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不喜歡有人站著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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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窩在一號房里,一號房的房門是常年不鎖的,可他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小鳥兒,又像是被關久了的家犬,并不敢邁出一步,仿佛外面有擇人而噬的怪物。 外面安靜的可怕,詭異的寂靜讓他心里發毛,有種不好的預感,第六感這種東西不能全信,但有時候又精準的可怕。 sao亂聲遠遠傳來,越來越近,張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蜷縮在床底,農民起義最先遭殃的都是特權階級,他待在一號房里,便是這座監獄里最大的特權階級,然后他就看到無數犯人倉皇奔跑,呼嘯著從獄門前跑過。 這個情形讓他想起了曾經電視上看到過得角馬過河,體弱的犯人被擠倒在地,犯人們被簇擁著從倒地的人身上踩過,他親眼看著一個年老的犯人被踩斷了肋骨倒在地上,那犯人的嘴里大口的涌出鮮血,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他嚇得縮起腳把自己往更深的床底靠去。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肖飛,仿佛被野獸逼到極致的幼崽在渴望父親的保護,不論任何情形,只要肖飛在,他就是安全的,哪怕他身上的傷口都是肖飛帶來的,他也毫無疑問的堅信肖飛會保護他,他眼中有被嚇出的倉惶。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里再度歸于平靜,張良一直沒有等到肖飛,他像蝸牛一樣小心翼翼的伸出觸角,緩緩從床下爬出來,拖著已經被嚇軟了的雙腿推開門,走廊上像是大軍過境,零星被踩踏而死的尸體倒在地上,鞋子、布料散落在各處,他小心翼翼的摸著墻面往外走,時不時跨過幾個被踩扁了胸腔的犯人尸體。 他腦子木木的,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只知道如果最后只有他留在這里,結果不會好到哪里去,他想去找肖飛,可不知道肖飛在哪里,或者他應該和那些犯人一樣,趁著暴亂沖出監獄…… 張良知道往外走的路在哪里,法不責眾的道理他也懂,如果所有人都往外沖,那么他很有可能也能跟著逃離這座監牢,只要逃出去…..只要逃出去他就可以偷渡到別的地方,他鄰居有個堂叔就是做蛇頭的,只需要交一點點的錢,自由 就在他的面前…… 張良緊張的心臟發緊,他一步步朝著sao亂的方向走去,然后在路過浴室的時候,他看到了蜿蜒流出的鮮血。 張良仿佛看到了恐怖片里的場景,整個浴室從房頂到地磚上充滿了鮮血,血液順著墻面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兩具死尸不規則的躺倒在地上,再深處,苗子靠墻坐在地上,一柄砍刀被他緊握在手中,刀尖則狠狠插在羊羔的胸膛里,那個美麗又白皙的少年死不瞑目,一雙大大的眼睛已經失去神采,柔嫩的身體蜷縮著,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充滿了恐怖色彩的畫作。 苗子的肚皮被豁開了一道巴掌大的口子,好像快要被腰斬了一樣,腸子順著傷口流出,可他的胸口卻依舊淺薄的起伏著。 張良后退兩步,腦海里轉過無數想法,他可以不管他,只要不管他,他很快就會死去,甚至沒有人知道他見死不救,張良不是什么好人,可苗子是肖飛的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肖飛的人就這樣死去。 苗子的遭遇讓他想明白了,這不是一場普通的監獄暴亂,這是一場針對肖飛的陰謀!張良仿遭雷擊,終于明白了幕后的真相。 他踉蹌的沖進浴室,撕下羊羔身上的衣服,用顫抖的手將那滑膩的腸子往苗子身體里塞,用衣服死死壓著不斷冒血的傷口。 “飛哥在哪?!飛哥在哪里?!”張良一邊按住傷口一邊抖著聲音厲聲問苗子。 苗子緩緩睜開眼睛盯著張良,失血過多讓他腦子運轉不動,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傷口,對張良說道:“審訊室…..快去——” 張良松開滿是鮮血的手,怕自己前腳走苗子后腳就斷了氣,但對肖飛的擔心還是讓他頭也不回的往審訊室沖去。 吵雜的暴亂聲離他越來越遠,他獨自往監獄的最深處飛奔。 在通向審訊室的走廊上,張良看到了斷了氣的獄警,這個獄警是被子彈爆頭而死,面朝下的撲倒在自己面前,子彈是從后射入的,這說明兇手很有可能還在審訊室里。 整個走廊里只聽得到他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他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關著門的審訊室。 他怕看到肖飛受傷甚至死亡的模樣,獄警要肖飛死……如果肖飛死了,他這個肖飛的禁臠又會是什么下場?再厲害的犯人又怎么可能干的過獄警? 如果聰明的話,他應該回頭,應該混入暴亂的犯人群體中,沒準就能混出監獄,而不是傻傻的自投羅網。 張良心里掙扎著,理智告訴他回頭,可雙腿卻不聽指揮的往審訊室里走,他額頭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眼中蓄滿了恐懼的淚水,他沾滿了苗子血的手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肖飛將大胡子按在地上,用匕首一點點的把他的腦袋割下來,這把刀并不鋒利,鈍刀子磨rou一樣,一點點的劃開皮rou,到頸椎骨的時候,實在是砍不動了,他揪著大胡子的胡子,伸出腳往雪白帶血的骨頭上狠狠一剁,咔嚓一聲,這顆大好頭顱就同腔子徹底分開了,他剛揪著那顆頭站起來,就見到了淚流滿面的張良。 張良看著肖飛,脖子里哽咽兩聲,突然就一把抱住肖飛嗚嗚哭了起來。 肖飛的手中同樣滿是鮮血,他捏著張良的后脖頸將他從自己身上扯開:“嚎什么喪?苗子和算盤死了?” 張良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他們到底死了沒有。肖飛見他嚇得什么都說不出來,也懶得理他,將腦袋扔到一邊往外走去,張良見了肖飛好像找到了爹,自然是一步不敢離開,連忙小步跟上,一只手死死攥著肖飛的衣擺。 然后兩人就聽到了遠處機槍掃射的聲音。 張良一個激靈,攥著肖飛衣擺的手更緊了。 帶著士兵平亂的是政府軍風頭正健的年輕將領,亂世出將軍,這小首長才24歲大小,叼著煙自帶一股邪氣,眼看著犯人如喪尸圍城般扒拉著大鐵門往外爬,他當即便讓士兵閉著眼掃射,誰敢往外沖就做好吃槍子的準備。 絕對武力壓制比說一萬句話都管用,再惡毒的悍匪面對閉眼掃射絲毫不顧及自己名聲的小首長也只有蹲下抱頭一條路可走。 直到所有人都頭腦冷靜下來,紛紛瑟縮著抱頭蹲下,這小首長才從吉普車里下來,拿著大喇叭道:“雙手抱頭,全部趴下!” 原本蹲著的犯人猶豫了一陣,只能重新趴倒在地。 “這就對了,中心監獄暫時有我接管,我希望在我的統治下,你們所有人都像小綿羊一樣乖巧可愛,這樣我能省心,你們也能安心,我的脾氣不太好,不喜歡有犯人挑釁我的權威,大胡子是個廢物,我和他可不是同類?!?/br> 小首長穿著軍靴從眾人腦袋邊上走過,程亮的皮鞋是所有犯人看到的未來監獄長唯一一件東西。 小首長突然一腳踩在某個想要抬頭的犯人腦袋上,狠狠跺了下去。 “唔——”犯人被他剁的鼻子和額頭砸在地上,發出鼻骨斷裂的聲音。 “誰想當殺雞儆猴的雞,我不介意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手段?!毙∈组L把腳抬起來,再次狠狠剁下去,那犯人發出模糊不清的慘叫:“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我不喜歡你們這些雜碎看到我膝蓋以上的位置?!?/br> 眾人聽著那犯人一聲比一聲更模糊的慘叫,頭皮發麻,大胡子貪錢,監獄里基本靠自治,而這個年輕的領導,顯然是個有雷霆手段及不好惹的角色。 “獄醫呢?把還活著的人帶回去搶救搶救,看還能不能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