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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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輩分,蓮愿給小孩兒取名叫釋安,接著跟他到了一座破舊到連屋子也稱不上、只歪歪斜斜立了幾塊木板遮蔽寒風的廢墟。 一個臉色隱隱泛青的女孩躺在破布堆勉強裹成的床里,呼吸淺短急促,顯然狀況極為糟糕。 偷取靈草已經是釋安所能想到最有希望的辦法了,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將靈草處理成效用溫和的丹藥,即使真的成功拿到,小小被病痛侵蝕的身體也根本無法承受猛烈的藥性。 但他尋不到任何突破困境的方法,與其一天天看著血親衰弱乃至死去,寧愿賭上渺小的希望,孤注一擲。 或許能成功偷到靈草、或許吃下靈草的小小能康復——他這麼想著,也只能這麼想。 蓮愿拿出最低階的九品療傷丹,刮下一些粉末用清水化開,慢慢讓面色痛苦的女孩兒咽下,纏繞在右腕的黑色佛珠閃過一絲微弱的金光,順著他的手融入女孩體內,協助消化藥力。 金色光芒閃爍的一瞬間,釋安恍然置身佛國之中,七彩祥云圍繞在側,耳邊是低沉莊嚴的誦經聲。待他回過神,自己卻仍在臟亂的貧窟之中,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而他剛認的師父為了給小小看病,直接便在這片臟亂不堪之中席地而坐,青色衣擺就這麼散落在污穢的泥里,神色沉靜的佛修卻連眉頭也沒蹙一下,自然而然坐在此地了。 說也奇怪,師父明明擁有圣潔的氣質,卻半點也沒有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反倒十分親和,這種矛盾又交融的感覺意外地吸引人。 然而釋安還是不忍心那件袍子慘遭如此毒手,他并不曉得蓮愿曾經在比這里更惡劣的環境醫治過數不清狀況更糟糕的人們,畢竟氣質再怎麼親和,他師父看上去也不像會到這種地方的人,然而勸說的話還沒出口,就先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師父?!?/br> 凜冽的聲線如利劍出鞘一般,釋安下意識往門邊看去。 那也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身著黑衣的男人眉目間有種鋒利的冷冽,五官是帶著極強攻擊性的俊美,整個人都和他的聲音一樣,宛如一把冷質的兵器。 然而他冰冷的目光一接觸到蓮愿,就化成暖融的雪水,如陽光普照下春回大地。 不過釋安卻看見,這個男人沒有雙臂,空空如也的袖子隨著他走近的動作在身後飄蕩,小幅度的搖擺著。 聽見熟悉的聲音,蓮愿也偏頭望了過去,當看見來人是自己的大徒弟之後,他自然而然就介紹起來。 「釋玄,來見見你的小師弟。這是為師,唔......半個時辰前新收的徒弟,名叫釋安?!?/br> 「釋安,這是你大師兄?!?/br> 此時的釋安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消息震驚到麻木了,他方才轉過無數個念頭,其中也有自己的師父或許在菩提門里地位不低的猜想,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佛子! 菩提門最出名的不是別人,正是佛子那位不走尋常路的大徒弟釋玄。 由於功法緣故,菩提門的佛修論戰斗力在各大宗門里只能算是末流,雖然防御能力強大,攻擊性卻嚴重不足,因此對上其他修士都只有挨打的份。 然而釋玄一個修佛的,不但以劍作為武器,甚至比真正的劍修更像劍修,就連修習菩提門功法,出現的顯形幻象居然也是一柄劍——佛門從來沒有劍這般煞氣深重的武器,可他卻接連破例,不但修著佛門功法悟出屬於自己的劍招,甚至還修出了劍意! 每每讓其他劍修宗門想抱著佛子的大腿哀求他別繼續禍害這練劍的好苗子了,自學成材都能擁有這樣的實力,倘若從小培育,現在有很大可能超越千年前那位同樣奇才的劍主! 雖然沒有雙臂是個遺憾,但他們也能傾全宗門之力,收集天材地寶、找專門的鏈器師為他打造最合適的本命法器,怎麼看也比佛子能給的強??! 只不過釋玄就這麼一根筋綁死在佛子門下,從沒想過要離開,甚至警告倘若有哪個宗門為了這件事去打擾他師父的,不管來多少他就斬多少,讓這些劍修宗門紛紛嘔出一口老血,氣得心肝疼,他們果然比不過這和尚拐人的功夫。 和這些劍修想的不同,蓮愿從未限制過他到哪兒去學習,甚至曾經還問釋玄愿不愿意到劍修宗門去。 他的大徒弟卻只是定定望著他,眸中似有情緒涌動,良久才沉聲道:「我只會有一個師父?!?/br> 蓮愿至今依舊沒有想清,徒弟眼中那一閃即逝的情緒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