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鳳關河放棄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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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于很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比如鳳關河就睡不著。 事后,或者說是他得逞之后。 他躺在心心念念的女子身邊,有些茫然的盯著頭頂上的床帳。 沖動,實在是沖動。 他今夜跟她這樣胡鬧廝混了一通,弄得哪里都是亂七八糟,又差不了人進來收拾,偏偏天一亮他就該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他已經很克制了。 若是不克制些,恐怕房里、她,都會更加亂七八糟。 身邊的女人發出十分平緩的呼吸聲。 他一時頭暈得很,看了那頂上的床帳一陣,只覺得頭更暈了。 紅錦緞,芙蓉邊,綿綿金線,刺的是雙圜鯉魚…… 怎么還是洞房夜用的規制? 他愣愣起了身,往底下的薄被上一看。 鴛鴦戲水! 他有些不敢相信。 鳳關河伸手,在那繡得精細的圖案上摸了一把。 摸了一手的潮。 他訕訕收回手。 別說,還挺逼真。 可,這意味著什么? 他的瑩瑩,大半夜的,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日子里,擺了一套洞房時候才用的床品? 不,也不能說是普普通通的日子。 準確的說,是她剛得知自己男人死了的日子…… 鳳關河想了一陣,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什么意思?為的什么?又怎會如此? 誰得逞了?誰得了逞? 鳳關河放棄了思考。 今夜于很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身邊傳來一陣淅淅索索響動,過了好一陣——直到響聲的來源漸漸遠離了床鋪,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秦月瑩才偷偷睜開了眼。 她無聲的咂了咂嘴。 真壞啊,她的狗狗…… 居然會偷偷親她了。 有進步。 她有時看了他那呆呆愣愣的樣子,都忍不住替他著急。 十年刀尖舔血的軍旅生涯,他過的未免太壓抑了。 難道他就非要做皇帝手里的刀…… 做一個木頭人么? 他既不愿離開她,她也不想跟一個木頭人在一起…… 那這個人,她自然得好好調教調教。 秦月瑩躺在床上,偷偷打量他的背影。 他身上那件純白的里衣被汗水浸得半濕,肩胛上的肌rou若隱若現,高高大大的個子往那兒一站,自帶一股任誰也忽視不了的強大威壓。 偏偏他此刻急得抓耳撓腮,滿屋子亂踱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善后的法子。 秦月瑩在心底暗自嗤笑。 呆子。 他似乎要轉頭過來了,于是她趕忙閉上眼。 可不能讓他發現了。 要是讓他知道他最后那一次的時候,她還醒著…… 有的她好果子吃。 一夜無話。 秦月瑩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清爽了。 天似乎還迷迷蒙蒙的,沒有大亮。 她一睜眼,就察覺到另一道氣息撲在自己臉上,好近好近。 好熟悉的氣息。 她一翻身,腿一勾,人就趴到了他身上。 “狗狗要偷親我?!?/br> 她勾著唇朝他笑,很是篤定的語氣。 他們貼得極近,躺在同一床軟綿綿的薄被底下,甚至她身上,還穿著一條合她心意的紗裙。 秦月瑩心里頭不禁猜測,要找這些東西,他一個人,又是夜里頭不能掌火,那得花上多少功夫呢? 他的下巴上有些細小的胡渣,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有些困倦。 秦月瑩覺得這體驗很新奇。 她頭一次早晨醒來的時候,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她趴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仰起頭來對著他的下巴輕輕呼氣。 似乎這樣,那些短短的胡渣就能長得更快。 鳳關河被她幼稚的舉動逗笑了。 “瑩瑩,別鬧了……”他推推她。 那兩團綿密密的大奶子就壓在他胸口,把他頂得難受。 她的衣服是他換的,他自然是最清楚她的裙子下面是什么都沒穿的,而這又是在早上,他…… 果然女人是不懂男人的苦。 “你讓我起來,”他的語氣苦澀起來,“我……我要走了?!?/br> “你要去哪?”秦月瑩問他。 “我不能待在這里,太危險,恐怕會讓人發現,我……” 他說著說著,有些說不下去。 頭一次,他醒來的時候,懷里有她的氣息。 他根本舍不得。 “你既然要走,又為什么要爬我的窗子?”秦月瑩的臉湊近了,逼問他,“給小寡婦播種完,就要走了嗎?” “鳳將軍,你是這么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鳳關河皺眉,難耐的呼出一口氣:“瑩瑩,我……” 怎么又玩起來了…… 大早上的,怎么能這樣撩撥他? “其實我知道你來干什么?!鼻卦卢撓袷嵌↑c兒沒被這話打動,露出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神情。 她伸手在自己睡的那半邊枕頭下摸了摸,摸出一枚冰冰涼涼的玉質虎符。 “鳳將軍,你是回來取東西,順便來看看我呀……” “是不是?” 纖細的指頭抵著那枚虎符,按在他蜜色的臉頰上。 她的話里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 鳳關河看著她漸漸冷下去的眸,有些慌了。 他沒想到的是,他不知什么時候掉在床鋪上的這枚虎符,原來早就被她偷偷收在了枕頭底下。 虧他還悄悄咪咪在她周身摸了一圈兒。 “不是,我……” 他抿起唇。 可確實是那樣,他根本百口莫辯。 “原來瑩瑩在你心里,永遠只能排第二呢?!庇行┪恼Z氣。 “不是的……瑩瑩是,很重要……”有些無力的解釋。 “小胞宮都給你cao了,才說瑩瑩很重要?!?/br> 鳳關河眉頭擰得更深。 他絲毫沒發覺自己已經被她無理取鬧的邏輯繞了進去。 因為那人,說著說著,又挺著奶子在他身上蹭啊蹭…… 他覺得今天的秦月瑩有些奇怪,可哪里怪,他又說不上來。 以前的瑩瑩,從不會問他這種問題。 可她一問起來,他面對她,就像舌頭打了結一般。 “我……不是,我是真心?!?/br> “那你要怎么證明你是真心?” “我……怎么證明?” “你忘了答應過我的話了,是不是?”秦月瑩摟著他的脖子,“你自己說的,不會離開瑩瑩……” 鳳關河愣了。 那個時候……他確實說過。 可他沒想到,她竟然是這個意思…… 要他留在這里? 將軍府? 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 也許……也許…… 他再想一想,能找到一個可以時時來看她的兩全之策。 他剛想了個開頭,忽覺唇上被人蜻蜓點水的啄了一下。 鳳關河放棄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