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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覺得基連就像只小狗,他總是覺得對方像某種小動物,小貓,小狗,又或者是小狐貍,頂著一頭紅發,又總是因為輕快的跑跳而顯得有些亂蓬蓬的,那么活潑生動,又那么熱愛草地樹蔭。 “您愿意和我一起躺一會兒嗎?”基連興致勃勃地問,他剛找到了一片樹蔭,雖然在陰沉的夜色下樹蔭已經喪失原有的遮蔽陽光的功能。麥克又能怎么樣呢,基連拽著他的胳膊,根本不是一副愿意詢問他意見的樣子,而麥克知道就算他拒絕基連也會死纏爛打到答應為止。于是麥克點了點頭?;B興奮地咧開嘴笑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在草地上鋪開,然后跪在一旁對麥克做了個手勢,“請?!被B有些裝模作樣地說,像只搖著尾巴的小狗。 “你不需要這樣?!丙溈税櫫税櫭?,但還是坐下了。 “我想要這樣,”基連說,他躺到了麥克的腿上,麥克曲著腿,因此基連看起來更像是陷入了麥克大腿和腹部組成的凹陷里,基連的臉貼著麥克的肚子,麥克覺得基連說話時的熱氣都好像滲過襯衫直接抵達了他的體內,麥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把腿放平了,基連仰起臉笑了一下,“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又或者是我忘記了她,但我總是有著模糊的印象,她摟著我,而我見到的就是陽光和綠葉,陽光從綠葉的縫隙里灑到了我的臉上……”基連嘆息,似乎在回憶。 麥克用手指撫摸基連的眼瞼,基連的綠眼睛微微地瞇起,“然后灑進了你的眼睛里?!丙溈溯p聲說。 “您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被B環住了麥克的腰,把臉貼在麥克的肚子上,他蹭了蹭,像在尋求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你的母親?” “不,是愛情?!被B說,“我們再待的久一點好不好?我喜歡見到天黑的樣子,天空像是您的眼睛,星星落在您的眼睛里,我也喜歡注視您的雙眼,因為我處在星星之間?!?/br> 麥克隨意地揉弄著基連的紅發,基連有一聲沒一聲地和麥克說著話,有時又莫名其妙地傻笑,麥克注視著基連柔軟的面頰,這么乖,麥克想,他感到心痛,又是為了什么而心痛呢,麥克有了答案,卻不想去細思,這個潮濕的,柔軟的青年,麥克嘆了一口氣。但基連環住他腰的胳膊卻突然收緊了,“不要嘆息,”基連像說夢話一般地囈語,“我愛您?!?/br> 基連死纏爛打地要和麥克睡在一起,理由是天太晚了,他的家又太遠了,他沒什么力氣,要是走著走著就睡著了被別人搶劫了怎么辦?殊不知這是個窄小又淳樸的小鎮,麥克很懷疑這個鎮上是否會有人不認識基連,但麥克答應了,帶著自己意識到但又刻意忽視的縱容,而基連欣喜的笑容讓麥克的心臟也由衷地感到柔軟。 基連躺在麥克的床上,麥克的單人床對于兩個成年人來說顯而易見地狹小,因此基連蜷著腿,面頰幾乎和麥克緊貼在一起,呼吸的熱氣都要噴吐到麥克的臉上,基連用手撫摸麥克的臉頰,碰著碰著又開始傻笑,麥克輕輕地用手指描繪基連臉部的輪廓,基連穿著他的舊襯衫,整個人顯得松松垮垮的,基連蜷起來的腿碰到了麥克,又探進了麥克的雙腿之間,像是小孩子的玩鬧。 “你真是不可思議?!丙溈苏f,基連的綠眼睛注視著他,基連用自己的手覆上麥克貼在他面頰上的手,“為什么?”基連輕聲問,卻不像在尋求一個答案。 “你像是所有柔軟東西的結合。不可思議?!丙溈藝艺Z,“我想把我所有的東西給你,但我一無所有?!?/br> 綠眼睛柔和地瞇起,基連的唇角快樂地揚起,他在枕頭上蹭了蹭,鼻尖幾乎要抵上麥克的,“我以為您是討厭我的?!?/br> “我害怕你?!丙溈苏f,“你不知道你要遇到什么?!?/br> “您能告訴我嗎?” 麥克輕輕地搖頭,“你一無所知地走入了地獄?!?/br> “我兩廂情愿地和您在一起?!?/br> 如此柔軟。麥克無聲地嘆息,他幾乎要陷入這樣的夢境之中,但過去突然之間挾住了他,像一道晴空中的霹靂,麥克皺緊了眉頭,喉嚨泛上了熟悉的作嘔感,他想扭過頭去。但基連捧住了他的臉,“請您看著我?!被B柔聲說,“我愛您,所以請您看著我,只看著我,過去都是沒有必要的,但從現在起,我渴望著您的眼睛里只有我,”基連看到了自己倒映在麥克的黑眼睛里,他忍不住靠過去在麥克的眼睛上親吻了一下,“我愛您,難道我不能擁有您嗎?” 這么天真。竟然以為自己擁有自由的意志,竟然以為自己是命運的主人。麥克想,他摟住了基連的腰,沒有回答。 麥克果然沒有再來教堂。伊凡想,雖然早有預料但依然感到失落,他猜每個人對于無可改變的事總是帶有癡心妄想的。伊凡又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每日的誦讀,然后抄寫,有時看看教堂有哪些需要休憩的地方。他要在這個地方待一年,起碼要和比爾待的時間差不多,伊凡當時在心里對比爾不能堅持的行徑嗤之以鼻,因此他現在不能讓自己感到可恥。 因此在有人踏進來的時候伊凡的手才險些地要顫抖?!澳雌饋硐袷遣惶珰g迎我?!备ダ锵T诼晕⒍嗽敽笮χf。 伊凡搖了搖頭,卻不說出什么否定的話,弗里希對這樣不置可否的回答報之以嗤笑,“您在期待什么別的人嗎?” “我假設您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br> “是啊,是啊?!备ダ锵kS口應道,在長凳上坐了下來。伊凡發現自己喪失了耐性,他很訝異于自己的改變,卻無力阻止,他不知道是否對別人的來臨他也會報以同樣的態度,但伊凡只知道弗里希像是一個知道些什么,卻吝于與別人分享并諱莫如深的人,就是這種態度讓伊凡感到焦躁。 “您來懺悔嗎?”伊凡問。 弗里希從沉思中被打斷,他瞇起眼睛看了看掛在墻上的圣像,胳膊在身前伸直,掛在前面長椅的靠背上,弗里希雙手合十,態度顯得有些輕佻,“不算,神父,我來訴說我的心事?!备ダ锵S弥p浮的語調說話。 “您有什么心事呢?” “這樣的態度可不算體貼?!备ダ锵C虼叫α诵?,“您見過一個人墜入戀情的瞬間嗎?” 不等伊凡回答弗里希就繼續說了下去,“真是可笑。我一直以為人是沒有愛的,每個人都只是選擇自認為的最優項而已,像被看不見的尺子度量,然后從天平上拿下屬于自己的砝碼。因此我自信于自己,只因為我才是最合適的那個砝碼?!备ダ锵CH坏刈⒁曋胺?,“足夠的禮儀,優秀的品質,美好的相處,這些就等于愛了不是嗎?我一直這樣地自信,我認為愛一直都是衍生品。但是現在,”弗里希把目光移到了伊凡臉上,他盯著伊凡,“您相信愛由命運產生嗎?即使在卑劣中也能產生愛,即使一個人臟污,卑鄙,被人唾棄也能讓他人產生愛。即使兩個砝碼均等,毫無區別,甚至一個的重量要輕于另一個,但天平依然會向輕薄者傾斜?!?/br> “您能把這樣的愛情稱為命運嗎?”弗里希問,“荒謬的,無跡可尋的,這就是命運嗎?” 弗里希絞緊了自己的手,他感到疲憊,“我猜想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彼麖澚藦澴旖?,“總之我只是向您尋求傾訴而已,而您只是聆聽,對此我表示感激?!?/br> “我見過一個人墜入愛情,”伊凡平靜地開口,“只是不是瞬間,我恐怕您深陷其中,但只是這一個瞬間才發現自己早已墜落?!?/br> “哎,”弗里希開玩笑地嘆息一聲,“一個人對自認為的所有物是產生是產生不了愛情的,好像愛情是一件多丟人多掉價的事情一樣,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或者要被掠奪了才能發現?;闹??!备ダ锵Uf,把垂到耳邊的頭發別了回去,他站了起來,像突然想起了似的問伊凡,“您要待一年是嗎神父?” 伊凡點頭。 “那您會看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我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备ダ锵_珠_嘴笑了,潔白的牙齒森森地閃著光亮,弗里希對伊凡微微頷首,轉身走出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