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小歌手做的第一件事是脫了外套解繃帶。

    本想兜去小酒吧找調酒師的，但路過花店看見他又在跟老板的女兒相談甚歡。算了，沒勁。

    刀痕愈合速度很快，雖然總是新傷疊舊傷，有幾道正在結痂，有幾道還帶著新鮮的血痕，還有些已經很接近正常皮膚的顏色。他讓傷口裸露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從冰箱拿出可樂，癱在沙發上摸出游戲機。

    他想把調酒師從腦子里趕出去，只是徒勞地讓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調酒師身著筆挺的西裝三件套，站在五顏六色的酒柜前看起來古典儒雅。小酒吧暗色的光線在他側臉鍍上古銅色的光澤，輕柔的爵士背景樂在滿室酒香中流淌，他嫻熟地晃動搖酒壺，為悠閑的夜晚增添悅耳的白噪音。小歌手的思緒最終又飄忽到那個雨夜，逗留在舌尖上果香濃郁的酒氣。

    會喜歡上那位調酒師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如說整條街都不存在不喜歡他的人。托他的福，坐落在小小街道上的＂Yours　mystery＂小酒吧越來越熱鬧，許多客人造訪只為慕名見帥氣溫柔的調酒師一面。

    于是，老板、主廚和調酒師不得不聚在一起開了會，商量著改動了菜單，招了新員工，原本特色的定制雞尾酒服務改為限量預約。＂Yours　mystery＂從一家佛系經營的小店往“正?！钡姆较蚋淖?，營業額蒸蒸日上。

    看著調酒師每天被客人包圍，工作強度猛地增大，總是被興奮高亢的聲音喊著他的昵稱時，小歌手只是悵然若失地想念＂Yours　mystery＂還沒在網上火起來的時候。那時，他避開夜晚的營業高峰期，專挑工作日下午去推開那扇老舊的門。調酒師會坐在吧臺后面，笑得眉目柔和，“我又開發了新品，來試試吧，跟之前一樣，給你特調的版本加了三倍糖漿?！?/br>
    有時他會帶著吉他來，強迫幾位工具人和零星顧客當他的聽眾。他面對調酒師的方向，閉上眼睛自彈自唱，將歌詞里綺麗的告白說盡興。

    逐漸沉浸在游戲里，悶悶的心情也被拋到一邊。打完一把，可樂易拉罐上結滿了冷凝水，他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

    小歌手割腕的習慣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一開始只是看著自己發力時鼓起的血管心癢癢。初次嘗試，收獲了錐心刺痛和看著血珠規則地冒出來的奇異快感后就一發不可收拾，又痛又爽簡直要升天了。他單純迷戀疼痛本身，疼痛帶來心理和生理的雙重興奮讓他上癮，傷口結痂后還多半要把痂撕下來享受新一輪痛楚。

    起初有些負罪感，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瞞著所有人，把這視為絕對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不會像中二病小鬼那樣把傷口拍照發網上博人眼球。這只是他獲取快感的小小手段，不會影響任何人。喜歡疼痛，就像喜歡吃甜食，喜歡蹦極一樣，是個普通的愛好。

    這個秘密要帶到墳墓里并不難。他獨居，他不會割在離手掌太近的地方，他出門纏繃帶再用長袖蓋住，他不是疤痕體質，他會把握好下手的時機和頻率，從不影響正常生活——雖然在心情不好時會稍微頻繁一點。

    看著新鮮的傷口從濕潤到干涸，結痂，掉痂，露出新生的粉色，再變得和原來皮膚無異的過程也很享受。他覺得傷疤是自己的伙伴，用“無論怎樣的痕跡最后都能恢復如初”的認知陪伴自己。

    他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暗戀對象進了家門都沒察覺。那個人好像說了點什么，他眼睛睜開一條縫，意識還是混沌的。

    誒……？！

    小歌手猛地清醒過來時，調酒師正站在他沙發前無聲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用極度悲傷夾雜著憤怒的眼神將他釘在原地。

    “為什么……”調酒師艱難地從唇畔擠出幾個詞語。

    感到他的視線聚焦在自己左手腕，小歌手慌忙把手背到身后。不敢對上他的目光，面色煞白腦子里迅速閃過無數個借口，可語言中樞幾乎失靈，在這個人面前他仿佛失去了說謊的能力。小歌手張口結舌，只能胡亂地辯解，“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不想自殺也沒有心理疾病，這是我的性癖，我又不容易留疤，我只是，只是喜歡疼……”

    調酒師緊鎖著眉頭，平日溫和的微笑不見蹤影只有駭人的冷意，他抓住小歌手另一只完好的手腕無聲邁步，用幾乎把人捏碎的力道將他拽到沙發扶手邊。

    被狠狠摜在沙發上時小歌手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一秒屁股上忽然一疼，他一愣，調酒師正用力往他屁股甩著巴掌。

    “等等……”

    血液直沖腦門，小歌手急切地掙脫開來，抓住調酒師揚起的手腕，微紅的臉上不是憤怒而是異常的慌亂和窘迫，“喂…你知道我喜歡把自己弄疼，這樣子…我，我會有感覺……”

    “那不是正好？”

    不理會他眼里閃過的錯愕，調酒師再次不由分說把他壓在沙發，柔軟的扶手卡著胯骨將臀部架高。調酒師按住他后腰再壓住他不安分亂蹬的雙腿，揚起巴掌不知輕重地扇在他被緊身皮褲包裹的圓潤挺翹的臀上。

    小歌手目視著沙發抱枕瞪大了眼睛，屁股上一下下傳來被用力掌摑的痛麻感，不算很疼，卻每一下都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止不住顫栗?？旄行U不講理地涌向下半身，春夢成真，被暗戀對象按在沙發上打屁股的實感讓他后知后覺雙頰火燒般燙起來，意識到自己正在那個人面前撅起屁股的丟臉樣子，他無地自容想躲起來撞墻。調酒師大概是氣得狠了，失去理智對他動粗的行為哪里還有平日溫和清爽的模樣，小歌手發現自己對粗暴的他也該死地迷戀著。

    小歌手的心一點點往下墜。

    被暗戀對象撞破了秘密，讓他對自己憤怒失望，還在這場痛心疾首的懲罰里產生不該有的綺思……他死死咬住下唇，發紅的眼眶里蓄滿了淚，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能讓自己更多不堪的樣子被他看見……

    “你…你就不要管我了！”他盡力把哭腔壓抑在響亮的掌擊聲里。

    “怎么可能不管你??！”

    驚雷般的怒吼帶著哽咽，小歌手被嚇得一愣，心臟狠狠震了一下。調酒師的雙手和嘴唇不住地顫抖著，話語被堵在眼眶的淚水撞得支離破碎，“看見…我喜歡的人……這樣對自己……我怎么可能……”

    小歌手慌忙站起身來，調酒師的淚水正好滑落到下頜，重重砸進他的心里。最不可能的奢望成真了，他不顧一切撞進調酒師的懷抱。

    “我喜歡你?！?/br>
    他用發狠的力道把調酒師箍在懷里。

    可以不再忍了吧，無論是從心臟噴涌而出的告白還是眼里再也盛不下的淚水。他肆意地把所有愛意和委屈發泄到心上人身上，“自從下暴雨那天，我走進小酒吧，喝了你為我特調的草莓牛奶百利甜以后……還有，在走不出去的低谷期你邀請我來駐唱時……我……嗚嗚嗚……”

    調酒師垂下眼睫，輕拍著懷中人劇烈顫抖的背，“我在呢，乖，別哭……”

    小歌手忽然松開手，用潮濕的眼睛倔強地望入他驚濤駭浪的眼底，掛滿淚痕的臉龐驟然靠近，用力吻上調酒師微張的雙唇。

    吻里帶著眼淚的咸澀味道，他吻得毫無章法，舌尖在調酒師口中無頭蒼蠅一樣胡亂翻攪，又像抓住逗貓棒的小貓那般啃得他嘴唇生疼。

    “所有人都在說你和花店老板女兒是一對?！毙「枋职杨^埋在調酒師的肩膀上悶悶地說。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舞臺中央很耀眼，但是只有我知道，你吐著舌頭抱怨我們店招牌的干馬天尼好苦好苦的樣子有多可愛?！?/br>
    他的唇印上小歌手的額角，吻過潮濕的臉頰，吻去眼角的淚珠，再重新小心翼翼地把他擁住，“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嗎？”

    “嗯……嗯?！毙「枋趾笾笥X有些羞赧，又禁不住欣喜得像跌進了草莓奶泡里。

    調酒師的雙手忽然下移，覆在他還在發燙的臀上，“疼嗎？”又收攏手指輕輕揉了幾下，小歌手立刻被雷劈中般僵在他懷中。

    “不，不疼了……”小歌手感到全身溫度都在飆升，正想往戀人懷抱里縮緊，調酒師壓低的氣音忽然響在耳側。

    “去沙發上趴好，把褲子脫了?！?/br>
    調酒師松開手，曖昧地注視著臉紅得似血，呆呆不知所措的男友，“懲罰還沒完呢，”又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順便讓你滿足一下?！?/br>
    小歌手的臉“轟”地熟透了。

    暈乎乎地趴在沙發上，大腦停止了思考，雙手著了魔般服從指令將皮褲和內褲褪到腿根，他羞恥地把頭埋在沙發。

    調酒師站在沙發邊，看著小歌手被褲邊勾勒得更顯圓潤，還泛著一點點粉色的翹臀，冷聲道，“以后絕對不準再傷害自己，”伸手撫上那手感極好的臀rou又軟下語氣壞心地調戲，“不過，被我打屁屁可以?！?/br>
    此時的調酒師還不知道自己理解的親昵愛撫跟小歌手渴望的粗暴對待相去甚遠。他撫摸著小歌手軟彈挺翹的屁股，緩慢而色情地曲起手指用力揉捏，“這幾天沒有重要的表演嗎？”

    “沒有……”

    他故意停下動作，“被打，真的那么有感覺嗎？”

    “少廢話……唔！”

    調酒師帶著薄繭的大手直接拍打在他赤裸的臀上，同樣毫不留情的掌擊完全變了味，不像懲罰而是帶他追逐快感的試探。小歌手一點點不安的委屈立刻被叫囂的欲望取代了。調酒師的手很大，一掌就讓臀上炸開大面積鈍痛，間隔著把軟rou抓揉在掌心，色情地擠壓成各種形狀。酥麻疼痛的觸感轉瞬即逝，又隨著下一記拍打被迅速憶起，灼燒般的快感隨著清晰的脆響一次次疊加，臀rou的震顫波及到前端，他抑制不住嗚咽出聲。

    “唔……等等……”

    “抱歉，太疼了嗎？”他立刻停手，安撫地揉了揉guntang的臀峰。

    “不……”小歌手回過頭來，清澈透亮的眼里閃著色欲的淚光，柔軟的聲音微顫著像是撒嬌像是急切的渴求，“我，我想趴在你的腿上……”

    誒？

    調酒師坐到沙發，小歌手完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迅速在他腿上趴下，原本白皙的屁股染上粉紅色，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模樣，乖巧地撅高了等待著由他施與的痛楚。平日叛逆又張牙舞爪的小歌手露出這樣的一面實在新鮮，調酒師心底泛起難耐的癢，伸手將他的褲子扯落到小腿。粉紅的臀瓣跟白皙的大腿顏色對比鮮明，他掐著腿根的手指撫到大腿內側，若即若離地劃過會陰，又退開去重新捏了捏飽滿的臀rou。

    小歌手堅硬guntang的分身抵著他，他也硬得發疼，用喑啞的嗓音再次拋出征詢，“你這樣子……我會想更過分地欺負你?！?/br>
    “可以的，”他眼角燒得赤紅，夾雜著輕喘的低語有如夢囈，“對我……粗暴點?！?/br>
    調酒師仿佛被擊中般深吸一口氣，暫時趕走那些在此刻不合時宜的心軟和柔情，他不再收斂力道，發力的手臂暴起青筋幾乎把襯衫頂出輪廓，使了狠勁連續甩下巴掌。

    小歌手的屁股被抽得凹陷下去，顫動著誘人的rou浪迅速彈起。他痛得一縮，而后緩過神來又迅速恢復撅高的姿勢，將浮起艷紅掌印的屁股重新送到調酒師手邊?；鹄崩钡奶弁聪癜褍蓤Frou放在火上炙燒，挨得最多的臀尖已經腫起一層，突突地疼。他咬著唇，沖出眼眶的淚水泛濕了睫毛，在連續數下毫不心軟的抽打后終于忍耐不住呻吟出聲。

    “你傷害自己的時候不知道有人心疼你嗎？”復雜的情緒在心臟里揪成一團，調酒師厲聲的訓斥夾雜著輕不可聞的顫抖。

    “嗚……對不起……”他哽咽的道歉聲可憐極了，調酒師動作稍稍一頓。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br>
    小歌手大口喘著氣，雙腿不住上下踢蹬又絞在一起，身體小幅度晃動著，被調酒師牢牢按住。隨著有節奏的拍打，背后傳來的警告聲依舊不帶一絲憐憫，“還敢不敢割腕了？”

    “哈啊……”小歌手費力地支起身，拼命平復的語氣還帶著綿軟的哭腔，“那，以后，我想被弄疼的時候，你要負責滿足我。

    調酒師一時語塞。

    “……真是敗給你了?！彼箘牌艘幌滦「枋滞t的臀尖，“撅高點！”

    沒等他反應過來，連續十多下狠戾的巴掌快速砸在屁股上。來不及品味這番疼痛的刺激，剛才調酒師的冷聲訓斥讓小歌手心臟狂跳。該死的，他的聲音怎么這么性感？小歌手好興奮，反復在腦中回放他冷峻的聲線，恍惚地盤算下次怎樣惹他生氣才能讓這個調酒師再次出現……

    被調酒師撈起來抱在懷里，小歌手才想起屁股正火燒火燎地痛著。鐵石心腸的調酒師不見了，一雙大手極其輕柔地為他揉著紅腫的傷處，好像剛才把小歌手欺負得淚眼汪汪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可以對他撒嬌了。鋪天蓋地的委屈涌上五臟六腑，小歌手猛吸著鼻子，眼淚一顆一顆砸在調酒師肩上，揪緊調酒師的衣角埋在他肩頭低聲抽泣。

    調酒師摸摸他的腦袋，把亂翹的卷發揉得更亂，“哭吧，不要忍?！?/br>
    簡短的安慰似乎打開了某個開關，小歌手的抽噎聲越來越大，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把調酒師抱得好緊，洶涌的淚水幾乎要把剛才承受的痛楚，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惱，連同那些日子暗自滋生在心底的戀慕、思念、嫉妒、酸澀、患得患失的復雜情緒都宣泄殆盡。

    ——————————

    調酒師精神恍惚地坐在沙發上。

    剛才他們一起用手解決了忍耐多時的欲望，事后小歌手把他先推進浴室，羞恥心姍姍來遲地回絕了他想一起洗的提議。調酒師一出來小歌手就很快逃進去，門砰地關上，留他一個在外面發呆。

    不久前一幕幕鮮明的畫面反復沖擊著腦電波，剛告白成功就把小男友揍哭的感覺很奇妙，調酒師的思維亂成一團，溫柔的本能和粗暴的沖動相互糾纏，最終變成想觸碰那個人的欲望。他不知該拿小歌手怎么辦才好了。

    小歌手左手腕上猙獰的傷痕刺痛了他的眼睛，現在再想起來，調酒師的心臟還是疼得發顫，他閉了閉眼。

    小歌手穿著家居服從浴室出來時，調酒師正等著他，“過來趴下，我給你涂藥?！?/br>
    “啊……沒事的……”小歌手有些扭捏，遲疑了一會，還是慢慢挪到調酒師身邊。

    剛洗過澡的身體有濕潤的熱氣，沐浴露的香氣混合著體香，聞起來甜美可口，擠擠挨挨往鼻子里鉆。調酒師突然很想抱他一下，于是攬過他的腰，將鼻尖埋在他身上猛吸一口，再把他按在腿上。

    在精神清醒、情緒穩定的時候被扒下褲子的感覺更羞恥了，小歌手閉著眼感到冰涼的半固體在皮膚上抹開，灼熱的屁股被愛撫、被一片清涼包圍的感覺好得不得了。似乎聽到調酒師心疼的嘆氣聲，他想說點什么，調酒師先開口了。

    “我給你預約了下周的心理咨詢，是我朋友的熟人?！?/br>
    “誒？我沒病……”

    “不是醫生，是心理咨詢師，只是跟專家聊聊天，沒有生病也能去的?！?/br>
    “不用了吧……我真的沒什么問題……”

    “在你去之前，我一下都不會碰你?！?/br>
    “誒——？？”

    調酒師使了點力打著圈按揉他rou乎乎的屁股，腫起的部分已經消了，還在均勻地泛紅發燙，像一顆熟透的甜美多汁的桃子。調酒師忽然體會到欺負小男友的樂趣，“還想要我‘愛的拍拍’的話，就聽我的話?！?/br>
    小歌手認命地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