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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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泱躺在床上,神情恍惚了會兒,將視線聚焦在頭頂的瓷白艙體。 胡思亂想間,盤算了一個未成形的計劃。 不過要等雌蟲回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受制于人的感覺讓柳泱有些煩躁。 就在他神思恍惚的時候,一個緩慢的聲音響起。 那是一種持續不變的韻律,每個音節都能獨立成一道呼喚。 這艘飛船的隔音非常好,不管你在房間里干什么事,你的鄰居都不會上門投訴……他甚至連一點細微的雜音都聽不到。 所以聲音的來源就很值得深思了。 起先柳泱以為是幻聽,然而這聲音越來越清晰。 宛如有人趴在耳邊喃喃。 他屏氣凝神,仔細分辨。最終發現它是直接傳至心靈的,先是模糊不清,經過腦子加工后又變成一團說不清好壞的情緒…… 柳泱捂住耳朵,意料之中的,聲音依舊清晰,沒受到一點兒影響。 他直接跳下床,跟著直覺走向那道他打不開的房門。 如果他想出去,需要雌蟲給他設置權限或者直接把鑰匙給他。 那個聲音一直響在他的腦子里,慢慢急切起來,催促一般。 很明顯,它想讓我出去。柳泱心想。 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有這扇隔絕了外界一切熱鬧喧嘩的門在。 下一秒。 “咔?!币宦暣囗?。 門直接被打開了。 柳泱詫異地看向露出縫隙的門。 它的企圖赤裸著顯露在青天白日下。雄蟲想,它似乎一定要叫我出去。 柳泱把手挨在了門上,故意停頓了一下。 聲音的起伏更大了。 柳泱推門出去。 雖然并沒有感覺到它的惡意,但這仍然是一個很有風險的做法,他或許應該繼續窩在封閉的房間里,無聊到自己跟自己說話;但在一切未知的謎團里,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蟲族自古以來就是雌多雄少的社會,但在遙遠不能考究的過去,雌雄比例沒有現在那么夸張,雄蟲也沒有被剝奪各種權利。 那是一個被埋葬在廢墟里的黃金時代。 柳泱的皮制小短靴在地上踩出均勻的旋律,路上看不到一個人。 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兒,甚至有轉變成懸疑頻道的嫌疑。 但柳泱一點兒都沒有擔心。不知道為什么,他甚至有些壓抑不住的亢奮。 悠揚的聲音一直回響在他的腦海里,給他指路。 船艙里總是亮如白晝,如果你不有意地看向窗外深夜般的黑暗,你會覺得這里的時間被一種神奇的力量定格在了白天。 到處是冰冷的機械質感,透著高科技的客觀冰冷。 但柳泱的心情卻像是看到毛茸茸的綠草、清澈的游著小魚兒的溪流……極盡一切讓人放松的事物,放松得像是去郊游。 很快,這趟旅程的終點到了。 倉庫的門是開著的,大張的口黑漆漆的。 還沒進去,柳泱就嗅到一陣腥咸的味道。 一直給他指路的聲音消失了。 柳泱只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很快走了進去。 倉庫并不如想象那般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雖然確實有些幽暗,但勉強能讓人看清這里的一切事物。一進來,腥咸的氣味沒有加重,卻多出了潮濕發霉的味道。 一個潮濕的倉庫?這放在哪里都奇怪。 可除了這些無形的東西,這里并沒有什么異常。 地上雜亂地堆積著柳泱不認識的物品,他四處張望起來。 倉庫大概有上百平米,除了地上幾乎讓人無處落腳的東西,在墻角處還擺了幾副高大的金屬架子。 除了柳泱自己,他看不到任何活著的生物。 柳泱無頭蒼蠅一樣走了幾圈,發現是徒勞之后安靜了下來。 當你開始關注寂靜,你就會產生被世界拋棄的感覺,時間久了甚至會有喘不上氣般的昏厥感。 然而這靜并沒有持續太久。 滴答,滴答。 水滴落的聲音慢慢纏綿在耳側,但當你打起精神仔細去聽,又什么都聽不到了。 柳泱撇嘴,臉頰有些鼓起,覺得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引他過來又置之不理,很讓人氣憤。 就像是被人戲弄了一般。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沒有任何人或者東西回應。 空氣都是靜謐的。 就在他思考自己是走還是留的時候,頭皮傳來刺痛般的冰涼感,他立即抬頭—— 看到像蜘蛛網一樣遍布的黑色水跡,蜘蛛網的中心似乎在最里面那面墻的后面——網狀的水跡越到那里越密集。 柳泱眼睛一亮,小跑著過去,地上堆放的物體加大了他走過去的難度,但不過百米的距離還是讓他很快走到目的地。 這是一面完整的、毫無破綻的墻,柳泱并沒有看到什么明顯的機關和縫隙。 他抬頭看的時候發現那凝聚成一片的水跡似乎是從墻的另一面滲過來的。 柳泱揪緊了眉頭,琢磨了片刻,伸手摸了一下墻,心中默念。 芝麻開門。 寂靜、沉默。 柳泱一下縮回手,臉上有些熱度,懷疑自己的腦子剛才是離家出走了。 他腦袋放空,面壁思過一般直直看著白墻。 “你在那兒干什么?”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柳泱被這突兀的聲音嚇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