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德州撲克
黎鳴連著三天做夢,都夢到自己趴在秦風腳下吃牛排,油脂的香氣混著jingye的味道,讓他三天來難以接受rou食。 秦風每一次都在調教之后消失,黎鳴一個人消化這些心理陰影,天知道他是如何掩藏這種羞于啟齒的尷尬,他到現在都不能穿上內褲。 黎鳴今天沒有去 40 層以上,他在 37 層的高級場,全部是私人包間,他預約了高級荷官,下一部新戲與賭場有關,大量的賭場鏡頭,需要他了解和模仿荷官的全部動作。 大到可以容納 50 人的巨大牌場,沉重的木門關上,大廳散客們的喧囂被完全隔絕。 休息區燈光昏暗,油墨香薰讓人頭腦發昏,彩色的射燈在休息區閃爍,黎鳴坐在寬大的主牌桌,看著對面的酒水區的調酒師一個個擦拭玻璃杯,百無聊賴。 深綠色的牌桌,最多可以容納 10 個人,像個巨大的餐桌,只不過更寬。黎鳴伸手去摸一摸牌桌上的絨毛,很舒服的臺面。 秦風保留了他高級會員的資格,這間牌室雖然還沒有寫他的名字,但是只要預約就可以優先使用,黎鳴從前從來沒有使用過賭場權限,作為一個普通明星,37 層的消費他負擔不起,而且,他也沒有足夠的人脈來湊這樣一場紙醉金迷的牌局。 荷官拿著籌碼托盤走進來,安保和調酒師站起來問好,那位荷官微微向幾人點頭致意,清秀的東方面孔,黎鳴出于職業本能,覺得這位荷官如果去演戲,大概能很好的塑造學生角色。 把籌碼托盤放在牌桌上,荷官向黎鳴微微點頭示意。 坐定之后,荷官開始向黎鳴展示這些籌碼。黎鳴的來意在預約時已經言明,兩人沒有多話。 五色籌碼被荷官一一陳列,2000 、200、2 面值的籌碼五枚一摞,25、250 面值的籌碼四枚一摞,每樣籌碼都有 20 枚。 那位清秀荷官的手速很快,籌碼從托盤上一枚一枚抽出來,成堆分好,把最后一摞甩手攤開,便于查驗個數。手指從圓形籌碼上輕輕拂過,那些籌碼或者成摞,或者平攤,或者推平,一眨眼又被收集起來放回托盤里去。 黎鳴的眼神,既沒有聚焦在籌碼上,也沒有聚焦在柔軟靈活的手指上,而是注意到了襯衣袖口露出來的勒痕,曾經作為調教師,他對于這種特殊用繩的勒痕相當熟悉,而且那些痕跡已經變成紫色淤青,至少要束縛超過 10 小時才能達到的效果。 黎鳴微微瞇眼去看荷官的名牌,高級場副主管——衛景。 黎鳴站起來,有些激動,“你你你···陸歸的···你們倆什么關系” 3 名 s 級調教師的名字,秦風、陸歸、凌輝。 “黎先生,不要在公共場合暴露主奴關系,我認為這是每一位高級會員的共識”,衛景的眉頭皺了皺,手指拂過整排的籌碼,籌碼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黎鳴稍微平靜了一下坐回去,“你和陸歸的關系還需要暴露?誰會不知道?”,他抬頭去看安保和調酒師,雖然滿不在乎,但是還是壓低了聲音。 “秦風主人會找你這樣蠢笨的奴隸,真是讓我驚奇”,衛景湊近黎鳴,學著黎鳴的樣子壓低聲音。 一張空白支票被推到黎鳴面前。 “籌碼總價 49540,簽單之后,你可以嘗試使用這些籌碼”,衛景伸手指了指懸在大廳的攝像頭,“未經兌換的籌碼不離手,這是賭場的規矩”。 黎鳴在支票上簽單,四指按住支票一角推回衛景面前,“陸歸還會讓你工作,真是不可思議” “當客人請求兌換籌碼的時候,首先,要觀察牌局進行的程度,如果賭池已經形成,或者牌局進行到第二輪之后,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再兌換籌碼” “當然了,客人沒有明確反對,也可以通過對講請求主管意見,一般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賭池超過五十萬的情況之下” 衛景的語速很快,講話的同時把黎鳴的那張支票壓在一只酒杯下面。 但是黎鳴在他講解的過程中,不斷地提起陸歸,讓他覺得像一種sao擾,衛景皺著眉頭打了個響指,讓調酒師和安保出去。 “黎先生,如果你不斷提起私密話題,我覺得你應該求助秦風主人,秦風主人的德州撲克玩的相當不錯”,衛景的眼光在黎鳴的胸口轉了一圈,“如果你跪在他腳下伺候牌局,幾個小時就能成為中等玩家”。 黎鳴的觀察力很敏銳,大概這也屬于演員天賦的一種。他發現雖然衛景一直夾緊雙臂、平攤雙手在牌桌上,但是襯衣一直在微微抖動,籌碼被他拿在手里碼齊、推平,再碼齊,一枚一枚陳列在牌桌上。 雖然花哨流利,但是算是一種小動作。 除了手腕,他身上一定還有更多的傷口。 “你身上帶著傷痕,不會影響你工作嗎”,黎鳴把托盤里的籌碼一股腦拿出來全部打亂,玩笑一樣散落在深綠色的牌桌上。 他有點理解賭博的快樂了,如果銀行數據讓人麻木,現金讓人覺得市儈,那么這些一面標著數字,一面陰刻著平海會館標志的硬質塑料幣,讓人有種揮金如土的沖動。 紳士們的發泄游戲總是隱秘而充滿儀式感。 而且,黎鳴發現了新的樂趣,當荷官穿著制服,一枚一枚探手去拾起他撒下的籌碼,那種感覺真的很爽,秦風確實變態,他無論如何看上去都是調教師的性格,怎么可能會是···奴隸。 “傷痕是主人的恩賜,有些調教師喜歡給奴隸們戴項圈,有些喜歡戴束具,不過平海會館的 3 位 s 級調教師,更喜歡心理上的控制” 整理籌碼顯然是衛景做熟的事情,一邊說話,籌碼們再次整齊碼好。 黎鳴充分行使了消費者的任性,那些碼在托盤里的籌碼,直接被他倒扣下來,有些籌碼直接滾到牌桌下面去。 衛景沒有再次去撿,從牌盒里抽出一副專業牌,排背的樣子紅白格相間,上面是平海會館的大樓外形圖,金屬質地的一副牌,古怪又奢華。 從最上面翻開兩張大小王,擺在桌面上,然后移走,緊接著洗牌,左手握好牌堆,右手給黎鳴發牌。 中指微微用力,兩張牌緊貼著散落的籌碼飛到黎鳴手邊。 “發牌的核心在于,手指微微用力把牌彈射出去,如果太過用力,牌面不平,就會有被看到的風險” “在cao作的過程中,要時刻記得夾緊雙臂,其實一切的cao作,都只有兩個目的,第一,向客人證明荷官沒有動手腳,第二,在監控留記錄,每一個動作要在監控下清晰可見” 黎鳴捏著那兩張牌,冰涼的金屬牌面,微微翻開一角,兩張紅心 4,又下賤(紅心)又叛逆(4)。 黎鳴不相信衛景不懂,他是故意的,標準牌型里只有一張紅心 4,他出了千。 兩張撲克牌也像一片落葉一樣被黎鳴丟出牌桌,晃晃悠悠地落在地面上,有一張正面朝上,暴露牌。 衛景看了一眼地上的牌,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賭場里多的是不好說話的客人,他沒必要跟黎鳴這樣的糊涂蛋計較。 “作為演員,精英感你應該可以塑造的很好,不過荷官的精英感來自于絕對的自信,你不必擔憂出現任何突發情況,因為有大量的安保和法律會站在你這邊” “比如——我在你拋下籌碼的那一刻就按下了主管鈴,而你因為暴怒根本沒有注意到” 衛景坐著的那只帶著滑輪的椅子很高,方便荷官觀察牌桌的情況,不過長時間坐在椅子上讓他的屁股很不舒服,腫痕壓的時間一長就會定型,衛景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變成扁平的形狀。 “你叫陸歸過來?這對你有什么好處?”黎鳴的神情慌亂起來,每一次和平海會館上層的交流,他總是占不到便宜。 “賭場不是自由市場,比如籌碼和牌落地不允許撿,也許你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規則,不過我必須嚴格按照規程來做,畢竟”,衛景的手指向上晃一晃指向攝像頭,“我的職業水準”。 衛景站起來,看到黎鳴伸手拿到了自己還沒發完的那副牌,血液一下子就沖你上了頭頂,荷官手里的牌堆不能接觸桌面。 碰到黎鳴這樣不按常規出牌的客人,他這種出千的老手也犯了錯,牌面一旦被翻開,陸歸一定會注意到地上的那兩張牌,賭場管理者對于數字極其敏感。 沉重的木門打開,大廳的吵鬧從門縫里泄漏出來,又合上了。 衛景看了一眼黎鳴,愣了一瞬間,直挺挺地跪下去,籌碼硌在膝蓋下,衛景的表情連變都沒變。 大約是衛景的動作太快,衛景跪下去的時候,黎鳴的膝蓋一軟,差點也要跟著跪下去,手臂撐著桌沿,那副牌從掌心漏出去,攤開在桌面上,衛景洗牌的時候動了手腳,花色沒有洗開,牌線最盡頭都是紅桃,而且衛景還出了千,整副牌多了一張。 秦風和陸歸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情形。 乖覺的衛景爬行到陸歸身側,陸歸抬起他的下巴,隨手甩了一巴掌,頭偏到一邊,衛景迅速擺好了雙腿分開的直立跪姿,等待更多的巴掌,但是陸歸摸了摸他的頭發,沒有再動。 陸歸的內心有點幸災樂禍,尤其是自己的奴隸已經跪在自己身邊,而秦風的準奴隸黎鳴,在他抽了衛景一巴掌之后,嚇得癱坐在椅子上。 秦風偏了一下頭去看陸歸沒能掩飾好的嘴角,兩人視線接觸,陸歸的笑容僵在臉上。 秦風抽出一側的椅子坐下,陸歸坐在他旁邊,打了個響指讓衛景回到荷官的位置上去。 衛景臉上的指印逐漸浮現。 牌局重新開始,秦風撿了一枚 200 面值的籌碼,放在牌桌的正中央,衛景看著賭池的起步值 200,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的余光瞥到了心神不寧的黎鳴,默默嘆了一口氣,頂層今天大概要斷掉 2 支藤鞭。 重新換了一副牌,衛景不敢在陸歸的眼皮下面出千,但是衛景洗牌的技術很好,手里的牌換了一副藍白牌背的金屬牌,靈活的手指反復切牌,短暫的 30 秒,衛景用盡了所有切牌的技巧,想盡辦法去看手里的牌型。 底池固定,沒有大小盲注,衛景直接發底牌,第一張牌還沒有發出去,秦風敲了敲桌面,“抽掉前四張”。 秦風敲桌面的聲音,震得衛景頭皮發麻,衛景看了一眼毫無異議的陸歸,轉頭去看黎鳴。 黎鳴低著頭看底牌,強裝鎮定,但是眼皮一直不由自主地往上翻,只要眼皮翻一下,秦風就在他視野里跳動一下,他的心尖也跟著跳動一下,根本沒有注意到衛景的目光。 衛景抽掉前面的四張牌,在桌面上展示了一下數量,然后移動到廢牌堆,金屬牌在牌桌上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秦風先生”,衛景的手向秦風示意。 “跟注,黎鳴,你知不知道,奴隸怎么伺候德州撲克的牌桌?” “200 跟注。陸歸···先生”,衛景猶豫了一下,還是用了荷官的稱呼方法。 陸歸看著秦風跟注,眉頭挑一挑,“加注??偸强謬槢]什么意思,應該帶他去 44 樓體驗一下”,話音落下,衛景臉色一變。 “400 加注。黎鳴先生”,衛景對黎鳴的眼神幾乎是哀求的,他只希望牌場上的幸運之神能降臨在這個新手身上。 “跟注”,黎鳴沉吟了一下,他有點冷靜下來了,一場普通牌局,他應該沉著一點。 黎鳴抬頭去看秦風,“平海會館的奴隸伺候牌局,不過就是變相靜置,還有什么···” 衛景打斷了黎鳴說話,“秦風先生跟注,場上沒有玩家加注,賭池 1200” ······ 第四圈河牌圈,五張公共牌都被翻開,紅桃A,紅桃Q,梅花9,方片4,黑桃7。 賭池金額 4800,每一輪都如法炮制的,秦風只是仁慈的跟注,但是陸歸一定要加注,抬高每一輪的入場門檻,黎鳴始終被動跟注。 翻牌的順序由黎鳴開始逆時針旋轉,探身翻開黎鳴的牌,梅花Q,方片7,衛景微微松了一口氣,未必會輸,一共 3 名玩家,兩對的牌型已經很少見了。 “two pair,兩對”,衛景把兩對牌擺在自己面前,示意當前牌桌上的最大牌型。 接下來是陸歸,陸歸翻開底牌丟在牌桌上,黑桃A,紅桃4. 衛景顫抖著把黎鳴的牌推回去,陸歸的牌型更大,一對A。 “two pair,兩對,陸歸先生更大” 黎鳴的膝蓋發軟。 最后一位,秦風的牌翻開,紅桃K,方片9,三張紅桃同花順加對 9. “full house,葫蘆,秦風先生更大” 陸歸的牌被推回去,秦風的牌組擺在衛景面前。 秦風靠在寬大的椅子上看著渾身顫抖的黎鳴,“4800 下,每人 2400,我想想是今天就打還是明天再打” “還有,40 層以上的奴隸伺候牌局,要「掛」在主人身邊,乳環、肛鉤、靜置” 衛景把剩余的手牌放進牌桌自帶的抽屜里,再一次跪在陸歸腳下。 這一次黎鳴沒猶豫,也跪下來,但是沒有膝行去秦風身邊,只是跪在椅子旁邊。 “你知道為什么你適合做奴隸嗎?” 秦風手里捏了一枚籌碼,兩指夾住邊緣,中指微微用力,那枚籌碼從指尖飛出去,正好打在黎鳴額頭上。 “因為你一整場牌局都不敢加注,潛意識里你看待那些數字,不是一切未定的賭注,而是已經抽在你身上的鞭子” 黎鳴抬頭朝秦風說話,一只手抬起來搭在桌沿上,好像隨時都想用力站起來,一旁低著頭靜跪的衛景眉頭抽一抽。 “你也沒有加注”,黎鳴惡狠狠地,似乎是找到了證據。 秦風笑一笑,“因為我擔心你的小屁股,兩人加注,你今晚要死在平海會館。第二輪翻牌圈我就拿到了同花順?!?/br> “很久沒有看你的技術了,帶我們小朋友見見世面”,秦風的手在陸歸的肩膀上拍一拍。 衛景低垂的眼眉望著陸歸微微移動的鞋尖,手掌悄悄握拳。 陸歸抬手翻開廢牌堆的四張牌,四張不同花色的不同號牌,紅桃J,黑桃9,梅花6,方片2. “真聰明啊寶貝”,陸歸捏起衛景的下巴,“上一次出千,打斷的是哪只手腕來著?”