 春日總是多雨,綿密刺人,卻總是下得不痛快,好像連屋子里兩個人的呼吸,都一樣潮潤連綿。 指腹落在他的眉尾,舒言的聲音同月亮一起躲在烏云之下。 “榮欽,恨我會讓你好過一些嗎?” 一夜春雨,烏云四散,榮欽被透過窗紗縫隙的陽光晃醒,輕按著太陽xue睜開眼睛。 沒有想象中的頭痛欲裂,反而因為睡得沉,倒是清醒了很多,他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鬧鐘沒有響過,點進去發現是被關了。 他倒是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竟然關了鬧鐘。 倒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想起來昨夜種種,他伸手摸了摸床單,印記仍然在,但是明顯被人處理過。 她大概,又是半夜就走了。 無奈又自嘲地笑了笑。 每一次都是這樣,明明是合法夫妻,卻像是他花錢點人,做完就清場。 昨晚他并非全然不清醒,甚至借著酒勁兒,才敢那樣放肆地溫柔一回,黑夜剝奪了大部分的視覺,卻讓其他的觸感格外敏銳。 她昨夜身下的包裹感,仿佛仍然清晰地留在他不可言說的那個部位里。 甚至此時,仍然能喚起那些復雜而暢快的感受。 舒言…… 兩人在客廳里撞上的時候,舒言正巧抱著小狗在夸它剛剛做得很好,榮欽定定地站在那里,心里一動,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不知道是該感謝這條狗,還是感謝自己同意她把狗留下來,才能再次看到她這般明亮又久違的笑容。 他曾溺于這個微笑,也想過讓她永遠都能這樣開懷。 舒言發現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停下腳步,笑容漸漸收斂,抱著小狗,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 榮欽卻敏銳地察覺到,她在慢慢豎起戒備,好像在隨時等待他懲罰的命令。 他頓了半晌,清了清喉嚨:“昨天……” “昨天你喝多了,還淋了雨,有點發燒,睡一覺你好些了嗎?” 她仍然沒有多怕他,眼神里和以往一樣清亮,沒有羞澀,沒有躲閃,也沒有親近,沒有其他的任何情緒。 只是被截斷了話,他有些不痛快,低低地應了一聲:“嗯?!?/br> 他甚至懷疑,昨天和他云雨的,不是眼前的舒言。 她說他是喝多了,在發燒。 言下之意是,那些和諧的畫面,繾綣的溫存感受,都是在做夢。 猛然間想起來,昨夜裝睡時聽到她問的那個問題。 舒言,我倒是很想徹頭徹尾地恨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