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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少的少數派,凄厲地嚎叫著,將這些原來的同伴,一片片地撕碎,讓他們的魂魄,不甘地消散于天地之間。 何炯一刀劈裂前面的一個水鬼頭領,眼看著他被一大群狂涌而來的水鬼淹沒撕碎,怒氣未息,舉刀大吼道:“小的們,跟我上,幫著李帥爺斬了藍面夜叉,這一大片水泊,從此以后,就是我們的地盤!” 在藍面夜叉積威之下苦苦存活的水鬼們興奮地嘶吼著,跟在何炯身后,向那被鬼衛們圍攻的舊主沖殺而去! 藍面夜叉已經是滿眼血紅,一邊揮叉抵擋著漫天劈刺而來的靈刀靈劍,一邊望著遠處負手冷笑的李小民,嘶聲怒吼道:“你這鼠輩,真是下流無恥卑鄙至極,偷襲暗算,群起圍攻,什么骯臟事都做得出來!” 李小民看著已陷入絕地的對手,冷笑道:“我不是來跟你比武較藝來的,只要打敗你,別的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們新世紀年輕人的座右銘是:‘不管白貓黑貓,只要能逮住你就是好貓!’至于仁義道德,尊嚴正義,你以為老師在課堂上教過我們這些東西嗎?” 他一揮右手,指向藍面夜叉,冷冷地道:“扁他!” 眾鬼衛奮起精神,四面八方激烈圍攻藍面夜叉,卻也暗自記得李小民的教誨,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千萬不能被這藍面夜叉打得魂飛魄散,導致本方實力受損。因此上,眾鬼衛互相支援,小心不讓同伴陣亡,便是有鬼受傷,也立即被同伴抬下救治,抓些敵方水鬼的殘片喂他吃下,不多時,便已補充了部分靈力,能有一些精神了。 此時,何炯已率大批水鬼沖上,厲聲嘶吼中,無數靈刀鬼爪,直向舊主猛劈狠抓。 藍面夜叉見水鬼們也敢造反,怒不可遏,狠狠一叉,貫穿了幾個急于立功的水鬼靈體,用力狂揮中,將幾個水鬼打得粉碎,消散風中。 他揮得痛快,背后卻有一錘,狠狠砸來,砰地一聲,重擊在脊背之上。 藍面夜叉大叫一聲,撲地便倒,無數靈刀趁隙迅猛劈來,登時斬斷他的左手,兩腿亦中靈刀,傷口深達骨髓,痛得放聲慘呼。 那些水鬼受盡了他的荼毒,見這往日不可一世的水中大王受傷倒地,哪有不上前報冤仇的,都跟在何炯身后,瘋狂撲到藍面夜叉身上,亂咬亂抓,李小民雖然大聲呼喚,叫他們留下藍面夜叉的殘軀看看是否還能廢物利用,可是等到鬼衛們把水鬼驅散時,冰面上剩下的,也只有一堆骨頭和血淋淋的爛rou了。 雖然是敵人,可是看到藍面夜叉這般慘景,李小民還是打了個哆嗦,轉過身,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何炯喘息如牛,半晌才平息下來,扒開那堆爛rou翻找,半晌才找到那個巨大的鐲子,卻畏懼那上面令人恐懼的法力,不敢碰觸,便向李小民躬身施禮道:“李大人,藍面夜叉留下一件法寶,小鬼不敢擅留,還請大人收下?!?/br> 李小民聽得好奇,強忍惡心走到尸首身邊,抽出腰間寶刀,挑著那血rou模糊的鐲子,看那巨鐲大如西瓜,心中暗道:“這還是鐲子嗎?我要用的話,套在手腕上是不行了,除非套在大腿上面!” 雖然不知道使用方法,李小民還是笑納了這件法寶,準備留著以后慢慢鉆研。又跟何炯交待了幾聲,要他去召集附近水泊的水鬼,前來聽自己訓話,隨后便用刀挑著巨鐲,在冰面上走開去,準備找個凝冰咒效力未曾達到的地方,把鐲子好好洗一洗,免得弄這一大團惡心巴拉的東西回去,害自己夜里都會睡不好覺。 第五集第五章慘烈水戰 官軍大船,在水面上緩緩航行,向巨山島的方向駛去。 李小民身穿水軍將領服飾,手按劍柄,昂然立于船頭,只覺意氣風發,心中暢快至極。 在這艘大船周圍,是大批的小舟,上面都坐滿了官軍,個個手執刀槍,緊張戒備地看著四方水面。 也難怪他們擔心,巨山草寇,慣于水戰,不知在這水泊之中,淹死了多少前來進剿的官軍。想起那些同袍的前車之鑒,由不得眾官軍不膽寒心怯。 李小民倒是一點不擔心,他向秦貴妃請命,前來擔任水軍進攻的總指揮,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心里倒還期待著敵人水軍出現,早點打完,早點收工。 低下頭,看著船下的水花,李小民暗暗嘆了口氣。只可惜這水泊太過廣闊,而自己凝冰咒的時效也不過半個時辰,不然的話,自己凝冰咒一出,水面如平地一般,直接帶兵在冰上走過去就行了,還管敵人什么水軍不水軍? 正在尋思,忽聽一陣激烈的鑼聲在水面上響起,李小民舉目看去,卻見在遠處的水面上,一支水軍自水流岔道駕著小船向這邊趕來,為首一人,年約三四十歲,滿臉胡須,身穿皮甲,高大壯碩,手執一柄鬼頭大刀,指著李小民大笑道:“李副帥親自來此,小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旁邊有認得此人的官兵,驚呼道:“是朱順!賊寇水軍統領朱順!” 李小民抬頭瞟了朱順一眼,也懶得多說,一揮手,官軍便駕著大小船只,向朱順那支水軍駛去。 朱順哈哈一笑,卻不接戰,回身作勢,指揮著部下水軍,直向水面岔道駛去。 官軍見賊寇敗退,都是精神大振,大聲痛罵朱順膽小如鼠不敢接戰,見了朝廷大軍征討,只敢望風逃竄。 李小民卻知道朱順純粹是想引自己追過去,見他費心設下圈套,也不好拂逆他的盛情,便懶洋洋地揮一揮手,有氣無力地道:“追!” 追字出口,眾官軍得了將令,一邊大聲應承,一邊飛快地劃著船,追向敵軍逃去的方向。 站在船頭,看著敵軍越逃越遠,李小民卻不著急,只是下令部下船只要緊緊跟在一起,不要被敵寇趁機殺出,從中截斷。 前面的水面越來越狹窄,大船漸漸行走不便。李小民便令停下大船,懶洋洋地道:“既然賊寇已經逃了,我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眾官兵聞言驚訝,既然出來打仗,怎么還未接戰便要回去?只是將軍既發了話,便不能不遵,都唯唯聽令,掉轉船頭,向后方劃去。 正在退兵時,忽聽一陣鑼響,在水面上震開,旁邊的幾條水道中,幾支船隊一齊劃出,上面站的都是巨山水寇,放聲大叫道:“狗官,看你往哪里逃!” 官兵看到中了埋伏,不由一陣慌亂叫喊。李小民卻回身瞪了一眼,呵斥道:“慌什么?用箭射他們!” 官兵們聞言猛醒,慌慌張張地舉弓射去,卻因距離甚遠,未射到中途便落了下去,墜入水中,倒引得那些cao舟駛來的賊兵一陣嘲笑。 李小民嘆了口氣,想想這支官軍自己新帶,未曾好生cao練他們,而且大部分是初次水戰,能有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便叫了傳令兵來,讓他們去揮動旗號,用旗語給各船將領下令。 在將領們的率領下,各船官兵擎起強弩,瞄準遠處的敵船,嗖嗖連聲,將弩箭射了出去。 船頭的賊兵們正在大聲嘲笑,忽然看到利箭襲來,都大驚失色,未及射閃,便已被利箭射在人群之中,血光迸現,當場便有幾個賊兵軟軟地倒在船上,或是一頭栽入水面之下,將水面染得一片殷紅。 見到官兵軍弩如此遠的射程,賊兵們驚慌起來,一邊將舟駛近官軍,以求接戰,一邊射出弓箭,遠遠地向官船射去。 船上的官兵們卻大都是李小民從軍中挑出的箭手,見賊眾與己對射,倒不懼怕,一邊由盾手舉起盾牌防護,一邊張弓搭箭,射向遠處的賊船。 利箭漫天,兩邊水軍相互對射,逐漸靠近。在激烈的箭雨對射中,不時有受傷的士兵慘叫著摔下船去,相比之下,倒是賊軍傷亡要一些。 一個官軍盾手正舉手護著身后的同伴,偶一低頭,看到水下似有影子一閃,不由大驚,放聲叫道:“是水鬼,賊寇派水鬼來鑿我們的船來啦!” 眾官兵都是大驚失色,巨山草寇,一直能抵御官軍的圍剿而不畏懼,其中所恃的一條,便是水性極好的賊兵?,F在,敵軍已經使出這一絕招,讓沒有潛水兵的官軍如何抵擋? 另一邊,李小民站在大船船頭,卻在皺眉納罕:“怎么我部下官兵里面,還有這樣的人才,我派出去的水鬼他都看得見?哦,我知道了,他們是管戰斗潛水員叫水鬼的,張逆率領的就是巨山水鬼部隊,現在水鬼對水鬼,可有好戲看了!” 在水面之下,大順水軍首領張逆凝神秉息,奮力向官軍大船游去。 即使是在水下,他依然瞪著雙眼,透過清澈的河水,將水下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 久居水泊,他的水性,已是好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每天里面倒有大半時間是在水中過的,常能獨力抱起一尾大魚上岸,讓部下和山寨諸位頭領驚嘆不已。 他的手臂奮力在水下劃動,看著官船就在眼前,當中通通透透,除了清水之后,再無阻礙。 一股強烈的興奮與自豪在他的心中浮起,在水下,他便是真正的強者,不管是誰,都無法在這里擊敗他,巨山山寨的水軍頭領——‘浪里黑條’張逆! 每當官軍來襲,這八百里水泊,便是他的戰場,每一次都殺得官軍落花流水,不知有多少官兵,被他鑿沉了船只,恐慌地在水中撲騰,最后絕望地淹死在大水之中。而他部下五百水兵,跟隨著他鑿沉了無數官船,被官軍恐懼地稱為“水鬼”,談而色變。 現在,那乳臭未干的官軍副帥,親自率軍來攻,便要成為他下一個犧牲品,為他縱橫水泊多年的豐功偉績,再添上重重的一筆! 正在興奮地想著,他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游到了官船前面。 仰頭看看上方,透過流淌過的河水,張逆利用自己那極好的視力,隱約看到身穿銀甲白袍的少年敵將,正站在船頭,極目遠眺,不知道是不是在為戰況而暗暗憂心。 張逆冷冷一笑,在心里為這個狂妄少年判了死刑,正要游過去鑿沉大船,讓這滿船兵將都去水里喂王八,卻意外地看到,那少年將軍似乎感到了自己的目光一樣,低下頭,沖著自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張逆大吃一驚,這還是次,他藏在水下被敵將看到,這讓他不由尋思,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或是那敵將根本就只是看著水面傻笑而已? 一邊想著,手中卻不停下,伸手在腰間抽出鐵錘鑿子,游到官船下方,便要開工。 跟在他后面的幾個水兵,也都拿出了鑿子,便要和他一起動手,將大船船底擊漏。 水下的張逆伸手摸著船底,忽然眼前一花,一個身影緩緩浮現面前,可以看清那是一張臉,正在望著自己,陰森森地冷笑。 張逆猝不及防,幾乎被嗆得喝上一口水,慌忙一蹬船底,向后方游去,倉惶地看著那身影,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那身影也不追擊,依舊停在原地,身形漸漸浮現,卻是一個滿身流血的將領,那恐怖的笑容,看得幾個水兵都膽戰心驚。 張逆呆呆地看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狂跳,似要從口中跳出。他細端詳那滿臉是血的面龐半晌,他忽然失聲狂呼,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可是是在水下,他的聲音,不能傳達出去,倒讓水流嗆進他的氣管,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恐怖鬼影陰森森地微笑著,輕輕地道:“張頭領,你現在已經認出下官了,是不是?” 驚慌恐懼之中,張逆大口大口地喝著水,拼命地咳嗽著,雙臂用力,驚悚至極地向上方劃去。 他的頭,迅速伸出水面,帶起大片水花,水淋淋的臉上,滿是恐懼至極的表情,張開嘴,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嚎:“何炯!” 官船上的士兵,看到水下陡然冒出一個人頭,都吃了一驚,定睛看去,就有從當地縣衙征召來認識張逆的官兵驚呼道:“是浪里黑條張逆!他來鑿我們的船了!” 李小民微笑著,饒有趣味地看著那恐懼的賊寇,卻見他一頭黑發,臉龐黝黑,皮膚也是黑得如同鞋油一般,不由大感有趣,暗笑道:“果然是浪里黑條,名不虛傳!” 官船上的士兵懾于他的威名,都大驚大恐,張弓搭箭射向水上咳嗽喘息的黑人。那黑臉黑身的黑漢子,見箭雨射來,慌忙向水下游去,讓那些射到水上的利箭,都射了一個空。 剛躲開箭雨,李小民在水下未曾松懈,便見那滿臉都是血跡的漢子出現在自己面前,陰森森地道:“張逆頭領,你在怕什么?難道是怕我這個被你害死的無能敵將么?” 張逆心中震駭,無可言喻。想當初,他也曾經害怕水鬼報冤,卻被當時的四頭領公孫不敗努力安慰,道是他身懷仙術,鎮壓這些小鬼不過是易事。這些年來,果然一個來報仇的水鬼都沒有,這讓他安心不少,因此作戰更是勇猛,不知把多少官兵變成了水鬼。誰知現在何炯突然出現,讓他安能不大驚失色? 不遠處,激烈的扭打聲傳來。張逆不由自主地向那邊看去,卻看到自己帶來的那幾個部下,已經被一團團的黑影圍住,揪住他們的脖子,利爪輪向他們身上,將他們的皮rou,一塊塊地撕下來,扔到水中。還有些身穿官兵軍服的厲鬼,滿臉悲憤之色,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住那些水下好漢的身子,將他們的血rou,狂吞入腹。痛得水下的巨山好漢,都拼命扭動掙扎,想要叫喊,卻叫不聲出來,只是嗚咽咳嗽,被水嗆得死去活來。 看到這般慘烈情景,張逆恐懼不解,卻無暇多問,丟開手中錘子,伸手從腰間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