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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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燁倉促的移開眼,捏緊了手里的酒盅,胸口一陣憋悶。 可他卻忍不住,視線轉了幾轉,又轉到了那邊。 雪君臉上是慣常的輕佻笑意,身子微微后仰,兩手撫在那個男人的胸口,正不緊不慢的說著話。 楊燁盯著那男人摟在雪君后腰上的胳膊,心底刺刺的不痛快。 他煩躁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口喝下。正欲再倒一杯的時候,面前突然探過一張驚喜的小臉,“楊公子?” 阮阮趁人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摟上楊燁的脖子,側身一屁股坐到楊燁腿上,興高采烈的說:“早知道楊公子在,我就早點下來了?!?/br> 楊燁真是頭疼,下意識看了眼樓梯那邊,雪君還在和那人拉拉扯扯的說話,根本沒注意這邊。 “你趕緊下去!”他使勁兒拽著阮阮的胳膊,這會兒已經心煩意亂。 阮阮還記得頭一回楊燁直接把他掀到地上的事,死死摟著楊燁脖子,軟糯糯的說:“別摔我,我會乖的?!?/br> 楊燁被這一聲弄的心軟,這回阮阮沒有刻意做柔媚的樣子,倒是很可愛,像頑皮撒嬌的弟弟。 他松了點手勁兒,聲音溫和了些,“那你現在就乖,下去?!?/br> 阮阮眨巴著眼睛搖搖頭,望了一眼樓梯那邊,嘿嘿的笑了笑,小聲問:“你是想找雪君吧?” 楊燁緊緊抿著嘴,控制不住的又朝那邊瞧過去。那兩個人終于分開些距離,可那男人還拉著雪君的手。 “那是鄭二爺,最近纏上雪君了?!比钊顪惖綏顭疃溥呅⌒÷曊f:“我討厭他,可粗魯了!” 楊燁想了想,輕聲問:“劉公子呢?” 阮阮哼了一聲,噘嘴嘀咕道:“聽說又迷上了醉紅樓的新花魁,好些天沒來找雪君了?!?/br> 楊燁目光閃了閃,又看向樓梯那邊,卻皺了眉。 鄭二爺拽著雪君的手不放,又要去抱人。小福在一旁哈腰低頭的滿臉陪笑,雪君輕笑著在說些什么,但明顯在試圖掙脫鄭二爺。 阮阮看到這副情景,兩道小眉毛也緊緊的揪起來,擔憂的說:“鄭二爺怕是又喝醉了,要折騰人呢!” 楊燁剛要問怎么折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邊鬧騰的動靜越來越大,周圍嬉笑飲樂的人都往樓梯口那瞧。平時想見這位雪君可不容易,身價高不說,往往是舉著銀子也未必親近的著,不是被這個公子請去坐堂,就是被那個大爺占著侍宴。 這會兒眼見那白玉芝蘭似的美人被一個莽漢拉扯在懷里,眾人無不眼紅可惜,卻又耐不住的想飽一飽眼福,暗自期待雪君流露出更多風情。 楊燁緊繃著臉,看出來雪君是不愿意的,在推著鄭二爺。他正思量著怎么給雪君解圍,就見那兩人在推搡間,雪君不小心被梯階絆了一下,撲倒在樓梯上。 阮阮“呀”了一聲,立刻從楊燁腿上下來,朝雪君那邊跑。與此同時,楊燁也急急的奔過去,心懸著,怕那人受了傷。 小福一直在雪君身邊,被雪君這一摔也嚇的不行。 堂主讓他們跟在小倌身邊,既是監視看管,也是隨行伺候。堂里身價越高的小倌越是要緊,如果雪君傷了臉,那就是堂主的聚寶盆翻了,他肯定要跟著遭殃。 小福第一時間把雪君扶起來,萬幸,只是額頭在圍欄處磕了一下,不礙事。 阮阮撲到雪君身前,小心的在雪君身上摸了摸,扁著小嘴要哭了似的,“疼不疼?” “不疼?!毖┚嗔巳嗳钊詈竽X勺,溫聲安撫道:“沒事?!?/br> 楊燁上上下下的把雪君看了好幾圈,見人確實沒什么大礙,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鄭二爺剛才見雪君摔倒愣了一下,這會兒瞧著人沒事又上來糾纏,嚷著要雪君陪他喝酒。 鴇公注意到這里的動靜也過來了,陪著笑說雛宴要開始了,雪君要撫琴助興呢,稍后再陪二爺。 鄭二爺確實是喝多了,滿身酒氣,使勁兒拉扯著雪君,雪君露出的潤白手腕上已經有好幾處紅紫的指痕。 楊燁再忍不住,當即上前按住雪君手臂,對鄭二爺冷聲道:“你放手!” 鄭二爺醉眼迷蒙的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一副書生模樣,便不屑道:“你是什么東西,敢擾二爺的好事!” 阮阮機靈,立刻在一旁接道:“這是城西楊家的三公子!” 鄭二爺聽了呆滯片刻,他本是游手好閑的酒徒,只因自家大哥前些時候發了筆橫財,這才自稱二爺。雖說有了錢腰桿就硬,但和世家大戶還是有差距的,不只是錢,還有地位。 可俗話說的好,酒壯慫人膽。這會兒眾人都圍上來了,他為了面子也得撐著。 “楊家的公子怎么了?”鄭二爺瞪著牛眼,粗聲粗氣的說:“二爺花錢找樂子,天王老爺也管不著!” 楊燁惱怒不已,脫口道:“我就管得著!你放手,雪君是我的人!”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楊燁身上。 雪君有些詫異,這人很是內斂,總是君子端方的樣子,沒想到會當眾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是在這春碧堂里。 阮阮更是嘴巴喔的能塞進一個小雞蛋,黑豆子似的眼珠亮晶晶的看著楊燁,歡喜極了。他一直覺得楊燁是個好人,要是真能喜歡山雪哥哥,到時候給山雪哥哥贖身,那就太好了! 至于其他的圍觀眾人都是一臉興奮,風月場爭風吃醋向來是為人樂道的艷色韻事,爭奪美人的戲碼百看不厭,不知最后花落誰家。 不過最震驚的當數白士杰,他與楊燁相識已久,從未見楊燁與人起爭執??山裉炀尤粰M眉怒目,還是為了一個男妓,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相比之下鄭二爺的心思就簡單了,他既不想丟面子也舍不得美人,梗著脖子道:“二爺也有錢,雪君今晚是我的!”他轉頭就對鴇公財大氣粗的說:“三十兩,今晚雪君我包了!” 楊燁也看向鴇公,沉聲道:“一百兩?!?/br> 圍觀群眾更激動了,今晚的主角本來是鮮雛,沒想到鮮雛沒叫上價呢,這兩位就為雪君拼上了。 鄭二爺咬著牙,不甘示弱,“一百五十兩!” 楊燁惱道:“二百兩!” 鄭二爺臉紅脖子粗,狠了狠心道:“二百五十兩!” 楊燁深吸一口氣,“三百五十兩?!?/br> 春碧堂里已經徹底沸騰了,唏噓聲一片。不少人起哄吆喝,楊公子果然是少年風流,為抱美人歸,一擲千金??! 要知道那可是三百五十兩,即便是醉紅樓里曾經名動一時的花魁開苞,也不過才三百兩! 白士杰徹底驚呆了,他都懷疑自己在做夢,眼前這個為了搶妓子揮金如土的人,真是楊燁嗎? 鴇公倒是樂的三角眼都快瞇縫沒了,一個勁兒擦腦門上的汗,“鄭二爺,您看這……” 鄭二爺嘴唇抖了抖,不甘心的瞧了眼雪君,又惱恨的看了看楊燁,咬牙道:“二爺今天累了,讓給你吧!” 說罷他就甩了下袖子,氣囊囊的擠開人群快步走了。丟臉也沒法子,能喊出二百五十兩已經是極限了。他大哥剛剛發財起家,要是知道他在這里大肆揮霍,一氣之下非把他趕出家門不可! 鄭二爺一邊垂頭喪氣的朝家走,一邊恨恨的罵。同時也妒忌,這些敗家的公子哥,還真舍得扔錢! 春碧堂里依舊喧囂鼎沸,剛才的一場好戲把眾人的興致都調動到最高點,而今天真正的主角,鮮嫩的雛倌也被鴇公帶出來亮相了。 不過今晚風頭最盛的兩個人,楊燁和雪君,此刻卻在三樓,雪君的臥房門口。 雪君從來沒帶任何一個恩客進過他的臥房,以往若是留夜,都是在客房包間里??烧f不清為什么,他不想帶楊燁去那里。 “三公子,”雪君推開了房門,眼波朝屋里一挑,“請進?!?/br> 楊燁方才跟鄭二爺較勁的時候全憑一股子血氣方剛,這會兒那股意氣用完了,他有點后知后覺的羞臊,也有些不安。 雪君也不催,慵懶的倚在門上,嘴角噙著笑,興味十足的看著他。 楊燁緊張起來,避開雪君的目光,抬腳跨進門里。 雪君的房間擺設相當素雅,簡單的幾件必備家具一目了然。架子床對面的方桌上還攤著書冊紙硯,門對面的窗下立著琴案,上頭擺著一把古琴和一件精巧的香爐,看上去就像一間普通的書生臥房。 楊燁正好奇的打量著,雪君就從后面摟住了他的腰,輕淺的呼吸拂在他的耳后。 楊燁慌忙轉身把人推開,“你做什么?” 雪君又纏上來,摟住他的脖子緊貼著他,眼眸微斂,笑意風情萬種,“我不是三公子的人么,自然是伺候三公子?!?/br> 楊燁臉紅了,局促道:“我那是,是為了給你解圍?!?/br> “哦,只是解圍?!毖┚σ獾?,像是有些失望,“原來三公子并沒有……” 楊燁的心緊了緊,一眼不眨的盯著雪君,等著人把話說完,想知道雪君說并沒有什么。 可雪君偏偏不開口了,只在鼻息相聞的距離里瞧著他,水光瀲滟的眸色意味不明。 楊燁沉不住氣了,怕雪君真的就此失望,漲紅著臉低聲支吾道:“不是……有……” 雪君又歡喜了,摟著楊燁脖子晃了晃,“有什么?” 楊燁看著雪君彎的像一牙弦月似的笑眼,心里砰砰的跳。 在遇見這人之前,他從未這樣過。 他也說不清有什么,就是想反駁雪君的話。他對鄭二爺說的那句話是不暇思索脫口而出,也許當時是急了,可現在想來,固然是放浪了些,他卻一點都不后悔那樣說。 雪君仔細觀察著楊燁的神色,心底涌上一絲莫名的期待,從沒有過的期待。 可轉瞬他又勾唇笑了,還是慣常的輕佻,抵著楊燁的鼻尖,魅惑似的低語,“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