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流觀一天內被人掛了兩次電話。

    甚至最后一句話都一模一樣。

    手按在胸口上，心臟依舊在跳動，平穩，健康地跳動著。

    沒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就算沒有結果，也依舊有人義無反顧。左流觀太久不記得喜歡人是什么感覺了。

    [左流觀]：2218。

    發完信息把手機扔在床上去卸妝洗澡。等洗完澡出來，看了下手機，沒有任何回復信息。

    真的生氣了？

    左流觀徑直走向門口，打開門就看到方游站在門口，既不敲門，也不吭聲。

    看到門打開方游如夢初醒，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怎么溜達到這里來的。

    他甚至沒有想見她最后一面。

    “你再繼續站在這保安會把你抓走的?！弊罅饔^把方游帶進房間，左流觀的頭發還濕淋淋地在滴水，拿起吹風機在床頭吹頭發。

    方游自然而然地接過，調遠吹風機，手指伸入她的發間，幫她吹干，像在家里那樣。

    兩個人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這段時光。

    吹風機的聲音終止。

    方游從后靜靜地抱住了左流觀。

    左流觀：“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方游：“我不能?！?/br>
    左流觀：“那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方游：“我也不能?！?/br>
    左流觀抬起頭向后仰，對上方游深邃的眼眸。

    “所以，就到這里吧?！?/br>
    她只是方游在成長中遇到的一個漂亮jiejie，而他們還有自己的生活軌跡。

    兩個人都清醒，也都明白生活是什么樣的。

    “要不，再打個炮？”左流觀伸手勾到方游的脖子。

    方游深吸一口氣，只是更加緊緊地抱住左流觀。

    “我會追上你。

    你不需要等我，也不需要記得我。但我會追上你的?！?/br>
    方游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貫以來的認真，他能一年就修夠3個學期的學分，同時還在接單還債，并且能夠跟上尋盛楊事務所的工作節奏，成為了唯二兩個存活成功的實習生。

    天賦、毅力缺一不可。

    “我會幫你看好房子的，房東jiejie?！?/br>
    帶著虔誠和告別的儀式感，他們交換了親吻，點到為止。

    ……

    方游上班的最后一天，同事們都有點不舍，畢竟好用又勤快的實習生并沒有那么多。

    楊溪出差了不在，王組長抽出空來和他聊了會兒。

    “你那些糖水片，拍了浪費?！蓖踅M長看他朋友圈的時候，經常就很來氣，“浪費！”

    “嗯?！狈接沃?，但是個人攝影師，這種來錢最快。

    “這段時間太忙，我也沒空帶你，你看看你現在拍的，根本不是一個東西?！蓖踅M長本來沒對方游抱有什么希望，他這里也不是第一次被塞人。但方游善于學習，努力用對了地方。已經和剛進來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如果你想延長你的攝影生命，你勢必要舍棄一些東西?！?/br>
    王組長是過來人，他知道商業和藝術中間的平衡點是很難把握的。

    “謝謝您?！狈接螐澭瞎?，他確實非常感謝王組長。

    幾個同事倒是也起哄，“王哥私單多了去了，分你幾個，比你之前拍的賺得多?！?/br>
    王組長上腳把人踢走，“我的人還用你說?！?/br>
    “雖然你是左流觀硬塞給我的，但我認你是個好苗子，以后也叫王哥就行?！?/br>
    方游突然覺得心刺痛了一下。

    他這是第一次在別人的口中，聽到左流觀為他做的事情。

    而此刻左流觀已經離開一周，離她下一次回國，至少還有10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