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誕生在腐爛又腥臭的rou體碰撞中
書迷正在閱讀:(蟲族,網王,總攻)忍足侑士的情史、脫衣麻將、予我純陽、玉奴、人魚伴侶、他想要只狗、竊玉、誘蛇美人、男主今天還好嗎(總攻)、瀾禾日記
關赫和他人zuoai被偷窺這件事,距今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里,他每天都會坐在窗邊看書,一頁里面夾雜著無數個心不在焉。無數個心不在焉里都寫著對面。 對面的窗簾不再像最開始那般嚴防死守了。在風起的時候,天氣好的時候,打雷的時候,或者很平常的日子里,也會掀開一角。 有時候他會看到一雙男人的手,夾著煙,就這么搭在窗臺上,讓它自己燃完。風起,會卷走成截的灰燼,又散在空中。 有時候會看見長至肩膀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透明的水從黑色的頭發滴進黑色的T恤。是藝術家嗎,雕塑還是繪畫,抑或是手工。那雙手會怎么塑形,又如何繪畫。是否我也有出現在畫中。 有時候則會看見鼻子的側面,像一把鋒利的刀。在這片荒棄的地方,呼吸著和自己一樣的空氣。這般的人,不論再骯臟的環境都能被他切割吧。 有時候會看見一件寫滿了字的衣服,密密麻麻交疊在一起,認不出意思。第二次再看到時,衣服上又疊加了其他顏色的字。關赫想,如果字和顏色有重量,這個男人應該擔起了一座山峰。 今天他沒有等來新的畫面,只等到了暴雨。關赫皺著眉頭按住了腿上的傷口,是在一個雨夜留下的。男人抓住逃到一半的關赫,用刀在他的腿上刻下一只小鳥,而男人脖子上的紋身是籠子。 那場性愛是jingye和鮮血共流,關赫的腿一直在抖,上面的小鳥圖案持續滲出血來,被抖的血淚橫飛。雨和情欲一起將他淹沒在絕望之中,又替情欲沖刷了罪過。徒留腿上那處再也長不好的傷口。 雨很快掛滿了窗戶讓其模糊,他伸出手指在上面寫著:雨什么時候才能停呢? 對面出現一只拿著紙的手,紙上寫著18:30。這是…雨停的時間嗎?關赫愣了一下,他竟然回應了自己。 關赫以為兩個人會一直這樣下去,心照不宣,只有歡愛中對視的交集。呆在彼此的房間,過著彼此的人生,直到某天男人厭了,不想再看了,也就散了。 那張紙放置了一會就抽走了,關赫卻還在心發癢,里面的神經把他撓得止不住的笑。原來他一直在啊,過去的某個時刻是不是也有看著我。這個猜測讓他再看向對面時,哪怕窗簾恢復到最開始嚴防死守的狀態,也知道里面是活的。 待到雨勢漸收,他看了一下時間是18:33,于是回房拿了紙筆:謝謝。 對面沒再有動靜,關赫捂著心口想,我好想再看看那雙眼睛。 接下來的時間里,關赫一直在手機里仔細斟酌著歡愛人選。從前是想著反正和誰都是受折磨,隨便選就好。但現在多了那雙眼睛,他希望給它最好的視覺享受。尤其是想到男人手中的筆也許會畫下自己,更多了一份期待。 “啊…你,你再快些”再讓我更痛一些,關赫翹著屁股像一只搖尾的狗,緊巴巴望著對面的眼睛。 身后的男人雙手攥著關赫的屁股,恨不能就這樣陷入他的皮rou之中,好緩和從腹部涌起的波波浪潮。手陷不進去,那就用能陷進去的。性器劈開接納它的甬道,刀刀割rou。 潮紅隨著性器的抽動一點點爬上關赫的身體,像是在給一副畫上色。神啊,你看到了嗎,你會喜歡嗎。痛苦便是我僅有的,若是不嫌棄,我以血rou之軀,將自己獻祭。 情事結束后,關赫目送男人離去,仍赤著身子站在窗邊。果然,又不在了,是只喜歡看自己zuoai嗎。 夜里關赫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只被關在籠子里的小鳥上躥下跳。吃進去的是飯,吐出來的是血。而籠外的男人不厭其煩的把血擦回鳥兒身上,直到滴落的血都被手指抹干抹凈才笑道:血流干的話會不會安靜些? 鳥兒不再哀鳴,一對眼珠里滾動著絕望:這是愛,我應該感到快樂。 畫面一轉,一個脖子上紋著籠子的男人把自己壓在床上,聲音和鳥兒摞在一起喊著:這是愛,你應該感到快樂。 關赫反復念著這句話,然后哭了。如果這是愛,為什么我不快樂。難道我是一個被閹割了愛的人嗎?他看著身上滿足的男人,只感覺痛苦快要把自己撕碎了。 無數個男人,無數個性器,把關赫圍在里面。他變成了一口干癟抽搐的胃,像渴望著食物一樣渴望著rou體。誰,誰能給予我快樂,誰又能告訴我,愛是否誕生在腐爛又腥臭的rou體碰撞中。 關赫掙扎著醒來,精神已經瀕臨崩潰。房間如此陌生,現在的人生如此陌生。十三年了,仍然不能適應早已成定局的生活。他赤著身子跌撞到窗邊,一下下砸拍著窗戶哭喊著:出來吧,救救我吧,我快要被痛苦燒死了,我快要死了。 對面的窗簾終于拉開了,那些被關赫捕捉到的碎片,如今以拼湊在一起的狀態站在那里。男人扎著頭發,目光清醒,睡衣散了幾顆扣子,手里提著一盞燈。 是的,你就該是這樣子的。關赫直勾勾的看著初次見到的男人,深吸了幾口氣。體內的火逐漸熄滅,心口的癢開始發散。他撫著窗,蓋在男人臉的位置。 緩了好久以后,男人用口型對他說:去睡吧。 三個無聲的字仿佛安眠藥,為關赫注入困意。他點點頭,在男人的視線中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