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由于白涇無血石,宋硯便讓白涇先去離這不遠臨安郡落腳,而他自己則與容詡去往了業川。 青色幽暗的水輕輕拍打著岸邊,水面上飄著薄霧,將整個業川陷入寂靜與迷離之中。 這時容詡與宋硯現身在荒蕪的岸邊,隨之十名鬼吏從迷霧中現身,手拿彎刀將二人團團圍住。 鬼吏甲:“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容詡負手勾唇一笑,腰間的血石大放光芒,身后一只金邊黑鶴展翅長嘯。 眾鬼吏臉色一變,收刀單膝跪下齊聲:“恭迎二殿下!” 容詡:“你們九殿與十殿在何處?” 鬼吏甲:“在樂極殿?!?/br> 容詡別過頭與宋硯對視一眼,二人很有默契的頷首點頭,緊接著容詡手環住他的腰,掌心結印,二人消失在了業川岸邊。 ︿ 樂極殿。 “殿下,來嘛!” “殿下,輕點......” 沉於挑起身前女人的下頜,眼神誘惑:“輕點?那你來如何?” 女人推了推沉於的胸膛,嬌聲:“殿下,您好壞......” 沉於眼神驟然一凜,伸手抓住某個東西便朝紗帳外一擲。 彼時容詡立在帳外,根本無法知曉他臉上有何表情,因為當下他臉上正覆蓋著剛剛扔出來的東西。 宋硯好心幫他拿下來。 容詡平視前方:“是何物?” 宋硯瞧見手里的紅綢緞上繡著鴛鴦,于是臉一紅塞回容詡手里:“你自己看吧?!?/br> 容詡攥在手里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原來是二殿啊?!背领渡焓謱⑴藫七M懷里,側面親了一口才回頭道:“有何事需要來此叨擾我快活?” 容詡攥緊拳頭,嘴邊卻徒然生出一抹笑:“沉於,別忘了上下級之分?!?/br> 沉於大笑一聲:“你也不看看如今你的樣子,我為什么要聽命一只雜種?” 宋硯反駁:“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容詡雖黑,卻貴為冥司二殿,自有過于你之處,你理當虛心求教才是?!?/br> 沉於雙眼微闔,目光落在了容詡身側之人身上。 容詡嗅到一絲危險,于是他抬手將宋硯護在身后,抬眸時眼里帶著殺氣,眉目隱藏的玄明暗火在蠢蠢欲動。 沉於收回目光,側首對著女人道:“下去?!?/br> 女人拾起衣裙走過容詡身側時,伸手扯去他手里的鴛鴦肚兜,罵了一句:“流氓?!?/br> 容詡:“......” 沉於披上衣服,走下床向容詡行禮:“多有得罪,二殿莫怪?!?/br> 容詡沒料想他變臉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突然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二人上方逼來,容詡掌心結印,將其破滅。但宋硯卻僵在原地,此時一條花紋詭異的蛇從腳跟盤上他,片刻后蛇頭吐著紅芯子舔著他的臉頰。宋硯雖然表現的很從容淡定,但是他望向容詡時,眼里帶著一絲恐懼。 容詡上前一步:“宋硯......”而沉於擋住他去路。 沉於:“我和尤洺正好許久未見過鮮活的人了,二殿借我們玩幾日可好?” 容詡自是知曉宋硯若落入此二貨的手里是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容詡冷言:“放了他?!?/br> 沉於走到宋硯身側抬手挑起他的下頜,才別過頭看向容詡:“他是你什么人?” 容詡發出警告:“我最后再說一遍,”他眼中殺氣愈濃,“放了他?!?/br> 沉於絲毫不懼,他收手輕言:“尤洺,把他帶下去?!?/br> 宋硯身上的蛇化身一名紫衣男子,然后他正準備抬手帶走宋硯,卻被宋硯偷襲——一支帶有結印的箭刺穿尤洺的掌心。他收手繼而朝宋硯伸出紅芯子。這時容詡擋在宋硯身前攥住紅芯子猛地一扯,尤洺上前卻被他手中結印震開數米遠。 容詡手一抬,殿門一合,結印再顯。 沉於預事不妙,他道:“容詡,你要作甚?” 容詡冷笑一聲,垂于身側的手在不動聲色的結印:“往日,你們二人與我處處針鋒相對,欺我弱小辱我尊嚴,今日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吧?!?/br> 他眸光一寒,猛地將結印拍向地面,結印之風,迅猛鋒利,二人不敵,沉於帶著尤洺躲避時,不慎被利風劃破了臉頰。沉於回頭,被利風襲過之地滿目瘡痍。 尤洺顫抖著聲音,苦不堪言:“我的床,我的畫......”如今都是廢墟。 容詡勾唇,這樣一幕簡直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