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抱著我后，似乎就真的是放松了。

    我壓抑著呼吸，被他的力氣給禁錮得死死的，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決定等他睡著后再嘗試。

    他真的渾身都是酒的氣息，讓我難以忍受，幾欲作嘔。

    但是只能忍受。

    我努力把頭探到別處，昏昏漲漲的腦子和一個發軟的身體，讓我只能被他桎梏。

    我一瞬間所有情感涌上心頭，也許是因為難受的氣味，也許是因為難受的身體，也許……

    我控制不住地顫抖著抽泣。

    “唉……”姜墨妄嘆了口氣，“這是哭了？”

    他湊近了我，半坐起身，將我抱住，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欸，為什么會哭？”姜墨妄睜著半夢半醒的眼看著我，有月光從窗戶框里穿了進來。迷迷糊糊地照著，看不分明神情。

    我一哭就好像開了閘門的水庫，輕易收不住。

    姜墨妄有些迷茫地盯著我看，我雙手捂著眼睛，避免被他看見。

    我努力克制著抽泣聲，但是抽泣聲卻越發地重。索性大哭一場。

    姜墨妄想要把我按在他的胸前懷里。但是味道更難聞，我抗拒著推他。姜墨妄頗有些苦惱地將手放在我的后背上僵硬地拍著。

    我使勁將頭撇開，呼吸間卻全是酒氣。

    門外亮起了燈籠的微光。祝春敲了敲門：“王爺？”

    我啞著聲音：“進來，祝冬！祝冬！”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又被姜墨妄伸手抱住攔著。我轉頭看著推開的門，好像看到了希望。

    姜墨妄似乎冷笑了一聲：“不識好歹?！彼难凵窦怃J地盯著我。

    但是我只想著能逃離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身邊，一把就撲在了祝春身上。祝春手上還把著燈籠，顯然也有些愕然我的突然動作。

    姜墨妄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嘖，斷不了奶的娃娃?！?/br>
    又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祝春喚來一個丫鬟給姜墨妄找間上房住下。

    ＊

    姜墨妄終于走了。

    祝春手上的燈籠也早就放在了門外，祝春見我這樣子，想了想，還是沒有點起蠟燭。

    祝春將我扶著，讓我上床躺著。

    我緊緊地抓住祝春的手臂，雙眼迷蒙。

    祝春沉默地將被子給我攏好，伸出手輕輕地在我的臉龐拂過，似乎揩去了些水花。他逆著窗框，遮住了月光。

    我并不知道祝春的表情，只是覺得十分安心。

    雖然依然頭疼昏沉，卻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

    “祝春？”我睜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凳子上打盹的祝春。

    祝春被我這么一喊，就醒了過來，他連忙站起身，走到了我的前面：“王爺，奴才去幫您打水去?！?/br>
    我點了點頭，坐了起來，卻摸到了一個香囊。

    我捏住那個紅色的香囊，味道好聞至極，更重要的是，一聞到，頭疼就消失了。

    頗有些驚喜地捏著，湊在鼻尖使勁聞。

    不過在祝春開門后，我就又把香囊放了下去：“祝春，這個怎么在我床上？”

    祝春掃了一眼：“是奴才放的，有寧神的功效?！?/br>
    祝春將水盆放好，擰好了濕巾，走到我跟前幫我擦臉。

    “昨天，我好像夢到大皇子了？”我斟酌道。

    祝春搖了搖頭：“并非夢到，昨日承義王來了王爺這?！?/br>
    我皺眉：“我與承義王關系很好？甚至可以相擁而眠？”

    祝春動作微頓，又搖頭：“奴才不知，但按道理來說，并非多么熟識才對……”

    我思及昨晚，只覺得丟人：“是嗎?！?/br>
    祝春將衣服給我穿上，又細細給我穿好了鞋。拿出他那一套易容工具給我化妝。

    祝春推開了門，門外卻站著昨日的姜墨妄。

    我的動作變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