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紅(7月22日修改)
- /午夜的鐘特別慷慨/ /給了充裕的時間/ /我比尤利西斯的水手們航行得更遠/ /駛向夢的境界/ /超越人類記憶的彼岸/ /我在那里擷取的一鱗半爪/ /連我自己也難以理解*/ - ? 梁郁珍重地把散文集放回了包里。他一抬頭就看到老管家衣袖上沾染的血痕,對方cao控著飛梭,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盯著它半晌,隨即移開了視線。 ? 雖然還是下午的時間,但由于已經是秋末,天色暗得很快,大片云層浸泡在粉紅色的光暈里,而費倫澤的月亮“奧羅拉”已經覆蓋大半的天空,讓整個皇后區如夢似幻。其中有個莊園樣的建筑就建在一個澄碧的人工湖上,門口是幾個風格柔美的女神像,圓月飄蕩于水面,遠看就像是她們河浴時褪去的紗衣,非常美麗。 ? 他知道那里,那里是芙洛拉藝術館,池山的母親池榮月的產業,“群山”的一部分。梁郁凝望那個方向的時候就看到有幾艘白色的小船劃過浮動的月亮,向藝術館駛去。雖然一般的藝術館在這個時間段已經準備閉館了,但芙洛拉不一樣:它是“美神計劃”的體驗中心,只要你能來,你什么時候都可以來。 ? 但是梁郁更深印象的卻是它還沒有那些女神像的時候。他知道那個莊園的三樓正對著大門口,那里還有一張帶臺燈的小桌和沙發椅,以前有個女人經常坐在那里,膝蓋上攤著本卷邊的經書。她習慣等她的丈夫回家。 ? 她安靜的時候非常溫婉,是個符合帝國標準的妻子。她不易生育,但為她的丈夫誕育過孩子;孩子不太黏她,她也不怎么管他,更多是一個人呆著,握著胸口的十字架祈禱。它上面甚至有一層經年累月的包漿。 ? 梁郁很清楚那本經書已經沒有了,是他把它處理掉的。但他不知道其他的東西池榮月留下來多少,他還挺喜歡那張沙發椅的,墊子很舒服。 ? 他也在那里看過費倫澤的人怎么清理垃圾,他還記得人的軀體和帶著一點點清香味道的蛋白質維持劑混合后的質地——這樣說可能會影響他晚飯的胃口——但斯科特家的威懾與之相比確實不值一提。他們將他當作活在柵欄里戰栗的羊,但羊會咬牧人的脖子嗎?他就會咬別人的脖子,而今天他也精準踩到羅拉的痛腳。 ? 他閉眼深呼吸,然后重新睜開。他臉上的神情很平和,有禮地敲了敲駕駛座的隔窗,和老管家說:“把我放在超市門口就可以了?!?/br> ? ? 梁郁到家的時候朗伯第一時間便來蹭他褲腳。然而它尾巴還沒環了他的小腿,就又呼嚕著跑遠了。梁郁怔楞了一瞬,才意識到他自己身上提香的味道有多重——貓是一種嗅覺敏感的動物,它顯然不喜歡他沾染上的那股味道。 ? 他把外套脫下來放掛架上,廚房里的燉鍋咕嘟咕嘟響,是蝦仁蘑菇湯的香氣。梁郁抬頭就看到池山在窗旁抽煙,對方沒有說話。 ? 梁郁躊躇了兩步,把買回來的水果放進冰箱里,然后咬著下唇走進來,坐到了中間空著的流理臺上。 ? 他知道池山盯著自己,緊張得手指都有點泛白發冷,但還是按照自己所想的,脫了褲子。池山能見到他大腿根都是泛濫的水液,充血的xue口翕張著,隱約露出按摩棒深色的底部。梁郁的話語里有一點鼻音:“好疼……” ? 池山嗤笑,把煙掐了,聲音沒什么起伏:“我沒有不允許你把它拿下來?!?/br> ? 滲出的水液還在順著會陰往下淌,但長時間沒入的偽具已經把快感都攪成疼痛,梁郁不敢火上澆油,忍著痛楚和恐懼把雙腿岔得更開了,把脆弱的部位完全袒露出來,可憐巴巴地望著池山:“我不敢……請您…請您拿出來?!?/br> ? 池山沒動,梁郁緊張地小喘著氣,說:“做錯事要受懲罰……不是嗎?” ? 池山眼神暗了,他抽了皮帶邁步走近,長而有力的手指撫上xue口。梁郁打了個抖,下一秒池山用拇指和食指狠狠捻了幾下陰蒂,梁郁劇烈地顫了一下,仰起脖子嗚咽,xuerou痙攣著收縮,霎時痛得眼淚都淌下來了。池山用那根皮帶勒在他脖子上,把他扯下來翻身壓在身下,按摩棒抽出來的時候梁郁哆嗦著尖叫,然后就被對方cao到了底。 ? 他不是羅拉預想中膽小的羊,卻是池山身下發情的牝馬。皮帶箍住脖頸的時候他連呻吟都做不到,只能隨著池山的抽插癱在流理臺上倒氣,然而他依舊勃起了,yinjing支棱著撞到冰冷的石面,腺液像失禁一樣滴著。池山捆著他脖子的力度很巧妙,梁郁只覺得自己一直被窒息的情欲裹挾著,缺氧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池山沒插幾下他已經哽噎著噴了一次尿,原本乖乖收在兩邊的手下意識去扯皮帶,然后被對方箍得更緊、cao得更狠了。 ? 池山把他再翻過來放流理臺的時候梁郁整個人都軟了,嘴唇有些發白,臉上都是眼淚,下身泥濘一片,被池山拿著不知從哪里拿出來的細棒插進尿道的時候也只是劇烈地顫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池山大手裹住他的性器,順著青筋撥弄了幾下,就聽到他嗆咳了幾聲,脖頸和腰腹肌rou都繃緊了,大團大團粘稠的滑液在鈴口和玻璃棒的縫隙里滲了出來。 ? 那根皮帶被池山拿來捆住了他的手,池山cao了他一輪,梁郁已經昏死過去。池山把他從流理臺抱下來,拿了個更大的按摩棒堵住了梁郁的xue口。 ? 他在梁郁顫動的眼睛上親了一口,用臥室里的珊瑚絨毯子把他裹著,在他醒來之后喂了一碗湯。 ? 他像眷侶一樣抱著梁郁,也不說話,坐在沙發上處理事務。按摩棒一直開著中檔,抵住花心研磨,性器卻一直被堵著,梁郁逐漸清醒過來,很快就覺得難受,哆嗦著蹭他,想開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戴上了一個口枷,連綴的假陽具很長,直直抵到了咽部,一旦說話就想干嘔。 ? 他完全說不出求饒的話,池山知道他醒著,說:“懲罰?!?/br> ? 梁郁眼眶里蘊著的眼淚要掉不掉,扭著腰臀去蹭他下身。下一秒按摩棒立刻高了一個檔,他猝不及防,哽住了幾秒,咬著嘴里的假陽具哭得戰栗不止。 ? “動就加檔?!?/br> ? 完全沒有商榷的余地。 ? 他只好服軟。池山沒過多久把檔調小了,繼續處理他自己的事。梁郁半睜著眼睛軟癱在他懷里,時不時被積蓄的情潮沖刷得發抖,性器半硬不硬,毯子都被腺液濡濕了一角,生理性的眼淚更是一直都沒停過。 ? “聽話就放過你?!彼犚姵厣竭@么說。 ? rou欲就像熬煮濃湯的慢火,梁郁有些口干舌燥,但他沒有說話,咬著口腔里的假陽具,盡力用被捆著的手攥住了池山的一側衣擺,乖順地蜷縮在他胸膛里,然后感覺到對方把他抱得更緊了。 ? 他閉上了眼睛。雖然難以預料,但是他做了個夢。 ? ? “親愛的小少爺,您在做什么呢?”他聽見有人在小聲呼喚他,“您這樣坐很危險?!?/br> ? 梁郁眨眨眼睛,他發現他就坐在三樓平臺的羅馬椅上。費滋嬤嬤說完話他也沒有回頭,只抓著欄桿直起身盯住一樓大門的方向,試圖讓自己的視線更清晰,但這讓他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舊書。 ? 房子里都是地毯,掉到地上并沒有發出聲響,他看著嬤嬤把經書撿起來,有些心虛地舒了一口氣。再回過頭看他父親帶回來的陌生客人——梁郁就蜷縮在雕花的欄桿后面,看那個素白衣袍的女性。她右手抱著一束紫鳶尾,面容籠在白紗下,目光也是低垂的,讓人想到粼粼的河中靜謐的月亮。 ? 他有些好奇地看著她,甚至目不轉睛。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的母親勒托、有時會見到的埃爾斯沃恩莊園的太太都是一直穿黑衣裙的,一些年輕的jiejie穿著紅色的衣物,而所有的嬤嬤和家里的女傭則是藍色;這個誕育了他的世界似乎對女性服裝有一套嚴酷的規則,穿白衣服的女人……他此前從未見過。 ? “您該下來了?!辟M滋說。 ? 這個角落在午后很昏暗,梁郁因此莫名執拗:“她看不見我們。嬤嬤,她是誰?” ? 費滋沒有回應。他轉頭看她,發現她也看著那個年輕女人,臉上的神情難以讀懂。隨即費滋走近他,粗糙而溫暖的手撫上梁郁的肩膀,“夫人不會希望您穿著紅裙子跑到先生跟前的?!彼糜行┴煿?、但更多是勸撫的語氣地說。 ? 他仍想要追問,但費滋噓聲:“先生進來了?!绷河袈牭侥莻€稱呼瑟縮了一下,順從地任由費滋把他抱了下來。 ? 她隔著他層層的裙擺摟住他,寬厚的臂膀帶著熟悉的安全感,“我們先回房間?!?/br> ? 梁郁躲在她懷里,咬著指甲想了想,還是偷偷再望了樓下一眼。 ? 父親還是那副樣子,梁郁從來畏懼與他的對視,又怕他發現,沒看清便扭頭了。但梁郁又依稀感覺那個白袍女人左手好像還牽著什么,再轉過頭想看清,卻猝然對上了抬頭的男人的目光。 ? 他父親的神色平靜無波,但就在那一刻,梁郁瞳孔縮緊了。他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后面才發現自己已經哆嗦著攥緊了費滋的衣袖,后者用掌心撫住他的頭?!胺判?,先生看不見您?!?/br> ? 她快步卻又無聲地抱著他往與諸多臥室相連的長廊去了。確實如她所言,男人并沒有叫住他們。到她腳步慢了,梁郁低埋著頭,聲如蚊蚋地說:“我并沒有到父親跟前去?!?/br> ? “我知道?!辟M滋給他開了房門,從內鎖上了,才蹲下來和他說,“但這里是先生的家,他可以自主選擇到房子的任何一個角落?!?/br> ? 梁郁不出聲了?,F在是他該睡午覺的時間了,他乖乖地換上睡衣,費滋為他拉好窗簾,然后低聲說: ?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很多遍了——您是選擇當男孩還是當女孩呢?” ? “我就是我,我不可以今天是女孩,明天是男孩嗎?” ? “這可不是每天可以更換款式的衣服,小少爺。相信我,在這個世道,當男孩會比當女孩有選擇權多了?!彼f著,把他換下來的裙子收到衣柜里,“睡吧,等夫人回來的時候我會來叫您?!?/br> ? 他的母親并不在家,她好像是去什么生殖與欲望保養中心了,他并不是特別的清楚。 ? ? “勒托,這是貝拉?!彼阍谀赣H的身后,聽見父親對她說。梁郁從母親肅穆的黑裙擺后偷偷望向那個白袍女人,她向她恭敬地遞上那束花,有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就跟在她身旁。 ? 他好像意識到下午的時候模糊看到的陌生人左手牽著什么了,就是這個男孩。梁郁聽到他父親在母親無聲接過花的時候說:“我喜歡她的花,你最好別犯瘋病?!?/br> ? 他母親緩緩說:“好?!?/br> ? 她確實沒犯瘋病,晚餐的時候一臉溫柔安排布菜,看著丈夫吃飯,笑得很開心。也把貝拉的孩子叫過來,撫了撫他的頭頂。梁郁也因此知道了這是他的弟弟,他叫梁邠。 ? 她給他們安排了房間,然后讓費滋牽著他的手回房間,給他唱歌,哄他睡覺。 ? 梁郁并沒有睡著。 ? 一如記憶中那樣,她在半夜沖進來掐他脖頸。費滋從保姆房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母親鬢容散亂,拿著剪刀剪她從梁郁衣柜里翻出的裙子。 ? 他還記得她問還很小的他:“你知道為什么他要給你買紅色的嗎?” ? “郁郁?!彼谒牡度斜平臅r候聽見了池山的聲音。 ? 梁郁睜開眼,年輕貌美的母親消失不見了。 ? 他正癱軟在臥室溫暖的被褥里,香薰機開著,讓空氣里帶著橙花油的味道,他很喜歡這個味道。 ? 而池山就坐在床邊,垂著眼看他,這讓他想起了自己臨摹的那些神像。他問他:“做噩夢了?” ? 梁郁坐起來,看到床頭桌上放著一盤車厘子——就是他在超市買回來的,他知道池山喜歡吃。 ? “它們很鮮艷,”池山曾經說,“我喜歡鮮艷的顏色,很好看?!?/br> ? 所以他知道池山喜歡什么:他喜歡血,喜歡脈搏的律動,喜歡鮮活的生命。就跟他知道他母親那個問題的答案一樣。 ? 他從盤子上拿了幾顆咬著,發覺喉嚨有點痛,于是抱住池山寬闊的肩膀,沒有說話。池山揉了揉他手腕上的淤青——看來它得幾天才能消了——然后說:“你終端上有一個持續的提醒事項?!?/br> ? 他把終端遞給他看,一張女人的面容便浮現出來,憔悴的、略微發紫的唇,帶著不會出現在費倫澤女性臉上的蒼老和衰弱。 ? “勒托……神性靜止、隱匿的泰坦女神……一個很美的名字?!背厣娇戳艘谎?,問:“是你mama?” ? “嗯,明天是她的忌日?!绷河舭阉P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