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失而復得(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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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醒了?!?/br> 他動了動手指,視線對上了一雙呈現出無機質狀態的金屬色眼眸。 一身筆挺的軍裝,胸前的勛章上星星很多,冷漠而驕矜的神態卻隱約透露出幾分關切來。銀灰色的頭發梳理得服服帖帖,連一根散落的發絲都看不見。衣服上的紐扣齊齊整整,一個都沒落下,禁欲的氣息撲面而來。 除了第三軍團的軍團長,謝菲爾德,又有誰才能有這種做派? 倫雅的頭還有些發暈,面上是不正常的嫣紅。他的低燒持續了已經快三天了,依然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星艦上的治療有限,對于恢復能力強大的雌蟲而言,已經足夠。但換作雄子,就顯得過分簡陋了。 三天前,星艦檢測到強烈的信息素波動,而后他們前往那個地方,發現了陷入昏迷的雄子。 小小的一只,蜷成一團,銀白色的長發緊緊包裹著瓷白的身體。細碎的劉海擋住光潔的前額,而暴露在外的睫毛纖長濃密,打下一片不輕不重的陰影。高挺的鼻梁,微微張開的粉嫩唇瓣,仿佛邀請人一親芳澤。 不折不扣的美人。 但這并不是謝菲爾德關注的重點。他的視線放在雄子緊蹙的眉頭上,以及……漂亮的身體上層出不窮的傷痕,手腕、脖頸、小腿、腳踝,幾乎暴露在外的嬌嫩肌膚上全是細細密密的痕跡。他遭遇了什么,已經顯而易見了。至于衣服下面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傷口,謝菲爾德此刻已經不敢想象了。 失而復得的珍寶,他放在心尖的珍寶,卻被其他蟲族……謝菲爾德低眉,斂下眼底氤氳的暴虐情緒。 將雄蟲柔軟的身體抱在懷中的那刻,百煉鋼成繞指柔。謝菲爾德從未有過如此珍重而溫柔的動作,小心翼翼,像對待一件脆弱的一碰就碎的藝術品,絲毫不敢疏忽。 帶回星艦緊急治療,輸液、營養注射……不過效果不佳,從雄子那一直昏迷的狀態略見一斑。因而,謝菲爾德一聲令下,星艦啟動轉航,準備回斯特爾帝國對小家伙進行深層次的檢測。 “……水?!眰愌胖挥X嗓子燒的厲害,又干又澀,從喉嚨深處擠出了這么一句話,既沙又啞,像是砂礫劃過紙面,刺耳極了。 在一大杯水咕咚咕咚進入腹中,這種情況才稍有好轉,只是身上還是疼的厲害,頭重如裹,根本用不上力氣,勉強說了句,“謝謝?!?/br> 沉默了許久。 那俊美高大的雌蟲環住他的身體,低聲道:“抱歉,讓您受驚了。如果,我能到的更早一些——”聲音打在他的臉上,呼吸都近在咫尺,倫雅都聽得到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強而有力,非常有安全感。 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克制隱忍的性格讓他甚少表明自己的情感,即使是表達自己的關切,也是波瀾不驚的模樣,顯得十分冷漠。 他大概就是雄蟲最討厭的無趣軍雌典型了。謝菲爾德這樣想著,心頭又生出一分微妙的情緒來,覺得悶得厲害,自嘲似的扯了扯領子。 “不,感謝您的到來,……謝菲爾德先生?!币驗闊o力,聲音也很輕,無端生出了幾分繾綣的意味來。 “你認得我?”金屬色的狹長眼睛中閃過驚訝,但語氣并未有太大起伏,即使是疑問句,也是陳述的口吻。 “我記得上將先生的味道?!币驗橛貌簧狭?,倫雅把全部的重量都壓在謝菲爾德身上,看起來整個人都窩在了上將先生的懷中,看起來親密極了,“如果沒有您,我大概還沒出生就要——” 他的話沒說完,又換了個話題:“一直沒機會向您親自道謝。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境地見到您?!边@話倒是半點沒摻假,沒想到這種情況是真的,想見這位上將也不假。梅瑞狄斯到底沒殺他,但是把他送到謝菲爾德這里來又是個什么打算? 借著謝菲爾德的力量,然后向軍部開刀,這是明面上的力量。而暗地里有法蘭克林,星盜無法無天,最適合處理見不得光的事情。當然,前提是他得想辦法聯系到法蘭。 還有就是塞西爾,雖然無法繼續得到這個小金庫的支持,沒有足夠的經濟基礎,但現在回到斯特爾帝國也未嘗不是一個還算不錯的決定。和想象之中有些出入,但似乎也無傷大雅…… 斯圖亞特家族威名赫赫不假,但他們習慣了收斂自己的羽毛,既沒有軍隊也沒有政治權利,如果能收服最好,錦上添花,只要不出來壞事就行。而梅瑞狄斯,這是個變數,到底是助力還算阻力還有待商榷。 倫雅的小腦瓜子快速地運轉著,思考著這些家伙之間的復雜關系,試圖找到一個更好的解決方式。因為還在發熱,昏昏沉沉的頭腦并不足以支持他想明白這個問題,于是干脆不再想。 因為頭埋在上將的肩頭,所以謝菲爾德無從觀察他此刻變幻莫測的表情,聽了雄子的話,只覺得胸腔溢出莫名的愉悅與滿足,但一想到雄子身上的痕跡,眸色沉了沉,“您為什么會出現在……”話剛出口,就發覺格外不適宜,只是已經收不回口了。 “我不知道?!毙圩友畚舶l紅,泫然欲泣,可憐的厲害,“我只記得,提前進入發情熱了,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br> 這事情很微妙,有很多細節。比如雄蟲這些年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出現第三軍團必經的路線上,巧合還是故意設計?又比如雌蟲的身份,毫無疑問,他們必定交配了,是否標記還不確定,但是被結合的雌蟲選擇離開雄蟲這件事就格外不合理。 陷入發情熱的雄蟲,會遭遇到什么不言而喻。謝菲爾德甚至不敢細想他到底經歷了些什么。雄蟲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都無所謂了。 至少,在這一刻,謝菲爾德不可能逼他回憶這些痛苦的記憶,即使是普通的雄蟲,作為雌蟲,謝菲爾德也不可能違背原則去強迫他,何況這個雄蟲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存在。 私底下搜查的命令早在三天前發現雄蟲的時候就發布下去了,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與雄蟲友好地相處,讓雄蟲盡快適應他的存在。一回到帝國,他就向軍部申請雄子的雌君位置,即使這可能耗費他這些年來積攢的絕大多數軍功。當然,就是雌侍也不是不能接受。 近水樓臺先得月。 莫待無花空折枝。 正因為失去過,才格外懂得珍惜。謝菲爾德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當時還沒有見過可愛的小雄子就早早駐守邊疆,現在自然要……把握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