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鞭刑)
2 二十鞭很快抽完,男人一直緊鎖著眉,一聲不吭。 卡斯利亞主教看了眼羊皮紙,突然指著一個名字問我:“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我似乎沒說過?!?/br> 我回答:“阿爾索神父跟您說的時候有提起他的名字?!蔽矣行湴?,為自己的聰明而自豪。 “啊,真是個機靈的小家伙,我的上一任書記員要是有你一半聰慧,我也不至于長出這么多皺紋了?!敝鹘绦χ鴮ξ艺f完,又繼續審問:“現在你想說了嗎?” “為什么不能直接把我處死?”那個叫萊斯特的男人反問。 “當然不行,捉jian拿雙?!?/br> 萊斯特沉默了。 主教等了一會,說:“那我們就繼續?!?/br> 鞭子再度響起,噼噼啪啪打在皮rou上,萊斯特開始發出痛苦的呻吟,繼而是叫喊。 我盯著羊皮紙,不敢看。 我默默數著鞭子數目,直到第五十七下時,主教喊了停,并示意費爾南多把萊斯特放下來。 萊斯特跪著,上身晃悠了幾下直接趴到了地上,光裸的背上皮開rou綻全是血痕,鞭傷一直延伸到腰下我看不見的地方。 費爾南多給了他一杯水,讓他緩緩力氣。 主教好整以暇道:“我們有證據顯示你不止一次和男人愛撫親吻?!?/br>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為什么沒查到另一個人呢?”萊斯特喘道。 “你的情人很狡猾,每次都穿戴嚴實,我們的線人沒有看清他的臉?!?/br> “很顯然你的線人不合格?!?/br> “你還是拒不交代嗎,這只是開始?!?/br> “我很想知道結束時會是什么樣?!?/br> 我沒想到萊斯特這么頑固,要是那么重的鞭子打在我身上,不到十下我就會崩潰大哭。 主教做出個懊惱的手勢,今天還有好幾個人要審,我知道他并不愿意把時間都耗在一人身上。 “那就再繼續好了,但這回你可不會那么舒服地挨鞭子了?!?/br> 我尚不明白要干什么,但費爾南多顯然已經清楚暗示,他和哥哥胡安把萊斯特從地上拉起,用粗麻繩把雙手拇指捆好,然后吊起,雙腳離地。 這一次,萊斯特發出一聲嘶吼。他身體的全部重量落在拇指上,這滋味兒肯定難受極了,我下意識撫摸自己的手指,仿佛在安撫他們的不安。 “用重鞭?!敝鹘谭愿?。 我不知道重鞭和普通鞭子的區別,但從可怕的擊打聲和萊斯特扭曲的面容上已經有了判斷。 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在審訊室里不斷激蕩,我感覺腳下的地磚都在共鳴中顫抖。 這一次,我沒有數多少下,因為胡安在旁邊數著,很大聲地在每一次噼啪聲和慘呼之后報出數字。 六……七……八……九…… 語氣平淡地就像在數地上的小石子。 萊斯特的身體被抽得搖晃,借著昏暗的燈光,我能看見拇指上的血痕。 十……“啊啊……” 十一……“啊啊……” 叫聲高亢帶著破音。 萊斯特的臉上全是汗水,眼角濕潤,薄唇上布滿咬痕。他的雙眼一直盯著我,當然也有可能是盯著我面前的桌子,具體看哪我分不清,也許他只是想找個東西能讓眼睛聚焦。 但是,我在這渙散又迷離的注視下受不了了。這張俊美的容顏太戳人心魄,汗液和血腥氣摻和在一起似乎起了化學反應,合成一劑催情藥,當它們飄入我鼻孔時,身心為之一震。 鞭笞還在繼續,我向主教暫時告退。 主教一定認為我是難以適應這種血腥場面才離開的,和藹道:“到樓上去呼吸新些鮮空氣吧,要讓這樣的頑固分子軟化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br> 我勉強笑了,跑上樓。 宗教裁判所的一樓并沒有內部那般陰森恐怖,有著高高的穹頂和漂亮的花窗,有些神職人員在交談,還有的人滿臉苦相,一看就是來交罰金的。 我在大廳里漫步,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空氣新鮮濕潤,我站在廊下使勁兒吸了幾口,隱藏在血管下的暗潮終于被壓下去,那股原始的悸動漸漸消失。 然而,腦海里的臆想還在翻滾,萊斯特那美麗的胴體和黑曜石般深邃的雙眼深深吸引著我,一閉上眼,我就能想起他因為痛苦而收縮起的腳趾以及雙腿間微微顫動的囊袋。 天主啊,原諒我! 但我真的很想把那可愛的暗粉色小物抓在手里揉搓,并在他雪白的臀上涂上一層亮粉,然后,好好撫慰那隱秘的角落。 天啊,我又一次硬起來,不得不走到無人的角落,隔著袍子快速解決掉。 等我回到審訊室,已經是半小時以后了。 卡斯利亞主教并不在那里,而鞭笞卻沒有停下。 我問胡安:“主教大人呢?” “他說要喝杯茶?!?/br> 我注意到他沒有再報數,而萊斯特則已經接近昏厥。 我走到萊斯特后面,讓費爾南多停了下來,反正人犯已經暈過去,再打下也沒有意義。 費爾南多也是這么想的,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揉揉酸痛的臂膀,退到一旁坐下歇息,胡安就坐在他旁邊。 我趁周圍沒人的機會近距離觀察萊斯特。 他的后背、屁股和大腿全都血淋淋的,布滿一指寬的血槽,有些地方深可見骨。而沒有被鞭子掃到的小腿又是那么的筆直好看,腿部肌rou的線條極其優美,就算是無意識地低垂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手在他血rou模糊的背上游走,rou茬邊緣的參差感讓我莫名興奮,要是有可能,我也想這樣手持鞭子抽他一頓。 手指摸索到他的前方,握住小rou柱不斷揉捏,就在此時,他呻吟著醒來,我一抬頭正對上薄霧似的雙眼。 “你干什么?”他問,聲音因慘叫而嘶啞,但依然悅耳。 我心虛地松開手,若無其事道:“為什么不招供呢,你的情人說不定在別處已經把你忘了?!?/br> “你戀愛過嗎?”他的眼神有些癡迷,越過我看向身后,我下意識回頭,那里只有斑駁墻體。 也許是我的呆傻暴露了自己,他嘲笑:“你沒戀愛過,所以你不懂?!?/br> “我是不懂,為了另一個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不覺得自己很傻?” 萊斯特臉色一變:“別想誘騙我開口,你不過是個骯臟的小臭蟲,離我遠些?!?/br> 這時,卡斯利亞主教回來了,他似乎聽到我們的對話,對我說:“不要試圖用語言征服他,他們都被魔鬼蠱惑了,唯有鮮血才能矯正他們的過錯,讓混亂的思維走向正軌?!?/br> 我重新坐回椅子,以為主教會繼續用刑,然而他只是淡淡地吩咐道:“給他上藥?!?/br> 胡安從架子上捧來一個黑罐子,用刷子沾出里面白花花的東西。 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藥,但當刷子接觸到萊斯特時,他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哀嚎,極其凄厲刺耳,胸腔都為之塌陷,手臂瘋狂搖晃,身子和腿扭成難以形容的姿勢,五官因為劇痛而糾結在了一起。 下一秒,他又突然平靜下來,死氣沉沉地垂著腦袋,像條死魚。 “把他潑醒,繼續?!?/br> 嘩啦一聲,地上的血水橫流,有一些滾到長桌下,我不得不挪開位置。而也就是在這時,我才意識到,所謂上藥也是刑罰的一部分。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萊斯特在尖叫扭動昏厥中無限循環,甚至一度失禁。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主教說:“我來這之前曾經看過,那上面說每次刑訊時間要控制在十五分鐘左右……咱們是不是……” “啊……那本小冊子,不用管它,沒人在乎?!?/br> 不過,在這之后,主教還是停止了對萊斯特“上藥”,讓人把他放下來拖到牢房里。 “今天真夠累的,但你做的不錯,希望明天保持?!敝鹘虒ξ艺f。 我胡亂答應著,滿腦子想的都是萊斯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