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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帝國的群鴉在線閱讀 - 伊諾克福林

伊諾克福林

    維多利亞時期是浪漫的代名詞,那是屬于紳士和貴婦們的時代?!】萍寂c藝術比翼起飛,蒸汽機帶來東方文明 的神秘力量,昂貴的香料和茶葉從遙遠的大不列顛領土源源不斷的運送到琺瑯彩繪的精致瓷碗里,穿著緊身 束腰的小姐握著刺繡扇子走在水晶大廳一睹蒸汽錘的威力,他們深色皮膚的仆人恭順的跟在身后,亦步亦 趨。我們是無可置疑的世界中心,印度人為我們種植茶葉,秘魯送來他們的黃金,我們的林場從加拿大到波羅的海,三千六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飄揚著女王的旗幟。那是屬于英國人的黃金時代,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工業革命讓每有產者賺的盆滿缽滿 ,成百上千的工廠日夜不休,琳瑯滿目的商品擺滿街道。

    可惜我出生在光榮孤立的前期,也不是什么有產者。

    父親和母親的記憶只剩下刺鼻的油煙味,他們在我六歲時感染風寒去世,出于某種時髦人道主義精神,牧師承擔起撫養我的責任。撫養,指的是提供一個遮風的角落和數量不至于餓死的食物。牧師要求我稱呼他為先生而不是父親,他以維多利亞式的嚴厲教育我,最常使用的器具是一塊大小與厚度和手掌類似,近一米長木板,我被要求伏在祭壇前懺悔,挨罰時保持安靜。這種懲罰每周不間斷,他會找出各種理由,不到一年我就 把七宗罪犯了個遍,簡直十惡不赦。牧師僵硬粗糙的臉上兩張肥厚的口,一張對我污言穢語唾沫橫飛,一張 對捐贈者發出諂媚的奉承。這個單身的,丑陋的紳士熱愛充滿道德感的維多利亞時代,只有我知道他在禮拜 時偷瞄女仆的吊帶襪。

    女仆并不少見,她們大多受雇于靠販賣奴隸起家的“新錢”,寬裕的金錢促使他們在各方面向貴族靠齊,侍 從,紋章,口音,點點滴滴都削尖腦袋妄圖躋身于上流社會??晌夷芤谎劭刺幗烫玫闹饕栀浾呤莻€“老 錢”。牧師從不稱呼他們的名字,而是夫人,小姐,老爺這樣的尊稱?!⌒〗隳攴蕉?,玫瑰色的臉頰在金色 的發鬢下熠熠生輝,她和夫人的眼睛很像,友善中透著鄙夷,母女纖細的腰肢不足盈盈一握,皮膚白皙,冬 天會穿昂貴的大撇,夏天則是中國的絲綢。老爺肩膀寬厚,和夫人的嬌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高顴骨下是濃 密的絡腮胡,刀刃一樣的鼻梁上架著單片夾鼻眼鏡,他們在彌撒穿著黑色的禮服,恪守禮儀,只在微小的細 節上紋著象征家族的徽章。

    每個周日的禮拜是我最期待的時刻,我會借著幫牧師跑腿的名義走過他們身邊,呼吸那股干凈,隱約帶著香 料味道,我得控制好距離,離得太遠味道會消失,太近這對虔誠的夫妻則會用手杖把我推開。

    他們來自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每天沐浴,食物不重樣,木炭要多少有多少,就連拜訪上帝的住所都會乘坐 馬車,帶著三四個貼身仆人。維多利亞時代是屬于他們的夢鄉?!〔紶枒馉幍氖∏盟榱诉@個水晶球,大英帝國的軍隊在殖民地上被荷蘭農民的后裔打得落花流水。被戰爭狠 狠扇了一個耳光之后,內閣要求發展軍力,既為了抵抗關系日益惡化的德國,也為了宣揚愛國情cao?!≡谶@樣 的情況下,我憑著一腔熱血,申請成為隨軍神父,其實我不算很虔誠,或者說我并沒有那么善良。但隨著成年禮的逼近,距離牧師把我 掃地出門的日子也不遠了。

    在神圣慈善的禱告聲中,我永遠的離開了這個小鎮,唯一可惜的是沒來得及再看看老爺一家。聽說他們受到重創,曾今的貴族把女兒嫁個了散發著魚腥味兒的暴發戶。

    我所在的軍隊以公子哥兒為主,大多帶著仆人伺候, 沒有什么比將一個貧窮的少年丟進一群富家子弟中更殘 忍了,在最虛榮的歲月一無所有,穿著一成不變的黑袍看著他們以頭銜相稱,皮鞋和胸章閃閃發光。見面的 第一天他們就使喚我,伊諾克,倒酒,伊諾克,擦桌子。就連那些奴顏卑膝,皮膚黝黑的劣等民族奴隸都狗 仗人勢的欺負我。駿馬馳騁揚起的灰塵由我打掃,就像貴族日夜笙歌的擔子由我們承擔。他們不怎么祈禱, 大多數情況下我更像個男仆。早些年被壓抑的欲望發泄的格外放縱綿長,脫離了父母管教的年輕人在一個晚 上叫來了七八個妓女,rufang被束腰托起,rou欲隨著糜爛的香水噴灑在空氣中,其中有個紅頭發的愛爾蘭女 人,夢娜,附在一個滿臉酒氣的男人耳邊,嘻嘻笑笑。男人抬起頭,揮手示意門后的我進去“伊諾克,別偷 看了,夢娜邀請你加入我們?!?/br>
    我又驚又喜,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夢娜忽然把我的頭猛的安進了她敞開的胸部,軟白,女人特有的豐厚脂 肪包裹住我的臉,她手不安分的插進我的褲襠,一陣哆嗦后,我射了,“這是第五個被我弄高潮的牧師”夢娜炫耀的展示著她指尖的白濁,從邀請我的男人手里叼起一塊硬幣,“多給點,少爺,他那玩意兒小的可 憐,我差點沒摸到”妓女含含糊糊的的討價還價,哄堂大笑聲差點掀翻了屋頂,男人冷笑著扯開我的褲腰, 把一杯酒全倒了進去,“認清你的地位,他說,不該看的別看,平民。這個詞的發音是一個火辣辣的耳光, P E A S A N T,惡心的酒rou爛味兒順著每一個字母從他嘴里傳來,我逃也似的離開跑回房間,褲子里濕冷黏 糊的感覺如附骨之蛆,就像男人嫌惡嘲諷的眼神。厄運第二天還沒結束,我曬出去的褲子不翼而飛,指揮官 因為我的不當言行當眾給了我三耳光,我沒有辯解,我甚至不恨他們,我打心眼兒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對金字塔的頂尖來說,下面的,都不算是人,我不是,夢娜也不是,牧師也不是。我不覺得他們是壞人,相 反,他們是頂呱呱的戰士,英勇無畏的沖在最前線,如果我也是個少爺,不可能做的比他們更好。

    而我深刻的理解一個道理,脖子上的繩子被握在牧師粗大的手里,握在紳士和小姐保養良好的手里。我出生 的床鋪注定了我身份的低微,咬住牙,低著頭,不可奢望太多,以免粉身碎骨?!∫痪乓涣?,我隨軍團更換駐扎地,那時戰地醫療系統不算成熟,受傷嚴重的將領被轉移到后方戰地醫院, 我是醫生亦是神父,每晚握住將死之人的手為他們祈禱?!∫粓龈裢鈶K烈的戰斗后,前線送來了年輕的傷員, 雖然左臉血rou模糊,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就是那天晚上夢娜的恩客。他慘叫了整晚,表現出了嚴重的彈震癥 癥狀,燒傷把褲子和腿rou融化到了一起,難以撕開。他看上去是被拼起來的,左邊不成人形,右邊完好無 損,回天乏術的醫生把他送到了我房間,請我進行臨終懺悔?!「癄€的味道從他嘴里飄出來,不是酒臭味,是血腥味兒。他沒認出我,可能是因為眼皮也被燒化了。我將圣 水輕輕的點在他的額頭上,喚起了回光返照。

    “我要死了么?”

    沉默,我的嘴放佛被粘住了。

    “醫生,你在么? 可以把我埋在我父母身邊么? 我好疼啊?!薄∥医o了他保證,他開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甜酮的氣味從黑紅焦爛的嘴唇里擴散開?! 疤哿?,德國佬把我燒爛了,我快化掉了?!?/br>
    “請一定把我葬回屬于我的土地,拜托了?!薄÷曇粼絹碓铰?,逐漸變成呢喃?!『恼f了四個小時之后,他死了?!∥医o他吻了吻十字架,準備登記死亡時間,幸運的是身份證明都在右口袋,避免了被焚毀的厄運?!傲_德里 克·克羅克蘭,C.... R..... 閣下? 父母情況,已逝,如為國捐軀,請將尸體送往克羅克蘭莊園?!?/br>
    莊園兩字勾起了我對維多利亞式貴族生活的向往,這個血淋淋的尸體是克羅克蘭少爺,莊園的繼承人,明天他就要變成蟲鼠的食物了,貪婪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沖進我的大腦??肆_克蘭少爺,克羅克蘭少爺,我反復咀嚼著這 個稱呼。一整個計劃就形成于電光火石之間,我要成為克羅克蘭少爺,算來他也至少十幾年沒回過家了,憑 我服侍的了解,我應該能蒙混過關,等到一戰結束,大多貴族都缺繼承人。我可以以彈震癥的名義解雇掉老 管家和傭人,再換上新人,沒有人會為難一個衣錦還鄉,為祖國付出青春血液的戰士。不要指責我的罪惡, 這是一場從童年就伴隨的夢,當它被全須全尾的擺在面前時,我得抓住他。我悄悄撕下了克羅克蘭少爺的照 片,找到了那個把他送來的醫生,他正氣喘吁吁的用骨鋸鋸下一個男人的左腿?! 澳阒绖偛拍莻€被燒死的士兵是誰么?” “完全不知道,整個小隊全被燒死了,他的軍銜融的面目模糊。怎么了?他是個很重要的人么?” “不是,我只是找不到他的名字?!薄 熬蛯憻o名氏,該死的,如果一個個去登記名字,他媽這里非鬧霍亂不可?!?/br>
    我心中按耐不住狂喜,把他拖出去埋了,出于愧疚,我還埋下了一塊硬幣,希望死了之后也有妓女給他做手 活。

    一個月后,羅德里克·克利克蘭回國修養的申請不出意外的被批準了。

    倫敦陷入了空前絕后的危機,人們懷疑,憤恨,被背叛,質疑戰爭為什么還不結束,街上的乞丐比以往都 多,不少女性也加入了工作崗位,我快認不出倫敦了。他們說這是最壞的城市,我不同意,比起每天和老鼠 為伍的前線,這兒是天堂。我近乎用光積蓄置辦了一身像樣的行頭,得益于軍營的日子,我知道該怎么打扮 的像個從軍隊了回來的貴族少爺,在狹窄霉臭的旅館里,我面對斑駁鏡子排練好臺詞,握手,微笑,“羅德 里克·克羅克蘭?!薄∥疑踔翛]忽略R發音時髦的顫抖?!盀槟??!薄】肆_克蘭莊園大的驚人,古樸典雅,憑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屬于“老錢”的審美,駁落的墻會也符合日 亦破敗的“老錢”經濟狀況,雕花鐵門發出吱呀的呻吟,年久失修,似乎鮮少有來訪者,一直到我站在玄 關,都沒有一個仆人出來接待,這是件好事,越少仆人意味著我越不容易暴露,最不濟我也能以“少爺的戰 友”的身份混口飯吃?!∧鹃T緩慢沉重的拉開小縫,縫隙里漏出警覺的灰色眼睛,“如果您要任何事都請改日再來,現在莊園里沒有 任何您想找的人?” 女孩略帶稚嫩的聲線被刻意壓低,做出一副防御模樣?!∥倚老踩艨?,論體力絕對能壓制一個沒發育成熟的女性,敗露后也得以全身而退,果然城里的傳聞是真的,克 羅克蘭莊園快變成鬼宅了?!拔沂橇_德里克·克羅克蘭,剛剛從戰場上回來” 我塞證明進去?!肮芗铱梢宰C 明我的身份?!薄∥抑赃@么肯定是因為管家早就辭職了?!∨⒄艘幌?,拉開了門。對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屈膝禮,接過行李“歡迎回來,克羅克蘭少爺,我的祖父 是您父親的表兄弟,我奉命在您回來之前照看家族產業,對種種不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薄∫魂囯娏鲹暨^我 的身體,這是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對我行屈膝禮,女孩恭順謙遜的表情給我帶來了極大的滿足感,就這樣,我 以克羅克蘭少爺的身份登堂入室,回想起來,如果能重新選擇,我絕不會靠近這個宅子一步。

    女孩自稱羅塞塔,自從管家和女仆相繼辭職后獨自一個人打理莊園已經快兩年了,她出生時羅德里克已經去 寄宿學校了,兩人從沒見過,這給我省了不少麻煩,我甚至不需要和她敘舊,只用專心擺出一副自信深沉的 樣子用指腹掠過每一座閃著油光的木雕,描繪那些眼神空洞的半身像的線條,時不時挑剔的說,這里變化不 大,只是更加破舊了。平心而論,克羅克蘭莊園的狀況并不好,但正是這種破敗允許我堂而皇之的表演。我 一躍成為有產者,給馬喂食的燕麥都比我過去吃的好. 這是從來沒見過的生活,卻完美的契合少年時所有幻想。我順理成章的享受這一切,從不需要動手的美食到 干凈潔白的襯衣。

    不必驚訝為何能如魚得水的扮演者個角色,在這個絕非精英主義的社會,我早早習得一項本領,提升自信最 快的方式是讓別人自卑,歐洲給非洲貼上野蠻的標簽,亞洲冠上黃禍的名號,鄙視他們的文明,我們靠把有 色人種踩在腳底來證明白人的優越性。所以盡管羅塞塔的服務無可挑剔,我還是抓住一切機會指責她,水不 夠熱,rou太老了,馬匹的毛發不夠油亮....她低著頭,點頭哈腰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過去的自己,也是這么卑微的接受一切來自階層的指責。我靠苛責她來催眠自己身份的正統性?!∠奶鞎r克羅克蘭少爺已經成了社交圈炙手可熱的單身漢,談吐有禮,對待奴仆寬厚多恩,人們愛死了這個英 俊虔誠的少校,頭發剪成美式短發的少女們被她們母親介紹給我,翩翩起舞,鑲嵌鉆石的發帶閃耀金錢的光 輝,終于,每晚在香檳和音樂中流連忘返的我開始認真考慮娶一個妻子?!∪揞^在法國爭得不可開交時,我和一位美國女孩訂婚了,她軍火商的父親同時為英國和德國提供武器,發 了一筆橫財,和所有“新錢”一樣,他們急于在社交圈拋頭露面,攀上一個英國“老錢”。女孩需要地位, 我需要錢,不出兩周,漂亮的口音和精致的茶點俘獲了她的芳心,婚禮的要求數不勝數,其中最重要的一條 是她能成為莊園的唯一女主人,羅塞塔必須走?!鞍阉腿ッ绹?,那是個屬于年輕人的地方,我可以給她 介紹一門婚事?!蔽椅磥淼脑滥竸裎艺f,“單身女孩不應該和新婚夫婦住在一起,這不體面也不吉利?!薄∷≌f的不錯,誠然羅塞塔是個不錯的管家,但她的存在還是有可能暴露我的身份,更何況我有些看不慣她平平 淡淡的樣子?!〗Y婚前一周,我喝的爛醉,直到凌晨三點才回到莊園,我借著酒氣對給端著茶碟的羅塞塔宣布了婚后要把她 送去美國的消息,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激動的紅暈,灰色的眼睛盈滿了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她祈求了三次,看到我心意已決后就哭著跑開了,高跟的聲音越來越小。醉意一陣陣襲來,我心滿意足的閉 上眼睛,睡倒在沙發上?!∥易艘粋€夢,夢里真正的羅德里克少爺挽著美國女孩跪在教堂里被賜福,我大喊大叫表達不滿,男人轉過 頭,臉上的皮rou紛紛落下,他陰險的叫我伊諾克,一瞬間我從夢中驚醒,羅塞塔趕快跑了上來,送上了濃 茶。

    微苦的液體沖淡可不適,她又倒了一杯,忽然問道:

    “您的祖父叫什么名字?” 我咽下一大口茶葉,瞬間思考處幾十種可能性,她是不是已經報警了?她是怎么發現的?我要不要把她殺 了? 羅塞塔沒注意我的反應,冷靜的看著我,又問了一次“他叫什么名字?” 我猛的把剩下的茶水了過去,趁著分神之際一腳把她踹到,我順勢騎在她身上,用力卡住她的脖子,歇斯底 里的質問她,沖她大吼大叫,少女在我的面前手無縛雞之力,白皙的臉頰因為缺氧漲的通紅,我瘋狂的搖晃 她,“誰他媽告訴你的,你他媽怎么知道的?” 沒有經歷過絕望的人不知道那種殘忍,我發誓,享受過尊重 就絕不可能再讓別人踩在腳下了。我的反應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如再用點力,她的脖子會被我擰斷。指甲在 手背上留下條條血痕,羅賽塔翻著白眼憋出呵呵的喘息聲:“警察......在路上”

    輕輕的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我嚇的奪門而逃,連鞋子都沒穿好。還沒等跑到大門,身后就傳來上膛的聲 音,戰場的經歷讓我條件發射的臥倒,護住頭部,接著后腦一陣巨痛,我順勢倒下,呼吸困難,眼前一陣明 一陣暗,失去了意識?!〈竽X里有一只小小的蟲子在往脊椎里鉆,它用堅硬的顎一點點挖開腦髓,大口咀嚼著柔軟的腦橋。我被生生 疼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片黑暗,瞎了么? 眼珠上下滾動時大約發現我是被蒙住了眼睛。我被一只 手輕輕的抓住了下巴,一杯水抵到了我嘴邊,我干的不行,冰涼的水滋潤著干咳發脹的咽喉,甚至緩解了頭 疼,我剛想多喝幾口,水杯被拿走?!澳惺裁疵?”

    “羅德里克·克....” “別裝了,您不是羅德里克·克里克蘭,十八年時間的確會讓一個人改變很多,但瞳孔的顏色不會變,老爺是 灰眼睛,太太是灰眼睛,我父親是灰眼睛,我也是灰眼睛,您不是?!薄”┞┎]我自己想象的那么痛苦,或許潛意識里我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天,及時享樂就是為了能早日結婚,把 羅塞塔趕走。我累了,回天乏術,我的未來已經注定,黑暗里群眾丟上無數骯臟的腐爛蔬果,在監獄里的污 泥上茍且殘喘,這是最壞的結局了。認清這一點后,我閉上嘴,一聲不吭。

    “您的選擇?!薄∥宜坪蹩梢钥匆娝柫寺柤?,接著把一塊牛皮塞進了我嘴里,在腦后打了一個結?!∨Fび挚嘤譂?,我的腮幫酸漲起來,其實她完全沒必要這樣,就算是不塞我也不會叫出聲的?! 拔野丫齑虬l走了,您要是決定說實話了,就點點頭?!彼N心的伏在我耳邊小聲說“如果不配合的話, 我就接著把警察叫來,聽懂了么?”

    我點點頭?! 澳俏覀冮_始吧?!彼偷陌岩伪诚蚝笳廴?,我平躺著,頭部比腳處在更低的水平面,耳朵和眼睛脹脹的,讓人有種出血的錯覺?! 爸惺兰o對付體面的罪犯有一套特殊的刑具,不會留下太多可見傷痕,但痛苦度絕對不低?!薄”蜎]耳 朵,我聽不清她在說什么,還沒來得及換口氣,鼻子和嘴也灌進了水。什么也看不見,我在黑暗里屏氣凝 神,很快肺里的氧氣耗光,一個不注意,氣管里流進了很多水。等到我被撈起來的時候,已經咳嗽的喘不上 氣了。氣管火辣辣的疼,每一口呼吸都帶著幾滴水,我的黏膜像被撕裂了一樣,嘔吐感一波波襲來。休息了大概七八秒,我又被埋了進去,反復三四次,我的意識都有點不清醒了,只感覺胃里的水吸收了我所有的熱 量,留下我四肢抽搐。羅塞塔又要把我按進去,我連連點頭,發出了丟臉的嗚嗚聲?!】谌蝗〕?,我伸展著縮成一團的舌頭,念出了我以為永遠不用再念出的名字“伊諾克·福林,我叫伊諾克· 福林?!?/br>
    “為什么要冒充克羅克蘭的繼承人?”

    “我... 我...” 我羞于承認自己的貪得無厭,只好簡單復述了一遍我冒充的過程?!∷聊撕芫?,指甲重重的砸在某種木料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案A?,平民盜用貴族身份不是小罪, 更不要說企圖謀殺我了。這兩項加起來足夠你在監獄里呆幾十年了”羅塞塔若有所思的頓了頓,“我想我會以以盜用身份,企圖謀殺我和謀殺羅德里克·克羅克蘭這三項罪名起訴你?!薄 拔覜]有謀殺克羅克蘭先生,”我爭辯道“我只犯了第一項,我沒想殺你,我也根本沒動過克羅克蘭先生” “你當時是和克羅克蘭先生單獨在一起么?”

    “是的”

    “他進去的時候還活著,出來時就死了?”

    “是的,可是他當時都快被燒成.....”

    她拍了拍我的臉,遺憾的說“ 我可不信,警察也不會信的,小偷先生” “這些罪大概夠你在今年夏天以前被吊死,到時候我去看你?!薄∷吡?,但我知道審訊還沒有結束,力氣從身上抽的一點不剩,我才三十歲不到,還有大好青春,我得穩住 她,多活一天是一天?! 傲_德里克死前埋下了一處珍寶,只有我知道在哪里?!逼幢M全力大聲呼喚?!叭绻宜懒?,你就永遠找不 到。就算是你把我交給警察我也不會說的?!薄」黄淙?,腳步聲變大,她回來了,解開眼罩,“別騙我?!薄艄獯痰奈议]上眼睛,這是生命的光芒,只要我一直不說,她就不可能把我交給警察??倳鹊剿鲩T的時 候,我知道錢放在哪個房間,我可以帶上幾千,幾萬鎊,再也不回來,我要去美國,對啦,美國,告訴他們 我是個貴族,騙個中產階級的女孩結婚。如果幸運找個人把羅塞塔殺了再來繼承遺產。我美滋滋的展望未 來,為自己的聰明的腦瓜感到自豪,可惜的是過一會兒我就笑不出來了?! 拔覀兩塘恳幌?,羅塞塔,你不要把我交給警察,告訴你方位后你給我一千五百鎊打發我走就好?;ゲ幌唷∏??!薄∷藗€白眼,一言不發的蹲下來,脫下了我的鞋襪,我還在嘗試協商“一千鎊,好么,一千鎊?!彼谀_ 后跟劃了一下,只聽到小聲悶響,腳底變得濕噠噠的,溫熱黏糊,我想抬起腳看看,沒反應,直到本來足以 讓我站起來的劇痛襲來我卻動彈不得,才發現她挑斷了我的腳筋?!×_塞塔報復似的掐住我的脖子,我成了一條被吊起來的魚,下巴是身體的最高點,腦袋左右扭動,眼睛被迫 直視她,我第一次發現,那雙灰色的眼睛和羅德里克是多么的像,冷漠,鄙夷?!拔姨嵋粋€建議,從今天 起,學會只發出生存必要的聲音,沒有問到你時就不要自作聰明的喋喋不休。祈禱在暴雨結束前我能找到不 把你交出去的理由。好么,伊諾克叔叔?!薄∷砷_手,留下我癱軟在椅子上,小腿肚上的肌rou一陣陣抽搐抖動,我不知道未來等待我的是什么,如果羅 塞塔發現我在撒謊,絞刑架就是我的歸宿,游街示眾,我會上報,天知道那些認識我的人會說什么,牧師唾 沫橫飛的在周末布道“福林一直是個不知道感恩的孩子,他下流且不知羞恥,愿他在地獄的烈火里焚燒”?!±坐Q聲不知從哪里傳來,像安魂曲一般蓋住了雙眼,我不斷昏睡,接著醒來,然后又是昏睡,囚室沒有窗子, 背對著門,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淺淺的昏黑。這種顏色讓我窒息,眼皮重的不行,各種光怪陸離的夢魘塞滿 我的神志,我成了王子,又被絞死,牧師毆打我,接著是醫生,還有穿著黑色西裝的夫人和老爺,他們看上

    去既像克羅克蘭莊園的畫像又像是我小時候的貴族,以及我訂婚的妻子一家。我被圍在中間“騙子,小偷, 窩囊廢,騙子,小偷,窩囊廢”他們又唱又跳,最后變成了長著羅塞塔眼睛的巨蟒,纏住我的身子,一口將 我吞下。酒席的燕尾服和領結緊緊箍在我身上,挫敗感成了致使昏迷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我如愿以償的 失去意識。

    做了不知多少次被炮彈轟炸的夢后,我又一次大汗淋漓的醒來,躺在之前的房間里,身上還是埃及棉制成的 睡衣褲,如果不是四肢上的桎梏迫使我攤開手腳,動彈不得,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個噩夢。腳踝上纏著潔白 的厚紗布,“阿基琉斯的腳踝”我忽然想到這個諷刺的幽默,不禁苦笑?!∫魂嚽瞄T聲后,羅塞塔走了進來,禮節同以前一樣完美。她扶起我的頭,喂了幾口溫水,匯報起這幾天的生 活?!澳l了高燒,昏睡了兩天,您的未婚妻得知了傷勢后,退掉了婚約并祝您早日康復?!薄≥p描淡寫帶過 了我曾今的所有努力,就這樣,我又掉回階級的谷底,身無分文,連生命都受到威脅?!×_塞塔是個惡魔,她yin蕩的讓我詫異,這也許就是克羅克蘭家族的劣根。我病剛好,她就迫不及待的給我套 上了皮項圈,牽著我滿房子走,膝蓋為此磨的青一塊紫一塊?!∷话l奇想,逼我換上神父袍跟她zuoai,每一 次沖擊時都會挑出那些最讓我屈辱的稱號,伊諾克叔叔,神父大人,冒牌貨。。。只要我有絲毫負面情緒, 她就要求著我自扇耳光直到她滿意為止,而那通常意味著鼻血滴到下巴。我光滑的像只海豚,被剃掉了毛 發,因為羅賽塔不喜歡。我不是沒有嘗試過逃跑,在腳傷勉強愈合的那天晚上,我磕磕絆絆的想從后院逃走,結 果忽然下起了大雨,在樹林里迷了路,第二天被一伙農夫發現送了回來,羅塞塔完美的演繹了一個善良孝順 的女孩兒,給了農夫豐厚的報酬,“我叔叔自從戰場上回來就時不時有點瘋,但他是個英雄?!薄∷院赖奈⑿υ陂T關上的一瞬間全部消失了,灰眼睛生氣的瞇起來,“叔叔您腿好了要記得跟我說啊,看來是時候找個 管家照看您了?!∵@一次她夾碎了我的左腳踝,我只得整日在輪椅上度日,受不得一點風寒,否則關節就是錐 心的痛。

    我被囚禁在曾今引以為豪的莊園,與世隔絕,她不許我寫信,不準我發電報,甚至連報紙也被禁止。

    亨利·巴爾的到來給過我一絲希望,他是個愚笨的男孩,說話做事吞吞吐吐的,每次看著羅塞塔都挪不開眼 睛,他被指派過來服侍我,闊別已久的支配權回到我身上,我樂此不彼的搖鈴鐺,刁難他,驅使一個深色皮膚的仆人讓我回憶起了開始的日子,我可以隨意用他泄憤。在亨利·巴爾面前,羅塞特偽裝的像個天使,只有 我知道每晚道過晚安后她會推著我去三樓,用無節制的性愛透支我的身體,只有我知道該死的羅塞塔骨子里 是個多下流的胚子,一個實打實的克羅克蘭?!∷悔s走的那天晚上,我正以一種屈辱的,不便描述的姿勢伏在她膝蓋上,充當書桌,她一邊抽煙一邊閱 讀,尖銳包了銅的書角戳在在赤裸的脊背,她抽完一根后,把煙頭按在我的右肩胛骨,盡管我早做好了準 備,皮rou燒焦的痛苦還是使我竄到了地下,就是這聲引來了亨利·巴爾。

    他被趕走的兩周里,羅塞塔嘗試了不少新的刑具,有一件我印象極為深刻,從意大利帶來的卡塞特,一種針對男性生殖器的刑具,簡單來說就是往放生殖器的盒子里灌燒開的水,這可能是我疼的最厲害的一次,我的喉嚨 喊出了血,下體腫脹,掙扎太厲害導致臀部嚴重肌rou拉傷,印象里那是我第一次主動跪在地上求她饒了我, 她則罰我在雨里跪了整夜?!∷墓坊貋淼哪翘煳医o灌了不少酒綁在房間里,一直到他給羅塞塔舔鞋時我都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么自甘下 賤的男人。我最后逃跑的希望也沒了。亨利·巴爾是個標準的印度賤骨頭,成天搖著尾巴討羅塞塔歡心。這些 印度人站在英國的土地上,因為攀上了一個貴族就能把同為英國人的我踩在腳下,這大概就是奴性吧?!∵B昏迷的權利都被剝奪,晚飯時我的那一份里永遠摻有某種草藥毒劑,換來我整晚興奮。我絕食,拒絕吞咽 任何食物。印度人就捏住我的鼻子和下顎強行灌進去,高濃度的藥水燒的眼眶發燙,控制不住的快速呼吸, 鞭打的疼痛轉換成欲仙欲死的快感,我難耐的在柔軟的地毯上扭動身體,擺出一副柔媚的樣子求羅塞塔幫我 緩解這種詭異的欲望。她以羞辱我為樂,一邊逼我念福音一邊給我灌腸,每當我展現出對某種虐待的耐受性 后,她會搜腸刮肚的發明一種新的方式,我承認在這方面她是個天才。我曾今滿身污穢,排泄物和汗水混雜 的流滿雙腿,赤身裸體的跪在穹頂之下,平安夜我成了人體燭臺,guntang的燭淚在嘴角堆成一灘血紅的 河?!罢l知道的,也許我會讓您給亨利koujiao?!彼耐{恰到好處,壓的我的直不起腰?!昂嗬?,可以幫我 管教叔叔么?”她總是用這種軟綿綿,懶洋洋的語氣命令巴爾毆打我,后者覺得自己是個該死的騎士,為高 貴的小姐效命。她還算善良,要求巴爾管教我時避開臉部和腹部,因為這樣“才配得上我的身份”?!墓葌}到地下室,我想整個莊園大概都見證了我在身下承歡的景象。

    羅塞塔是這個封閉國度的暴君?!∥覜]有任何權利,她確保我完全理解這一點。當我要求巴爾帶我去洗手間時,男仆會先爭得她的同意,可羅 塞塔看書時基本不會抬頭,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就想看我夾緊雙腿功虧一簣失禁的樣子,羅塞塔捂著嘴, 假裝嫌棄“天啊,叔叔,就這樣在未婚的少女面前么,真是讓人害臊?!薄∥抑浪际茄b的,卻還是尷尬的 發昏。她甚至捂住我的口鼻,在瀕臨窒息的我耳邊強調就連呼吸都是她賜予的?!∽詺?,我并不是沒考慮過,可天上的父認定奪走生命是一種罪,奪走自己的生命更是罪過,我偷走了一個克 羅克蘭的身份,那么理所應當的,我被另一個克羅克蘭占有,她奪取我的自由???,我不只是個性奴,還是 個哲學家。不要露出那副驚詫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的處境,任何一個天天可以隨時隨地脫得精光,被cao的眼 神渙散,發出母貓一樣尖叫的人都是性奴?!〗涍^長時間的回憶后,我決定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的確完成了我小時候的夢想,克羅克蘭莊園在我的名下, 數不清的襯衣和西裝,甚至連袖扣領帶等配飾都有個獨立的柜子,當羅塞塔不想和我zuoai時,她對我極為尊 敬,幾次讓我出現幻覺,白天我大多衣著華麗,在偶爾的來訪者眼里,我是沉默寡言,高高在上克羅克蘭老爺,而不是曾經一無所有的伊諾克·福林?!∵@兒的日子不比以前糟糕太多,項圈握在一個人手上總比握在一群人手上好,不要說這是奴性,我只是識時務,僅此而已。

    收到征兵里的那晚是我過的最平靜的一晚,她一個人在書房了喝了兩瓶紅酒,同年圣誕破天荒的請來了一個 攝影師,巴爾又露出了那種“我為小姐死了也值了”的受寵若驚的微笑,他真是令我作嘔。我倒是挺喜歡那 張照片,里面我看上去真像個爵士,皮膚白的慎人,面龐干凈,單片鏡閃著寒光,我瘦了很多,更符合上流 社會追求的身材了?!×_塞塔為這張照片特意挑了件新裙子,笑的內斂羞澀,完全看不出晚上的囂張?!“蜖枴∪四9窐拥恼驹谏砗?,手指緊張的篡成拳頭。

    雜種仆人,冒牌少爺,混蛋小姐。這就是我的生活?!∈フQ之后不久,巴爾就踏上了征兵的列車,羅塞塔在車站抽噎不止,“亨利,別做個英雄?!彼f“你的家 一直在克羅克蘭莊園?!薄∥依溲叟杂^這幅感人的畫面,子彈不會因為淚水避開亨利,相反他的印度外表是個 大靶子,我見多了這幅生離死別的景象,車站全都是年輕的戰士作別親人,有熱烈接吻的,有互贈情書和頭 發的,母親為孩子最后一次整理衣領,父親緊緊摟住尚不知未來的孩子。這些鮮活的,被喜怒哀樂充滿的生 命在德國空軍面前脆弱的超乎你的想象,戰壕里一發芥子氣足以讓他們全部變成悼文上的數字?!馉庨_始后不知多久,她領養了一個男孩,猶太人,又是個沒受過洗禮的骯臟的血脈,我不禁好奇她是否對 陰溝里的種族有癖好。男孩的眼睛黑黝黝的,像只黑夜的貓頭鷹,幸運的是在他面前,羅塞塔并不會對我動 手動腳,“他是個正常人,”羅塞塔鄭重其事的宣布“我們要像一對正常的父母” 從倫理意義上這是luanlun, 但她并不在意。我的獄卒是個出人意料的好母親,只要男孩呼喚,不到三分鐘我們就會衣冠整齊的出現在他 房間,撫慰他的噩夢,“一對正常的父母” 誰能想到我兩腿間的jingye剛剛洗凈,背上新出現的鞭痕緩緩滲出 獻血?!∷チ伺=?,學了個沒用的專業。羅塞塔又哭了,眼睛是小兔子未脫干凈的絨毛顏色,男孩也含著眼淚道 別,稱我們是最好的父母,我不得不承認,我想念這個男孩,他的存在讓我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看著他成長 使我對他有了那么一星半點的柔情,我這輩子不可能擁有的孩子,我擁抱他,就像擁抱剛剛離開牧師的自 己,擁抱我早已失去的萬千可能?!】帐幨幍姆孔佑种皇O挛覀?,日子還是那樣不好不壞,羅塞塔不講話,我也不講話,經常一整天都呆呆的看 著枯燥乏味的天空,我覺得我老了,男孩一走時間失去意義,但我感覺得到自己正慢慢融化,生命一點點滲 進那些幾百年都沒變化的木板里。羅塞塔也不太想動我了,相反經常出門,真是諷刺,我們這樣的變態扭曲 的感情也會有疲憊的一天,我一直以為羅塞塔一直凌辱我直到審判日?!⊙┍”〉膿淞艘粚雍?,獨自在家的我決定離開克羅克蘭莊園。我深知以我的身體絕對會死在半路上,這正是 我希望的,克羅克蘭莊園成了一座巨大的,死去的蜂巢,連最后的蜜都干涸了。雪地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拐 杖印,我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這個我曾今魂牽夢縈的囚牢。我要躺在獵場深處巨大的巖石上,白雪將罪惡的rou 體淹沒,運氣好的話我不會腐爛,內臟被凍成冰塊,直到開春才被發現。巖石粗糙濕冷,已經有了一層白 霜,廢力的攀上石塊,冷氣凍結五臟六腑,萬籟俱寂,思緒和血液一起變慢,我好像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參 悟處些什么來,但越來越慢,我也不知道什么越來越慢,只是一切都化作光斑,飛向大腦的深處。雪飄進鼻 腔,先是被溫熱的呼吸融化,接著積少成多,留下了一小堆白色。

    我無喜無悲的迎接死亡,巖石上浮起一塊雪做的雕像?!∵@次我沒做夢。

    羅塞塔比西西弗斯更加狡猾,她成功的欺騙了死神?!“胨啦换畹奈冶煌匣胤块g,喂了幾口紅酒,好好地伺候了一周。美食,美酒,羊毛大衣和絲綢睡衣,我無動 于衷,每次她問是否后悔選擇自殺時我都斬釘截鐵的搖頭?!【驮谖乙詾槲抑匦鲁蔀橹魅藭r,她帶回了亨利·巴爾。雜種比以前更壯了,敏捷驚人,看羅塞塔的眼神還像只 牧羊犬一樣溫順?!拔野押嗬麕Щ貋硎且驗槲矣X得叔叔以后可能更需要照顧了?!薄∷业哪?,語氣惋 惜?!“蜖柊粗业募绨虬盐覊涸谑中g椅上,皮帶扎的青筋鼓起,我不掙扎,只覺得可笑,當我有勇氣接受死亡 時,她的折磨也只是虛張聲勢了。羅塞塔細心的把碎發掖在我耳后,圓形的片狀物黏在太陽xue附近,我閉上 眼睛,張口咬住了巴爾塞進來的皮套。

    她拉下手閘的一瞬間嘴角彎起?!O晝把細胞劈成兩半,長鞭在大腦里打出一個音爆。巨大的壓力猛烈的踏在太陽xue上,我是被巨石砸死的司 提反,靈魂一點點雜碎,擁抱永生天堂。我是背叛父親的伊卡洛斯,在翅膀融化前想盡力觸碰太陽。為什么 離太陽越近寒冷反而遍布全身,細小的針刺進眼睛,我費勁力氣把眼珠翻回原來的位置,恍恍惚惚的看到她 的發尾,身體從輕盈的羽毛變成鉛塊。

    “叔叔,” 皮套被一一解下?!拔依斫饽胍运劳鐾覍沟男睦?,但是,Et In Arcadia Ego?!薄∵@個俏 皮的雙關值得一個微笑,可嘴唇好重,我只是眨了眨眼睛?!“蜖柊盐曳錾狭溯喴?,他們講話的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我一度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也壞掉了?!∥颐蜃∽?,拒絕了羅塞塔遞來的液體。羅塞塔皺了皺眉頭“我沒想到您這么任性,叔叔,看著我的眼睛,” 她半跪在地上,托起我的下巴?!拔蚁肽枰獓L試一下曠野的日子,沒有我的日子,您說好么?” 我不太理 解她的意思,只是失魂落魄的點頭?!∥冶魂P進地下室,留下的衣服足以遮羞卻不夠御寒,每天只有一罐水。她不再來看我,留下我一個人在黑暗 里變瘋。剛開始的兩三天我想通過干渴來自盡,靠在墻邊閉目養神,不動那罐水??珊芸焐響饎倭诵睦?, 我痛飲那罐混雜著灰塵的水,接著想靠絕食來自盡。干渴得到緩解后被忽略的饑餓襲來,當死亡被無限延 長,它看上去沒那么有誘惑力了?!〔坏绞煳议_始抓老鼠,混雜著毛發的腥臭溫熱鮮血讓我極度思念羅塞塔

    做的牛排。大塊的淤青和創口莫名遍布我四肢,我以前見過的餓殍腹部明顯腫脹,我害怕我也會變成那樣?!⊥淌逞菏侵刈?,但我不介意,只希望能盡力緩解那種需要進食的欲望,我渴望食道里塞滿東西,散發著脂 肪氣息的烤鴨,甚至是兒時那些燕麥?!×_塞塔進來時我正縮在墻角希望能挖出一窩老鼠。她丟來一塊面包,那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香的面包,松軟 美味,小麥的氣味近乎使我窒息,如果有尾巴一定會搖起來的。我跪在地上,瘋狂的把一切塞進我的喉管, 噎得直翻白眼。

    “真臟啊?!薄∥翌澏读艘幌?,接著塞,那塊不大的面包消失在喉嚨深處,這不夠,我還想要更多,我想吃新鮮的蔬菜,烹 飪的恰到好處的羊羔和燜雞。上好的紅酒燴牛排,肥的流油的小乳鴿?!×_塞塔的高跟鞋油亮亮的發光,讓我想起了抹著黃油的烤rou,我抬起頭向上看去, “是叔叔以前不懂事,我很抱歉,對不起,叔叔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好孩子,求求你饒了叔叔好 么?!薄∥蚁蚯芭矂?,小聲哀求?!?/br>
    羅塞塔踢開了要觸碰她的手,“太臟了,我不要這么骯臟的叔叔?!薄 敖o我洗澡,把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凈啊,你要怎么樣都可以,原諒我好么,以后叔叔一定乖乖聽話?!薄∥疑∨滤x開,留下我接著尋找老鼠。

    她果然將我里里外外的洗干凈了。

    正午的太陽透過窗棱照射在背上,一桶桶水順著頭頂沖下去,我為自己身上的惡臭和水里的污濁滿臉通紅, 發了狠勁兒的搓洗著全身,等到第十二盆水的時候,皮膚出現了一道道紅腫的印子,散發出肥皂的香氣,頭 頂糾結的頭發也早就順滑的搭在額前。我訕笑著問羅塞塔滿意么? 她搖搖頭,“可是叔叔吃過老鼠啊,我不 想跟吃過老鼠的叔叔接吻?!?/br>
    “我刷過牙了,我可以再刷。。?!?/br>
    “那不夠?!薄∷质疽馕易??!“蜖枆褐业募绨?,用一塊弧形的薄木片用力刮擦我的舌苔,可胃里的食物根本就不夠吐出來,接著他將一 條軟管塞進我的食道,另一條塞進肛門。在放水前,羅塞塔摸了摸額頭,“我可不想逼迫您,您確定么。我 含著水管,討好的蹭著她的手心,竭力露出一副柔和順服的撫媚樣子?!”噙M腸道,席卷五臟六腑,冷的害怕,膨脹感使我覺得自己成了一塊被插在冰雕上的烤rou,穿刺公的敵 人大概也是這么覺得吧。十指猛烈的扣在瓷磚上,我連翻身都做不到,四肢腫脹虛浮,只是求她能把水龍頭 關上?!≤浌馨纬鰜淼囊粍x那,身體的兩端噴射出渾濁的液體,我翻過身,跪趴在地上,一陣陣作嘔,被內臟溫熱的 污穢從兩腿間淅淅瀝瀝的留下來。

    她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拔光了我所有的牙齒,因為“吃過老鼠的牙齒配不上現在的叔叔”,我相信舌頭還在 的唯一的原因是因為舌頭不能替換。她找到了醫生切開我的牙齦裝上新牙,禿頂的牙醫有些震驚我的慘狀, 可也沒問什么,新牙被植入牙齦,疼的人兩眼發黑?!∷夹g相當好,絲毫不影響我進食,那天晚上坐在熟悉 的桌子前面我由衷的感謝羅塞塔。暴飲暴食也是一種罪過,可我早就不在意了?!×_塞塔看著我大快朵頤,忽然挪開我的餐盤“如果您下次想要自殺的話請一定記得提前通知我,我會把您關 在籠子里,不讓老鼠打擾您的殉道?!弊炖锶麧M食物的感覺是不可比擬的美好,我含含糊糊的保證自己吸取 教訓,眼睛緊緊盯著她手中的餐盤?!×_塞塔勝過死亡,我畏懼她拉克西斯一樣的無所不能,纖纖玉手把握生命之線。盤子里的食物,身上的衣 服,火堆里的木柴,全都由她提供。她可以讓我錦衣玉食,也可以讓我在滿身糞便。認清這點后我變的順 服,不再刻意觸碰羅賽塔的底線?!〈喝デ飦?,一切都像在琥珀里一樣沒有變化,我甚至懷疑每年圣誕的烤雞都長的一模一樣。報紙準時在清晨 掛著露水送到門口,只有羅塞塔有資格看。她似乎極力營造出孤立感,不允許我和巴爾單獨交談,所以也沒 法知道外面到底怎樣。的確,如她所說,我活著唯一的目地是取悅她,滿足她的欲望,僅此而已,再無其 他?!×_塞塔不喜歡同無知的人“zuoai”,她聲稱享受摧毀道德與靈魂的過程。我一邊自瀆一邊念拉丁語贊美詩, 接著用同樣的口舔凈黏糊的jingye。有時她會允許我上床,有時則是雙腿大開仰面捆在桌上充當家具或是菜 肴。

    我明白我同愛寵沒有任何差異,揮之即來,呼之即去,搖尾討好換的生存機會?!〉冶纫郧岸几昧?,在她的腳下我所有的欲望都不在難以啟齒,我直面性欲,食欲。。。。善惡本就在人 心中并存,不愿直面惡就不能變成一個真正的善良人,畢竟欺騙自己就是最本質的惡。

    我是個哲學家。

    注:et in arcadia ego 翻譯為 在阿卡迪亞(天堂)中我(死亡)也存在?!∵@里羅塞塔一語雙關,指自己同 死亡一樣無處不在,福林就算自殺也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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