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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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瑩雙目無神的盯著上頭的床帳。 駙馬居然跟她置氣起來了,真是難得。 那么他應該發現了…… 她確實是故意攔著他去辦差的。 代價是她現在腰酸腿軟,腹間脹脹,身下全是滑膩的水液,難受極了。 她怎么想出的這么個餿主意? 罷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總歸也是一舉兩得…… 秦月瑩抬起酸痛的手臂,將夾在胸前那兩張銀票取下。 駙馬居然那樣說她?可…… 她舔舔嘴。 罷了,閨閣情趣而已,她和一個狗東西較什么勁? 等他回來了,她有的是法子磋磨他。 不過該有的氣節還是要有的,只管將這銀票撕了便是。 兩張紙被她夾在手里揉了揉,秦月瑩看清上面的字,忽然神情一震。 等等……一千兩?! 那兩張豈不就是兩千兩? 她……有這么值錢? 秦月瑩的面色古怪起來,糾結半天,將那兩張銀票一起塞進了枕頭底下。 又有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 儀蘭輕手輕腳推了門進來,饒是她一聞見這滿屋子味道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她真真切切看見長公主躺在床上的姿態時,還是嚇了個不輕。 她壓下心頭疑慮,有條不紊的安排人善后,待屋內收拾的差不多,起身去了屋后溫泉。 秦月瑩泡在里頭,都快睡著了。 “儀蘭姑姑,過來給我按按?!?/br> 儀蘭聽命上前,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無奈又心疼。 長公主每每費神,頭痛發作,都有她在一旁伺候。 許多年下來,她這手技藝已是爐火純青。 她按了一陣功夫,秦月瑩的眉間果然舒緩了些。 “主子,您不是對駙馬爺……” 儀蘭這時猶猶豫豫的開口。 她一進屋子,看見地上碎繩,又見長公主將駙馬爺的官服蓋在身上,實在覺得怪異的很。 她自是知道長公主和駙馬爺成婚多年,并沒有圓房,可這一上來就是…… 這兩人,都是個祖宗脾氣。 “主子,恕奴婢直言,就算駙馬爺對您心里不滿,也不該弄成這個樣子?!?/br> 末了,她又怨聲道:“您身上月信不是還沒去干凈?駙馬爺實在是太胡來!您怎么也任由他……” 秦月瑩這下更沒話說了。 駙馬正是知道那一點,所以才弄了……那個地方。 可這種事他們關起門來自己知道也就行了,就是儀蘭也不能告訴。 眼皮子沉重的厲害,秦月瑩恍惚一陣,只道:“那又有什么緊要?” 儀蘭聽明白了。 將身子給他,只是一種手段。長公主的目的根本不是這個。 秦月瑩神情懨懨:“三年了,他鐵了心要進這泥潭,踢也踢不走了。我再不換個方向用用力,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br> 儀蘭點點頭,不想再探究這話中深意,只是接著給秦月瑩輕柔的按頭,嘴里哄道:“睡吧,睡吧,別再想了……” === 黃昏時分,京南城郊的龍翔賭莊火光沖天。 如血的殘陽與烈烈怒焰交相輝映,將天地全部染紅。 鳳關河一人快馬奔近,見這架勢,心沉到谷底。 這事本來十拿九穩,怎的他一不在,就出了如此大的紕漏? 龍翔賭莊是京城附近規模最大的賭場,占地二十余畝,里頭鱗次櫛比百余間銷金窟,雕欄玉砌,懸泉飛瀑,不似斗雞走狗地方,倒像一座風雅闊氣的小王府。 徐家倒臺后,上頭細一查,才知這龍翔賭莊就是徐家的產業。 這么大一個賭場,供應狎妓,放印子錢,甚至豢養打手,以暴謀私之類的齷齪事,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這些都要一一算到徐家的頭上。 他奉旨清查龍翔賭莊,許多事情已進入尾聲,莊子里不剩什么徐家舊仆,這里……怎會忽然起了這么大的火勢? 初冬的寒風刮在他臉上,鳳關河面色冰的像要殺人。 這一次他罪責難逃。 他離莊子的大門越近,周邊就越來越熱,待到他策馬看見賭莊大門的輪廓,身上已是汗流浹背。 莊子大門的前頭有一塊用青石鋪就的小廣場,此刻站了大概百來號人。有他自己手底下的兵,有與他共事清查賭莊的駱家嫡子駱燁然的人,有律法司前來督察他們辦差的,還有兵馬司過來救火的…… 鳳關河看著他們烏泱泱亂作一團,還有人負傷,心中更是汗顏。 若他自己把持得住,下午不和瑩瑩在那胡鬧廝混許久,怎會有如今這樣場面? 他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見陳默,陳默也看到了他。二人對視一秒,陳默當機立斷一拍大腿,高聲喝道:“鳳將軍,你可算來了!” 廣場上半數的人都將視線投過來。 鳳關河知道自己大大失職,再退避只會更讓人看不起,是以先遙遙對律法司的幾位作了揖,就要打馬上前。 這時陳默三步并作兩步向他急急跑來。 這是有話要說了。 鳳關河擰眉——事態這樣嚴重,讓他先去認了這過不是更好?不過陳默素來知道分寸,他這樣大張旗鼓過來同他咬耳朵,想必有什么更要緊的事。 他打量一番,見許多人已不再看他,于是翻身下了馬。 陳默奔上前來,大口喘著粗氣。 “主子,”他道,“還好……還好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