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追與逃
最先發現周恒和采花女之間曖昧情愫的人并不是家主周煜晨,而是和周恒住在一個院子里面的周叔。 周叔借口有要事需要周恒去做,暫時穩住了家主,不讓兩人見面。之后他便在挑選著身世清白樣貌風格各異的美人,誰知還未等他為家主挑出合適的通房丫鬟,竟發現周恒這個冷硬的石頭好像快要被人暖熱了。 周叔走進院子里,過人的耳力可以聽到從周恒房中傳來的男女對話的聲音。 男的聲音很明顯便是周恒,女的聲音清脆好聽,周叔一時也沒有分辨出是誰。 等他走得近了,便看到周恒房間的門敞開著,周恒正坐在屋內拿著一卷書看,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他的心思并沒有在書上。 周叔順著周恒時不時抬起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一個樣貌秀美的女子正一枝枝往花瓶中插著鮮花。 周叔沒有過多的關注女子的樣貌,而是先看了下女子的平坦的胸口和臀部,先是搖搖頭而后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這女子胸平而臀大,雖然看起來奶水不足,但是卻好生養的樣子,大不了等她生了孩子讓奶媽喂養孩子。 在周叔心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周恒已經注意到了走到門口的周叔,便將書放到桌子上,站了起來:“周叔,你回來了?!?/br> “坐坐坐?!敝苁逍Σ[瞇的搭著周恒的肩膀,連聲道。 周叔跟著周恒一起坐了下來,看向旁邊比周恒慢半拍施禮的采花女:“哦~我好像記得你,你爹是花農周肥,你是前幾天在你爹的舉薦下進了周家的院子吧?!?/br> 采花女怯生生立在那里,聞言先是小心翼翼的對上周恒看過來的視線,而后才好似在周恒溫和的視線中放下心來,安心回話:“周主管說的是,婢女正是五天前來的?!?/br> 周叔自然沒有忽略兩人之間的眼神互動,他笑瞇瞇的抹了把下巴,沒有多說什么,但是第二天周恒便發現采花女被調到了自己身邊,成了他的貼身婢女。 等周恒第二天醒過來,之前的采花女現在已經成了他的貼身婢女的周玉已經端著水站在了門外等待。 周恒并沒有提前得到周叔的提醒,剛從夢中醒來的他尚有些迷蒙,帶著一身的燥熱打開了房門,正見周玉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意,雙眼彎彎,亭亭玉立在門口。 天將亮未亮,周圍還灰蒙蒙的,光亮從房間里面投射出來,為周玉曼妙的身姿渡上一層柔光,她整個人就好像會發光一樣,吸引了周恒的全部注視。 四周靜寂,周恒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 他怔了怔,忽然回過神來,讓開身子,讓周玉進屋。 正值年少的周恒,昨晚迷離的夢境在他清醒時已經逐漸淡去,但是夢中親切接觸的模糊身影似乎在此刻擁有了具體的形象。 周玉輕柔的拿著濕毛巾為周恒凈手凈臉,又在鏡子前為周恒束發。 周恒一直沉默著,直到忽然在鏡子中對上周玉望過來的笑眼,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看著周玉。 周恒垂下雙眼,握緊了雙拳,有些想摸摸自己的心臟,問問自己到底怎么了。 “好啦~” 周玉清脆歡快的聲音喚回了周恒迷茫的神智,只見周玉雙手扶在周恒的肩膀上,彎著腰,歪著頭看向周恒。 她站在周恒身后,姿勢有些過分親近,就好像從背后環抱著周恒一樣,而周恒對此一無所知。 周恒只是看了眼鏡中自己一絲不亂的發型,就沒有更多關注,他全部的心神都用來壓制著心中因鼻翼間若有似無的幽香而產生的莫名的躁動。 “阿恒,你怎么不說話啊,我的手藝怎么樣呢?” 周玉唇角微勾,湊得愈發近了,她紅潤的雙唇微啟,幾乎貼到了周恒的耳垂上。隨著她吐氣如蘭,震動的空氣sao撓著周恒的耳鼓。 周恒只覺得后腰一陣酥麻,他從沒像此刻一樣覺得自己的耳朵竟然如此敏感。 他猛地站了起來退后兩步,幾乎不敢看向周玉:“我去練功了?!?/br> 說完周恒轉身就走,背影難得有幾分狼狽。 周玉抬了抬手,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周恒離開。 她愣了愣,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逃了?竟然逃了。阿恒啊阿恒,你怎么這么可愛?!?/br> 她笑的花枝亂顫,良久才平靜下來,坐到周恒剛才坐著的位置,笑容惑人的看向鏡中絕色的美人。 “阿恒,你逃不掉的?!?/br> 周玉,不,應該是周慕瑜,他既然準備勾引周恒,自然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他不想粗暴的用攝魂勾回來一個沒有自我的傀儡,便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行為掩飾,從細微處攝魂催眠讓周恒自然而然的“愛”“上”他。 動人的身姿、魅惑的眼神、若即若離的動作和勾人欲望的香味缺一不可。 當然香味是他修煉尹女心經自然而然產生體香,混合了他自制的藥香而產生的某種天然的春藥。 藥性并不強烈,只會讓人覺得是自己的欲望。而像周恒這種正是躁動的年紀,只是稍一撩撥便有了反應,更別說他已經在周煜晨那里初嘗了情欲的滋味,對此更是敏感。 正是對于情欲并不陌生,周恒才愈發恐慌。 他不明白,與家主親近才會產生的沖動,為何會在和周玉相處的時候冒出來。 對于他來說,他和家主的親近是被動的,是家主命令下他的可有可無,但是和周玉在一起不一樣。 和周玉相處的時候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和心跳,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和周玉親近。即便不通人事,但或許是和家主之間的親近先入為主,周恒下意識的便知道,自己的沖動是不對的。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心,便只能逃離,掩耳盜鈴的假裝不聽不看不見便能無事。 然而對于一個本身就對他有企圖的人來說,他的躲避便是欲拒還迎,他的沉默也是欲說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