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完結章
隨著景慕的肚子越來越大,他整個人看起來也越來越萎靡。 可那種欲望卻是一日比一日的強烈,紀子渝知道他現在的身體被腹中的胎兒影響的太嚴重了。 魔族是可以通過交合的方式來為對方補充魔力的,特別是在孕期的時候,女魔的魔力被嬰兒汲取的過多,那么久會通過這樣的方法來補充。 然而,自己是人族,根本就沒有辦法幫助他補充。 紀子渝十分的內疚,自己沒有辦法幫助景慕度過這個難關。 他站在庭院中,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突然一只信鳥從他面前飛過,一支羽箭射了過來,紀子渝微微的別了一下身子,一把抓住了那只白光一般的箭。 落在手心,羽箭變成了一張信箋。 不用想,也知道這封信是誰寫來的,紀子渝喘了口氣,打開了手中的那張信簽。 易灝的意思非常的明顯,景慕有孕能力大減,整個魔族也全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件事情上。 這對于人族來說,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大舉進攻,一舉消滅魔族,而紀子渝便是這次決戰的關鍵之人。 易灝在信中再三的叮囑他一定要做好內應,事成之后,必定會對他大加封賞。 最后還不忘提醒紀子渝,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了,他心之所想之事,必然會達成。 紀子渝反手打碎了手中的信箋,看著片片碎片在月光中化為灰燼。 他來到魔族已經有一些日子了,每日勤于政務雖然有心幫景慕分擔,可更重要的自然是為易灝打探消息。 雖然知道這個日子遲早是會到來的,但是紀子渝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來的這么快。 雖然人魔兩族交戰多年,紀子渝曾經也是熱衷于此的熱血戰士。 可現在,他并不這么想了。 曾經他一直都以為魔族都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卻發現,他們雖然看起來外表兇悍,但是實際上卻要比人族人家的溫柔細膩。 在這樣惡劣的領土上,想的也不是去侵犯占有那些更加肥沃的土地。 可是,易灝說了,如果這件事情可以成功的話, 他就會完成自己心中的夙愿。 他的夙愿……紀家幾十年的冤屈終于要沉冤得雪了嗎? 他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這樣去做。 景慕迷迷糊糊的醒來,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卻發現本應該安安穩穩睡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竟然不見了。 只留下一絲已經反涼的余溫。 “紀子渝?” 景慕艱難的起身,虛弱的扶著墻邊慢慢的朝著庭院走去。 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紀子渝喜歡在夜里單獨待在庭院里。 好幾次他都看見那人獨自在庭院里出神,就像他倆洞房花燭夜的那天。 “你在想什么?” “沒有?!?/br> 紀子渝聽見身后傳來的身影,轉過身來,拉著景慕進了懷里。 “夜風涼,怎么出來了?” “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本澳經]有力氣多說話,身子軟綿綿的靠在紀子渝的懷里。 紀子渝的心里無比的糾結,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只能抱著懷中的人,不讓他被夜風侵襲。 “紀子渝……” 景慕沉默了許久,叫了他一聲。 “怎么了?” “你會離開魔族嗎?離開我?” 景慕最近有些患得患失,也不知道怎么的,這樣的問題一直在腦海中縈繞,折磨著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我會離開魔族,這個畢竟不是我的家鄉。我也沒有做好一輩子在這里生活下去的準備?!?/br> “所以你會離開我?” 景慕有些激動,但是身子實在沒有力氣,也只能大喘了幾口氣。 “不,我不會離開你,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不會離開你?!?/br> “真的?” 景慕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可是,我是魔族之王,我不可能離開這里,如果有一天你要走的話,那不是也會離開我嗎?” “呆子,好端端的干什么問這種問題?我又沒有說過要走?!?/br> “可是……” “別可是了,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你瞧瞧你的臉色,一天不如一天的,是想讓我擔心死嗎?” 紀子渝捏了捏他的鼻子,扶著景慕從新回到了床上,安撫著他再次睡著。 可輸睡的景慕你就不愿意放開,牢牢抓住他的手,就像擔心自己會趁著他熟睡之際離開一般。 紀子渝無奈的躺在他的身邊,景慕才漸漸的呼吸平穩起來。 日子安安穩穩的過著,還有二月就到景慕的臨盆之期,長老們很擔心景慕的身體沒辦法支撐生育的那一刻,所以他們全身心的都在為那日做準備。 反倒是景慕和紀子渝像是事不關己的閑人一般。 可就在這個時候,人族入侵的戰報傳來,魔族用以抵御入侵的結界屏障都快要被人族攻破。 可魔王生產之事也絕對不容輕視,王子在景慕的腹中依靠孕果的幫助汲取了太多的力量,如果生產之日沒有強大的力量約束的話,那會給魔界造成的危害,同樣不亞于人族大舉入侵。 所以,長老們商量之后,決定只是抽調一部分兵力去邊界守護。 以曾經的戰斗經驗來說,長老們都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比較穩妥的,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人族小周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詳細信息。 那么一點兵力,也不過就是苦苦支撐而已。 “這可怎么辦呀,如果不盡快抵御外敵的話,結界就要被打破了,到了那個時候……” “對啊對啊,人族這次來者不善,他們就好像知道我們的弱點一樣,每次攻擊的都是我們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要是直接被打破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魔族的結界不是非常的強大嗎?” 紀子渝有些不解,魔族結界人族久攻不下,就是因為這里面定好了非常強大的魔力。 就算自己找到了其中的幾個薄弱點,可也不是這么輕易就能被打破的。 “按理說結界確實非常的強大,但是結界的強大,是依附在魔王的能力之上的,現在魔王的身體越虛弱,那么結界就會越發的不堪一擊,現在尚可抵御進攻,可到了生產那日,魔王的魔力……” “會怎么樣?” 紀子渝追問道。 “哎,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根本就不敢保證,所以我們才會用了那么多的能力去部署,就是為了防止魔王生產那日出現意外,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可現在……” 長老們沉默了。 紀子渝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 不管易灝是不是能夠攻破結界,他都必須要保證景慕萬無一失。 他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就去結界那邊?!?/br> “什么?”長老們不敢相信的看著紀子渝,異口同聲的說道,“王后,你不能去。戰場兇險,萬一你有什么意外的話,你讓我們怎么去跟魔王交代?” “那你們告訴我,還有別的什么解決辦法嗎?我是人族,而且……” 紀子渝頓了頓,“我與他們的主帥相識,或許……我可以和他談談,起碼拖到景慕生產之后再決一死戰?!?/br> “可……” 長老們無言以對,魔族的人縱然有強大的能力,可是人口實在太少了。 就算以一當十,也不是人族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還需要抽調大量的兵力,去保護景慕的生產。 “我說了,別無他法。所以讓我去試試,對你們來說,并不會有什么損失?!?/br> “可是,萬一魔王問起?” “不要讓他知道?!?/br> 說完,紀子渝便離開了議事廳。 火速的趕到了邊境的結界,看著眼前的戰況,心中說不出來的愧疚。 紀子渝站在結界的一旁,對著那邊的人族喊到,“我要見易灝?!?/br> 傳令兵聞言火速回報。 沒多久就看見一身銀甲的英朗少年騎著白馬閑庭信步一般來到了紀子渝的面前。 兩人雖然隔的很近,但是隔著一道結界的屏障,紀子渝覺得有些看不清易灝的容顏。 或許也是他們許久未見,他似乎都記不清那個少年的樣子了。 “子渝,許久未見了,你可安好?!?/br> “多謝三王掛懷,臣……一切安好?!?/br> “既然安好,那你找本王所為何事???”易灝嘲諷的輕笑,顯然并沒有覺得見到紀子渝是多開心的一件事。 “三王可愿意退兵十里?!?/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易灝有些意外,上下打量著紀子渝,“子渝,你莫不是在魔族待的久了,腦子壞了吧?消滅魔族,可是我們的畢生夙愿,事到如今,你居然讓我退兵?” “只需兩個月?!?/br> “你別傻了,兩個月?眼下魔族以現頹勢,那不成,你還要讓我白白的放過這個時機嗎?” 易灝狂妄的笑了笑,又看向紀子渝,“還是說,這些日子,你在那個魔王身下輾轉求歡,被他cao的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 “住口!” “怎么,我說錯了嗎?魔族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是誰一手造成的?紀子渝,又何必在這里惺惺作態呢?如果你沒有為我提供那么多的內幕的話,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么快會攻破魔族結界了?!?/br> “紀子渝……他說的都是真的?” 紀子渝本想再說什么,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問話。 “景慕?你怎么來了?” 紀子渝心中一驚,不用想也知道剛才易灝和自己說的話,全部都被景慕聽了去。 “你告訴我,他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對不對?” “景慕,你聽我解釋?!?/br> “嚯,我還當是誰呢,居然是魔王陛下?!币诪裢男χ?,不過當他的目光注意到景慕的肚子的時候,還是不由得一怔。 “子渝,魔王陛下有喜這么大的事情,你為什么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這下空手而來,是不是太失禮了?!?/br> 易灝看著景慕就覺得胸口有股無名火,這話說起來客氣,可實際上卻讓他咬牙切齒。 “這與你無關?!?/br> 紀子渝連忙用手護著景慕,生怕他體力不支。 “你放開我!” “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跟我走?!?/br> 紀子渝不想讓景慕繼續留在這里,不管是戰況,還是易灝,對景慕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放開我?!?/br> 景慕不愿意就犯,但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體力能夠和紀子渝抵抗,只能被他強行的帶回了臥房。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只要你告訴我,剛才那個人說的都是假話?!?/br> “景慕?!?/br> “我明白了?!?/br> 景慕吸了吸鼻子,情緒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平靜許多。 “景慕!” 紀子渝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說的話,就以景慕的那個腦子只會想的更糟糕。 “你還想說什么?” “我只想和你說,你聽到的確實沒有錯,做內應確實是我留在魔族的原因之一?!?/br> “那之二呢?” 景慕冷冷的看著他,“你可千萬別說是我,我不信?!?/br> “是,就是你,我原以為我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你,所以當初我那么堅定的要為我的母族成為一個jian細,可是慢慢的我發現情況不是這個樣子。我發現我看見的,聽到的,和感受到的,和我從小到大所認知的那些都不一樣!景慕,你知道在那一刻,我有多么的糾結嗎?” “那又怎么樣?你還是背叛了我,背叛了魔族?!?/br> “我后悔了,所以我沒有告訴易灝你有身孕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已然沒有辦法彌補,所以,我只能保住這個會讓戰局走上死路的秘密,你還有二個月就要臨盆了,到那個時候結界不攻自破,如果我真如你想的那般,為什么不讓人族的大軍從那個時候再來呢?” 景慕沒有說話,可沉默的樣子,讓紀子渝更加的難受。 “景慕,你信我?!?/br>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可是我的信任,換來的又是什么呢?” 景慕笑了笑,站起身,十分平靜的說道。 “你真的以為我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嗎?每一支信鳥穿過結界的時候,我都是能夠感覺得到的,我知道從最初開始,你就在和人族通信,我只是想……或許……” 最后的話,他沒有說出口,而是低落的走到了房門口。 “你休息吧?!?/br> “景慕!” 紀子渝想要叫住他,可景慕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臥房里,越想越覺得內疚,紀子渝知道,不管自己解釋多少,都沒有辦法洗脫自己的罪孽,而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只能讓自己用這條命去證明,他對景慕的心意。 可就在紀子渝下定決心的時候,黑壓壓的天空突然電閃雷鳴,紀子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覺得無比的恐懼。 朝著閃電的方向跑了過去。 “長老,是不是景慕出了什么事!” “哎?!?/br> 長老也不知道說什么,“魔王他要提前生產?!?/br> “什么!” 紀子渝當然知道景慕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魔族的子民平白送死。 可是…… “如果他現在生產的話,那么結界馬上就會被打破的?!?/br> “王后,不,紀公子,魔界的事與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所以,請不要多加干預?!?/br> 長老說完,便不再和紀子渝說什么。 “你!” 紀子渝縱然生氣,可確實沒有任何的立場,只能一咬牙再次朝著結界的方向奔去。 畢竟他能做的確實就只有這些而已。 景慕在生產的過程中會被嬰兒汲取更多的魔力,所以,現在結界的力量是最薄弱的。 盡管紀子渝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可邊境的戰況依舊是慘不忍睹。 紀子渝很快便融入了戰斗的隊伍,魔族士兵并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么,看見王后與他們并肩作戰,一時間士氣大漲,但是兵力懸殊的太厲害了,前期還有結界作為屏障,這會不管是體力消耗,還是屏障的抵御能力都大大下降,不消片刻人族大軍就會攻破進來。 紀子渝知道不能繼續耗下去了,他們必須拖延人族軍隊進攻的速度,拖延到景慕生產完,或許就能等來轉機。 紀子渝想了想,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擒賊先擒王! 他想都沒想就朝著好整以暇的站在大軍之后滿臉勝券在握的易灝沖去。 “呵,子渝,怎么這時候還想著本王?想讓我帶你回去?“ “易灝,我該做的都已經為你做了,接下來,無需多言?!?/br> “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這種話?紀子渝,你可別忘了,你們紀家還是戴罪之身,你可還記得你父母是怎么死的?還有……你meimei?” 易灝對紀子渝的話絲毫不動容,依舊是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見他無言以對,又狂妄的笑了兩聲。 “只要殲滅了魔族,王位我便唾手可得,子渝,你現在棄暗投明,我或許還能看見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善待與你,畢竟……像你這樣的容顏,還是深得本王的心意的?!?/br> “閉嘴?!?/br> “呵,現在就不想認了?你對本王的那點心思,真當本王不明了?只要你現在去殺了魔王,提頭來見,本王定當不計前嫌,好生待你?!?/br> 易灝是什么樣的脾氣秉性,紀子渝再清楚不過。 這個人狂妄自大,根本就不會為任何人心軟,他以前無非是被情蒙蔽了心智,才會為他做了那么多事。 是想當日,自己剛被擄到魔族,他就給自己帶了書信,就足以見得易灝早就已經知道。 所以,在他的眼里,自己從來都不是并肩作戰的戰友,不過就是一個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紀子渝不愿再多說,提劍便對著易灝攻了過去,可惜他倆旗鼓相當,幾番激斗下來,也是難舍難分,更何況易灝還有眾多手下護衛,幾次三番下來,紀子渝逐見頹敗之事。 被精疲力盡之時,被易灝踹倒在地,沒等紀子渝再反抗,一道劍光便指在他面前。 “到現在你還看不清楚局面嗎?子渝,我真沒有想到像你這般冷靜自持的人,也有一天會變得如此色令智昏?!?/br> 易灝的眼神輕飄飄的看著他,嘴角一直掛著嘲諷的笑容。 紀子渝咬著牙瞪著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殺?我可舍不得殺你,我要讓你好好的看看,你這么拼了命保著的魔族,是怎么樣被我一點點攻破,有些魔頭是怎樣一個個被我殺死了,哦對了,還有你那個心愛的魔王陛下,嘖,真沒想到,也是難得的美人?!?/br> “你敢!” “敢不敢,可不是你說的。子渝,我再給你一個后悔的機會,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就真的不要怪我無情了?!?/br> 易灝輕輕的晃了晃劍鋒,紀子渝的頸脖上就出現了一個道血痕。 “休想?!?/br> “是嗎?” 易灝見他回答的如此堅決,。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一轉劍鋒朝著紀子渝的胸口插了下去。 鮮血從傷口涌出,然后的潔白的衣襟一片刺目。 “唔……” 紀子渝疼的悶哼一聲,但是還是忍著不叫出來。 那劍刺的位置距離心臟只差一點,易灝只要稍稍往下一用力,紀子渝就必死無疑。 可紀子渝知道,易灝是不會這樣做才。 他就是要讓自己親眼看著他是怎么攻破魔族,殺光魔族的族人。 “怎么,還不想求饒?” 易灝不爽,握著劍柄轉了一個圈。 “休想?!?/br> “還這么嘴硬,那就讓本王好好的讓紀公子開開眼吧?!币诪⑽e了別頭,對著身后的人命令到,“來人,把紀公子扶起來,讓他睜著眼好好的看著,在他的幫助下,魔族會是怎么樣的下場?!?/br> 話音剛落,易灝身后的幾個衛兵就沖過來要抓起紀子渝,可還沒得到過碰到那人,就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幾,甚至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從胸口處大股大股的涌出鮮血,還沒掙扎幾下,就死的透透的。 “景慕?” 紀子渝強打著精神,看了過去,就見景慕帶著幾位長老趕了過來,他的肚子已經平坦了下來,看來……已經順利的完成了生產。 然而景慕并沒理他,甚至連看都沒看紀子渝一眼。 “呵,我當是誰。魔王親自駕臨,本王真是有失遠迎?!?/br> “哼?!?/br> 景慕也不想多說,運行魔力就是干,紀子渝本想阻止景慕這般沖動,可巨大的魔力四散開來,他本就身負重傷,哪,還承受的住這樣的威壓,便昏了過去。 等紀子渝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臥房里。 “怎么回事?” 紀子渝猛然坐起身,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傷口,他疼的抽了口氣,艱難的站起來。 屋子里除了他,便無他人。 他現在還安穩的躺在這里,那邊界的戰況呢? 那景慕呢? 他唯一的記憶還停留在景慕突然釋放了巨大的能量,景慕那樣的身體怎么可能承受得??! 紀子渝根本就不敢繼續往下想,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誰知道剛出門,就撞見了起來查看他傷情的長老。 “王……紀公子,你醒了?!?/br> “長老,景慕呢,我要見他?!奔o子渝抓著長老焦急的問道。 “魔王的意思……如果紀公子醒了,便送你出去?!?/br> “不可能,我要見他,帶我去見他!” 紀子渝理解景慕會恨自己的心情,但是他絕對不相信景慕會這么一聲不吭的就讓自己走。 他不信! “紀公子就不要再為難我了?!?/br> 長老也不想多說,但是紀子渝總覺得他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他連忙攔住了想要走人的長老,“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br> “長老,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景慕出事了!” “紀公子,你就別在問了,魔族的事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br> 長老是不愿意松口,紀子渝再說道,“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們的王后,也是你們王子的父親,只要景慕沒有親口說解除我們的婚姻,我都是,你要違背我的意思嗎!” “這?!?/br> 長老被他懟的啞口無言,沉沉的吸了口氣。 “跟我來吧?!?/br> 紀子渝一點也不想再耽擱,他想要知道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他覺得心中有一個不祥的預感,所以必須要親眼看見那個人,才能夠安心的離開。 然而真等他跟著長老到了地方,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景慕安靜的躺在床上,周身都被一層光暈籠罩著,他面色如常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這…這是怎么回事?” 長老重重的嘆了口氣,“魔王孕期和生產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魔力,又拼盡了全力保護結界,所以……哎?!?/br> “你是說,景慕死了?” 紀子渝不敢相信的沖到了床邊,看著閉著眼的景慕,怎么也不相信他會死了。 “不,魔王暫時被我們封印住了,只要能夠找到讓他恢復魔力的辦法,還是有一線生機的?!?/br> “什么辦法?” 紀子渝急切的問道,不管怎么樣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他是絕對不會放心。 “哎……” 長老嘆了口氣,“在禁地中,哪里有個人可以救魔王,但是,我們實在不知道他會提出什么樣的要求作為交換。所以……” “只要還有希望,我就不會放棄的?!?/br> “你要怎么?”長老有些驚訝。 “帶他去禁地,不管那人要什么,哪怕掏心挖肺,我也要讓景慕醒過來?!?/br> “你不可以帶走魔王,紀公子,你已經和魔族沒有關系了?!?/br> 紀子渝笑道,“王子既然誕生,他便是魔族新王,我現在要帶走我的妻,長老還有什么理由阻止?” “你……” “讓開?!?/br> “紀公子,你真的會拼勁一切喚醒魔王嗎?”長老嚴肅的再次問道。 “當然?!?/br> “好,既然如此,我們便再信你一回?!?/br> “多謝?!?/br> 紀子渝對著長老一抱拳,便在長老的幫助下帶著景慕,直奔禁地。 他已經打定主意,哪怕是讓他死,也一定要讓景慕活。 如果,他倆都能僥幸存活,他只想帶著景慕去他想去的地方,去看他想看的風景,至于其他,什么人族魔族,什么千年仇怨,都見鬼去吧。 可如果,沒有這樣的幸運,他也不會茍活于世,便在黃泉路上陪著景慕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