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大月亮終于還是給他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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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外殿。 滿屋子的龍腹香裊裊升騰,霧氣繚繞,隨后又被一只半舊拂塵擾散。 大內總管費茂德在御書房門外徘徊已久,他幾乎一刻不停的踱步,又時不時抬頭看向外殿正門,手心全是汗珠,臉上滿是憂愁。 忽而,御書房的大門被人無聲推開,費茂德見狀松了口氣。 他搓搓手,盯著來人腳底下的金絲皂靴。 “鳳將軍,你就趕緊著走吧!一會兒下一批求見皇上的大臣就要來了,可別讓他們瞧見?!辟M茂德語氣著急。 鳳關河自然知道他急,不過也到底不曾失了禮數。他不疾不徐的拱手:“皇上百忙之中能讓我得見一面,實在勞煩你了,費公公?!?/br> 不勞煩,不勞煩,只要這位祖宗趕緊走了,就是對他這么些年勤勤懇懇的最好嘉獎了。 費茂德急得話都說不出,只是滿眼殷切的看著眼前這位主,期盼之意,溢于言表。 鳳關河本也不打算為難他,臨行之際,聞見這大殿里的香氣,腦中驟然一恍—— 還有件事,險些忘了問。 他對這位大內總管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轉道兒又回了去,徒留費茂德一人在門外急得直跺腳。 大門又是重重一關。 年輕帝王一手撐著腦袋,坐在案前執筆隨意勾畫著。他這手字實在龍飛鳳舞了些,奈何面前的折子堆得有如山高。 “怎么了?”秦景同見他去而復返,饒有興致的一挑眉頭,筆卻不停。 “臣……”鳳關河猶豫了一瞬,“臣心頭有個疑惑,想請個皇上的準話?!?/br> “但說?!?/br> 鳳關河心一橫,索性問了出來。 “臣的這出脫身之計,因事急從權,又隱秘非常,是以不曾家書一封……不知皇上,可否提前向長公主透露過一二?” 秦景同唇一抿,擱筆。 “鳳愛卿,難道在你心里,朕就是那樣的男子?” 鳳關河沉默,一時拿不準皇上話里的意思。 “朕承認,朕從前是有些對不住她的地方,不過那都是時也命也,無可奈何之事,朕也盡力彌補她了,”秦景同話里一頓,“不過朕可不似她,沒什么刻意折磨自家人的癖好,又做什么要她無端神傷?你說是不是?” 鳳關河擰眉——他自然不敢接這話??筛屗麩n的是,他心里的那個猜測正在不斷放大著。 “皇上的意思是……” “朕相信皇妹,再說她身邊的人口風也緊,當然要透露給她,”秦景說罷,換上一副狐疑的表情,“怎么,她又跟你裝慘了?” 鳳關河:“……” “那倒沒有?!?/br> 到底是他心智不夠堅定,才上了這yin婦的當。 秦景同又歪著脖子低頭去看他的臉色。 “對了,你如今藏在何處?” “將軍府?!?/br> 這三個字一出,秦景同即知這是他那個皇妹的主意。 “不錯,不錯,你藏在她那里,朕倒是十成十的放心了,”秦景同喃喃一句,又拾起筆,“不過你也知道朕這個meimei的性子——她恐怕是會跟你要點租子的?!?/br> 鳳關河立馬換上一腔誠懇的語氣神態:“身外之物,臣又何必愛惜?!?/br> 又在對方滿臉玩味的表情中拱了拱手。 “臣告退?!?/br> 直到鳳關河騎馬悄悄出了城,這才迷迷糊糊回過味…… 此租子,非彼租子。 === 鳳關河提著半只燒鵝回了明月樓,沒在小書房尋見人,轉道又去了臥房。 小人兒躺在大大的床鋪上睡得正香,卻把鳳關河看得一陣擰眉。 “瑩瑩……”他拿手戳戳她,又換上憂心的語氣,“你做什么抱著個燈籠睡覺?” 掛在窗戶上的東西,風吹雨淋,她竟然一點不嫌棄的抱在懷里! “咦?哦……”秦月瑩迷迷糊糊睜開眼,“這真是燈籠?” “是啊,這么臟的東西,你……” 鳳關河無言以對,俯身去夠。 秦月瑩抱著她的大月亮不撒手,喉間發出很不情愿的嗚咽,甚至用腳去踢他。 兩人推拒了一陣,大月亮終于還是給他得了手。他把那東西擱在一旁地上,瞧見床上的人兒一臉不大高興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吃燒鵝了?”他小心翼翼。 “現在都什么時辰了?早就用過午膳了,”秦月瑩神情懨懨的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有事起奏,無事退朝?!?/br> 她丟下這句話,便聽到身后一陣淅索,是那人在脫外衣。 床板有些震動,隨后背部傳來一片溫熱觸感。 “做什么?狗皮膏藥……”秦月瑩嘀咕完這一句,腰也被他攬住了。 身后的人長臂又一伸,扯了條薄毯蓋在兩人身上。 “不是睡午覺?我陪瑩瑩睡?!?/br> “沒臉沒皮?!?/br> 被她嗆了這么一句,鳳關河只覺沉寂了一路的心緒又翻涌起來,一時竟忘了說話。 他就說他見了那條洞房用的被子,只覺得哪里解釋不通。 回想起皇上的那個回答……他根本就是上了眼前這個小女人的套了! 那天晚上,她早知道他要來,所以在窗邊…… 不,也不是那天晚上的事。 鳳關河頭疼的捏捏眉心。 分明是從飛泉山莊開始。 回想起他們之前的每一次……每一次,他都給過她許許多多的機會,只要她一聲令下,他絕不越了他們之間的規矩半步。 可她做的事呢? 她那樣看著他,帶著那種害羞的、仿若被人強迫一般的神情,然后告訴他,她還要更進一步! 他如何能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鳳關河看著她頭頂的發旋,自覺身陷在一張又細又密的網中,若是掙扎,只會越陷越深罷了。 可是,可是…… 她到底要什么時候才知道,他已經在這網里等了她許久了。 這時他的手臂上傳來一下細微的刺痛。 原是她在輕輕掐他。 懷里的小人兒略帶不滿的回了頭。 “還委屈上了?說你一句就不吱聲?!?/br> 她嘴里說著抱怨的話,眼睛卻晶晶亮亮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不是睡覺么?”鳳關河掩住她湊上來的唇,又摟緊了她,“沒有委屈?!?/br> 也不想交租子。 “真的?” “嗯?!?/br> 秦月瑩狐疑的盯著他,見他神情確實帶著些許困倦,這才把折磨他的種種心思歇了下去。 這人一路風塵仆仆,剛回來落了腳又有許多事情要做,許是真的累極了。 她也該體諒體諒他。 她轉過頭去,任由男人把她摟在身前。 他垂首下來,輕輕在她頸間拱拱蹭蹭,還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就像怕她跑掉一樣。 秦月瑩困意也上來了,眼皮打架的時候,她的駙馬和她說著睡前的悄悄話。 “瑩瑩?!?/br> “嗯?嗯……” “昨日用的那條被子呢?” “包著塊石頭,丟下湖了,”秦月瑩咂咂嘴,為自己的聰明嘆服,“我跟他們說,那上面的鴛鴦花樣我看著心煩,他們也不敢撈,嘻嘻?!?/br> “嗯……”鳳關河又把她摟緊了些,聲音染上一絲困倦。 他心里其實是有些可惜的。 洞房用的……應該留下來才是。 往后應該再補她一次。 鳳關河忽然又覺得自己應該學一學正常的夫妻關系,好好關心她一番。 于是他問:“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在京城可被人欺負了?” 那實在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出。不過秦月瑩眼珠子轉轉,還是擠出一副嬌滴滴的嗓音。 “有,有呢!”她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人說瑩瑩是狐媚子……” 快去為她伸張正義! 鳳關河困得眼睛都合了上,聞言,只是把腦袋往她頸間一埋,嘴里宛如酒醉般嘟囔一句: “說得對!” 抱著她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