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胥燁華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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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何胥燁華會得知真相,但事態發展到這一步,翟白容大概有了猜測。此事已經從映月派一己之陰謀,發展到了兩個大門派之間的明爭暗斗。 若曲旃蒙得知此事,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安心等著弟子們將段銘玉帶回去,八成會親自出山。 不知道赤巖崖來了多少人,翟白容微微蹙眉。雖然此前一直沒有與映月派弟子們取得聯絡,但若真的雙方打起來,他還是要顧及自己這邊的后輩們的。 聶世云和翟白容速度很快,還在海面上就看到了挾持著段銘玉正欲離開的胥燁華。 “師兄!師兄!”段銘玉眼尖地瞧到兩人,大聲呼叫起來。他早就耗空了靈力,但胥燁華倒是沒有傷了他,所以這會兒他還有力氣喊叫。 胥燁華向后看了一眼,又是聶世云!而且其修為又竄了一大截,將自己遠遠甩開,胥燁華猜到他定是將異火順利收入囊中了,嫉恨地咬緊了牙。 早些時候胥燁華接到赤巖崖的消息,竟是自己偷溜出來的事被發現了。赤巖崖倒也沒有完全放棄他,見他一次進階失敗后緊接著又強行閉關,如此只會壞了事兒,便催他暫時出關。 沒想到這一去就發現陣內根本無人,赤巖崖老祖頓時大發雷霆。 意識到幫襯段銘玉百害而無一利,胥燁華沒有了半點背叛師門的心思,當即找了個借口離開片刻,向赤巖崖解釋自己只是想替門派效勞。 赤巖崖的人頗為不快,畢竟胥燁華獨自離開沒有告知,也不曾透露段銘玉逃離映月派的消息。胥燁華聽聞赤巖崖準備派出弟子甚至長老前來搶人,讓自己屆時不要礙事,心中焦急,意識到只有靠行動挽回在門派中的聲譽了。 “別叫!”胥燁華聽到段銘玉向翟白容求救,雙目發紅地狠聲警告道。 段銘玉害怕地抖了一下,他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更何況是以前把他捧在心尖上的男人。 “燁華,你放了我……嗚……你怎么會這樣,一點都不像你了……” 聽到段銘玉的啜泣聲,胥燁華有些后悔剛才就應該把人擊傷弄暈了才是。 胥燁華感到一陣威脅,本能地側身閃躲,果然一道劍氣擦肩而過,是來自翟白容的攻擊。帶著一個掙扎的段銘玉本來就不容易,胥燁華終于暫且停了下來。 “當著姘頭的面對以前的情人出手相助……看來他挺寵你啊?!瘪銦钊A額頭上流下冷汗,但開口語氣不善。 聶世云嗤笑一聲:“此話倒不假!不過不必費盡心機挑撥離間了,沒有意義的?!?/br> 翟白容快速瞟了聶世云一眼,仿佛在埋怨這種正經時刻他在這說什么呢。 他背后的五劍齊齊指向胥燁華:“不管以前是何種關系,至少他是映月派的人。我作為同門,不會讓你這個赤巖崖的將人帶走?!?/br> 胥燁華與翟白容大約可以戰個平手,但他看了一眼翟白容身旁的聶世云,自知自己絕非對手。目光掃過二人,胥燁華冷笑道:“說得好聽!你應該早就知道段銘玉的天陰之體一事了吧?從頭到尾……都是映月派的陰謀。從一開始,你接近段銘玉就是因為師門的吩咐,不是嗎?” 段銘玉呆滯了,喃喃道:“我是天陰之體……?可我是男人……” 自古天陰之體九成九都是女人,他從未想到自己的體寒會是因為這個。 翟白容不欲多言,也無法說出口。這下足以證明胥燁華和他背后的赤巖崖對映月派這個秘密已經心知肚明了。雖然不知道是如何被泄露出去的,但此時前因已經不是重點。 “我說中了吧?”胥燁華譏笑道,低頭對段銘玉放緩了語調,“銘玉,映月派要對你不利,凌峰山也是。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將你從他們手中劫走。戎律他在暗中籌謀把你騙走,所以才多次提出要和你二人離開?!?/br> “誒?這……”段銘玉看向翟白容,從他師兄的那雙冷淡的目光中探究不出情緒。但翟白容并未反駁,聯系之前他的所言所行,段銘玉此刻竟然真的信了一半。 也許師兄并不想加害他,但映月派的指示他不能反抗。段銘玉剛才本以為自己要得救了,霎時頭腦混亂了起來。 看到原本劇烈掙扎的段銘玉聽聞了胥燁華的話后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露出驚疑的神色,翟白容卻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像是覺得滑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反倒是一旁的聶世云無語極了,對兩句就被胥燁華說服的段銘玉道:“你可真是蠢到家了。就算我們真的全都要害你,他胥燁華難道就是來幫你嗎?” 段銘玉被懟得面色一白,他不明白為什么一下子仿佛全世界都不能信任了,憑借自己又推斷不出到底誰才是幫他的那個,急得說不出話來。 “抱歉了,世云。我不想管這閑事,可若牽扯到赤巖崖,我還是要阻攔下來……”翟白容低聲對聶世云道。 “我懂的。不用多說?!甭櫴涝坡勓怨麛喑鍪?,神火罩與煤球一起飛出。 煤球還記恨著幾年前被攻擊了屁股掉毛的大仇,此時他已經和當初天差地別,使出全力扇動翅膀,刮起的風刃與鳳凰精火融為一體,迅速且密集地向胥燁華扇去。 翟白容服下一顆回靈丹補充靈力,星月靈木劍五把齊出,激活了數個陣法。雖然消耗極大,但頓時法寶的等級幾乎直直攀升了兩個小階級。 胥燁華之前折了赤陰兩刃刀,此時只能使用備用的武器,哪里承擔的住這樣多方圍攻。他想到段銘玉被自己騙得將信將疑,指不定能反過來幫他對付翟白容他們。側目一看,段銘玉似乎是接收了太多信息腦子轉不過來,整個人呆愣在那。 真是什么事兒都成不了!胥燁華心中更是火大,不過好歹對方不再掙扎,讓他省了些力氣。 “小雀,你也去試試手?!甭櫴涝菩纳褚粍?,朱雀異火便從空間中躍出,知道是要干架,頓時熊熊燃燒著向胥燁華沖去。 翟白容不知道聶世云什么時候起好的名字。心道一代鳳凰后裔被叫成了煤球,現在朱雀異火被叫得像只小麻雀,氣勢全無,可能也是獨一家的起名審美了。 若只是尋常焰火,同為火靈根的胥燁華興許壓根就不怕,但朱雀異火的灼燒可以直至靈根,也就是修士的精神本源,這讓胥燁華痛苦萬分,不得不左右躲避。 “法器,異火,靈獸,地位……本就該都是我的……”胥燁華口中念念有詞,死死盯著聶世云,眼中浮現出一絲瘋狂之色。 胥燁華看著此刻衣角都沒有被沾到一絲一毫,氣定神閑地浮在飛劍之上的聶世云,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好痛……??!放,放開我,燁華……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放開我!”段銘玉感到腰部被緊扣著,胥燁華的指尖逐漸用力,仿佛要嵌進他的rou中。他吃痛地大叫起來,抬頭一看,被胥燁華令人遍體生寒的模樣怔住了。 只見胥燁華的雙眼完全變成了紅色,毫無焦點的盯著前方,整個人散發出不詳的陰氣。 翟白容提醒聶世云和煤球道:“小心,他入魔了?!?/br> 此時沈延正巧趕到,眼看著胥燁華陷入瘋狂,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心中暗道這還真是罪有應得,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對方就自取滅亡了。 欲望乃人之常情,修士歸根結底還是人,是人便無法擺脫。面對欲望所選擇的道路不同,就有了正道修士與魔修的差別??杀黄热肽c主動墜入魔修一道不同,大多是偏執至極,被負面感情支配無法自我開導。走火入魔一回,就算之后恢復,修為也會一落千丈。 “他修為突然暴漲了好多!”煤球驚叫道。 “你先回來?!甭櫴涝品愿赖?,煤球到底是靈階妖獸,現在胥燁華暴走后修為勉強達到了元嬰,更重要的是他沒有理智,還是拉遠距離小心為上。 凌亂地劈來的刀光劍影皆是彌漫著不詳的黑氣,陰森無比。胥燁華的攻擊失去了章法,雖然猛烈且密集,但準頭變差了,聶世云幾人暫且靠近不得,不過也不至于受傷。 “真是條瘋狗?!鄙蜓拥吐暳R道。 雖然幾人浮在海面上,但rou眼已看得到海岸。翟白容微微蹙眉,他們幾人鬧得動靜太大了,這樣再過不久估計不管是映月派的弟子,還是招魂谷的修士都要趕過來,屆時演變成混戰失態可就復雜了。 “你的招魂幡應該可以吸收陰氣?!睎|西是自己做的,聶世云自然心中清楚。沈延聞言點點頭,祭出魂幡,來勢洶洶的攻擊所夾雜著的黑霧便大半被吸收。 令人身體不適的陰氣一消,聶世云這邊又發起了攻勢。他放出元嬰修士的威壓,雖然胥燁華狂暴后修為見長,但終究是虛的。被渾厚強大的靈魂力威迫,頓時動彈不得。翟白容的箭毒短劍終于尋到了一個空當,刺中了胥燁華,霎時毒液就蔓延進其血管之中。 胥燁華猛咳出一口紫黑色的血,顯然已是強弩末矢。他神智不清之間,本能地去儲物空間中摸索那張保命用的傳送符,卻沒有尋到。 是了,那張符已經在寒天秘境中因為他們幾人無謂的挑釁而被浪費掉了。 段銘玉雖然還弄不清到底聶世云那邊是敵是友,但也終于看得出胥燁華肯定絕不對勁。他剛才如木偶一樣沒有掙扎也不曾喊叫,積攢了一些靈力,這時趁著胥燁華咳血,又猛得掙扎起來,試圖放出冰錐凍住胥燁華的手腕。 “你老實點!” 胥燁華險些被他得手,已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撕破了最后一點臉面,完全不加保留的一掌將段銘玉扇得半昏過去。扯著完全失去力氣的人,他干脆將段銘玉擋在前頭道:“有本事就殺了他吧。天陰之體死后幾個時辰后就不再能用了??茨銈円绾魏陀吃屡赡菐讉€老不死的交差?” 其實聶世云幾人完全有法子避開段銘玉擊傷他,但此刻胥燁華的行為仿若跳梁小丑,幾人竟然都忍不住再看他可笑地自言自語上幾句。 胥燁華“哈哈”笑了兩聲,在段銘玉耳旁道:“銘玉,你只要有這體質,注定永遠到哪都會被人盯上!你護不住自己,我和那個戎律,誰也護不住你!既然你注定要死,為什么不能死前幫我一把?也算成了我們之前的情誼?!?/br> “你……”段銘玉之前被扇得眼前一黑,漂亮的臉蛋上印上鮮紅的印記。聽到胥燁華這樣說,不可置信地半張著嘴,完全無法將這個已經徹底瘋了的男人和以前的愛人聯系到一起,半天回不出一個字。 “戲也看得差不多了。動手吧?!甭櫴涝茻o奈地輕嘆道,抬手欲要給胥燁華最后一擊。 他和胥燁華的爭斗終歸還是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且慢……”沈延眼尖地看到胥燁華身后遠處出現的一道身影,小聲阻止道。 幾人望去,皆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聶世云和翟白容不知道離開后沈延給了戎律一刀和一枚回靈丹,自然不知道戎律如何拖著那副重傷的身軀趕來此處。 沈延給的回靈丹并非上品,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凡品罷了。戎律的傷并未好全,此前被胥燁華從背后偷襲時從腰腹穿透的傷口都沒有完全愈合,還在滲血,不過忍著痛還是可以移動的。 戎律無比慶幸自己是劍修。他的儲物戒指全部都被胥燁華拿走,身邊什么都沒有留下。但好在劍修的本命靈劍與修士合二為一,就在他的丹田之中,否則他便無法趕上了。 “……!” 胥燁華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正將段銘玉抵在身前,一點點地向后挪動著,突然一道毫無猶豫的鋒芒直直從他的后背刺入,穿透了身子,劍鋒從喉管處刺出。 瞬間,已經被魔氣染黑的血液噴出幾尺。 胥燁華不用轉身,就能從熟悉的劍氣中感覺到出手的人是誰。 “……” 胥燁華雙目欲裂,大張著嘴想要說什么,但此時已經做不到了。從脖子穿出的劍尖將將擦著段銘玉的頭頂劃過,段銘玉后怕到發抖。 戎律這一擊已經使出九成的靈力。眼看著段銘玉終于從胥燁華的禁錮中脫出,垂直地掉落向海面,他拼上了最后一絲力氣沖向段銘玉掉下的方向。 胥燁華沒想到,竟然連致命一擊都不是他一直視為眼中釘的聶世云,而是這個從未被自己放在眼里的戎律所為…… “兩位前輩對將死之人應該也沒什么興趣,不如讓我撿個漏吧?!鄙蜓虞p快道。 聶世云和翟白容對視一眼,不知道沈延具體要做什么,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只見沈延飛上前去,口中念念有詞,招魂幡周身被陣陣陰氣環繞。聶世云和翟白容皆后退幾步,不想被其波及。 吟唱一畢,只見從胥燁華身中浮現出一縷黑灰色的霧氣,宛若金屬被磁鐵所吸引一般被招魂幡吸去。旁人自然看不透魂魄層面的爭斗,但隱約能夠感受到其中的掙扎和不甘。 若胥燁華沒有入魔,rou體也沒有破敗至此,金丹大圓滿修為的陰魂可不是沈延能夠駕馭的。但正如沈延所說,他是來撿漏的。胥燁華的rou身離死只差最后一口氣,對這強硬的招魂之術毫無反抗之力,最終還是化作一縷陰魂,被封入了招魂幡中。 魂魄已滅,rou身自然徹底沒了用處。在垂直掉下的過程中那巨失去修士內里的身體便迅速地老化了。隔著數十尺“啪”地拍擊在海面上,幾乎四分五裂。 沈延心滿意足地轉了轉手中的招魂幡,覺得今日雖然沒有拿到異火,不過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收獲頗豐。走火入魔的金丹修士所煉化的陰魂,可要比什么小靈狐的強上許多。 翟白容作為從小在映月派長大的修士,對魔修沒有意見,但也沒什么興趣,只是平淡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只想著胥燁華這個一直找聶世云茬的敵人終于是徹底消亡了,安心不少。 而聶世云則嘖嘖稱奇,這好歹也是自己煉制出的法寶,親眼看到它是如何使用的,他不禁感嘆出聲。 沈延見兩人親眼看到自己將人煉化成陰魂,卻并無嫌惡之情,心道這兩人的確與大部分門派那些滿口正道偉岸之人有所不同。 “消失了!主人,那個東西不見了!”朱雀異火本來就是生靈,沒有任何觀念,只因為沈延像變戲法一樣而興奮地在聶世云腦袋旁邊飛轉叫喚??上渌寺牪灰娝f話,尖叫聲全都招呼進了可憐的聶世云一個人的腦袋里。 聶世云深呼吸了一口氣。 只有煤球看了看招魂幡,又看了看神色中還透露著一股愉快的沈延,抓著聶世云肩膀的爪子瑟瑟發抖。 這個人不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