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室里摸來摸去還是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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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一周什么也沒學就過去了,林菁把換洗衣物塞到背包里,思來想去把作文書也背上了。 舍友除了周一回來外,余下的日子連臉也瞧不見。 回到熟悉的小院子,太陽剛要落山,暖融融的照在樹上,撒下破碎的光,林菁搬個板凳坐在下面洗衣服。 林恒因為他回來的晚被鎖在外面蹲了好幾個時辰,現在還在鬧脾氣,還把衣服全丟給他洗。 他的手落下點毛病,膝蓋也是,勞作久了會疼,酸脹難忍。洗完衣服天也全黑,他的身體有點疼,但是得晾,不然明早就餿了。 “林恒,林恒!幫我曬衣服吧!” 林菁叫了半天,只換來里屋熄燈的場面。 他喪的頭發都耷拉了,夜露重膝蓋酸疼,無奈的嘆口氣,把衣服一件件掛好。 其實他之后也沒去醫務室,沒有錢是一方面,無所謂是另一方面,他覺得不疼就不用管了。 放假兩天時間他每天都在練字,先是用鉛筆,寫錯了還能擦,后是用水性筆,雖然變化不大,但是付出辛苦了他也很滿意。 有點想時柒,他的手慢吞吞的在草稿紙上畫圓潤的直角和一個點,畫到肌rou記憶,滿頁都是簡單的直角點。 周日晚返校林菁的右眼皮一直在打架,果不其然,宿舍里舍友都在。 他認不清這群人,在他眼里都是一個色調,灰蒙蒙的。 另外兩個人都剃毛寸,其中一個額角有疤,比起張琦要安靜的多。 他們正在宿舍里打牌,瓜子皮邊嗑邊扔,有點還甩到林菁桌子上。 林菁縱使是個好捏的包子,見到這種場面也會生氣。 “你們為什么扔我桌子上?” 他嗓門沒控制好,三個人都被嚇得一哆嗦。 見來人是他,表情由驚嚇變作憤怒和玩味。 “這不我們小聾子嗎?還是小傻子?” “說什么呢,這可是我們的新舍友!” “呸,我可不稀罕這種室友。你去把地掃了!” 張琦浮夸的做大動作,把掃把扔到林菁腳邊。 “我不要?!?/br> 林菁出乎意料的執拗。 “你說什么?!” 張琦被拂了面子,拽著他的衣領提起。 林菁缺了氧氣,被他掐的冒冷汗,求生本能讓他咬面前的人。 張琦被他咬的嗷嗷叫,社會哥的形象不復存在,另外兩個人上前幫忙,扯住林菁的頰rou讓他松口。 林菁被掐的眼淚直冒,耐不住三個人力氣大,張琦冷靜過后是新一輪的暴走,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頓時眼冒金星,許久眼前恢復亮光,但是聽力驟然下降,就連張琦怒罵的聲音都聽不大真切了。 他的鼻腔有溫熱的水流,用手一模,流血了。 宿舍門大敞,來來回回許多人,有的停下來看兩眼熱鬧,有的則見怪不怪。 時柒甩了唐松一樓的臺階,唐松給他罵罵咧咧的提行李箱,“你是不又裝了啞鈴?你有病吧?!?/br> “沒有啊?!?/br> 時柒老早就聽到吵鬧聲,誰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林菁捂著鼻子從他面前跑過去,指縫里都是血污,眼睛亮閃閃的,有淚也有光。 “十七……” 他說不清話,嘴里也有血,臉上腫起一片,連帶一只眼都很難睜大。 時柒沒有說話,捧住他的下半臉,鼻血也染濕他的手心。 “去洗漱間?!?/br> 他拖著林菁的背,力氣掌控不好,大的出奇。 “嗯……” 林菁走姿很奇怪,一只重一只輕,等他進入洗漱間后時柒才轉過頭。 張琦掃興的收拾好撲克牌,泄憤似的把所有瓜子皮用簸箕簸好后倒到林菁桌子上,干凈的背包和作文書粘上唾液和塵土。 “你打的林菁?” 張琦被揪著衣領甩到床腿上,體重和慣性壓制,質量堪憂的鐵床吱呀亂叫。 還沒等他看清來人是誰,又被拽著頭發撞在堅硬的膝頭上,霎時鼻骨受創鼻血溢出,他也感受到林菁毛細血管破裂的痛苦。 張琦一嗓嚎叫堵在喉口出不了,時柒扼緊他的下顎,氧氣隔絕的窒息感如潮水蓋過鼻尖,恐懼和后怕一齊降臨,他無措的揮舞手臂,而他的兩個好室友只站在一旁愣怔。 “臥槽!” 唐松剛爬上樓就瞧見驚悚的一面,不該啊,時柒幾乎不打人的。 “時柒!他要被你掐死了!” 唐松去掰他手指,看他面無表情的神態特別唬人,作為好友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會的,死不了?!?/br> 時柒松開手,扭扭腕部,張琦脫力倒在地面上,不顧形象的跑到兩個舍友身后,而那兩人則是像躲瘟神一般躲避他。 唐松拉著他和行李箱回宿舍,“祖宗,十七祖宗,你干嘛把人打成那樣?” “打出個好歹,你爸……你不得給人家賠錢嗎?” 時柒沒有說話,面色又恢復如常,乍一看還算個正常的學生。 “不要這么兇啊,笑一笑?!?/br> 唐松被他的低氣壓搞得渾身不自在,戳著他的嘴角往上挑,他的上下唇一樣厚度,輪廓也不明顯,嘴角平直,笑起來肯定是不屬于難看的一列,但是怎么搞他也不愿意去笑。 時柒扔開他的手,找出免洗啫喱把兩只手認認真真清理一遍。 唐松不敢去招惹他,這種陰晴不定的人,萬一又突然不高興沖上來打他怎么辦? 林菁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再把嘴里的血腥味漱干凈,扯兩片紙卷好堵住。 就是臉上的巴掌印,估計明天早上會腫的更大,應該會很傻。 他不敢碰臉,很疼,被誤傷的眼睛也很難睜開,難受的不停掉眼淚,眼淚劃過印子更疼了。 他現在也不敢回寢室,怕被打,再來一巴掌可不一定受得住。 眼見要熄燈了,林菁只好灰溜溜的回寢室。 偷偷靠在寢室門邊,奇怪的是里面沒有人,地上還有很多血跡與打斗痕跡,而且他的桌子上還有瓜子皮…… 沒有什么比學習更重要! 林菁氣急敗壞的把書包抖干凈,還有作文書,黏黏的還有一股煙酒味,他用布子把手擦干凈,再一一擦洗了書包和作文書。 地上的鼻血很多,林菁疑惑,我有流這么多鼻血嗎? 用拖把把地面清理干凈后他又在下面坐了會兒,直到熄燈舍友也沒回來,估計是不回來了吧。 林菁把門關上,給自己的臉敷冷水毛巾,哭的眼睛有點澀,他想睡覺。 這是他睡得最安穩的一晚,作為一個頭腦不好的傻子,吃好喝好睡好,無憂無慮轉頭就忘事一直是他的本能。 又到他一天里最開心的時光之一,吃飯。 一元餐的打菜阿姨和他混熟臉,準時掐點六點五十,食堂準會出現一個面善親切的孩子。 “阿姨,要……兩個糖三角!” 他說話慢吞吞的,手指比了個二。 “好。同學啊,你的臉是怎么了?” 阿姨眼睛尖,一眼就瞧見他腫起的臉頰,雖沒有昨晚夸張,卻也五彩斑斕。 “我自己弄得……” 林菁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扣扣手指,目光落在阿姨手中的糖三角上。 “那有事要和老師說啊?!?/br> 阿姨多看他兩眼,終是沒有多說。 揣著一大袋早點,邊吃邊走。 前兩節都是英語課,林菁中文都沒學明白,看到許多字母組成的單詞更是眼花繚亂,像芝麻開花散了一本書,他看看講的歡快的老師再看看芝麻課本,聞著桌坑里的飯香,肚子叫得更歡了。 本來有點吵鬧的教室忽然靜下來,鄰座同學低下頭劃拉筆記本,實際上連筆蓋都沒打開。 林菁抬著頭腰桿挺直,英語老師的眼鏡泛著寒光,兩個人視線交纏住,他忘記了眨眼睛。 “這位同學,看你很有信心,起來回答一下吧?!?/br> 英語老師的眼鏡是粉紅色框架的,她曲著指骨抬抬眼鏡,林菁的腿隨著扶起的眼鏡一同站立。 老師在說什么?林菁從她眼里讀出很多,有不耐煩也有戲謔。 “沒聽清嗎?回答一下這道例題?!?/br> 她用黑板擦的邊角敲敲黑板上的板書,一串白芝麻連成條,中間還空了條行。 英語老師嘴巴張合幅度很小,聲如蚊蠅,林菁呆呆的說道:“老師我聽不清?!?/br> “聽不清?我說這道題怎么做!” 她把黑板敲得啪啪響,饒是聾子也能聽見了。 “我,不會讀?!?/br> 話音落下教室里安靜幾秒,像開水滾水爆發出劇烈的笑聲。 林菁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看他們笑出眼淚,抬頭看看老師的表情。 英語老師臉色很差,嗤笑的勾起嘴角,“誰讓你讀了?!?/br> 班里好事的不學無術的學生很多,正嫌英語課無聊,“老師,他是個傻子,別為難傻子了!” “又聾又傻……” 有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冷眼看笑話。 “閉嘴!有什么好笑的?!?/br> 英語老師跺腳,臉上也有幾分笑意,好似這個話題可以成為辦公室的飯后談資。 “坐下吧,好好聽課?!?/br> 林菁被赦免,坐下后沒再看英語書的黑芝麻字,反正他也看不懂。 他覺得難過,只有一點。 體育課安排的很不合理,在兩節英語課之后,但是這個年紀的男生女生精力十足,體育課排在什么時候都不算怪。 更衣室有很濃的體汗味,林菁早早準備好運動服,脫了校服外套和寬松的褲子,里面就是。 運動服是統一發放的,藍白T恤和同色的修身長褲,看起來普通又不起眼,可穿在一些人身上就意外好看。 林菁有點羨慕他們班的高個子男生們,穿這套衣服健康又挺拔。 體育老師是個慈祥的中年女人,林菁對他很有好感,因為他像小時候的鄰居奶奶,有時候會專門給他送糖吃,后來一個高大的人化作一捧土,就再也沒吃過那種糖了。 “不能跑步的出去站的?!?/br> 體委招呼班級站好隊,個子由高到低,林菁無疑站到倒數后幾個。 幾個女生先走出去,男生沒有動靜,林菁的聰明僅在察言觀色上閃現,他也從隊伍撤出,站到女生的不遠處。 幾個愛來事的男生笑著交頭接耳,飛揚的眉毛和露出的牙齒一一證明他們的喜悅。 “你看他,怪不得昨晚被時柒打了?!?/br> “像個女的一樣……” “什么被打了?” “你不知道?他昨晚捂著鼻子跑廁所去,臉上還有巴掌印,老慘了。他們一整個宿舍好像都被打了,今天張琦幾個都沒來上課?!?/br> 他們越聊越歡,手腳并用。 體育老師察覺到秩序的紊亂,給幾個聊上頭的男生一人一腳。 話語聲漸弱,林菁靠在球框上看他們跑步,免跑的女生坐在一邊談論什么新鮮事,話題突然拐個彎,她們拽拽林菁的褲腳。 “林菁,你為什么不能跑步???” 她們的語氣很友好,奈何林菁聽不清。 “我聽不清?!?/br> 林菁蹲下,目光不知不覺飄到遠處。 “我們說,你為什么不能跑步?” “因為我和你們一樣?!?/br> 林菁聲音小小的,女生們不以為意,默認他肚子不舒服。 教學樓西門口跑出一個略寬的身影,個矮rou多,跑起來一步三喘。 那不是林恒是誰?林菁貓著腰跑過去,欣喜的招招手。 “林恒!” “林菁?” 兩個人表情各異,放在一起怪滑稽的。 “你……你真被時柒打了?” 林恒看他腫起的臉側,表情既恐懼又有些許擔憂。 “什么?被打,我的確被打了?!?/br> 在林菁耳朵里,時柒兩個字被林恒故意壓得很低,他自然而然忽略了這兩個關鍵字眼。 “你怎么招惹的時柒,你這個傻子?!?/br> 林恒捂住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聽不懂?!?/br> 林菁搖搖頭,談話不了了之,林恒推開他快步往廁所去。 他挑了塊干凈的臺階坐下,看班級同學聚在一起做活動,從簡單的悠大繩再到扔沙包,好似能玩的就這幾樣,但是就這幾樣運動可以玩十幾年。 林菁看煩了,低頭數腳邊的螞蟻,一只大的舉了片葉子穿過臺階,下一秒被踩到腳底。 眼熟的鞋子,白白的很干凈。 林菁抬起頭,對上一雙沒有情緒的眼睛。 “十七?!?/br> 他習慣性揪人的衣角,時柒沒有應聲也沒有撥開他的手,拔腿要走。 “你要去哪?” “畫室?!?/br> 終于說話了,林菁沒有問,快步跟在他身后。 八中的藝術培訓室另開一棟樓,在體育館后面,畫室獨占兩層,二樓三樓都是。 藝術樓的布置要比普通教學樓靈氣多,墻上掛著學生作品和獲獎合影,還有種種高校錄取結果。比如這屆高一有一個省級鋼琴大賽一等獎的,叫許晴…… 二樓美術專樓的墻上掛滿學生畫作,有一欄的畫作是以油畫為主,色差鮮艷浪漫,明亮通透,主畫是多為女性,身著長裙,搭配自然景觀,整幅畫都透露出純情清新的氣息,不帶半分色情意味。 林菁很喜歡這些畫,一定是哪個女生畫的。 作者欄在最邊角處,寫著兩個字,時柒。 “這是你畫的?” 林菁拉住時柒的袖口,指著那兩個字給它的主人看。 “嗯?!?/br> “好好看?!?/br> 他語氣真摯無比,帶著孩子氣的向往,雙眼罩著一層水光,笑時水光會閃耀。 時柒看著他不說話,帶他進入畫室。 里面有很多木頭畫架,還有高低不平的折疊椅,時柒的位置在最里面,那里的光線也是最暗的,林菁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那么偏的地方作畫。 時柒的折疊椅比較低,他坐下后林菁就想辦法搬個板凳來他旁邊坐,誰知道邊上的人是個奇葩,這個奇葩叫唐松。 唐松的折疊椅調的非常高,座位也亂,顏料甩的到處都是,畫作也很張揚,色彩艷麗,主題傾向于靜物。 更無語的是,畫架底放著幾個啞鈴。 這是邊畫邊練嗎? 時柒看到那幾個啞鈴后,目光突然轉到林菁臉上。 而后又迅速收回,開始準備畫前工作。 “要接水嗎?” “你會嗎?” 這個反問把林菁問住了,他不太高興,“我是不聰明,但是我不至于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會?!?/br> 他第一次對時柒說這么長的話,時柒覺得好玩,用單眼皮的那只眼抬抬眉毛,等著他去接水。 “……你這樣我生氣了?!?/br> 林菁拿著折疊桶去接水,等到時柒處理好一切他也沒回來。就不該讓他去接水,不會掉坑里吧? 藍色的人跑進來,像個海鹽味的冰棍。 時柒喉結上下滑動,看著林菁氣喘吁吁的樣子。 “我給你刷干凈了?!?/br> 他有點小自豪,把水桶舉高高。 “你好棒?!?/br> “哈哈!” 林菁笑著放下水桶,他的門牙比其它牙要大一些,現在很像只高興的兔子。 “你要畫什么???” 他蹲下來玩被滴上顏料的啞鈴,時柒余光看著他,等著他舉起來的一刻。 可他沒有,只是推來移去的。 “你拿起來我看看?!?/br> 時柒放下手里的調色本,好奇心趨勢他要看看這個個不高好欺負的傻子舉啞鈴。 “???” 林菁不算吃力也不算輕松的雙手舉起那枚重啞鈴。 “再拿一個?!?/br> 林菁皺著眉用左手去提,但是他舉不起來,只能彎著腰。 “你那天怎么拿起行李箱的?” 時柒不再為難他,兩手接過他手里的啞鈴,手背和腕部的青筋突起,林菁很想摸。 他上手摸了,摸起來滑滑的,很有力量感,壓下去會重新出現。 “怎么拿起行李箱的?!?/br> 他注意力也容易分散,時柒掐掐他的后脖頸,像捉兔子一樣。 “好重的?!?/br> 林菁沮喪的皺臉,好像不太喜歡別人掐他頸rou,報復性捏住近在眼前的喉結,沒有太用力,但是手下的人明顯動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