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竟是還活著嗎
“如何?”等孫大夫查驗完,盼兒便問道。 “是一副有孕之人能用的滋補之藥,并無不妥?!睂O大夫說道:“只是,是藥三分毒,若是大人身子康健,倒也不必滋補,以免適得其反。將孩子養的太大,臨盆的時候是要吃苦頭的?!?/br> “是滋補的藥?”盼兒猛然看向了唐傲,聲音略微抬高了些。 唐傲似乎也聽清楚了,猛然看了過來。 感覺到那鷹鷲一般的目光就落在自己的身上,孫大夫打了個寒戰。 “是滋補的藥,雖說富貴人家總盼著孩子強壯,可凡事有度?!睂O大夫戰戰兢兢的說道。 他也知道,有些世家里一味的盼著生下來的孩子白白胖胖的,并不很在乎懷胎之人的安危。 高門大戶的,哪里會娶不到新妻。一個難產過世了,再娶一個就是了。 或許他這話已經說的頗犯忌諱了。 盼兒示意孫大夫先出去,自己則走到了床邊。 “我……我不知道他說的是氣話?!碧瓢恋穆曇糨p忽的像是會被風吹散,讓盼兒覺得,有那么一瞬間竟透出無助來,像是做錯了事被人發現的孩子。 他伸向蘇瑜臉頰的手顫了兩下,“他……他膽子小的……” “族……族長不如先去歇息吧!二少夫人若醒來,只怕……”盼兒沒接著往下說。 二少夫人被族長險些弄的滑胎了,若是醒來見到族長,怕是于養病無益。 眼下危險可還不算過去。 “奴婢守在這里,不管二少夫人有何變化,都會稟告族長?!?/br> “孫大夫那副藥里有安神的,他一時不會醒,我會在天亮前離開的?!?/br> 盼兒也就不再多言,自己先出去給孫大夫安排住處。 唐傲就一直守在床邊看著蘇瑜,即便是在昏睡,蘇瑜也蹙著眉,一副痛苦的模樣。 看著他嘴唇翕動幾下,唐傲急忙湊過去聽,只聽到幾聲低低的“疼……” “小騙子,你又騙了我一次?!笔种柑撎摰拿枘≈K瑜的眉眼。 蘇瑜清醒已是午后了,他想要從床上坐起,一動便痛呼了一聲又重新摔在了床上。 盼兒趕緊壓制住他,“二少夫人可別亂動,大夫說了你要多靜養幾日?!?/br> “我……我竟是還活著嗎?”蘇瑜唇角扯出一點弧度來,慘淡的像是開敗的花。 唐傲兇狠的模樣浮現在眼前,粗大猙獰的陽物在他的體內肆虐,要硬生生將他整個下身都攪碎的力度。痛苦從雌xue深處炸裂開來,鋪天蓋地的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甚至于恍恍惚惚的,他好像又看到了先前夢到過的胖娃娃。 “二少夫人可是有大福氣的人,如何能說這樣的喪氣話?!?/br> 蘇瑜摸向了自己的腹部,盼兒趕緊說道;“孩子暫且保住了,不過這次二少夫人出血著實嚇人,孫大夫說了這幾日二少夫人都不能下床,還有日日他都要把脈?!?/br> “還……還在……?”蘇瑜嘴唇顫抖的厲害,一時竟不知是什么心情。 到底是他命大,還是這個孩子的命大? 竟是……還在嗎? “荷香呢?”蘇瑜猛的抓住了盼兒的胳膊,“她……” 以唐傲暴戾的性情,上次就打的荷香臥床幾日,還被那樣羞辱。 這次的事,唐傲會不會直接要了荷香的命? “二少夫人別著急,荷香去小廚房里盯著吃食了,奴婢這就讓人喊她來?!?/br> “她……唐傲沒懲罰她?” “族長沒管她,不過二少夫人可要養好了身子。若是二少夫人再有個不妥,伺候的人自然都是要受重罰的?!?/br> 沒多會兒荷香被喊來,盼兒便先出去了,留了他們主仆二人說話。 一見到蘇瑜,荷香便紅了眼。 “公子受苦了?!苯o公子擦洗身子的時候,她才知曉公子是吃了怎樣的苦頭。 “他沒懲處你就好?!鄙舷麓蛄恐上?,見荷香真是好好的,蘇瑜的一顆心才算是落了地。 “其實……”荷香咬了咬唇,“其實三公子給公子的不是滑胎藥,是一副滋補的藥?!?/br> 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算是撿了一條命。不然以族長暴怒的樣子,怕是能直接打死她。 蘇瑜滿眼的不可置信,“假……假的?三哥他竟然騙我?!?/br> 一時間竟不知該感激還是該怨怪。 其實真的喝下那碗藥后,他心里隱隱的就后悔了。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暗暗盼著那副藥沒用。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他期盼的,不是他和灝哥哥的,終究是他的骨rou。 血脈相連,并非那么容易割舍。 三哥就是怕他會后悔,才拿了一副假藥騙他吧! 后面的幾日,盼兒和荷香便每日認真盯著蘇瑜,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是不讓他下床。 蘇瑜的日子變的十分無聊,日日都覺得自己要發霉了。 唐傲也不再出現,或許是心里怨他…… 本來一直巴不得逃開唐傲的桎梏,眼下終于可以不見唐傲,他該覺得心情愉悅的。 可卻實在高興不起來,反倒心里有那么一絲悶悶的。 他有些惱恨自己,難道就這樣習慣了唐傲?是這yin賤的身子習慣了唐傲,還是這顆心也習慣了? 習慣真是無比可怕的東西。 當然蘇瑜不知道的是,唐傲每日深夜里都會來默默陪著他,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離開。 一直在床上躺了七日,孫大夫才說蘇瑜沒事了。 盼兒拿了一包銀子,親自送了孫大夫出去。 終于被準許下床,蘇瑜迫切的想要出去走走,便讓荷香扶著他到院子里去看看。 “天涼了呢!公子還是暫且別出去吹風了吧!”荷香摸了摸蘇瑜的手,有些發涼。 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是漸漸冷下來了。 近來兩日夜里都下了雨,四處便都彌漫著潮濕的涼意。 “我不走遠,就在咱們院子里,再躺下去,我骨頭都快銹了?!?/br> 荷香拗不過他,拿了披風給他披上,扶著他出了門。 休養了這幾日,其實蘇瑜的身子已經大好了,身上的疼痛也消了。 只是一時心情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