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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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河縣,期望小學校門外。 大雨如注。 校長姚立宗遠遠就看見有個年輕的男人在他們校門口站著。 姚立宗心里有些疑惑,忍不住停下來遠遠地觀察起了那個男人。 他長得挺高,看起來得有一米八幾,但是身形清瘦甚至堪稱孱弱,及膝的休閑短褲配一件運動衛衣,腳上一雙運動鞋手里拿一把大黑傘,一副休閑打扮。 姚立宗仔細去看,發現那個男人正在看他們張貼的招聘廣告。 “哦……”姚立宗心里有點數了,他加快腳步上前和他搭話,“小伙子!你也是來支教的志愿者嗎?” 對方像是被身后突然出現的嚇到了一樣,看著眼前的姚立宗,不說話,眼神里有幾分警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這么大的雨還有人在校外站著就有點著急,我沒別的意思?!币α⒆谛恼f自己也是,應該先給人做個自我介紹先的,于是趕緊解釋,“我是河縣這所希望小學的校長,我是想說,要是你也是來我們這做支教的志愿者我們可以進學校談,這外面風大雨大的,站在這里一下就濕了?!币α⒆谡f著,還指了指自己的雨鞋,“你看,我穿膠鞋的,這一路走過來都差不多濕完了?!?/br> 姚立宗是河縣本地人,講話帶著口音,語速又急,這一時雨聲砸在屋檐傘面各種噼啪作響,即便他已經扯著嗓子說話了,自己也覺得對方可能都聽不進去幾句話,于是干脆兀自推開了校門,沖著那男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跟他進去。 一進室內,雖然屋外仍舊雨聲嘩啦,但好歹是能正常講話了。 姚立宗拿毛巾擦了擦自己被雨淋得半濕的腦袋,然后從桌上拿了包抽紙遞給那個男人,重新又問道,“不好意思啊,剛才外面聲音太大了,你估計沒聽清楚。我是這所希望小學的校長,我叫姚立宗,不知道你是打算過來當志愿者支教的還是上面派過來考察情況的?” 那男人接過抽紙,倒也沒用,只是道了聲謝謝然后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了解情況,請問這里支教有什么要求嗎?我之前看資料,說的還挺復雜的?!?/br> 姚立宗拉開板凳,示意大家坐著聊,然后解釋起來,“你之前看的應該是三支一扶的招募資料吧?!彼f到這里,從抽屜里取出了幾張宣傳頁遞給他,“是這樣的,一般來說大家支教都是通過三支一扶政策考試的,這種的需要大?;蛘叽髮R陨系膸煼额悜獙卯厴I生筆試面試以后才能進行支教,但是我們這個學校吧……”姚立宗說到這里,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這里算是邊遠山區,窮得很,所以要求沒那么高?!彼f著,指了指校門口的方向,繼續說道,“剛剛我看你在我們招聘廣告面前站著,估計你也看到了,我們這要求就是高中以上學歷,普通話稍微標準點,當然我聽你說話一點口音都不帶,這個你肯定是符合的。然后就是有份題,你要寫一下,不難,小學嘛,也就是加減乘除和百多個字的知識量,走個形式,確認一下你確實可以教我們的孩子,然后跟著現在的老師備幾天課,就可以自己教學了?!?/br> 看得出來都是早已念熟了的說辭,姚立宗這一長串下來,磕絆都沒打一個。 姚立宗把話說完,又熟門熟路地從抽屜里頭抽了張卷子樣的東西出來遞給男人,一邊給他遞筆一邊說道,“就是這個,你可以寫來看看?!?/br> 那男人接過了紙筆,對著卷面看了看,也不動筆,而是問姚立宗,“需要提供畢業證書嗎?” 姚立宗回答,“一般來說是要的,但是說實話,來我們這里的很多老師都是臨時起意說想來這支教幾個月的,呆不長,而且畢業證也不是身份證,沒幾個人會隨身攜帶,所以你要是沒帶也行,就是卷子要寫好,讓我們看出你確實是讀過書,能教人的就行了?!?/br> “這樣啊,”他點了點頭,撥開筆帽開始填寫卷面。 姚立宗站起身來,裝作是要倒水,一邊問他要不要喝杯水一邊去掃他的卷子。 他們的卷子不是普通的考卷,題頭都是要先寫自己的基礎資料的,姚立宗剛才沒來得及問,剛好趁著這小伙子寫卷子的時間,他想看看這小伙是什么來頭。 姚立宗倒了杯水放在桌面上,站在小伙身后假裝喝水,眼睛飛快地掃過資料那幾欄。 原來這小伙子叫方林,今年二十三歲,本科學歷,剛畢業,估計是個應屆生。 姚立宗下巴微抬,籍貫和地址那幾欄稍微排的有點后,被這小伙的肩頭擋住了,他有點看不清。 “籍貫,漢族?!币α⒆诳粗砻嫔系淖?,心里想著,“漢族的啊,難怪會來河縣旅游,他們這里窮山僻壤的,雖然有梯田也有古城,但是實在沒什么名氣,比不上什么麗江、桂林的,去的人大把大把,光旅游業就能賺得盆滿缽滿,他們這稍微跟那些地方不一樣的就是少數民族多了,總人口三十五萬,其中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少數民族,街上撞見哈尼族、彝族、傣族、瑤族的比例可比見著漢族人多得多了,倒是吸引了不少想來見見異族風情的城市人?!?/br> 姚立宗喝了口水,心里大概知道這小伙的情況了,看來是個逃避社會的大學生,不想找工作,趁著年輕剛畢業,就先四處旅游四處看看。 姚立宗多少覺得有點無趣,他這小學開了五六年了,畢業生沒送走幾個,這種心里頭裝滿了什么“理想與遠方”的年輕人倒是送了不知道多少批,基本上都是干不長的,頭幾天還熱血上頭努力備課,到后來就嫌東嫌西準備跑路了,超過一個學期的都算有毅力。 姚立宗心下不屑,便覺得沒什么可看的,但想想也就只剩一欄了,好歹還是要看完,看看這小伙子是從哪個地方來的,于是頭又小幅度的左挪右移,想去看地址那一欄。 “這小伙子穿得好,氣質也不錯,估計不是從海市來的就是北市來的,反正追求理想的年輕人,這些大城市的人最多?!币α⒆谛睦镟止酒饋?。 地址欄哪項位置有點偏,被方林的肩頸擋去大半,姚立宗搖頭晃腦看了半天,就看見個“?!弊?,于是覺得自己預料的沒錯,眼前這位估計不是海市哪個大學畢業的就是海市本地人。 他正想把下巴收回來,突然間見方林一個轉身,把卷子遞給了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把杯蓋給砸了。 “寫好了?!狈搅职丫碜舆f給姚立宗,然后順勢把手里那只筆蓋了起來。 “小伙子寫這么快啊,”姚立宗趕緊把杯子放下,去看方林遞過來的卷子。 說實話,題目都是小學生難度,最多加點初中的內容,把一些物理化學地理歷史之類的拿來作為補充題目,也都是常識題,只要不是靠作弊上大學的,誰都能答得上來,姚立宗草草掃過,沒發現有錯,于是打算繼續聊備課的事情。 他正想把卷子收起來,突然視線一瞟,發現地址那欄寫的居然不是他料想中的海市,上面碩大倆字“海外”,把他震得有點忘了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方林見眼前的人盯著卷子一處看個不停,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試探地問道,“是我哪里做錯了嗎?” “不是不是,”姚立宗連忙擺手,有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試探地問道,“原來小方老師還是個外國人啊,你是……美國的?還是日本人?韓國人?我完全看不出你是個外國人啊,說話也沒口音,你是華裔嗎?” “差不多吧,”方林含糊地答道,“我語言學的蠻好的?!?/br> “那這樣,你就來當我們的英語老師吧?!币α⒆诎丫碜油烂嫔弦慌?,臉上的笑一下就咧了起來,“我們這原本教的英語老師其實自己也就高中水平,而且帶口音。說實話,我們課后還經常聊怕學生們一直聽帶口音的英語,以后出去都聽不懂人家講的標準的英語了,沒想到今天運氣那么好,招到了可以教英語的老師,還是個外教,小方老師,能遇見您,我們的學生真是……運氣太好了??!”姚立宗差點就把“踩了狗屎運”這句說出來,靈光一閃,堪堪忍住,馬上換了個說法。說完以后悄悄在心里舒了一口氣,還好他機靈,不然就要把狗屎這種不文明的詞說出來了,對面是個外國人,他得講究國家形象,人外交部這幾年好不容易才樹立起中華文明古國的形象,他可不能在背后拉國家的跨。 正說著,校長室的門突然被人砸撞了起來,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砰砰作響。 姚立宗嚇了一跳,轉身去看。 透過窗戶玻璃,姚立宗看見一個穿著塑料雨衣的女人站在他門口不停地砸著門,姚立宗趕緊去開門,開口便問道,“小陳老師,怎么了這是?這么著急?” 來人是個身形微胖的中年女人,姓陳,陳麗娟,算是希望小學的常駐語文教師,此刻她正站在門前,滿臉焦急,“校長,徐老師好像昏過去了?!?/br> 姚立宗沒聽明白,“怎么回事?小陳老師你把話說清楚先?!?/br> 陳老師此刻像是徹底慌了神,說話語無倫次的,“就是先頭那個徐老師,來了兩個月的那個,教數學的那個徐妍,徐老師。我剛給學生上了語文課,拖了下堂,我本來想著等徐老師來我跟她道個歉,沒想到她的課都開始上了還沒見到她過去,我就讓學生在教室里等等,我去看下徐老師是不是沒拿傘回去,現在過不來,結果我去宿舍拍了半天的門她都不開門,我就著急,我就去辦公室拿了備用鑰匙去開門,結果一開門就看見徐老師躺在床上怎么都叫不醒,臉上蒼白蒼白的,我摸她額頭,也沒發熱,但就是叫不醒,怎么都叫不醒,校長,還好你這邊開門了,要是你這里也沒人開門,我就要嚇死了?!?/br> 姚立宗聽得完,也嚇出了一身白毛汗,“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病了?” 怎么會突然醒不過來呢?別是大半夜的發燒吧,這要是半夜就昏過去了,到現在這都差不多半天了,這姑娘還醒的過來嗎?就算醒過來了,這燒發了那么久,別是把腦子都給燒壞了啊。 姚立宗心里著急,趕緊摸過門口的雨傘就要往宿舍那邊去,還沒走開兩步,突然被人叫住了。 他回頭去看,卻見方林也拿起了傘,站在門口想要把傘撐開,氣定神閑的,一邊撐一邊問能不能一起過去。 姚立宗心想,小方老師是男性,小徐老師是女孩子,其實讓他去女生宿舍不合規矩,但現在情況緊急,也講究不了什么男女有別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真的出事也好多個人搭把手,讓他跟著去就跟著去吧,保不齊能幫上點忙,于是急急點頭,拉著方林就往女生宿舍跑,一邊跑一邊在心里埋怨,“這外國人真是什么事都不急啊,這人命關天的他還在那慢悠悠地開傘,聽說老外效率特低,連個公交站都要建三年,真是,感覺外國形象特別拉跨?!?/br> 身隨心動,姚立宗的胸膛不自覺就挺起來了,心里頭暗自發誓,“等會一定要讓這個小老外看看我們中國人的團結、有愛,還有行動迅速!” 真是越想越覺得熱血澎湃,姚立宗覺得自己連皮膚都開始熱起來了,眼神不自覺的也飄向了那個叫方林的小老外,拉著他胳膊的手也下意識攥緊了些。 rou貼rou的,姚立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邊往宿舍樓趕邊問了句:“方老師,你很冷嗎?” 方林搖頭:“沒有啊,怎么了?” 姚立宗看了看眼前越來越大的雨勢,奇怪地問:“怎么感覺你的手涼得跟冰塊一樣呢?” 方林看了眼姚立宗抓著自己小臂的手,含糊地答:“雨太大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