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少女X奴隸世子(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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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驚弦知道他的國師大人一向手段莫測,但無論有怎樣的心理準備,當他的變得透明的靈魂離開身體、不由自主的跟在蘇厲青身后亦步亦趨時,心里的恐懼還是如海浪般淹沒了他。 好在蘇厲青發現了他的不安,淺笑著虛虛握住了他的手。顧驚弦低頭看著自己蒼白透明的手與國師大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踏實的感覺來。 七天前,蘇厲青向皇帝陛下進獻了一批功效非凡的金丹,今日她又被征召入宮,不出意外的在宮中遇見了她想見的人——顧驚弦那個渣爹,裕王。 蘇厲青面不改色、微笑著向皇帝行禮,顧驚弦站在她身后,卻僵硬的四肢都哆嗦了起來。 他知道現在沒人能看見他,也沒人會拿起鞭子藤條來折磨他,可他一看見裕王,心底那股根深蒂固的恐懼便如影隨形般纏了上來,讓他喘不過氣,讓他從心底膽寒。 高坐明堂的皇帝陛下是個不到半百的中年男人,面色紅潤,眼底卻泛著青灰,那是常年服用丹藥攢下的病癥。他沖蘇厲青點頭,和藹的開口:“蘇卿上次替朕煉的丹藥已經用完,效果比以往好上很多,蘇卿可還能再煉一爐?” 蘇厲青恭敬垂首道:“陛下,這藥僅此一爐,再煉,卻是煉不出了?!?/br> 皇帝奇道:“這是為何?” “那一批藥用的藥引珍貴非常,恐怕再也找不到了?!?nbsp;蘇厲青微笑著看了站在旁邊的以袖掩面低聲咳嗽的裕王一眼,她知道裕王是來干什么的,上次的丹藥她煉了八顆,獻給皇帝后,有一顆丹藥被賞賜給了當時重病在床的裕王。 那一顆靈丹妙藥可以將裕王從生死線上拉回來,卻不能根除病根,裕王要是不想當個病秧子,勢必要再來求藥。 皇帝追問:“是什么藥引如此珍貴?朕盡天下之力,還找不來幾味藥嗎?” 蘇厲青故作猶豫,在皇帝陛下無聲的催促下終于開口:“關于這藥引的來歷,陛下卻要問一問裕王殿下了?!彼嫦蛟M?,緩緩說道:“前些日子臣去裕王府替殿下治病,在王府花園中遇到了一個吊在花藤下奄奄一息的奴隸,臣觀他……身邊環繞著一股紫氣?!?/br> 裕王一皺眉,立時想到了蘇厲青口中的這個奴隸是誰。 蘇厲青繼續說道:“陛下還記得與臣在民間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臣一眼就認出了陛下的身份,是因為什么嗎?” 皇帝沉吟一陣,答道:“蘇卿說,朕的頭頂,有金光環繞?!?/br> “不錯?!碧K厲青頷首:“陛下,臣說過,您與諸位皇子身邊都有金光環繞,越是能力出眾的皇子,光芒愈勝。而裕王殿下的身上……臣能看到一片紫氣?!?/br> 皇帝的面色凝重起來。 起初蘇厲青一眼道破了他的身份,還說他身邊有金光環繞的時候,皇帝只當這人是在拍他的馬屁,不過他本身就對鬼神一事篤信異常,后來又見識了蘇厲青諸多神仙手段,倒是對蘇厲青這番金光紫氣的鬼話深信不疑起來。 他和他的兒子們有金光,他弟弟裕王有紫氣,可那個奴隸……怎么會…… 裕王也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一片慘白。 他見多了蘇厲青造出來的“神跡”,早就對她佩服不已,她說顧驚弦身上有紫氣,那就一定是有。 顧驚弦身上有紫氣,這代表了什么? 蘇厲青繼續說道:“那個奴隸當時快要流血不止而死了,就是及時醫治也活不了幾天,臣想著陛下今日總是頭疼,裕王殿下又身染重病臥床不起,反正這奴隸也要死了,干脆……”她暗自打量著兩人的神色:“干脆將他的血rou作為藥引。那奴隸聽說臣這藥會用來救治裕王殿下,竟然頗為欣慰,臣將他的血rou活生生從骨頭上一片一片割下來,他慘叫不止,卻連一句求饒都沒有?!?/br> 她抬眼看向裕王,慢慢補上最后一刀:“這有紫氣環繞的血rou就是不一樣,果真叫臣煉出了一爐絕妙的金丹來,能為陛下延年益壽,更是成功治好了裕王殿下的病?!?/br> 說到這兒,裕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誰能有紫氣?如果顧驚弦真是他的王妃一個和侍衛通jian生下來的小雜種,能有紫氣? 難道……難道…… 皇帝此時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他只有裕王一個弟弟,平時感情很好,對當年裕王府上出的那件王妃通jian案也是知道的,可如今國師這么一說,那就代表著,自己這個弟弟,恐怕是被王府后院哪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給糊弄了,最后居然害的妻兒慘死。 裕王心神劇震,身形搖晃了一下,突然一個踉蹌,拔腿就往殿外跑?;实蹖@個弟弟一向寵愛,也不追究他的失禮,只是輕輕搖頭嘆息。 事到如今,他也不能責怪蘇厲青什么,那個奴隸本來就被折磨的快死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這個弟弟當年輕信了小人。 蘇厲青又向皇帝施了一禮,退到了宮殿外。 顧驚弦早已呆若木雞,他的靈魂無法離蘇厲青太遠,此時完全是被拖著走。蘇厲青安撫的想去摸摸他的頭,手卻直接穿了過去,她目光憐惜的嘆了口氣,帶著小奴隸直接去趴了裕王府的墻角。 裕王府內王妃的起居室里,此時已是一片狼藉。 裕王如同瘋了一般拼命的砸東西,抓起王妃的頭發就向墻上撞去,在他的暴虐逼問下,裕王妃終于崩潰,哭喊著承認了當年是她陷害了顧驚弦的母親。 得到真相的裕王像是丟了魂一般,他突然想起與前王妃那段花前月下的甜蜜日子,想起她決絕的一頭撞到柱子上、血染了一地,想起原本被他視若珍寶的兒子是如何在折磨虐打下逐漸失去生氣,變成一個卑微麻木人人可欺的低賤奴隸。 他癱坐在地上,突然捂住臉,嗚嗚哭出聲來。 他看不到在他身后那兩個身體透明的、默默圍觀了一切的人。 蘇厲青握住顧驚弦的手,抿著嘴去看他的表情。 顧驚弦…… 顧驚弦沒有表情,只有被蘇厲青握住的手在微微發抖。 他冷漠的凝視著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男人,那是他的父親,是他曾經一心想要贖罪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