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
這一個字不知給陳意悅帶來了多么大的奇效。 他居然不怒反笑,死皮賴臉道:"好,我滾,我馬上滾。老婆你先下來好不好,我們回家再說,或者我上來接你。" 我見他邁腿前進,像要進寢室樓的趨勢,立馬喊停了他。 "你等等,我還沒說要回去。" 陳意悅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卻更加急不可耐地直接進了寢室樓。 我還沒做好面對他的心理準備,服軟道:"你給我一點考慮時間好嗎?我需要再想一想。" 他道:"回家再想。" 我威脅他:"你信不信,你要是上來了,我就不走了。我以后也都住校了,再也不回你那里去了。" 這才制止住了他上來的步伐,他慢慢地退出了寢室樓,回到了前面的空地站著,盯著我道:"好吧,"然后又語氣委屈地加了句,"不是我,是我們。" "知道了。" 我掛斷電話,身旁早已圍起一堆豎起來的耳朵。 "你要回去了?" "這就被哄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兒啊,給大家伙兒說說。" 我翻了個白眼,心情卻明顯好了很多,諷刺道:"沒什么大事,我發現他帶一個女的去吃東西,還讓那女的喂他。" "????。?/br> 李佳偉作為一個直男,迅速得出結論,"他包養了個女的?" 羅湖嶺捶了他一下,"說什么呢,他是不是騙你了,他是個雙性戀,還出軌,這你都能原諒?" 胡天楠還記著陳意悅的余威,反駁道:"我覺得不像,他喜歡漢寧喜歡得恨不得叼在嘴里,不太可能去找其他女生。" 我酸溜溜地想,這不還是找了。 "老婆,好了嗎?" "老婆,好冷啊…" "跟我一起回去吧,老婆。" 陳意悅生怕我真動了心不回去了,一直給我發消息。 這么耽擱著也不是個辦法,他們也建議我跟著陳意悅回去,好好地解決問題,至少問明白那女的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真的,再給一巴掌也不遲。 我忸忸怩怩地走出了寢室樓,被陳意悅眼尖地一眼看到,像一陣風一般沖了上來緊緊抱住我。 我使勁拍他背,"快放開,別人都看見了。" 他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散在空氣中。 "你為什么不回來?我真的好怕你遇見危險,你回來打我罵我出氣啊,干嘛一個電話都不接,連消息也不回。" 我的手被他冰涼的雙手捏著,似乎想讓我盡快暖和起來,可能是因為剛剛在樓下站的時間久了,他的手還沒我的暖和。 我舔了舔雙唇,原句奉還:"因為我不想回。" 陳意悅定定地看著我,忽地又笑了。 "現在舒服了嗎?" 我頷首。 "那就快回家吧,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這誰的?難看死了。" "胡天楠的。" "脫了,穿我的。" 什么脾氣,但我還是聽話地把外套脫了換上了他的。 看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回到了家,爭吵的場景又重現腦海,我不太樂意進門,被陳意悅拖著強行進入。 見我默不作聲,陳意悅主動低聲下氣道:"老婆你問我吧,我什么都說,我是混蛋,我不氣你了。" 我摩挲了下戒指,現給他看,"還需要給你那青梅竹馬嗎?" "那是誰?不認識。這戒指就長你手指上比較好,一輩子都不要取下來最好。" 我"呵"了聲,問了最重要的問題:"她是誰?" "陳曉萱,女,19歲,我爸的弟弟的女兒,簡稱,我堂妹。" "堂妹?"我挑眉,"堂妹那么親密?" 陳意悅垂下了頭,嘀咕道:"還不是因為你。" "關我什么事,陳意悅,你別什么都賴在我身上。"我指著他,不服道。 他捏住了我的手指,舉起了一根,"第一,你還沒跟我道歉。" 我瞪著他。 "文卿那件事,我大度地原諒了你,你難道不應該向我道歉嗎?" 提起這個我沒話說了,分不清誰對誰錯,反正我覺得自己沒錯,但是確實心虛。 他舉起兩根手指,"第二,我走了,你都沒有第一時間問我,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那是你自己走了,我后面給你發消息,你為什么不回?" "請參考一。" 他繼續道:"第三,這是最過分的。你背著我偷偷出去做兼職,還收拾行李。而且還加了其他女生的微信,說到這里,把你手機給我。" 我愣了愣,被他直接拿走了,行云流水地打開微信,把打工那天加的所有女生全刪了。 突然回過神來,我質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收拾行李?我不是都放回衣柜了?" "???"陳意悅頓了頓,理所當然道:"因為我記住了所有衣服放的位置。" 我半信半疑,又思考他提出的這幾點,好像是我比較過分一點? 可我不是找他興師問罪的嗎? "老婆?你在想什么?"他揮了揮手指,不滿我的發神。 我張嘴,本欲脫口而出的道歉突然轉了個話頭,"我…可我還是不高興,你說的那些話讓我心里很不舒服。" 陳意悅平靜道:"很正常,我說出來的時候,心也快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