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奇克的回合(1)
書迷正在閱讀:勾引鄰居未遂后、blue、地鐵癡漢強jian美人不成反被惡劣少年暴cao、《岑經不歸未有歸》、短篇合集、蛇蛇蛇、[合集]迫淪身下癮、獸人GB之用花騙瓜、生日愿望、古堡里面的血奴【2v1/主仆/HE】
“先說好?!毙迣ξ艺f道,“兇手可不是我們之中的人?!?/br> “你的話要是是什么絕對邏輯的公式,倒是還能有點可信度?!蔽铱戳艘谎坶T口的少年,轉而用比較客氣的語氣問道,“剛才聽你的話中有說到玩家只有我們四個人,那這名女性是屬于這個游戲的……呃,npc一類的存在嗎?有沒有尸檢報告一類的東西可以看一下?” “這位死去的女性叫做芭芭拉,25歲,獨居,此前在一家私立銀行工作?!?/br> “啊……不是的,我是想問…” “阿爾奇克先生可以隨意觸碰房內的各種東西,包括那具尸體?!鄙倌瓴活櫸业膯栴}繼續自顧自地朝我做出標準營業式的微笑,“請不用擔心中途會毀壞房間里的任何東西或者留下多余的指紋,我都會為諸位完全修復好現場的?!?/br> “……好,謝謝你?!笨磥硎钦娴娜缧匏f的那般,是一個看上去很全能實際上卻難以真正幫到忙的存在,但把一個活生生的少年當作一臺機器看待怎么說都讓我心有難安。 “好啦,就不要浪費時間試圖去和OR先生交談了?!毙拊谝慌院眯乃频靥嵝阎?。不過雖然嘴上這么說,他的雙手還是好好地重新插回了口袋里,完全沒有任何東張西望的意圖筆筆直地杵在那邊,也許是在我昏睡不醒的時候已經把房間里該碰的都碰過了吧。 既然如此,我一個人應該也沒什么問題。我這么想著,先在房間內部轉了一圈。 除去人高馬大的修是多余的障礙物以外,這間臥室里堆滿了許多女性的衣物和包包,床的枕頭邊扔著兩個發圈,地上則有堆放的雜志和,門邊還有一個小音箱,音響上面堆放著一些大概十年前比較火熱的歌星樂團CD。至于頭頂上的燈倒不是外頭那種夸張的吊燈了,而是最正常不過的吸頂燈。此外還有一張靠在墻邊的木桌上放著一些雜亂的文件資料、一本日歷,一面鏡子,一盞小臺燈和一副有度數的大框眼鏡,眼鏡旁還有一個存放隱形眼鏡的塑料盒,一大罐剛拆封的隱形眼鏡藥水和一杯喝了一半的蜂蜜水,杯上的唇印和外面酒杯上的沒多大區別。 “既然把入口和窗戶都做成了不存在的樣子,是想暗示這里到客廳完完全全是密室嗎?” “大概吧?”修沒頭沒腦地接著我的話,“有發現什么嗎?” “雖然我不討厭這樣小窩似的住房環境,但是要想從其中找出點什么信息的話也太困難了一些?!?/br> “阿爾先生嘴上這么說,不過看你一副做作的樣子肯定是會在朋友來的半小時前拼命打掃房間的人吧?” “哈?你是想套我的話嗎?我看你就是屬于那種還需要mama給你撿內褲扔進洗衣機洗的臭小子?!蔽彝匦缘赝疤ち艘徊?,修立刻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再這么糾纏下去反而顯得我有些幼稚了,于是我背過身,隨手拿起了手邊的日歷翻看了起來。 “恩?日歷上寫著‘下班后要記得開車去xx街買隱形眼鏡藥水’……日期是大前天。前天的話是‘下班后八點半和漢斯一起去xx餐廳約會’和‘要記得去買隱形眼鏡藥水??!’兩條注釋。那么今天就是星期天了?!?/br> “恩?為什么能確定她就是在星期天這天死的?芭芭拉小姐也不是每天都會在日歷上記錄,也許她好幾天都沒有新的日程安排呢?” “拜托,因為在這個星期天的地方被寫上了:‘收到了漢斯寄來的我最喜歡的特其拉酒,喝了之后星期一就告訴他味道如何’,還特地畫上了一個愛心啊,但是之后就完全沒有任何筆記了?!?/br> “是這樣啊,芭芭拉收到后一高興就立刻喝了起來,那么……會不會和她的死因有關系呢?” “這個還暫時不好說?!蔽艺f著朝尸體的方向蹲了下來,名為芭芭拉的女性癱倒在地板上,即使不觸碰她的身體也能感覺到從中透出的冰涼、毫無生氣。 她有一頭到肩膀處的棕色鬈發,皮膚很白,如今還泛著淺淺的粉色,我想或許是死后還沒多久的關系,還沒有到渾身失去血色從而僵硬的地步。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短袖的睡衣睡褲,膝蓋和手臂都有倒下時撞擊到桌椅和地板的傷口。 最終還是得面對……我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又手法生疏地想去觸碰她緊緊抓著胸口衣料的手,但好巧不巧地、她的身體也跟著我的動作朝我這邊側了過來,我不得不直接面對了她因極度痛苦而扭曲了的臉——棕色的瞳孔放大,嘴巴也張開著,嘴邊還有殘留的膽汁和嘔吐出來的酒,混雜在一起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她的眼眶周圍還有濕漉漉的淚痕,應該是在死前經歷了極為痛苦的過程。這樣的慘狀就連只是事后旁觀者的我也隨之產生了一股窒息的錯覺。 “……” 我捂住嘴,沉默地把頭撇向一邊忍下那種喉嚨阻塞的不適。這樣真實地近距離接觸到一名死者——并非是逼真的真人道具或者模型假人,而是真正一具失去生命、接下來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成腐rou的尸體后給我的沖擊力并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 大概十幾秒后我深吸了一口氣,反復在心里叫自己冷靜下來后重新面對芭芭拉。我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然后大著膽子想用手蓋上她那不能瞑目的雙眼,至少也是對死者最后的尊敬吧。 “等一下?!毙抟话炎プ×宋铱煲僚龅桨虐爬氖滞?,力道不輕不重的,但我緊繃的身體也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影響不由自主地顫栗起來,他連忙說了聲抱歉,松開了我的手并在我身邊一起蹲了下來。 “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阿爾先生在接觸尸體上根本一竅不通,是第一次吧?”修打量著我這么評價道,大概是我的臉色實在是有些不好,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后向門口的少年做了一個手勢。 “拜托復原一下尸體的位置,OR先生?!彼f。 仿佛就是在我眨眼的一瞬所發生的改變,原本被我觸碰而改變了位置的芭芭拉小姐回到了原來的死狀和姿勢,就像電腦里被誰按下了撤回鍵一樣。 我愣愣地望著已經死去的她,要讓我再一次去觸碰那冰冷又有些微微僵硬的rou體,當前狀況下我情愿再暈過去一次也不愿意。 “阿爾先生想為她合眼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修慢條斯理地說,“不過在還未掌握到確切信息的時候隨意改變尸體的狀態,或許只會讓真相也隨之隱藏起來……你想啊,那些刑偵劇里步也要先拍照保護現場的嗎?” “……但是,要是有尸檢報告的話就好多了,為什么連那個也沒有……這個游戲根本就不對勁…這到底—” “那么就想象一下,阿爾先生。如果你只是在看一個信息量并不高的三流電視劇,沒有任何能夠接觸到尸體和了解尸體是因什么原因死亡的機會,用僅有的信息你能推理出些什么呢,安樂椅偵探先生?”他頗為耐心而變得有些低沉的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繚繞,讓我原本嗡嗡作響的腦袋逐漸安靜了下來。 “她看上去……”我保持著半跪在地上的姿勢,芭芭拉在離我不到幾十公分的位置保持著原有的死狀。我看了看邊上的修,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后順勢對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像是曾經……陷入了窒息狀態,嘴里有嘔吐物,可能是中毒,或者嚴重過敏引發的休克…”我斷斷續續地從嘴里蹦著字眼,不過很快卻自己也止不住絮絮叨叨地說了下去,“對了,她的膚色——尤其是面部的膚色是粉紅色的,這應該不是尋常的死亡狀態。她在死前喝過的東西是漢斯送給她的特其拉酒,還有這杯蜂蜜水。照理來說蜂蜜水應該是用來解酒的,她既然在家里穿得一身舒適,又在喝男友送給她的特別喜歡的酒,就連客廳杯子里的冰塊也沒有完全化掉,應該不會這么快想要立刻喝一些解酒的東西才對?!蔽颐蛄嗣蜃齑?,低下頭陷入沉思,“或者說,有沒有可能是酒里放了一些什么樣的毒物,讓她在喝了以后覺得有些不適,從而誤以為自己醉得厲害就回到臥室去喝了點蜂蜜水,正巧毒發身亡了呢?” “是個不錯的假設,”修點了點頭。 “要是能知道那個毒物是什么就……” “是氰化鉀哦?!?/br> “是氰化物……哈?”我的尾音變成了一句怒吼,“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拜托,你不要吼的這么大聲好不好!我的耳朵要是被震聾了,世界上就少了一項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你活該!既然知道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說?把你知道的尸體死因都給我說出來!” “我看你一副專業偵探的樣子想著你或許還能查到更多呢,誰知道你是個連尸體都不敢碰的新人??!”修捂著自己的耳朵絲毫不懼怕地跟我PK叫嚷起來,“再說了,你總會遇到無法尸檢、不得不一個人做出推理的情況,那個時候可沒有什么現成的資料給你用,我們也可能在這局游戲以后就再也碰不到面了??!” “你這家伙……還想來教育我嗎!” “還有一點就是,”在我還想繼續朝修發脾氣的時候,他倏地把手伸到我眼前,就像一些魔術師經常會對著鏡頭做的動作,挑釁似地打了一個響指。 我的肩膀因此下意識抖了一下,身體也向后退了一些,他便放下手,繼續露出那一如既往討人厭的笑臉。 “你就這么相信別人給你的驗尸報告嗎?阿爾先生,雖然我對你做了很多的保證,我也能繼續保證我現在說的都沒有騙你,但說不定遲早有一天我們會站到對立面——相互欺騙?!被蛟S是我的錯覺,說到這里時,他那如大型犬一般燦爛的笑容里似乎參雜了一點別的什么東西,“不過要是那時候阿爾先生還是傻乎乎地能夠信任我,我會非常高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